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城墙下的漫步与海岛上的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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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尸爆发第十年,公元2036年10月7日,星期三,傍晚。地点:广州城,外城合金城墙——“磐石之环”。
夕阳熔金,将西边的天空烧成一片壮丽的橘红。巨大的阴影如同巨兽的利爪,缓缓爬过广州城巍峨的城墙——“磐石之环”。
这堵环绕着核心城区的巨墙,是人类末日十年挣扎与不屈的象征。主体结构并非传统的砖石,而是由高强度合金与特殊复合材料浇筑而成,基座厚达十二米,向上逐渐收束,最终高度超过二十五米,顶部宽度足以并行两辆主战坦克。墙体外侧并非光滑一片,而是布满了棱角分明的几何形凸起和凹槽,既能有效分散冲击力(无论是实体的冲撞还是能量武器的轰击),又为守军提供了天然的射击掩体。巨大的合金闸门如同古代城池的千斤闸,此刻正开启着允许通行的侧门通道。
在夕阳的余晖下,高达二十五米的合金城墙如同蛰伏的金属巨龙,散发着冰冷而坚不可摧的厚重感。墙体并非光滑一片,而是布满了棱角分明的几何形凸起和凹槽,这些设计不仅是为了分散物理冲击和能量武器的轰击,更像巨兽嶙峋的骨甲,在斜阳下投射出深邃的阴影。墙体表面覆盖着经年累月的污渍——深褐色的血迹早已干涸发黑,与爆炸留下的焦痕、酸蚀的斑驳以及雨水冲刷形成的暗色条纹交织在一起,无声诉说着无数次战斗的惨烈。靠近地面的区域,暗红色的锈迹如同凝固的伤口,那是无数次与尸潮撞击、血液浸染腐蚀留下的印记。
巨大的合金闸门如同古代城池的千斤闸,此刻开启着允许通行的侧门通道。闸门厚重的合金边缘布满了深深的刮痕和撞击凹陷,那是尸潮冲击和重武器轰击留下的勋章。闸门顶部的液压传动装置裸露在外,粗大的合金连杆在夕阳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上面同样覆盖着一层防腐蚀的黑色油污。
城墙上,身着灰蓝色数码迷彩作战服、佩戴磐石徽记的士兵沿着宽阔的巡逻道来回走动,步伐沉重而规律。他们肩上挎着qbZ-47电磁突击步枪,枪身泛着冷冽的幽蓝光泽,与腰间的破片手雷、多功能战术匕首形成肃杀的装备组合。每隔一段距离,巨大的探照灯灯头如同独眼巨兽的瞳孔,在暮色中闪烁着待机的微光。城墙顶部,巨大的电磁轨道炮炮塔如同蹲伏的钢铁凶兽,炮管斜指苍穹,炮身上喷涂着世安军特有的磐石徽记和狰狞的猛虎涂装,沉默地宣示着毁灭性的力量。哨塔上,狙击手的身影在垛口后若隐若现,高倍瞄准镜偶尔反射出夕阳的冷芒,如同毒蛇的凝视。
城墙之外,景象截然不同。巨大的缓冲地带被清理得寸草不生,只留下焦黑的土地和裸露的岩石,有效地杜绝了丧尸借助植被隐蔽接近的可能。更远处,是未被纳入核心城区的“缓冲生活带”,低矮的棚户、简易市场、小型作坊如同藤蔓般依附在巨墙的阴影下,充满了混乱而顽强的生命力。此时,正是入城通道关闭前的高峰期。
在靠近城墙根的一条相对僻静的辅道上,两匹神骏异常的黑马正踏着轻快的碎步,慢悠悠地前行。为首的一匹通体漆黑如墨,唯有四蹄雪白,仿佛踏着白云,正是李峰的坐骑“踏雪”。马背上,李峰穿着一身深灰色的作战常服,没有佩戴军衔标识,显得随意而放松。他身后,李娜紧紧搂着他的腰,将脸颊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她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米白色猎装,长发随意挽起,几缕碎发被晚风吹拂着,扫过李峰的肩颈。
夕阳的暖光勾勒出两人依偎的身影,在冰冷的城墙上投下长长的剪影。马蹄敲打在坚实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与远处城墙入口处的喧嚣形成奇妙的对比。
“马修今天走,你怎么不去送送?人家好歹是保罗的心腹,专程来地球一趟。” 李娜的声音带着笑意,从李峰背后传来,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
李峰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哼,送他?那家伙见到我就想扑上来又搂又抱,口水都快蹭我脸上了,烦得很。一身香水味,呛鼻子。”
李娜被他的语气逗乐了,轻轻在他腰上掐了一下:“那是人家西方人的热情表达方式,你这个‘土老帽’不懂风情。”
“嗯,确实不懂。”李峰坦然地承认,随即语气带上了一丝玩味,“不过这家伙临走前,倒是说了点有意思的。”
“哦?说什么了?”李娜好奇地问。
“他说,”李峰的声音低沉了几分,“我这边,加上保罗,再加上顾怀瑾(顾婉清的父亲,火种舰队军事委员会主席,舰队二把手),三票在手,什么狗屁‘生命之树’组织、俄罗斯那帮权贵、美国佬、非洲酋长……统统不是对手。” 他顿了顿,像是在品味这句话的分量。
李娜搂着他的手臂紧了紧:“那……你怎么想的?”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李峰没有立刻回答,控制着踏雪绕过一小片积水。夕阳的金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一半明亮,一半深邃。
“我?”他嘴角勾起一抹近乎冷酷的弧度,带着掌控一切的淡然,“我属于待价而沽。商场也好,政坛也罢,无非就是买卖。保罗他们现在给的条件不错,我自然跟他们合作。但如果哪天……有人能开出更高的价钱,拿出更让我心动的筹码……”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
“哎呀!”李娜又掐了他一下,这次用了点力,“你这人!就不怕人家骂你不讲义气,朝秦暮楚?”
李峰被掐得“嘶”了一声,随即低笑出声,带着一种睥睨的自信:“义气?那玩意能当饭吃,还是能挡丧尸?他们看得上我,跟我讲义气,是因为我李峰手里攥着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地球劳工中转站的独家经营权!没有这个,没有我在这片废土上打下的秩序,那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会多看我一眼?会跟我讲‘义气’?”
他语气中的嘲讽和对火种舰队权贵阶层的深刻不信任,如同冰层下的暗流。李娜敏锐地察觉到了丈夫这份深藏心底的冷硬与疏离。她将脸颊更深地埋进他宽阔的后背,手臂环得更紧,用身体传递着无言的安抚,声音也放得更加轻柔,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
“可是我的将军大人呀,”她柔声道,尾音带着一丝娇憨,“你再怎么看不上他们,现在的情形是……那些官老爷们,是不是也得小心翼翼地看你的脸色行事?只要你稍有不悦,皱一下眉头,他们就得在‘秩序之塔’里坐立不安,翻来覆去地琢磨,是不是哪里惹到你了,该怎样弥补才能让你满意,不是吗?”
这番话精准地戳中了权力的核心逻辑——依赖关系。李娜用最温柔的语气,点出了李峰如今手握的、足以撬动舰队内部格局的无形权柄。
李峰显然被妻子这番“恭维”戳中了痒处,胸腔震动,发出一阵低沉而愉悦的笑声。他反手拍了拍李娜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背,算是回应。李峰身上那份因舰队而起的冷硬情绪,被妻子的温柔与聪慧悄然化解了几分。
踏雪继续不紧不慢地踱着步,两人享受着这难得的、远离喧嚣核心的宁静片刻。李娜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说道:“对了,今天下午承安又跑去司令部找那个周维参谋了。听孩子回来讲,周参谋跟他聊了不少,似乎对世安军,对你……都有些独到的看法。”
李峰闻言,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似乎并不在意:“周维……有点小聪明,胆子也不算小,敢跟安安说点真东西,比那些只知道阿谀奉承的强。至于看法?无所谓。世安军这么大,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人夸,自然也有人骂。”
“你倒是不担心他给承安灌输些什么?”李娜问。
“我儿子不傻。”李峰的语气带着绝对的笃定,“他从小在什么环境长大?围着他转的人,有几个不是为了讨好我这个爹?那些对他言听计从、恨不得把他捧上天的,他心里门儿清,知道那些人图什么。周维这小子,起码还敢说点稍微不同的东西,哪怕带着点他自己的小心思,也比纯粹的谄媚强。安安这点分辨能力还是有的。”
李娜轻笑着,用额头蹭了蹭他的后背:“是是是,你儿子最聪明!还不都是因为有个最厉害的爹给他撑腰……”
两人正享受着这温馨的拌嘴和难得的悠闲,踏雪已经载着他们慢悠悠地走到了靠近主城门口的区域。这里人流骤然密集起来,都是从城外缓冲带或更远地方赶来,等待在城门关闭前入城的幸存者队伍。他们排着长龙,脸上带着疲惫、麻木或是对城内生活的渴望。空气中弥漫着汗味、尘土味以及远处飘来的劣质食物气息。负责维持秩序的士兵大声呼喝着,检查着入城凭证(身份芯片或特殊通行证)。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靠近队伍中段的位置,一名衣衫褴褛、看起来极度虚弱的中年男子突然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嚎!他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眼白瞬间被浑浊的灰黑色占据,皮肤下的血管如同蠕动的蚯蚓般凸起变黑!他猛地转身,张开流着涎水的嘴,露出变得尖利的牙齿,朝着旁边一名正在检查他前面人员证件的年轻士兵扑了过去!动作快得如同闪电!
“小心!尸变!”有人惊恐地尖叫!
那名年轻的士兵显然经验不足,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一愣,下意识地想后退拔枪,但动作已然慢了半拍!那变异者带着腥风的爪子已经抓到了他的战术背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如同惊雷般在城墙下炸开!巨大的回音在合金墙壁间反复震荡!
只见李娜依旧稳稳地侧坐在马背上,身体甚至没有离开李峰的后背。但她的右手不知何时已闪电般从踏雪身侧的枪套里抽出了一支造型粗犷、枪管极短的雷明顿70p“执法者”战术霰弹枪!枪口还冒着袅袅青烟!
而那个扑在半空中的变异者,整个天灵盖连同小半个脑袋,如同被重锤砸烂的西瓜般轰然爆开!红白之物混合着碎裂的骨渣呈放射状喷溅在焦黑的地面上!无头的尸体因为惯性又向前冲了两步,才软软地栽倒在年轻士兵的脚边,腥臭的黑血汩汩涌出。
死寂!
一瞬间,整个城门区域陷入了诡异的死寂!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精准狠辣到极致的一枪惊呆了!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枪声的来源——那匹神骏的黑马,以及马背上那个看起来温婉柔美、此刻却手持还在冒烟的大口径霰弹枪的女人!
年轻士兵脸色惨白,惊魂未定地看着脚边的无头尸体,又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李娜。
李峰却仿佛对身后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他只是轻轻一抖缰绳,催促踏雪继续前行,从震惊的人群和士兵让开的通道中,不疾不徐地朝着敞开的城门走去。他的背影沉稳如山,对妻子的彪悍枪法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要想李峰是什么人?他李峰的女人,又怎么可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花朵?在这末世挣扎求存的十年里,能站在他身边的女人,早已淬炼出了不输于任何战士的锋芒与果决。
在无数道或敬畏、或恐惧、或复杂的目光注视下,夫妻二人骑着踏雪,踏着那具还在抽搐的无头尸体旁流淌的黑血,如同闲庭信步般,缓缓融入了广州城璀璨而冰冷的灯火之中。
同一时间,台湾省,台南市,赤崁楼遗址附近,“艋舺角头”据点。
暮色笼罩着曾经的宝岛。曾经繁华的街道如今只剩断壁残垣,霓虹幻梦早已湮灭在十年的尸潮与混乱之中。空气中弥漫着海风的咸腥、垃圾腐败的酸臭以及一种无处不在的、绝望的气息。
台南市西北角,依托着残存的古城墙和大量废弃的重型卡车、集装箱、扭曲的钢筋骨架,勉强搭建起了一个庞大的幸存者聚集区——这是台湾省内最大的幸存者据点之一,由四个势力最大的本土“角头”共同维持着脆弱的秩序。围墙谈不上坚固,更多的是依靠险要的地势(部分利用了古河道)和层层叠叠的障碍物来阻挡零散的丧尸。墙头上,穿着五花八门、手持老旧枪械甚至冷兵器的“马仔”们懒散地巡逻着,警惕地盯着墙外黑暗中影影绰绰、行动迟缓的游荡尸影。
据点内部,景象惨淡。低矮的棚户密密麻麻,如同蚁穴般拥挤不堪。道路泥泞狭窄,污水横流。昏暗的油灯或火把是主要的照明来源,电力供应时断时续,仅有角头核心区域能享受到少量由老旧柴油发电机提供的电力。干净的水源是奢侈品,大部分幸存者依靠浑浊的井水或收集的雨水度日,脸上带着营养不良的菜色和深深的疲惫。整个据点笼罩在一种压抑、困顿、朝不保夕的沉重氛围里。据粗略估计,整个台湾省幸存者已不足百万,而这个据点就聚集了其中近二十万挣扎求存的生命。
据点核心区域,一座由半塌的庙宇建筑加固改造而成的茶馆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这里曾是香火鼎盛的庙堂,如今神像早已倒塌,被移到了角落,蒙着厚厚的灰尘。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巨大的、用厚重原木拼成的长桌。
长桌四角,坐着四位在这片残破土地上拥有生杀予夺大权的“角头老大”。
北角,坐着“艋舺强”(本名陈国强)。五十多岁,身材精瘦,剃着极短的平头,脸颊上一道狰狞的刀疤从眉骨斜划至嘴角,眼神如同淬了毒的鹰隼,阴鸷狠厉。他穿着洗得发白的黑色绸褂,指间无意识地捻动着两颗油光锃亮的钢珠(据说是末日前的轴承滚珠),发出细微的“咔哒”声。身后站着两名同样精悍、赤裸手臂上纹着过肩龙虎的心腹,眼神警惕地扫视全场。
南角,是“打狗煌”(本名黄天煌)。四十出头,体型壮硕如熊,满脸横肉,剃着光头,后颈堆叠着厚厚的肉褶。他穿着一件紧绷的白色背心,露出肌肉虬结、布满陈旧伤疤的粗壮手臂,一条狰狞的蜈蚣刺青从脖颈一直蔓延到胸口。他正烦躁地用一把锋利的蝴蝶刀削着一块木头,木屑簌簌落下。身后站着一名沉默寡言、眼神如同毒蛇般的瘦高个。
东角,是。
东角,是“台东勇”(本名林勇)。年纪最轻,约莫三十五六,肤色黝黑,面相带着几分山民的朴实,但眼神深处却闪烁着如同孤狼般的野性和狡黠。他穿着耐磨的帆布工装,腰间别着一把老旧的霰弹枪。他身后只站着一个同样精悍、脸上涂抹着绿色油彩、像是猎人出身的汉子。
西角,则是“雾峰林”(本名林正源)。他年近六十,头发花白,梳得一丝不苟,穿着相对整洁的灰色中山装,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更像一位旧时代的学者或乡绅,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位“林先生”才是四人中心思最深、手段最狠、威望也最高的那一个。他身后站着一名穿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如同影子般的保镖。
桌面上,摆放着几杯浑浊的、用劣质茶叶渣反复冲泡的茶水,早已凉透,无人有心思去碰。
沉重的气氛几乎凝滞。窗外,幸存者营地的嘈杂声隐隐传来,夹杂着孩子的啼哭和压抑的争吵。
“雾峰林”林正源用指节轻轻敲了敲桌面,打破了沉寂,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用的是带着浓重闽南腔的国语:“诸位阿兄,事到如今,该有个决断了。世安军的人,明天就到。是战,是和?大家心里那本账,总要摊开来讲清楚。”
“讲咩讲啊林桑!” “打狗煌”黄天煌猛地将蝴蝶刀扎在桌面上,刀身嗡嗡作响,粗声大气地用闽南语吼道,“跟李峰那尾强龙低头?做他的看门狗?我黄天煌在打狗(高雄)混了半辈子,没给谁弯过腰!要打就打!怕他个卵!” 他身后的瘦高个眼神更加阴冷。
“阿煌,硬气不是用嘴讲的。” “艋舺强”陈国强阴恻恻地开口,刀疤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狰狞,他捻动钢珠的速度快了几分,国语带着浓重的台北腔,“李峰是什么人?十年时间,从华南一个片警(辅警)打到现在坐拥半壁江山,连天上那些坐飞船的老爷都要看他脸色!他手下的兵,装备的是天上来的家伙!打?拿咩打?拿你我兄弟的命去填?填得满吗?” 他身后的两个纹身心腹也面露凝重。
“国强兄说得对,” 最年轻的“台东勇”林勇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带着山地口音,“我在山里跟那些变异的畜生(指变异兽)周旋了十年,知道硬骨头难啃,但更知道鸡蛋碰石头的下场。世安军……不是以前那些来抢地盘的小瘪三。他们是真的有飞机大炮(指先进武器),有铁打的纪律。跟他们硬顶……” 他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他身后的猎人汉子默默点头。
“哼!怕了?” 黄天煌瞪着眼睛,“林勇,你在山里躲久了,胆子也跟山猫一样小了?他李峰再厉害,也是人!他敢来,台湾海峡就是他的坟场!别忘了,当年国军……”
“别提当年了!” 林正源突然提高声音,打断了黄天煌,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刀,“当年有美援,现在有什么?靠我们这些破铜烂铁,靠外面那些饿得走不动路的兄弟去挡世安军的机甲(指动力装甲或坦克)?” 他环视三人,语气沉重,“李峰派人来谈,是给我们路走。归顺,或许还能保住现在的地位,保住手下兄弟和这几十万人的活路。不归顺……”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觉得,李峰会只派几个人来‘谈判’吗?他后面跟着的,是能推平我们这破墙烂瓦的钢铁洪流!到时候,玉石俱焚!这据点里二十万条命,谁来担这个责任?”
林正源的话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茶馆内再次陷入死寂,只剩下黄天煌粗重的喘息声和钢珠摩擦的“咔哒”声。墙外,丧尸低沉的嘶吼顺着风隐约传来,如同末日丧钟的余音。四位角头老大,代表着台湾省残存的力量,在这昏暗的茶馆里,面对着即将到来的巨浪,进行着决定无数人生死的艰难抉择。赤崁楼残破的飞檐在暮色中沉默着,如同这片土地曾经的荣光,早已被末世的尘埃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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