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凡劫将临

　　星海守护盟的运转日渐步入正轨。在“守望会”的统筹与各司其职下，混乱的星域被逐一平定，资源得到整合，联盟的实力与日俱增。百工坊建造的“守望级”星槎已陆续列装“星槎舰队”，使得联盟拥有了快速反应与远程投送的力量。万法阁内，对古籍秘法的整理与研究也取得了不少进展。

　　然而，林凡与墨清雪心中没有丝毫放松。真正的威胁，源自那仙凡壁垒之后。自那日以“因果溯源术”惊动壁垒彼端的意志后，林凡左眼那点极暗印记便时常传来微弱的、带着冰冷恶意的悸动，仿佛被毒蛇盯上。

　　这一日，林凡与墨清雪正在万法阁顶层，参详一块新近发现的、得自某处远古辰殿遗迹的残破星图。这星图材质特殊，其上刻画的星辰轨迹古老而怪异，指向一片被称为“归寂星渊”的绝地。

　　“林大哥，你看这里。”墨清雪指尖点向星图边缘一处模糊的漩涡状标记，周围环绕着断裂的锁链，“这标记……给人的感觉，并非纯粹的寂灭，反而像是……一个被强行撕裂、又试图弥合的伤口？”

　　林凡凝神感应，左眼印记微热。他将神识融入星图，以寂灭道韵共鸣。渐渐地，那标记清晰起来——那是一条隐藏在狂暴星璇背后的、极不稳定的虚空裂隙！裂隙周围残留着强大的辰殿封印道韵，但封印已然残破，丝丝缕缕精纯却充满堕落气息的仙灵之气，正不断渗透出来，腐蚀周边空间。

　　“这是一处……被辰殿先贤封印的、连接仙凡两界的古老通道！”林凡沉声道，神色无比凝重，“而且，封印正在加速崩坏！有东西……正试图从另一边过来！”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语，静室外传来紧急讯息。执律司铁冠道人与万法阁几位博学士联袂求见，面色前所未有的严峻。

　　“盟主！墨阁主！巡守‘陨星海’边缘的星槎舰队发来紧急警报！‘归寂星渊’外围发生剧烈空间异变！一道巨大的空间裂痕凭空出现，其能量波动……远超凡界层次，充满堕落仙气！有东西要出来了！”

　　林凡与墨清雪霍然起身。影像玉简中，一片星空如同破碎的琉璃，一道横亘数万里的、不稳定的空间裂痕狰狞可见，暗金色的堕落仙气如同脓血般从裂痕中涌出，所过之处，万物凋零。裂痕深处，传来令人灵魂冻结的恐怖嘶吼，充满了对“下界”生灵的贪婪与蔑视！

　　“果然如此！”林凡眼中寒光暴涨，“不是我们上去，是他们要下来！那堕落道主，想强行打开一条降临通道！”

　　“盟主，根据能量层级判断，即便通道不稳定，能率先通过的，也绝非我等所能抗衡！凡界大劫将至！”一位博学士声音颤抖。

　　“未必。”林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高位面生灵降临低位面，必受界面之力压制！这是宇宙铁律！否则仙界早可肆意屠戮凡界。此通道不稳，能通过的个体实力必然受限，且需付出巨大代价。他们的目的，绝非大军压境，而是——先锋侦察，建立坐标，乃至携带某种宝物，稳固通道，为后续更强存在降临铺路！”

　　他看向影像中那极不稳定的裂痕，左眼印记与寂灭之心同时传来感应：“而且……这通道充满堕落仙气与‘墟’蚀之力，对我等是剧毒，但对我这身负寂灭道种与辰帝传承之人而言，未必没有可利用之处！在凡界，我们的主场，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林大哥，你的意思是？”墨清雪瞬间明白了他的想法。

　　“堵不如疏，逃不如战！”林凡语气斩钉截铁，“在通道完全稳定、足以通过我们无法抗衡的存在之前，将其……控制在我们的地盘上！利用界面压制，将来犯之敌，歼灭于通道出口！甚至……看看能否反向封印或摧毁这条通道！”

　　他立刻下达一连串命令：

　　星槎舰队：后撤至安全距离，布下多重监视与预警阵法，绝对避免与可能出现的敌人正面接触。

　　百工坊：暂停其他星槎建造，集中所有资源，以最快速度，在通道出口附近星域，依托辰殿遗留古阵，构建一个超大型的“寂灭星辰陷仙大阵”！以星辰秩序为骨，以寂灭道则为锋，结合界面压制，打造一个针对性的杀戮战场！

　　万法阁：全力分析通道能量特性、界面压制规律，推算首批降临者可能的力量上限与弱点。

　　联盟全员：进入最高战备状态，抽调各派精锐，由林凡亲自指挥，准备迎战！

　　整个星海守护盟如同一台精密的战争机器，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运转起来。所有人都明白，这将是一场关乎凡界存亡的、实力悬殊的防御战！优势在于主场和界面压制，劣势在于绝对的力量层级差距！

　　林凡与墨清雪亲自赶往通道出口附近星域。望着那不断扭曲、散发出令人窒息威压的空间裂痕，林凡目光沉静，左眼深处的极暗印记缓缓旋转。

　　“清雪，这将是我们面临的最艰巨一战。”林凡轻声道，“对手来自更高位面，哪怕是被压制了力量，也绝非易与之辈。”

　　墨清雪握住他的手，眼神坚定如星：“无论来的是谁，在我们的世界，想践踏这片星空，先要踏过我们的尸骨。”

　　林凡点头，寂灭之心沉稳跳动。他不再去想仙界的浩瀚，而是将全部心神集中于眼前这条裂缝，集中于如何在凡界的规则下，打赢这场“不对称”战争。

　　仙路已成劫路，降临即是入侵。林凡要做的，便是在自家门口，为所有凡界生灵，守住这第一道，也可能是最后一道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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