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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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璐几人抿嘴轻笑。这番幼稚的玩笑倒是冲淡了包厢里微妙的尴尬。

　　随着远名声日盛，身边同学的压力也与日俱增。加上孟君君在外租房，被同学孤立在所难免。远不愿因为自己影响她完整的大学生活。

　　你说话能不能正常点？这样让我很尴尬。

　　昨天还窝在我怀里叫老公，我喊你小宝贝，今天就说我丢人？女人心真是海底针。

　　施璐别过脸去。

　　以后这种饭局少参加，再缺钱也不来了！

　　文一头雾水地问：怎么了？

　　狗粮都吃饱了！气死我了！

　　你们有考虑过在大学谈恋爱吗？吴天天抛出话题。

　　远和孟君君这类人早被自动排除在外。

　　当然想，可我们班男生太少，关键是我们也不算班里最好看的。

　　施璐班上最漂亮的无疑是孟君君。

　　且不论孟君君是否单身，只要有她在，其他女生的存在感就会无形中被削弱。

　　人最怕比较。如果一个班有四十九个男生，只要有个长相尚可的女生，她就能成为全班女神。

　　但如果班里有个真女神，即便其他四十九个女生都不差，她们也只能沦为陪衬。

　　难道这样我们就没资格谈恋爱了？

　　我有个提议，上次和我们宿舍男生联谊，你们就没看上的？

　　远纳闷，明明把男生们都拉进微信群了，怎么没人主动聊天。

　　别提你们宿舍那几个了，有两个太油腻，剩下的连话都说不清楚！施璐理直气壮地说。

　　现在的女生，男生准备周全会说甜言蜜语，她们嫌油腻；要是不善言辞又没表示，她们又说木讷。

　　说到底还是看脸看钱包。

　　男人真难！

　　薛仁花钱打点加上刻苦练车，仅用两个月就拿到了驾照。

　　花钱打点是为了能优先安排考试，多争取练车时间，并非直接购买驾驶证。

　　左建华那边在十一月底前已办妥三家公司的全部注册手续。

　　郭天王介绍的那位经纪人提出要先见远本人再详谈合作事宜。

　　约定的会面日期转眼即至。

　　远至今连对方姓名性别都不清楚——毕竟汉语里他她它发音相同。

　　想来郭天王不至于找个非人类来戏弄他。

　　手握三家新公司的远确实准备大展拳脚。

　　他通过郭天王转告会面地点，提前半小时就和薛仁在咖啡厅等候。

　　这家带晚餐服务的咖啡厅是精心挑选的：谈得拢就共进晚餐，谈不拢喝完咖啡各自散去也不显尴尬。

　　薛总看起来有点紧。

　　远计划若谈成合作，先让经纪人和薛仁共同管理公司。

　　实际上薛仁只是辅助角色，这点远事先就说明过。

　　毕竟每个人都需要成长过程。

　　若经纪人拒绝合作，远就准备公开招聘。

　　凭借系统商城的海量歌曲资源，就算生硬堆砌也能打造出当红歌手。

　　届时还怕吸引不到优秀经纪人？

　　确实紧，就怕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薛仁还保持着学生思维，总觉得成年人可能会糊弄年轻人。

　　放心，股权在我手里。适当分配股份无妨，若不配合就溢价收回让他走人。

　　也可以签对赌协议，约定年限内达成目标再兑现股份。

　　远哥这些商业手段从哪学的？大学课程这么实用吗？

　　远想起自己基本都在课堂睡觉，不禁有些尴尬。

　　远读的是金融专业，这些内容多少与金融相关，教授可能在课堂上讲过，但他当时没认真听。

　　你这就外行了吧，网络文学里这类题材可不少。

　　你光顾着看个热闹，我还能从网文里汲取知识。

　　这就是我比你更出色的原因。

　　那些全盘否定网络文学的人，往往都没真正细读过。

　　当然确实存在粗制滥造的作品，但顶尖作者的创作往往考据严谨，时常融入专业元素。

　　说到创作，远的《诛仙》日更万字，现已累积三十余万字。

　　上周刚完成签约手续，如今都是电子签约，省去了邮寄合同的麻烦。

　　条款苛刻是必然的，不过他并不在意，早就做好了随时停更的准备。

　　薛仁随手拿起桌边的《成功者必修课》翻看。

　　远突然拍了下他的手背。

　　快收起来！想让港岛来的客人觉得我们在过家家吗？

　　薛仁委屈地瞥了他一眼，还是把书塞回了包里。

　　他们提前半小时到达，等待期间并不焦急。

　　请问是远先生吗？

　　四点整，一位优雅的女士走来询问。

　　远立即起身。

　　您就是郭先生推荐的经纪人？

　　您好，我是霍文希。

　　幸会，这位是我朋友薛仁。

　　薛仁点头致意，欲言又止。

　　远观察着霍文希，估摸三十出头，保养得当或许已年近四十。

　　这个时代，六十岁的长者都能妆扮成少女模样，没什么不可能的。

　　霍 ** 请坐，需要什么饮品？

　　黑咖啡，不加奶糖。

　　这是她的工作习惯——苦涩的滋味能让她保持专注，不漏掉任何关键信息。

　　“郭天王应该已经向霍**透露过我的想法，不知霍**现在考虑得如何？”

　　远决定开门见山，他准备了两个方案：一个省心省力，另一个则需要他多费些心思。

　　“我个人目前虽无跳槽计划，但对总的娱乐经纪公司前景很感兴趣。”

　　薛仁脸色瞬间发白，等了半个多小时，难道要白忙一场？

　　远听懂了霍文希的言外之意——先谈条件，再谈合作。

　　“近期没有”不等于“永远没有”。

　　只要条件足够诱人，霍文希随时可以改换门庭，“近期”根本不是问题。

　　“霍**别急着拒绝，不妨先听听我的条件？”

　　“总请讲，我洗耳恭听。”

　　“我愿意给霍**1%的股份，三年后还可以按原始股价认购我手中10%的股权。”

　　1%的现股加上10%的期权，这已是远能给出的最大诚意。

　　公司注册资金虽有一千万，但未融资前估值都是虚数，上市前谈市值更是空话。

　　现在全看霍文希是否相信远这个人，以及他背后的潜力——他甚至没敢报出公司名，生怕对方听完就走。

　　“职位方面呢？”

　　“实不相瞒，公司刚起步，基本是空架子。霍**若来，就是总经理。”

　　“我朋友会挂名副总，但主要还得跟您学习。”

　　远原想让薛仁当总助，可见到霍文希是位风姿绰约的成熟女性后，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怕薛仁把持不住。

　　（远自信开价足够丰厚，毕竟他手握的筹码远不止这些。

　　霍文希并不清楚远拥有一个可以无限获取歌曲的系统。

　　总，实在不好意思，可能目前的公司更符合我的发展需求。

　　之前郭天王提到您对娱乐圈不太熟悉，我还有些怀疑，现在倒是确信了。

　　她放下那杯未加糖奶的美式咖啡，苦涩的滋味确实令人难以接受。

　　霍 ** 能否指点一二，让我明白自己哪里考虑不周？

　　总的诚意我很感激，只是我现在持有原公司的股份。虽然之前确实考虑过转让股份另寻发展，但如今情况不同了。

　　况且我目前的职位并不低，公司旗下所有经纪人和艺人都由我负责。您不妨查查我带出了哪些知名艺人。

　　远微微蹙眉，看来郭天王介绍的不是普通经纪人，而是业内顶尖的经纪大佬。

　　他毫不避讳地掏出手机搜索霍文希的资料，屏幕上立刻弹出大量关于她的新闻报道。

　　简单浏览后，远意识到眼前这位是经纪人行业的顶尖人物。

　　这样的行业翘楚为何要跳槽？以她的资历完全可以自立门户。

　　远暗自掂量，发现自己的财力恐怕还比不上这位霍 ** 。

　　既然金钱攻势无效，只能换个角度切入。

　　霍 ** ，你有梦想吗？

　　对我们这行来说，梦想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早就不存在了。

　　越是轻视梦想的人，往往被现实束缚得越紧。并非只有穷人才觉得梦想无用，富人们不仅否定梦想的价值，还会嘲笑他人的追求，但在需要说服他人时，又会搬出梦想作为工具。

　　霍文希本人就多次运用过这种手段。当年为了说服那些家境优渥、怀揣明星梦的少女签下苛刻合约，她可没少费心思。

　　但反过来说，人往往最渴望的，正是自己最缺失的东西。

　　既然霍 ** 没有梦想，为何不继续留在现公司？反正到哪里都是赚钱。

　　对于一个不在乎梦想的人来说，只要能赚钱就该心满意足才对。

　　远推测霍文希既然考虑跳槽，必定是遇到了难以逾越的障碍，无论是人际关系还是事业发展上的瓶颈。

　　“总，我不妨直说，公司里某些人的言行让我很不舒服。”

　　“既然我现在经济自由，为什么不能选择让自己开心的工作？这和所谓的梦想又有什么关系？”

　　霍文希突然有了与远争辩的兴致。

　　在这个圈子里，顶尖经纪人靠的是人脉与资源。

　　而底层经纪人本质上就是服务行业。

　　如何从底层往上爬？秘诀只有两个字：画饼。

　　那些大公司的王牌经纪人，本质上和夜场领班没什么两样。

　　都是靠三寸不烂之舌，哄骗年轻艺人签下卖身契，给公司当廉价劳动力。

　　能创造价值的艺人，自然会被他们当成至亲好友。

　　亦师亦友，如父如母。

　　远记得看过一期当红新人的访谈。

　　那位艺人说自己老板待他如亲生儿子般疼爱。

　　当时远就在心里冷笑：要是不能赚钱，别说当儿子，当条看门狗都没人要。

　　联想到刚看到的娱乐新闻里提到霍文希与公司的矛盾，远立刻抓住了她的软肋。

　　“好，我们不谈梦想，说点实际的。”

　　“聊聊我有的，而你没有的东西。”

　　“总这话倒勾起我的好奇了，你究竟有什么是我没有的？”

　　“该不会是男人那点东西吧？”

　　“霍 ** 别开玩笑，我和朋友都还是正经人，经不起这种玩笑。”

　　看着薛仁面红耳赤不敢抬头的样子，远后悔今天带他过来。

　　“霍 ** 是因为董事会批评你多年没培养新人，还占用老艺人资源，才和公司闹矛盾的对吧？”

　　“没错。但我现在何必亲自带新人？早过了给艺人端茶倒水的阶段，新人就该交给年轻经纪人。”

　　“至于占用资源更是无稽之谈，我手上的艺人都是几十年老交情，他们自己不愿换经纪人罢了。”

　　霍文希的态度依然强硬如初，薛仁最初的判断完全正确，即便霍文希加入公司，她也很可能反客为主。

　　不论霍 ** 出于何种原因，我认为她绝非甘于平庸之辈，这正是她会对他人言论感到愤怒的根源。

　　更重要的是，霍 ** 极度恐惧沦为普通人，因此始终无法割舍现有的身份与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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