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给她一个妃位

　　殿内烛火昏黄，氤氲的暖光将交织缠绵的人影模糊地投在摇曳的纱帐上，空气中弥漫着情欲过后特有的甜腻与慵懒气息。

　　一番酣畅淋漓的生命体验后，此刻风雨渐歇，只余下满室狼藉与身体深处传来的令人酥软的疲惫与满足。

　　沈令仪香汗淋漓，如瀑的青丝黏在光洁的额际与颈侧，她伏在萧无病坚实宽阔的胸膛上。

　　然而，身体的极乐退去，理智便如同潮水般迅速回笼。她不能再等了，眼下这温存迷离的氛围，或许是她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机会。

　　她微微撑起身子，如玉的肌肤在烛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如云的青丝披散下来，几缕调皮地黏在潮红未褪的脸颊旁，平添几分楚楚风致。

　　指尖无意识地在他肌理分明的胸口画着圈，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与亲昵。

　　“无病……”她红唇轻启，唤了他的名字，而非疏离的“陛下”或“主公”。这是在床笫之间，她凭借方才的亲密与大胆，为自己挣得的、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特权。

　　声音带着事后的慵懒沙哑，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绷紧的弦音，“有件事……在我心里盘桓许久了，我想求你。”

　　萧无病的手掌仍在她光滑细腻的脊背上缓缓摩挲，享受着那绝佳的触感。

　　闻言，他眉梢几不可察地一挑，深邃的目光落在她带着恳求与决绝的娇媚脸庞上，并未言语，只是示意她说下去。

　　他近乎享受地看着她这般模样——明明带着精明的算计，试图为自身和女儿谋取未来，却又不得不将所有的希望寄托于他的垂怜，这种矛盾的依附感，让他心中的掌控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沈令仪迎着他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气，“是嫣儿……那孩子，你也见过的，几次接触，当知她秉性。”

　　她顿了顿，仔细观察着萧无病的表情，见他并无不悦或打断之意，才继续道，语气愈发恳切，“她心思单纯，不谙世事，容貌性情皆是上乘。如今朝堂遴选在即，各方佳丽虎视眈眈……我……我别无所求，只想求你，无论如何，定要将她纳入宫中，给她一个安稳的妃位。”

　　她将姿态放得极低，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恰到好处的哀婉，但话语深处，却巧妙地捆绑了利益：“她是我唯一的骨血，我这半生浮沉，如今只盼她能有个好归宿，一世无忧。若能得你庇护，我……我沈令仪此生便再无憾事，甘愿为你做任何事。”

　　她抬起眼，眸中水光潋滟，既是真情流露，也是精心演绎，“而且，无病，你想想，有我们母女二人同在宫中，对于乾国旧地那些尚且观望的人心，岂不是一颗最有效的定心丸？这于新政推行，于江山稳固，亦是有益的，不是吗？”

　　她试图将私人情感的乞求，与宏观的政治考量紧密联系起来，增加自己话语的分量。

　　萧无病静静地听着，看着她眼中那份真挚的母爱，他心中了然如镜。

　　对于周嫣那个天真娇俏，不染尘埃的少女，他确实存有几分好感，那份青春的活力与纯粹的仰慕，是沈令仪这等历经沧桑的成熟女子所不具备的另一种风情。

　　将她纳入宫中，本也在他随性而起的心思之内，并非不可。沈令仪此刻的主动请求，不过是让这个过程变得更加顺理成章，甚至……更有趣味。

　　他并未立刻给予她想要的承诺，反而饶有兴致地反问道，语气带着一丝玩味，刻意去触碰那敏感而悖伦的边界：“令仪，你可真想清楚了？让她也进来，同处这深宫高墙之内？日后，你们是母女，但于朕而言，亦是……姐妹？”

　　他刻意在“姐妹”二字上微微停顿，目光灼灼，仿佛要穿透她故作镇定的外表，直视她灵魂深处的挣扎。

　　沈令仪脸颊瞬间滚烫，闪过一丝被戳破心事的窘迫与羞耻。但旋即，那股破釜沉舟的决心如同烈焰般吞噬了这短暂的动摇。她不能退，也退无可退。

　　她迎上他探究的目光，声音虽轻，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力度：“我想清楚了。无比清楚。”

　　她语气坚定，“这世道，这深宫，与其让她在外漂泊，将来不知会嫁与何等不知根底的人，命运不由自己掌控，不如放在我的眼前，由我……由我们共同看顾。至少在这里，我能护着她，而你……”她深深地看着他，“你能给她这天下女子所能企及的最尊贵的庇护。”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认命般的、近乎悲壮的涩然：“至于名分伦常……呵，在这吃人的宫墙里，君恩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只要能保她一世平安喜乐，富贵无忧，我……我这点脸面，又算得了什么？”

　　她这番话，半是真切的爱女之心，半是精明的利害权衡。

　　若周嫣能得宠，她这母后的地位自然更加稳固，她们母女在这新朝后宫，才能真正立于不败之地。

　　萧无病看着她眼中那不容错辨的决绝，他伸出手，轻轻抬起她光滑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带着几分邪气的弧度：“好，既然你这般为她求取，朕便允了你。周嫣，朕会给她一个妃位，保她荣华。”

　　沈令仪闻言，心中那块悬了不知多久的巨石轰然落地，巨大的喜悦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同时涌上心头，冲击得她眼圈瞬间就红了，泪水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

　　她猛地埋首在他颈间，温热的泪水沾湿了他的肌肤，声音哽咽颤抖，充满了如释重负的呜咽：“谢谢……谢谢你，无病……真的谢谢你……”

　　萧无病抚摸着她散落在背的长发，感受着她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语气却依旧平淡而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不过，既入宫中，便需守宫中的规矩。朕可以给她名位，但她需得谨言慎行，安心侍奉。这些，你要好好教导她。”

　　“我会的！我一定好好教导她！绝不会让她给你添一丝麻烦！”沈令仪连忙抬起泪眼保证，声音带着哭过后的鼻音，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轻快与坚定。

　　殿内重归寂静，只有彼此的心跳与呼吸声交织。

　　沈令仪紧紧依偎在萧无病怀中，仿佛要汲取他身上所有的力量和温度。

　　心中百感交集，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从今往后，她们母女将在这深宫之中，共享一个夫君……这其中的复杂，悖伦与难以启齿的滋味，如同细密的丝线，缠绕上她的心脏。

　　但无论如何，眼前这一步，她走对了，也必须走下去。

　　未来的路或许艰难，但至少，她为嫣儿，也为自己，劈开了一道缝隙，窥见了一丝真实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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