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虚空传送

　　虚空乱流，无垠无际，时间与空间在此地失去了常规定义。林凡与墨清雪相拥而立，身化星寂流光，在狂暴的能量风暴中艰难穿行。得益于“星神交融术”的神效，两人不仅伤势尽复，修为更是各有精进。林凡大乘后期境界稳固如山，对寂灭、星辰、补天三道的融合感悟更深；墨清雪则一举突破至合体后期，星辰灵体经过林凡本源滋养与寂灭道韵洗礼，愈发晶莹剔透，对星辰之力的掌控如臂指使。

　　然而，虚空乱流的凶险远超想象。即便实力大增，两人也不敢有丝毫大意。林凡全力催动九天星辰玺，洒下层层星辉护住周身，同时左眼那点极暗印记微微旋转，感知着虚空中最细微的能量流向与空间褶皱，规避着最危险的地带。墨清雪则手持星枢罗盘，不断推演方位，试图寻找脱离乱流的出口。

　　“林大哥，这虚空乱流仿佛没有尽头，我们已遁行数月，依旧感应不到任何界域壁垒的波动。”墨清雪秀眉微蹙，语气带着一丝忧虑。长时间维持高速遁行与抵御乱流侵蚀，对仙元消耗极大。

　　林凡神色凝重，点了点头。他同样感受到压力，若非刚刚突破，仙元浑厚数倍，恐怕早已支撑不住。“虚空浩瀚，迷失其中，千年不得出也是常事。我们必须找到一处相对稳定的空间节点，或者……碰碰运气，看看能否找到上古遗留的虚空传送阵遗迹。”

　　正说话间，林凡左眼印记忽然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却异常清晰的悸动！这悸动并非危机预警，而是一种……同源相吸的共鸣感！方向直指左前方一片看似平平无奇、却隐隐有规律性能量涟漪扩散的区域！

　　“那边有古怪！”林凡眼神一凝，立刻调整方向，朝着悸动来源小心翼翼遁去。

　　越是靠近，那规律性的空间涟漪越是明显。片刻后，一片奇异的景象出现在两人眼前——

　　只见在狂暴的乱流中心，竟悬浮着一块方圆不过百丈、相对平静的“孤岛”。孤岛由一种非金非玉、布满玄奥纹路的暗银色巨石构成，巨石表面残留着强烈的空间道则波动。而在巨石中心，赫然矗立着一座残缺了小半、却依旧散发着微弱光芒的古老传送阵！

　　阵法符文古朴沧桑，与辰殿风格有几分相似，却又带着一种更加悠远的气息。阵法核心处，镶嵌着几颗早已耗尽能量、布满裂痕的虚空晶石，但阵法基座本身，似乎仍保留着一丝微弱的活性！

　　“是上古虚空传送阵！”墨清雪美眸一亮，“看其纹路，似乎蕴含星辰定位之妙，与我所知辰殿阵法一脉相承！若能激活，或可脱离此地！”

　　林凡飞身上前，仔细探查。他左眼印记的共鸣正是源于此阵！指尖触碰阵纹，一股微弱的信息流入心间——这竟是一座辰殿先贤用于跨越无尽虚空、探索未知星域的“界域传送阵”！其定位坐标似乎指向一个极其遥远、甚至连辰殿星图都未曾详细标注的陌生界域！

　　“阵法损毁严重，能量枯竭，但核心符文似乎完好。”林凡沉吟道，“我左眼印记与此阵共鸣，或许能以寂灭星辰本源模拟虚空之力，结合星辰玺的定位之能，强行激活一次！但传送目的地未知，风险极大！”

　　墨清雪毫不犹豫道：“留在虚空亦是坐以待毙。既然此阵与辰殿有缘，或许是天意指引。林大哥，我信你！”

　　见墨清雪如此坚定，林凡不再犹豫。“好！那我们便搏这一线生机！”

　　他盘膝坐于阵眼，示意墨清雪紧守身旁。双手结印，全力运转功法！丹田内，寂灭星莲光华大放，精纯的寂灭星辰本源汹涌而出；头顶九天星辰玺震动，洒下璀璨星辉，与阵法符文产生共鸣；左眼极暗印记旋转，引动一丝精纯的“虚空”意蕴，模拟着传送所需的能量特性！

　　三股力量在林凡精妙的操控下，缓缓注入残破的阵法之中！

　　嗡——！

　　古老阵法仿佛从沉睡中苏醒，黯淡的符文逐一亮起，发出低沉轰鸣！残存的虚空晶石闪烁不定，整个巨石孤岛开始剧烈震动！一道微弱的光柱自阵心冲天而起，撕开了周围狂暴的乱流！

　　“阵法启动了！稳住心神！”林凡低喝，全力维持能量输出。墨清雪亦将仙元注入林凡体内，助他一臂之力。

　　光柱越来越亮，空间波动越来越剧烈！传送即将开启！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或许是阵法残缺，或许是能量属性不完全匹配，传送光柱极不稳定，周围虚空开始扭曲、塌陷！更有一股强大无比的空间撕扯力从四面八方用来，欲将两人撕碎！

　　“不好！空间反噬！”林凡脸色一变，左眼印记狂闪，疯狂输出寂灭本源稳定光柱，同时将墨清雪紧紧护在怀中！九天星辰玺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硬抗空间撕裂！

　　轰隆隆——！！！

　　无法形容的巨响声在灵魂深处炸开！林凡只觉眼前一黑，仿佛整个存在都被扔进了搅拌机，神魂欲裂，道基震荡！怀中的墨清雪亦是闷哼一声，嘴角溢血！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永恒。那毁灭性的撕扯力骤然消失。

　　扑通！扑通！

　　两人从半空中跌落，重重摔在坚硬的地面上。

　　林凡强忍眩晕，第一时间查看怀中墨清雪的情况：“清雪，你没事吧？”

　　“我……没事。”墨清雪脸色苍白，但气息尚稳，只是受了些震荡。她挣扎着坐起身，看向四周，美眸中顿时充满了震惊与疑惑。“林大哥，这里是……”

　　林凡也立刻警惕地打量起周围环境。

　　这里似乎是一处巨大的、废弃已久的古老殿堂内部。殿堂由一种暗青色的巨石砌成，风格粗犷古老，穹顶高耸，布满了裂痕，许多地方已经坍塌，露出外面灰蒙蒙的天空。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精纯却带着一股淡淡死寂气息的天地灵气，其浓度远超流云墟市，甚至不亚于巡星古殿！但在这灵气之中，却混杂着一丝令人极其不适的、与“墟”之力同源却更加隐晦的侵蚀感。

　　殿堂内布满尘埃，散落着一些残破的、看不出用途的巨大石器与金属碎片，墙壁上刻满了模糊的壁画，描绘着一些顶天立地的巨人与狰狞星兽搏斗的场景，充满了苍凉远古的气息。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殿堂中央，那里也矗立着一座传送阵，其样式与他们启动的那座虚空古阵有七八分相似，但更加庞大、完整，只是此刻也黯淡无光，似乎能量也已耗尽。他们正是从这座阵中跌落出来的。

　　“我们……成功传送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林凡眉头紧锁，神识如潮水般向四周蔓延开去。

　　下一刻，他脸色微变。他的神识受到极大压制，只能蔓延出百里左右，但这百里内的景象，却让他心头沉重。

　　殿堂之外，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暗红色的荒芜大地。大地干裂，沟壑纵横，看不到丝毫绿色生机，只有一些扭曲的、如同焦炭般的怪木残骸。天空中悬挂着三轮大小不一的、散发着昏黄光芒的“太阳”，将大地映照得一片诡异。远处，隐约可见一些巨大无比的山脉轮廓，但那些山脉的形状极其怪异，仿佛是被某种无法想象的巨力扭曲、折断后形成的。

　　空气中弥漫的淡淡死寂侵蚀感无处不在，甚至还在缓慢地侵蚀着他的护体仙元！更让他心悸的是，左眼那点极暗印记，在此地异常活跃，不断传来一种既亲切又危险的复杂悸动，仿佛回到了“家”，又仿佛踏入了陷阱。

　　“此地的灵气……好生古怪。而且，我感觉到一种……非常古老、非常压抑的法则波动。”墨清雪也感受到了异常，俏脸凝重，“看这废墟风格，绝非我们所知的任何一方界域。林大哥，你的印记……”

　　“嗯。”林凡沉重点头，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这片陌生的天地，“这里灵气虽浓，却蕴含着一丝极淡的‘墟’之侵蚀力，长期在此修炼，恐有道基污染之危。而且，此地天地法则似乎……残缺不全，或者说，被某种更强大的力量扭曲过。”

　　他走到殿堂墙壁前，仔细辨认那些模糊壁画，心中一动：“这些壁画……描绘的似乎是远古神魔时代的景象？难道这里是一处失落的上古界域碎片？”

　　就在这时——

　　“吼——！！！”

　　一声充满暴戾与饥饿的恐怖咆哮，猛地从远处传来，震得整个废墟殿堂簌簌作响！一股堪比大乘初期的凶戾气息，由远及近，迅速逼近！显然，他们这两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惊动了此地的“土着”！

　　林凡与墨清雪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

　　刚出虚空，又入险地！前路未知，强敌环伺！

　　“先离开这里，找个安全之地再从长计议！”林凡当机立断，拉住墨清雪，身形一闪，已消失在废墟的阴影之中。

　　他们降临的这片陌生而危险的界域，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与辰殿先贤、与“墟”之劫又有着怎样的关联？新的冒险，已然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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