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墨玄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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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矿洞的入口藏在西坡密林最浓的阴影里,半人高的野草茎秆上沾着矿锈色的泥,枯藤像老鬼的手指,死死勾着岩壁的裂缝,把洞口遮得只剩一道黑缝——活像蛰伏巨兽半阖的嘴,等着吞掉送上门的猎物。
岩壁上的裂缝蛛网状铺开,最深的一道能塞进拳头,几乎要把整面岩壁劈成两半。
风从缝里灌进去,穿裂缝时是尖细的哭腔,撞在洞壁回弹就成了闷哑的低语,混着地底的阴寒与矿尘扑出来,闻着像浸了血的铁锈,又裹着点潮湿的霉味,仿佛无数冤魂困在里面,絮絮叨叨说着矿洞塌死前的惨叫。
陆云许提着沙灵剑站在洞口,玄色劲装的衣摆扫过草叶,带起一片细密的矿尘,落在鞋面上成了薄薄一层灰。
刚迈过洞口那道无形的“界”,头顶就传来“簌簌”的轻响——
几块拳头大的碎石顺着裂缝滚下来,砸在青黑色的板岩上,闷响里裹着石屑碎裂的脆声,溅起的矿尘扑面而来,呛得他喉咙发紧,忍不住偏头咳嗽了一声。
矿洞内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只有沙灵剑剑鞘上的星砂纹路透着微光,在矿尘里散着朦胧的玄黄色,像浸在浑水里的月亮,勉强照亮身前丈余的范围。
厚重的矿尘悬在半空,结成细小的颗粒,附着在岩壁上堆成灰褐色的壳,指尖一碰就簌簌往下掉,能埋住指节。
更诡异的是洞内的灵力——
残留的矿脉气息带着金属的锐气,像细针似的扎人;
地底升腾的阴煞又裹着冰碴似的寒气,两种力道在空气中撞得噼啪响,把周围的灵力搅得一塌糊涂。
陆云许丹田内的金丹转得滞涩,灵力流转时,时而被锐气扎得发疼,时而被寒气冻得发僵,像条在冰碴和碎石里打滚的蛇。
他抬手按在丹田,淡褐色的御土道灵力从掌心涌出来,在周身凝成半透明的护罩,表面的纹路像干涸的河床,粗粝又扎实。
矿尘撞在护罩上,“叮叮”轻响,像碎瓷片敲在陶碗上,瞬间被弹开;
头顶又滚下块碗大的碎石,砸在护罩上只让光晕颤了颤,石屑顺着护罩滑落在地。
这层护罩既挡碎石,又试着吸附紊乱的灵力,丹田内的金丹终于转得顺了些,那股针扎似的疼也淡了。
往里走了约莫半里地,矿洞渐渐收窄,两侧的岩壁像要挤过来似的,凸出处的矿坑深的能藏人,浅的只留下凿子划过的痕迹。
有些矿坑深处嵌着未开采完的矿石,暗灰色的石皮上泛着点点银星,积着的矿尘厚得能没过脚踝。
地面布满不规则的凹陷,是当年挖矿的铁镐砸出来的,边缘结着盐霜似的矿碱,踩上去发滑,稍不留神就会崴脚。
“轰隆——!”
突然,右侧岩壁传来一声巨响,整座矿洞都跟着震颤,脚底板能感觉到岩层在磨牙似的震动。
陆云许刚顿住脚,就见右侧岩壁猛地鼓了一下,磨盘大的岩石应声而落,砸在地面时迸起的碎石像暗器横飞,扬起的矿尘瞬间遮了视线,连沙灵剑的光晕都变得模糊。
塌陷处露出个黑窟窿,深不见底,阴煞像黑水似的往外渗,周围的温度骤降,护罩上眨眼就结了层细白的霜,摸上去冰手。
陆云许足尖一点地面,身形旋开时衣摆扫过地面,带起的矿尘在光晕里划出弧线。
他避开飞溅的碎石,抬眼望去——
原本就裂着的岩壁,此刻裂痕像疯长的藤蔓,从塌陷处往四周爬,最宽的裂缝能塞进两根手指,岩壁上的矿尘簌簌往下掉,连脚下的板岩都在微微颤动,仿佛下一秒整座矿洞就要塌成乱石堆。
他心里门儿清——
李三石没说假话,这矿洞的凶险是真的。
可越是这样,越透着算计:
狭窄处坍塌最易堵死退路,灵力紊乱能废了修士的应变,就算埋了他,也只当是意外失足。这老东西选的地方,真是歹毒到了骨子里。
但陆云许没退,反而眼神亮了亮,比星砂光晕更锐。
他脚下《坤元载物经》的步法踩得更稳,玄色衣袍在昏暗里划过利落的线,朝着矿洞深处走去。
沙灵剑的光晕微微提亮,把前方的坑洼照得更清。
他倒要掀了这黑幕,看看李三石藏在深处的龌龊——
是燕云军的幌子,还是养着的死士,或是能捏死他的阴毒陷阱?
越往里走,风越冷,像冰碴子刮在脸上,洞壁的哀鸣声也愈发凄厉,混着若有若无的金属摩擦声。
阴煞与矿脉气息撞得更凶,护罩上的光晕忽明忽暗,偶尔有阴煞穿透护罩,冻得他指尖发麻。
陆云许握紧沙灵剑,剑柄的温热透过掌心传来,指尖凝聚起一丝金火灵力,暖着发僵的经脉——
他知道,凶险在前面等着,但只有拿到李三石的把柄,才能把这蛀虫从护国军里揪出来,告慰那些被克扣军饷冻饿而死的士兵。
黑暗里,有细碎的响动传来,像爪子在抓岩石,又像牙齿在啃咬矿渣。
无数道冰冷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杀意混着阴煞,像潮水似的裹过来。
陆云许的身影在光晕里稳步前行,玄色衣袍下摆扫过矿尘,沙灵剑的星砂纹在黑暗中亮得坚定。
他孤剑入险穴,要的不是生机,是真相——
是藏在矿洞最深处,能掀翻李三石的,那道见光死的罪证。
“不愧是陆尘,明知矿洞是死局还敢来,倒是有几分胆色。”
“不过我没想到,吞噬道体的陆云居然和陆尘是同一个人,也好,省的我去再找你了。”
冰冷的声音从矿洞最深处飘出来,像淬了冰的钢针刮过生锈的铁,尖细里裹着沉钝的回响,一下刺破弥漫的矿尘。
话音刚落,浓郁的阴煞之气就顺着黑暗涌来——
不是流动,是“压”,像一块浸了千年寒冰的黑布,兜头蒙住整个矿洞。
所过之处,悬在半空的矿尘“沙沙”凝成细小白粒,砸在地上碎成粉;
岩壁上眨眼覆上一层半指厚的白霜,连石缝里渗的水都冻成了倒悬的冰棱,尖端滴着未及落地就僵住的水珠;
空气冷得发脆,吸进肺里像吞了一把碎玻璃,刺得胸腔一阵发疼,连呼吸都带着白汽。
陆云许猛地顿住脚,沙灵剑“铮”地出鞘,玄黄色的剑光像劈碎了一块陈年黑炭,瞬间撕开浓稠的昏暗,照亮前方立着的身影——
阴月宗墨玄。
他一袭黑袍曳地,衣摆拖在积了半指厚矿尘的地面上,却半点灰星都不沾,绣着的血色弯月在剑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光在衣料褶皱里缓缓流动,像刚从伤口里渗出来的血。
周身的灵力威压沉得像压在北境的雪山,逼得空气都凝了实,是元婴中期修士独有的磅礴气息,带着法则碾压的霸道。
他手里的漆黑骨杖泛着森寒,杖身刻满扭曲的阴纹,杖头月魂珠幽光流转,时不时滴下一滴黏稠的黑液,落在青黑色板岩上“滋滋”腐蚀出小坑,腥气像烂肉混着铁锈,飘得满洞都是,呛得人鼻腔发疼。
“阴月宗的人?李三石雇你来杀我?”
陆云许握紧剑柄,指节泛白到发僵,指腹磨得剑鞘上的星砂纹路发烫。
金丹巅峰的灵力在体内疯转,凝成一道淡金色的屏障。
可那屏障刚浮到胸口,就被墨玄的威压压得往里缩,像被巨石碾过的薄纸。
他气血翻涌,丹田内的金丹转得滞涩,像被冻住的磨盘,每转一圈都带着针扎似的疼;
喉咙发紧,胸口像压着块烧红的铁,连吐气都带着灼意。
矿洞岩壁“咔嗒咔嗒”震得厉害,更多拳头大的碎石滚落,砸在御土道护罩上“砰砰”响,护罩表面泛起细密的涟漪,像被石子砸中的水,几处裂痕已经在往四周蔓延,矿尘顺着缝往里渗。
墨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唇角裂开到耳根,露出两颗微微泛青的尖牙,眼底是死水般的冷,扫过陆云许的眼神,和看地上爬的蝼蚁没区别:
“李官给的价够高,黄金千两,外加三枚凝神丹——够我突破元婴后期了。”
他舌尖舔了舔下唇,目光黏在陆云许心口,像饿狼盯着肥美的猎物。
“不过,我没想到居然还有意外之喜,居然又遇到了你这吞噬道体,看来命中注定吞噬道体为我墨玄所得了!”
骨杖被他轻轻一挥,月魂珠幽光大盛,黑芒几乎要把玄黄剑光压下去。
“不管你是陆尘还是陆云,这次没人来救你。今日这矿洞,就是你的坟墓!”
话音未落,五道漆黑的阴煞刃从杖头射出来,刃身泛着幽绿的毒光,过处空气被撕出“嘶嘶”的破空声,像毒蛇吐信。
矿尘被刃风扫过,瞬间冻成冰碴子,砸在地上“噼啪”响。
陆云许足尖一点地面,流云诀踏得飞快,身形像贴地的风,玄色衣袍擦过阴煞刃的瞬间,衣角“咔嚓”冻成了冰壳,轻轻一碰就碎成粉渣,飘在剑光里像撒了把碎冰。
他手腕翻转,沙灵剑挥出四季剑意,剑刃与阴煞刃撞在一起,“铮”的脆响震得耳膜发疼。
灵力余波扫过右侧岩壁,“轰隆”一声,半面岩壁塌下来,磨盘大的岩石砸在地上,溅起的碎石像暗器横飞,矿洞顶部的裂缝瞬间扩成蛛网,往下掉石屑的声音密集得像下雨,砸在肩头生疼。
“矿洞要塌了,你就不怕被埋在这里?”
陆云许冷声喝问,脚下步法一变,绕到墨玄侧面——
元婴修士灵力虽强,转身时总有刹那的破绽。
沙灵剑裹着金系灵力的锐芒,剑刃亮得刺眼,直指墨玄丹田,那是元婴修士的灵力核心,也是最脆弱的地方。
墨玄嗤笑一声,元婴中期的灵力“嘭”地炸开,凝成一道厚得发黑的护罩,阴煞在护罩上滚来滚去,像一群缠在一起的小黑蛇,嘶嘶吐着信子。
“铛”的一声,沙灵剑刺在护罩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反震力让陆云许虎口发麻,剑差点脱手飞出。
“埋了又如何?”
墨玄眼神轻蔑,眼角的皱纹都透着不屑,骨杖横扫而出,阴风呼啸着卷向陆云许。
“我元婴修士可碎岩逃生,你这金丹修士,只会被压成肉泥,连骨头渣都剩不下!”
骨杖带着万钧阴煞之力,直捣陆云许胸口。
他来不及收剑,慌忙抽出背后的死神镰刀,黑魔气萦绕的刀身横在胸前,“嘭”的闷响里,魔气与阴煞撞得炸开,“滋滋”声中同归于尽,化作缕缕黑烟。
可墨玄的威压趁机碾过来,像无形的巨锤砸在胸口,陆云许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顺着下巴滴在剑鞘上,晕开玄黄色的印子,玄色劲装前襟瞬间被染红一大片。
元婴与金丹的差距,是天堑——
他拼尽全力也只能勉强招架,连反击的缝隙都没有,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矿洞的震动越来越疯,头顶碎石像暴雨般砸落,护罩“砰砰”响得密集如鼓点,已经布满蛛网般的裂痕,矿尘从缝里渗进来,呛得他喉咙发紧,每呼吸一次都带着铁锈味的疼。
陆云许一边用御土道灵力往岩壁裂缝里填,淡褐色的灵力顺着石缝爬,像凝固的泥浆,暂时稳住摇摇欲坠的石块;
一边腾出手与墨玄缠斗,身影在碎石雨里辗转,好几次差点被砸中,玄色衣袍已经被石屑划开了几道口子,露出下面渗血的皮肉。
胸口的剧痛越来越烈,气血翻涌得像要冲破经脉,眼前都开始发花,玄黄剑光都跟着晃了晃。
可他偏头咳出一口血时,脑子里闪过的全是画面——
李三石在帅帐里翘着二郎腿,银票上的油光晃眼,手指摩挲令牌时的贪婪;
金灵被天道宫黑手抓走时,回头那道混杂着恐惧与依赖的目光;
藏锋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血沫从嘴角溢出来,反复说“护好金灵”的沙哑声音。这些画面像火,瞬间点燃了他胸腔里的决绝,连丹田的滞涩都淡了几分。
“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垫背!”
陆云许怒吼一声,声浪撞得洞壁掉渣,震得头顶碎石簌簌往下掉。
他将沙灵剑与死神镰刀同时祭出,左手圣光之力爆发出骄阳般的炽烈,光刺得人睁不开眼,连空气都被烤得发烫;
右手黑暗之力像吸走了周围所有的光,沉得像无底深渊。
两道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他周身缠绕、撕扯,最终拧成一道黑白相间的灵力漩涡,矿尘被卷进去,瞬间碾成齑粉,连碎石都被吸得围着他打转。
紧接着,他运转《朱雀焚天诀》,赤红色的火焰从灵力漩涡里喷出来,像燎原的火舌,瞬间吞掉周围的阴煞,“滋滋”的灼烧声里,黑烟冒得像开锅,连空气都被烧得发烫。
火焰照亮了墨玄惊愕的脸,也让矿洞的温度骤升,岩壁上的白霜“滴答”融化,水珠砸在地上,混着血和矿尘,成了浑浊的水洼。
墨玄脸色终于变了,眉峰拧成疙瘩,眼底的轻蔑被忌惮碾得粉碎——
他绝没料到这金丹修士在绝境里,竟能把相克的灵力拧成一股烈劲。
他不敢再托大,骨杖在掌心转得发颤,猛地顿在地上,月魂珠爆发出刺目的幽光,三倍数量的阴煞刃像毒蜂群般射来,黑沉沉的刃身撕破黑雾,带着“咻咻”的破空声罩向陆云许。
阴煞撞进火焰的瞬间,激起的黑烟浓得能呛死人,矿洞内的视线彻底糊成墨团。
可这混沌里偏有清晰的声响:
火焰灼烧阴煞的“滋滋”声、碎石砸在护罩上的闷响、骨杖横扫的劲风、沙灵剑劈开黑刃的铿锵,还有墨玄沉怒的咆哮在洞壁间来回回荡。
洞顶的裂缝又撕开半尺,磨盘大的岩石悬在半空晃悠,谁都没心思顾及头顶的危局——
这场生死搏杀,早已容不得半分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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