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4章 黄河决堤险,七官血染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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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亮,沈知微就起身了。她把林婉的名单收进袖袋,指尖碰到了瓷瓶。瓶身凉,针没动。昨夜的事还在脑子里转,刺客不开口,士族不动声色,可她知道,有人怕了。
怕新政,怕女人掌权,怕那些被踩在泥里的声音真的站起来。
她走到案前,翻开刚送来的急报。黄河沿岸三日前有堤坝松动的折子,工部没递上来。她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叫人去传工部侍郎。
那人来得很快,跪在殿中哭诉天灾难防,说连日大雨冲垮了根基,地方官也无能为力。
沈知微走近他三步,心镜系统启动。
“贪了八十万两……只要拖到秋收,账目就能洗清……死几个泥腿子算什么……”
念头一闪而过,三秒结束。
她收回目光,语气平静:“备驾,去黄河。”
禁军连夜调集,医队随行。马车出城时,雨还没停。路上全是逃难的人,背着包袱,抱着孩子,脚陷在泥里走不动。有个老妇坐在路边,怀里搂着个已经断气的娃娃,脸都没擦。
沈知微让人停下,亲自下车查看。孩子嘴唇发青,是呛水憋死的。旁边有人说,上游决堤后,村子一个时辰就被淹了,根本来不及跑。
她上了车,一句话没说。
到了主堤,场面更乱。黄水还在漫,岸边堆着尸体,有的泡肿了,有的被树枝挂着。幸存的人蹲在高处,眼神空的。几个官员跪在残堤上迎驾,嘴里说着“天意如此”。
沈知微踩着湿土走上前,雨水顺着她的发丝往下流。她让随行工匠挖开溃口附近的淤泥,取出一段夯土。
土一掰就碎,里面夹着烂草和碎石。
她又调来历年修缮账册,一页页翻。七名地方工务官每年上报用银三十万两,实际到账不足十万。剩下的钱,进了谁的口袋,不言自明。
她站直身子,看向那群跪着的官员。
“你们拿朝廷的钱,修的是纸糊的堤?”
没人敢抬头。
她声音不高:“去年冬天,户部拨款二十万两加固北段,你们报的是全段完工。可我刚才看的那段,连地基都没换过。”
一名工头模样的人突然磕头:“娘娘饶命!我们也是听上面吩咐……不这么报,拿不到钱啊!”
沈知微问:“谁吩咐的?”
那人抖着不敢说。
她不再问,转身对禁军统领道:“把这七个人押上来。”
不多时,七个穿着官服的男人被推到岸边。他们脸上有惊恐,也有侥幸,以为最多贬官流放。
沈知微立在残堤最高处,背后是浑浊的黄河,面前是数千双眼睛。
“你们吃着俸禄,却让百姓替你们受罪。”她说,“今日,你们的血,祭这些亡魂。”
话音落,刀起。
第一颗头落地时,血喷出来,溅在黄沙上。第二个还没跪稳就被砍倒。第三个想求饶,嘴张着,脖子已断。七具尸体横在河岸,血混着雨水往水里流。
现场静了几息。
然后,一个老人扑通跪下,额头砸在地上。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越来越多的人跪倒,有人哭,有人喊。
“皇后娘娘千岁!”
声音从低到高,从零散到成片,最后像潮水一样涌起来。
沈知微没动。她看着那些跪着的人,忽然脱下外袍,走到一个蜷缩在角落的幼童身边,把衣服盖在他身上。
孩子冷得发抖,抓住她的袖子不放。
她拍了拍他的肩,下令:“开仓放粮,设棚施药,所有赈灾银两由户部直管,每日上报用度。胆敢克扣者,斩。”
天黑后,营地搭了起来。篝火燃在几处,伤者被抬进帐篷。沈知微坐在临时搭的案桌前,手里拿着一份新报——有人冒充灾民,在人群中煽动闹事,说朝廷杀人灭口。
她正要下令追查,外面传来马蹄声。
裴砚来了。
他一身湿透,风尘满面,跳下马直接走过来。看到她衣袖上的血迹,眉头猛地一皱。
他一句话没说,伸手握住她的手。
手很凉。
“你可知,这般狠辣,孤有多心疼?”他嗓音哑。
沈知微抬头看他,眼里没有软弱:“若我不狠,便是他们狠于百姓。”
裴砚没松手。他把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那里心跳很重。
远处哨岗有人快步跑来,低声禀报:“抓到了煽动人,是礼部旧部,奉命制造混乱,想逼朝廷撤政。”
沈知微点头:“押回京,关进刑狱密室,不准任何人见。”
那人退下。
裴砚仍站在她面前,没走。
“你还撑得住?”他问。
“撑得住。”她说,“但不能停。今天杀七个,明天可能还有八个。只要有人觉得百姓的命不值钱,我就不会收刀。”
裴砚看着她,许久才开口:“你不是铁打的。”
沈知微低头,看见自己指甲缝里还沾着泥。那是从夯土里抠出来的,黑的,带着腐味。
她没说话。
外面雨小了些。火堆噼啪响了一声,火星飞起来,落在她的裙角,烧了个小洞。
她伸手捻灭火星,火光映在眼里,一闪即逝。
这时,一名女官匆匆走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娘娘,谍网回报,南诏那边又有动静,几名商人试图绕道西岭进京。”
沈知微接过信,拆开看了一眼。
纸上写着三个名字,都是士族子弟。
她把信递给裴砚:“他们急了。”
裴砚看完,冷笑一声:“想借天灾搅局,再趁乱勾结外敌?”
“不止。”她说,“他们在测试我们的反应速度。林婉被刺,黄河出事,现在又是南诏商人——三件事连着,不是巧合。”
裴砚盯着她:“你要怎么查?”
“从钱开始。”她说,“治水银两流向哪里,谁在背后洗账,查清楚就能牵出根来。”
她站起身,走到帐外。风还在吹,带着湿气。
远处河面依旧浑浊,浪拍着岸,卷着断木和尸体。
她望着那条河,站了很久。
裴砚走到她身后,轻声说:“等回宫,我陪你审案。”
她点头。
就在这时,一名禁军小跑过来:“娘娘,河边发现一具浮尸,穿着官服,腰牌写着‘工部’。”
沈知微立刻转身:“带路。”
她跟着士兵走向河岸。月光破云而出,照在水面,泛着灰白的光。
尸体被拖上岸,脸泡得看不清,但衣服确实是工部四品官制。她蹲下身,翻开那人袖口,内衬缝着一张小纸条。
她抽出纸条,展开。
上面是一串数字和两个地名:洛阳、沧州。
她盯着那行字,手指慢慢收紧。
纸条边缘有些磨损,像是被人反复折叠过。
她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问:“这人什么时候死的?”
“估摸着三四天了,”士兵答,“可能上游决堤时就冲下来了。”
沈知微站起身,把纸条攥在手里。
风从河面吹来,掀起了她的发丝。
她转身往营地走,脚步比来时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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