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完美家庭之殇（14）

　　“120？急救电话？” 许长生的心里有些疑惑，“黄方博为什么会打 120？

　　而且通话时间是晚上 8 点 30 分，这个时间点，按照他之前的说法，苏蔓已经离开他的公司快十分钟了。他这个时候打急救电话，是给谁叫的急救？”

　　他连忙打开黄方博的基站位置信息表格，找到 8 点 30 分左右的记录 —— 显示黄方博的手机当时连接的基站，正是方博咨询附近的基站！也就是说，在他拨打 120 的时候，人还在公司里！

　　“不对劲！” 许长生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按照黄方博的说法，苏蔓 8 点 20 分就离开了公司，他之后应该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为什么会在公司里打 120？

　　而且当时公司里应该已经没有其他员工了，只有他一个人。除非…… 当时苏蔓还在他的公司里，或者在他公司里出了什么意外，需要急救！”

　　想到这里，许长生再也坐不住了，他拿起桌上的电话，直接拨通了金海市急救中心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通了，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您好，这里是金海市急救中心，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您好，我是金海市刑侦支队的许长生。我们正在调查一起失踪案，需要向你们核实一个情况。” 许长生的语气十分严肃，“请问在 9 月 16 号晚上 8 点 30 分左右，你们是不是接到过一个来自号码 139xxxx8901 的 120 急救电话？这个号码的机主叫黄方博。”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应该是在查询记录，随后女声再次传来：“许警官您好，我们查到了，9 月 16 号晚上 8 点 31 分，确实接到过这个号码打来的 120 电话。

　　不过电话只接通了几秒钟，我们的调度员刚问‘请问需要急救的地址在哪里？患者是什么情况？’，对方就突然挂断了电话，之后再打过去，就没人接了。”

　　“果然如此！” 许长生的心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黄方博在公司里打了 120，却在调度员询问地址和患者情况时挂断了电话，放弃了急救。

　　这说明当时很可能有人在他的公司里出了意外，需要急救，但他因为某种原因，后来却不敢让急救人员过来，或者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他挂了电话，对小齐说：“小齐，马上联系孙怡，让她立刻到局里来集合。再把老钱叫上，让他带上勘查工具。我们现在就去方博咨询公司！”

　　不到十分钟，孙怡和老钱就赶到了局里。老钱背着一个黑色的勘查工具箱，里面装着各种勘查工具和试剂。四人很快坐上警车，朝着方博咨询的方向驶去。

　　路上，许长生把查到的情况跟孙怡和老钱简单说了一遍：“黄方博在苏蔓手机关机前后，在自己的公司里拨打了 120 急救电话，却又马上挂断。

　　我怀疑，苏蔓当时很可能在他的公司里出了意外，比如摔倒受伤，或者突发疾病，黄方博一开始想叫急救，但后来又因为害怕承担责任，或者有其他隐情，放弃了急救，还隐瞒了这件事。”

　　孙怡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那如果真是这样，苏蔓现在会不会…… 已经出事了？黄方博会不会把她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有这个可能，但现在还不能确定。” 许长生的语气沉重，“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赶到方博咨询，对他的公司进行勘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证据，比如血迹、打斗痕迹之类的。老钱，等会儿就靠你了。”

　　老钱点了点头，拍了拍手里的勘查箱：“放心吧许队，只要现场有留下痕迹，不管是血迹还是指纹，我都能给你找出来。”

　　四十分钟后，警车再次停在了方博咨询的门口。许长生四人下了车，快步朝着玻璃门走去。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黄方博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似乎在看。

　　听到脚步声，黄方博抬起头，看到许长生四人，尤其是看到老钱背着的勘查工具箱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里的文件 “哗啦” 一声掉在地上。

　　他下意识地站起身，目光不自觉地瞟了一眼大厅右前方的地面，然后又快速移开，结结巴巴地问：“警、警察同志，你们怎么又来了？我、我昨天都说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真的没什么可说的了。”

　　许长生没有理会他的话，顺着他刚才的目光看了看大厅右前方的地面 —— 那里铺着浅灰色的地砖，地面很干净，肉眼根本看不出任何异常。

　　“黄方博，你真的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吗？” 许长生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我看未必吧。有些事情，你可能还没跟我们说实话。”

　　黄方博的身体明显一颤，连忙摆着手：“没有！真的没有！我昨天说的都是实话，苏蔓 8 点 20 分就离开我的公司了，之后我就一直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再也没见过她。你们真的不用再怀疑我了！”

　　“没见过她？那你 9 月 16 号晚上 8 点 30 分左右，为什么要拨打 120 急救电话？” 许长生突然拿出黄方博的通话记录单，递到他面前，“你跟我们说说，你当时是给谁叫的急救？为什么打通后又马上挂断了？”

　　黄方博的目光落在 “120” 那几个字上，脸色瞬间变得毫无血色，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挤出一句话：“我、我当时是不小心按错了，不是故意要打 120 的…… 打完后发现按错了，就马上挂断了。”

　　“按错了？” 许长生冷哼一声，显然不相信他的解释，“120 是急救电话，跟其他号码差别很大，怎么可能会不小心按错？

　　而且按错后，为什么不马上跟急救中心解释清楚，反而直接挂断，之后还不接他们打回来的电话？黄方博，你觉得这个理由能让人相信吗？”

　　黄方博被问得哑口无言，低着头，双手紧紧攥在一起，身体开始微微发抖。

　　许长生不再跟他废话，转身对老钱说：“老钱，你去检查一下大厅右前方的这块地面，看看有没有什么残留的痕迹，比如血迹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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