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爷爷残魂：镇魔阵需金丹为引

　　山坳之内，混沌气流如旧，青莲摇曳，道韵天成。苏晴成功凝聚金丹，觉醒净化灵火，为团队再添一份特殊战力，众人欣喜之余，修行的脚步却未曾有片刻停歇。林小凡深知，天魔主真身降临之期迫在眉睫，任何一丝力量的提升，都可能成为决定胜负的关键。

　　他将更多的心神，沉浸于那枚得自仙田之下、爷爷林老根留下的古朴储物戒中。这枚戒指自上次传递出关于镇魔杵与天魔主需百万生魂的信息后，便一直沉寂，任凭林小凡如何以血脉之力或混沌力试探，都再无反应，仿佛耗尽了最后的力量。但他总觉得，爷爷留下的后手，绝不止于此。尤其是在初步掌握了镇魔杵，并以其为核心布下四象镇魔大阵后，他愈发感觉到，这阵法似乎……并未圆满。

　　这一日，他再次于青莲旁盘膝坐下，将储物戒托于掌心，并非强行冲击，而是以自身那融合了混沌与至暗本源的金丹之力，温和地、如同溪流般缓缓渡入戒中，同时心神放空，试图以同源的血脉气息进行呼唤。

　　时间一点点过去，戒指依旧毫无反应。就在林小凡以为此次尝试又将无果，准备收回力量之时——

　　异变陡生！

　　那枚一直沉寂的戒指，竟微微发起热来，戒面上那模糊的云纹，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荡漾起一圈圈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涟漪。紧接着，一道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淡薄、仿佛随时会随风消散的苍老虚影，自戒指上空袅袅升起。

　　依旧是爷爷林老根的模样，但比上次残魂显现时更加透明，几乎难以维持人形，只能勉强看出轮廓，气息微弱到了极致。

　　“小……凡……”

　　苍老、疲惫、带着无尽牵挂与一丝急切的声音，直接响在林小凡的心神之间，细若游丝，仿佛下一刻就要断绝。

　　“爷爷！”林小凡心中剧震，立刻收敛所有力量，不敢有丝毫惊扰，以心神急切回应，“您还在！您还有什么要告诉孙儿的？”

　　“时间……不多了……这……是最后……一缕……执念……”爷爷的残魂虚影波动着，似乎连维持形态都极为艰难，“镇魔……阵……你……布下的……只是……基础……”

　　林小凡屏住呼吸，仔细聆听。

　　“欲……发挥……镇魔杵……真正……威能……对抗……天魔主……真身……需……以……金丹……为引……祭……阵眼……”

　　“以金丹为引？祭阵眼？”林小凡心神狂震，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金丹乃是修士性命交修的根本，是道基所在！以金丹为引，祭入阵眼，那岂不是意味着……布阵者需献祭自身的金丹？修为尽毁，道基崩坏，甚至可能……魂飞魄散？！

　　“非……非是……寻常……金丹……”爷爷的残魂似乎感知到了林小凡的震惊与疑惑，声音更加急促断续，“需……混沌……青莲……滋养……之……丹……蕴含……一丝……混沌……本源……之……丹……方……可……承受……镇魔……之力……沟通……青莲……本源……化为……阵灵……”

　　“混沌青莲滋养之丹？蕴含混沌本源？”林小凡瞬间明悟！爷爷所指的，绝非寻常金丹修士的金丹，而是特指他林小凡这颗，以混沌青莲为核心，历经四象淬炼，更在机缘巧合下融合了至暗本源，独一无二的混沌至暗金丹！

　　唯有他这颗金丹，因其蕴含一丝真正的混沌本源，方能承受镇魔杵那煌煌神威的完全激发，并能与混沌青莲本体深度沟通，甚至暂时化为阵灵，将整个四象镇魔大阵的威力，提升到一个无法想象的层次，从而拥有对抗天魔主真身的可能！

　　但这代价……依旧是献祭金丹！即便他的金丹特殊，一旦作为引子祭入阵眼，纵然不立刻崩碎，也必将遭受无法挽回的重创，修为暴跌，道途近乎断绝！

　　“此乃……绝……阵……亦是……唯一……生机……”爷爷的残魂愈发淡薄，声音几不可闻，“慎……用……若能……斩……魔……主……或……有一线……重塑……之……机……切……记……”

　　话音未落，那缕微弱到极致的残魂虚影，如同风中残烛，猛地闪烁了几下，便彻底消散开来，化作了点点晶莹的光粒，融入了周围的混沌气流之中，再也感知不到丝毫痕迹。

　　那枚古朴的储物戒，也彻底失去了所有灵性，变得如同凡铁，静静躺在林小凡掌心。

　　山坳之内，重归寂静。只有混沌青莲依旧在缓缓吞吐气息。

　　林小凡怔怔地坐在原地，掌心握着那枚再无反应的戒指，脑海中回荡着爷爷最后那石破天惊的遗言。

　　镇魔阵的真正威力，需以他的混沌金丹为引，祭献阵眼！

　　这是一条……近乎与敌携亡的道路！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那株支撑起他们所有希望，也即将可能吞噬他毕生修为的混沌青莲，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他历经磨难，九死一生，才终于走到今天这一步。金丹四层，混沌至暗之力初成，四兽伙伴实力暴增，苏晴觉醒灵火，护城灵脉建成……一切似乎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他拥有了守护的力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可爷爷的遗言，却像是一盆冰冷彻骨的水，将他心中刚刚燃起的火焰，浇得摇曳不定。

　　献祭金丹……

　　这意味着，他可能将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力量，重新变回那个弱小的凡人，甚至可能因为金丹崩碎而直接陨落。

　　值得吗？

　　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一线重塑之机”，为了那未知的、与天魔主同归于尽的可能？

　　他闭上双眼，脑海中闪过禹州魔灾下的惨状，闪过秦正中毒垂死的面容，闪过四兽为守护他而浴血重创的景象，闪过苏晴那纯净而坚定的眼神，闪过万千市民在混沌气滋养下重焕生机后的笑脸……

　　这片土地，这些人，值得他用一切去守护。

　　若天魔主真身降临，无人可挡，那么他所拥有的一切力量，他所守护的一切，终将化为乌有。

　　那么，这身修为，这混沌金丹，留着又有何用？

　　不知过了多久，林小凡缓缓睁开双眼。眸中所有的迷茫、挣扎、不甘，尽数化为了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以及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他轻轻摩挲着那枚失去光泽的储物戒，仿佛在与爷爷做最后的告别。

　　然后，他将其小心收起。

　　目光再次落向混沌青莲时，已是一片坚定。

　　“爷爷，孙儿……明白了。”

　　他低声自语，声音在山坳的混沌气流中，悄然消散。

　　他没有将这个消息立刻告知四兽与苏晴。他知道，一旦说出，必然会引来他们的激烈反对，甚至可能打乱现有的部署。

　　这是他一个人的责任，是他必须独自做出的抉择。

　　他需要时间，来进一步巩固修为，熟悉力量，更需要时间……去寻找那所谓的“一线重塑之机”。他绝不甘心就此道消身殒！

　　但无论如何，镇魔阵的真正用法，已然明了。这成为了他心底最深沉的底牌，也是最为沉重的负担。

　　前路，依旧迷雾重重，但方向，却因这残酷的真相，而变得异常清晰。

　　他站起身，周身气息沉凝如山，开始更加刻苦地修炼，更加深入地与青莲沟通。他要在这最终时刻到来之前，将自身与金丹，打磨到足以承载那“祭献”的极致！

　　决战的气息，因这无声的觉悟，而愈发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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