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两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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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角色？”“你以为我毫无察觉？”出乎意料，朱允炆忽然冷笑。
“我早就看穿了！”
“什么五龙同朝的传言，说什么助我登极，不过都是互相利用罢了。”
“他们敢设这棋局，我又为何不能踏入其中？”
“他们想借我搅乱政局，动摇大明根基！”
“而我，又何尝不能借他们之力，实现自己的图谋？”
“只要在此时迈出一步，令三方牵制、彼此平衡。”
“我就能达成真正目的。”
“到那时，我自会清算他们将我当作棋子的旧账。”
朱允炆猛地挥袖，“可我没想到，终究还是败了，皇爷爷竟又回来了！”
“罢了，成王败寇，自古皆然！”
“如今落入你手，大不了，我去黄泉陪母亲……”
朱雄英眸光微闪。
心中已然决断，“你可以走……甚至可用他们当初为你安排的那条退路。”
“什么？”朱允炆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可曾想过，一旦你事发败露，他们为何拼死也要护你离京？”
朱允炆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黄先生还在，他始终记得我……”
朱雄英冷声打断：“什么黄先生，早就不在了。更何况，他真有那般通天手段？”
“不可能！”朱允炆惊骇失色，全然不信。
当年——
黄子澄被贬至北境牧马。
却因突遭草原骑兵袭击，被人掳走，生死不明。
与其同行的，还有昔日的礼部尚书赵茂。
然而！
赵茂坦然就义，反倒是黄子澄背叛通敌，遭人唾弃。
随着帖木儿军团进入京城，那段岁月里，他也曾一度意志消沉，觉得这位他一向敬若师长之人，竟成了自己前路的阻碍！
可直至今日，世事之变幻莫测，实令人唏嘘。
他自己，竟要投奔当年不屑一顾的先生。
只是此刻，听见朱雄英的话语，他仍一时难以回神。
黄先生死了？
怎么可能？
那……
“信与不信，全在你。”
“或许，等你真正抵达彼处，自会明白一切。”
朱雄英道。
“但在那之前，你尚需做出两个抉择。”
“其一，依皇爷爷所颁圣旨，做个庶民，彻底忘却朱姓！”
“其二，如方才一般，随他们离去……但在此之前，你也必须清楚——他们为何不惜拼死，也要带你离开大明的真正缘由！”
“否则真到了那边，连自身价值都未认清，只会沦为真正的笑柄！”
“那时，受辱的不只是你，更是大明！”
“能有何图谋？”
“你会如此好心，专程前来，只为提醒我不要沦为工具，或丧失大明尊严？”
朱允炆冷笑道：“我绝不会接受你的好意，更不会接受你设定的选择。”
闻言！
朱雄英望向朱允炆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愚昧无知之人。
“这并非我赐予你的选择。”
“而是你今后，必须亲自做出的决断！”
朱雄英心中盘算着自己的谋划，继续说道：
“因为此次，大明面临的内外困局。”
“如今看来，在幕后之人的筹谋中，西征大明，已然列入议程！”
“他们执意带你离开的目的……”
“不过因为你乃大明皇孙，且曾居于继承序列之中。”
“因此，无论你身份之重，抑或你所掌握之秘辛。”
“对他们而言，皆值得孤注一掷！”
“待到西征前夕，只要打出你皇孙名号，他们便非外敌入侵。”
“而是你朱允炆率援军归来，掀起所谓‘内乱’，以图报仇雪恨！”
“此类桥段，史册之上屡见不鲜！”
朱允炆猛然醒悟，却忽又想到一事，突然发问：“那你又何必说，给我两个选择？”
“归根结底，不过一条路可走。”
“接受平凡之身，眼看你受万民景仰，数十年后登基为帝，再度凌驾于我之上，对我极尽羞辱？”朱允炆冷笑，“既选择唯一，何须在此假装宽宏？”
“你当然可以走！”
朱雄英不愿再浪费口舌，索性道出真实意图：“我可以给你机会，让你离开，甚至成为他们的座上贵宾。”
“至于刚才提及的，他们的目的……”
朱雄英冷冷一笑。
“在他们眼中，你或许是他们西征大明的‘名正言顺’！”
“但在本王看来……他们太过高估自己。”
“不论有无名义，若敢进犯西陲，今日之大明，必取其首级祭告天下！”
“只是，大战一旦爆发，必见流血！”
“我大明将士性命珍贵，纵使以一换十、以一换百，于我而言，亦属亏蚀！”
“因此……”
“若有任何手段，任何代价，可削弱其势，使其不战自溃、政权崩解，那便再好不过！”
朱雄英目光锁定朱允炆。
“而恰好，如今正是时机。”
说着，朱雄英道：
“他们以我大明设局，我又岂不能以其人为棋？”
“以牙还牙，以血偿血！”
“他们自以为洞悉大明，却远不知我对其了解之深！”
“甚而，我还知晓他们的天命所在！”
这一刻，朱雄英周身涌动着无可撼动的自信。
他从宽大的袖中，取出一封信函。
“此前，我曾数次致信皇爷爷。”
“今日，也送你一封。”
“你若真前往帖木儿帝国，定将历经磨难。此信所载，正是诸位王子之间权斗内幕，包括上次被我废黜的六王子莫古。”
“此次接引你前去者，八成便是此人，以及前次那位老祭祀。”
“争名逐利，本是人的本能。”
“即便早已被废黜的朱允炆，又岂会真正熄灭称霸天下的野心？”
“只要你善于抓住时机，未必不能掀起波澜……”
“甚至在必要之时，你依旧可以像从前那样，收到来自各方的密信……”
“至于最终能走到哪一步，全凭你自己抉择。”
朱允炆的呼吸骤然加重，目光死死盯住朱雄英手中那封信。
眼中翻涌着惊疑与炽热。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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