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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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薯香绕古今:焦皮承初心,一炉续千年

  永乐元年的秋阳,晒暖了福建赵家堡的薯田。九十岁的阿薯坐在老炉边,炉里烤着刚挖的蜜心薯,焦香飘得和六十年前崖山船上的一模一样。膝头摊着块磨得温润的焦红薯皮,上面“民心”二字的炭痕早已淡成浅印,却被五代人的体温焐得始终带着暖意——这是太祖从汴梁传下的信物,经了赵恒的澶州盟、岳飞的军屯垄、小赵的崖山浪,终于落在了大明的薯田边。

  “太爷爷,这皮真能换天下安吗?”重孙捧着刚烤好的红薯,甜汁沾在嘴角。阿薯摸了摸焦红薯皮,指腹划过那些被岁月磨平的纹路,像在数着一路走过的脚印:“不是皮能换,是皮里裹着的念想——太祖种薯,是怕百姓饿肚子;岳将军护薯,是怕田垄被踏碎;你爷爷跳海前扔薯种,是怕这念想断了根。”

  风从田埂吹过,薯藤沙沙响,像在应和他的话。远处传来驿马的铃铛声,是北平来的信使——朱棣刚迁都北京,下了道特别的诏令:在紫禁城后苑开辟“御薯园”,按洪武年间的老法子种耐寒薯,还要把《农书》里的薯种图谱刻在祈年殿的廊柱上。信使还带来消息,北方移民的后代在山东、北平种满了“洪洞薯”,每年秋收都要烤红薯祭拜“薯神”,有人说那“薯神”是岳将军,有人说是当年送薯种的阿薯。

  阿薯笑得眼角堆起褶子,把焦红薯皮放进重孙手里:“你瞧,这薯种从汴梁到崖山,从江南到北平,走的不是路,是百姓的饭碗。当年元吏要禁它,说它是‘宋薯’;如今大明把它当‘国薯’,不是薯变了,是人心亮了——能让百姓吃饱的,从来都是好东西。”

  这年冬,阿薯走了。临终前,他让家人把焦红薯皮埋在赵家堡的薯田中央,旁边种上从崖山捞回来的最后一把薯种。赵氏后人为他立了块碑,没刻官名,只写着“护薯人阿薯之墓”,碑前常年摆着烤红薯,路过的百姓都会掰一块尝尝,说这甜香和小时候奶奶烤的一个样。

  后来的日子里,这薯种越传越远。万历年间,福建商人把薯种带到吕宋,又从吕宋带回更耐旱的“番薯”,可农户们还是爱种老祖宗传下的“汉家薯”,说这薯的甜里有汴梁的炭火气;明末战乱时,河南饥民靠红薯活了大半,有人在薯田边立木牌,写着“太祖留薯救后人”;到了清朝,康熙爷编《古今图书集成》,特意把“耐旱薯”的故事放进《食货典》,还让画师照着赵家堡的薯田画了《耕织图·种薯篇》。

  再后来,有人在汴梁的旧地挖出过半块焦黑的红薯皮,纹路和赵家堡埋的一模一样;有人在崖山的海边捡到过带炭痕的薯种壳,据说就是小赵当年扔进海里的;还有人在北平故宫的御薯园里,见过廊柱上刻的薯图谱,旁边小字注着“宋太祖传种,明太祖劝农”。

  如今,你若走过江南的田埂,还能看见老农教孩童种红薯,说这薯要“深扎根,慢长藤”;你若在北方的冬天买块烤红薯,咬开焦皮时那股甜香,和阿薯在洪武年间烤的没两样。没人再提那半块焦红薯皮埋在哪,可人人都知道:只要还有人种红薯,还有人记得烤红薯的焦香,那些藏在薯种里的初心——太祖的“天下安”,岳将军的“还我河山”,赵家五代人的“护种情”,就永远不会断。

  就像老炉里的炭火,灭了又燃;田垄里的薯种,枯了又发。红薯还在烤,日子还在长,一炉焦香绕了千年,终究把“民心即根基”的老话,烤进了代代相传的烟火里。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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