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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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事只有远能做——即便他拍卖二老墨宝，曲老和孙老也不会太计较。

　　天才嘛，总该有点特权。

　　朱浩，叫耿浩把视频发我。网上拍卖要走什么流程？

　　我也不懂，远哥你查查二手交易平台？不过你这样肯定拍不出高价。

　　为啥？

　　你粉丝谁认识这两个老爷子？就算认识，能比我爸出价更高？

　　要是你的字还能卖上价，这俩老头的作品谁买？你见过在世书画家的作品拍出天价？

　　朱浩本想帮父亲砍价，却坑得亲爹血本无归。

　　知父莫若子，这波反向操作直接让远改了主意。

　　学长，你认识收藏圈的人吗？最好是京都圈，能联系上曲老孙老 ** 的那种。

　　远哥你折腾啥？直接卖给我爸不就完了？

　　朱浩左眼狂跳，预感回家要挨揍。

　　这剧情走向不对！

　　你爸刚才吼那么凶干嘛？你现在可是我的人。

　　亲爹不疼你，干爹疼。

　　朱浩小眼睛瞪得溜圆。

　　远咧嘴一笑：加油儿子，爱你么么哒！

　　（

　　话还没讲完呢，这么着急干什么。

　　我跟你不熟！

　　朱浩斩钉截铁地回绝了远，在这件事上他坚决站在父亲这边。

　　你们父子俩一个德性，都这么斤斤计较！

　　有本事自己想办法去，真是够了！

　　远这翻脸比翻书还快，活脱脱一副势利嘴脸。

　　幸亏昨天留了王老的电话，要不然现在还真束手无策。

　　人脉资源向来是远的短板，霍文希虽然从港岛来京都有自己的人脉圈，但都是娱乐圈的。

　　娱乐圈里确实有人搞收藏，可谁会收藏这种实际价值不高的书法作品呢？

　　曲老和孙老并非书法界泰斗，他们的专长在于文学创作，比如古诗词，在书画方面虽然造诣不俗，但还称不上登峰造极。

　　当着朱浩的面，远直接拨通了王老的电话。

　　喂，王老，我是小。

　　朱浩气得直跳脚，这人也太不要脸了！

　　小同志怎么想起给我这个老头子打电话了？

　　王老显然也很诧异，他以为昨天他们四个老头子已经给远添了不少麻烦。

　　没什么大事，就是昨晚欣赏了曲老和孙老的墨宝后，整宿都睡不着。

　　越看越觉得这两幅字形神兼备，风骨卓然，我一个人私藏实在过意不去。

　　所以我想...

　　远故意拖长语调，让王老自己琢磨。

　　你是打算办展览还是？

　　我哪有什么展厅，准备直接放到网上拍卖，这样能让更多人欣赏到。

　　咳咳咳咳...

　　王老您没事吧？听起来身体不太舒服。

　　没、没事，你真要卖那两幅字？

　　王老您这话说的，好像我是什么唯利是图的奸商似的。我主要是想让网友们都见识下曲老和孙老的书法造诣。

　　奸商？朱浩感觉父亲又无辜躺枪了。

　　既然送给你了，你想怎么处置都随你便。

　　“拍卖会安排在明天下午三点，平台链接我会发微博，几位老先生记得来捧场。”

　　“嘟嘟嘟...”

　　“这就挂了？真够冷淡的。”

　　远撇撇嘴，但转念想到即将到手的巨额收益，顿时眉开眼笑。

　　远打算让网友搜搜这两位老头的背景。

　　既然都是百科可查的大人物，他相信网友能扒出所有细节。

　　‘昨日有幸与京都大学曲老、水木大学孙老切磋书法，深感学无止境。

　　独乐不如众乐，现将二位泰斗的墨宝公开拍卖，链接稍后发布在微博，敬请支持文坛瑰宝！’

　　配文附上剪辑后的视频，自然删掉了惹恼老人们的片段。

　　由于颤音平台不具备拍卖资质，远放弃了长期合作的老伙伴。

　　tb和Jd虽具备资质，但审核流程繁琐。发完微博后，他通过左建华联系到两家平台驻京高管。

　　最终Jd因总部在京都，决策效率更高，同意派人上门取货审核——但未因远身份减免手续费。

　　在这些资本巨头眼里，他不过是个小角色。

　　远也没犯浑，毕竟孙、曲二人的字并非传世文物。若真是国宝级珍品，他或许还能拿捏平台。

　　待Jd专员取走字画后，他暂未更新微博——具体拍卖时间需等平台通知。

　　这番操作让朱浩彻底看不懂：直接卖给我爸不好吗？现在搞公开拍卖，天知道能拍出什么价。

　　那天晚上他决定回家，想安抚父亲的情绪。

　　朱浩签的传媒公司合同没有底薪，意味着他必须为公司创造收益才能拿到报酬。

　　目前他的生活费还得靠家里接济。

　　爸，我回来了。您听说远要在Jd拍卖那件事了吧？

　　知道，让他拍吧，卖不出好价钱。

　　要不说是您亲儿子呢，我也这么劝远，贪心不足非要多赚那点钱。

　　你跟他谈过了？

　　谈过了，我建议他直接卖给您。

　　他后来怎么做的？

　　他给王老打电话说要拍卖。这不是犯傻吗？拍卖就拍卖，还把人都得罪光！

　　朱明盯着茶几上的茶杯，想到这杯子值好几百。

　　又看了看沙发靠垫，觉得扔过去不够解气。

　　最后抄起地上的拖鞋就朝朱浩砸去。

　　妈！爸要 ** 我！你们是不是准备要二胎，想除掉亲儿子！

　　我 ** 你个混账东西！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蠢货！

　　朱明气得心脏病都快发作。

　　这要是让儿子继承家业，还不得被人骗得倾家荡产？

　　直到朱浩母亲从楼上下来，这场单方面体罚才被制止。

　　王老得知远要拍卖的消息后，没告诉孙老和曲老。

　　两位老人若知晓此事，八成又要住院。

　　但王老通知了他们的家属。

　　远执意要拍卖那两幅字，你们务必拍回来，哪怕当场销毁也要让它们彻底消失。

　　我会通知其他人，也会警告相关人士，绝对不能让孙老和曲老知道这事。

　　孙老和曲老不上网，早已卸下教学研究工作，过着退休生活。

　　虽然偶尔参加活动，但出席的都是知情人，没人会提起这事。

　　只要今后不再碰见远，很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知晓这件难堪的事。

　　对于远这种靠他人牟利的行为，王老只当是年轻人不知轻重。

　　但曲老和孙老的后辈们却不这么认为。

　　王老，远不是有家公司么？我们略施手段就能让他在京都混不下去。

　　千万别胡来，年轻人做事欠考虑很正常。

　　况且那两幅字画确实是曲老和孙老送给远的，他怎么处理都是他的自由。

　　小孩子不懂事，你们也跟着犯糊涂？

　　我们不动他的公司，王老您先休息吧。

　　送走两家人后，王老长舒一口气，转眼却又露出笑意。

　　其实这事若让曲老和孙老知道，倒也有趣。

　　想到那两个老家伙气得跳脚的模样，王老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当年他们四人的青春岁月都在京都这两所学府度过，佼佼者难免被拿来比较。

　　王老和赵老在四人中始终稍逊一筹。

　　曲老自然是众人最敬重的那位。

　　人都有私心，最亲近的人见你过得好会高兴，但看你出糗同样会暗喜。

　　当两幅字画送回Jd后，经专家鉴定，最终决定公开拍卖。

　　不过估价低得令人意外。

　　曲老的作品略高些，主要因《将进酒》篇幅远超《江雪》。

　　再者曲老的书 ** 力确实更胜孙老一筹。

　　Jd给《将进酒》的预估价是五万元，《江雪》仅值三万元。

　　起拍价均为一万元，每次加价五百，远低于远的心理预期。

　　经霍文希解释，远才恍然大悟——

　　这个价格剥离了所有外在因素，完全不考虑孙老和曲老的名望背景。

　　对与二老毫无交情的人而言，这才是它们的真实价值。

　　朱明要是看到这个价格，八成会乐呵一阵子，但也不会太兴奋。

　　对朱明来说，一万块和一百万的区别，不过是钞票叠起来有多厚。

　　双十一还剩三天。

　　这次竞拍也持续三天。

　　Jd这招玩得妙，所有竞拍收入都能算进双十一当天的销售总额。

　　电商老套路了。

　　Jd肯定不会帮远宣传，只能靠他自己吆喝。

　　不过远也没太把这次竞拍当回事，横竖都拍不出天价，扣完税和平台抽成，估计还没朱明给的多。

　　但人活一口气，当初朱明连台阶都不给，直接挂电话就是没得谈。

　　所以远只在微博发了条广告。

　　最后能拍出什么价，就看朱明和王老给不给力了。

　　这几天远在公司忙前忙后，搞得霍文希和青霉素乐队都没法安心工作。

　　好在霍文希业务能力过硬，硬是从海量简历里筛出六十多个面试人选。

　　传媒公司刚起步，大概需要二十人左右。

　　可能因为远的个人魅力加上霍文希的加盟，投简历的人特别多，霍文希邮箱里塞了几千份简历。

　　她平均一小时要审上百份。

　　不合格的直接pass，合适的才会仔细看看，挑出能进面试的。

　　这淘汰率快赶上公务员考试了，说是百里挑一都不为过。

　　霍姐，面试你定就行，非得拉上 ** 嘛？

　　远不太想来，他已经翘了好多天课，再这样下去学分都不够毕业了。

　　大部分人都是冲你来的。再说你是老板，创业公司最重要的就是老板的个人风格。

　　霍文希没把话说透，初创公司老板对员工的影响至关重要，这决定了员工愿不愿意在看不到希望时还拼命干活。

　　等公司真做大了，员工反而没那么重要。

　　不然哪来的中年危机？

　　大企业发现某些岗位实习生也能胜任，而雇佣老员工完成同样的工作成本至少翻倍，这才裁掉三十岁以上的员工。

　　我这人不爱扬，习惯低调。

　　可惜能力太强，想低调都难。

　　霍文希想反驳却忍住了，薛仁则紧得手心冒汗。

　　青霉素乐队全员缺席，远临时让孟君君担任前台，负责引导面试者入场。

　　孟君君比薛仁更忐忑——尤其看见几位应聘前台的姑娘妆容精致、衣着时尚，顿时自惭形秽。其实对方未必真比她漂亮，只是打扮更成熟老练。

　　君君，叫第一位进来吧。

　　好的。

　　孟君君穿过鸦雀无声的办公区——六十多人竟无一丝喧哗——唤道：宋江。

　　这位二十多岁的青年被安排在首位，仅仅因为他是北京本地人。霍文希的考量很实际：本地人能快速规划最优路线接送艺人，或为接待客户提供在地建议。更重要的是，宋江是唯一应聘艺人助理的候选者——青霉素乐队急需专人协调课程与行程，下月初的选秀海选已迫在眉睫。

　　请坐，做个自我介绍。霍文希面色平静，心里早打定主意：只要这人不太离谱，岗位非他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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