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哨兵的压迫感87

　　叶尘忙碌，白洛雪也同样忙碌。

　　至于她在忙什么，那就是基地要新建一所向导学院。

　　白洛雪这段日子一直在忙于向导学院的扩建和教学体系的改革，她主张向导不应仅仅作为哨兵的辅助存在，更应该主动开发自身的精神潜力，探索精神力量的更多应用可能，尤其是在净化环境，沟通意志甚至预知危险等方面。

　　S级向导的身份以及多年来的实战经验，使得她的理念逐渐得到了广泛认同，向导的地位和作用正在发生悄然而深刻的改变。

　　日子在忙碌中飞逝，转眼又过去了三个月，叶尘眉宇间的沉郁似乎被繁重的工作冲淡了些，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每当夜深人静，精神图景深处那份空落落的感觉依旧清晰。

　　他与白洛雪的精神链接愈发紧密，那份温暖与支持是他最重要的力量源泉，但黑白留下的空洞，是任何其它都无法完全填补的。

　　一个深夜，叶尘在结束了又一轮对新哨兵的极限训练后，独自一人来到了基地外围。

　　基地外围更加安静，也更加安全了。

　　在向导能力被加大开发后，整座基地外围被研究出来了一个新的净化屏障，完全隔绝外界的黑暗物质，叶尘站在净化屏障的边缘，抬眼能隐约看到远方黑暗中扭曲的污染地貌，但头顶的星空却因为屏障的存在而显得格外清晰。

　　他闭上眼，尝试像过去无数次那样，深入自己的精神图景。

　　里面一片广袤而略显寂寥的天地。

　　曾经叶尘每次进来都能看到自己的老伙计在里面撒欢。

　　但是现在他只能看到核心处有一小块区域，仿佛凝固的时光，弥漫着一种“破灭”与“守护”交织的奇异规则力量，那是黑白最后留下的烙印，它寂静无声，如同沉睡的火山。

　　叶尘的虚幻的身影在这片烙印前驻足，他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微弱波动，仿佛心跳，却迟迟无法将其唤醒，他知道白洛雪的感知是对的，黑白并未真正消亡，但它回归的条件，或许异常苛刻。

　　“你需要的不只是我的意志……”叶尘的精力轻触那片烙印，喃喃自语：“还需要一个契机吗？”

　　就在这时，一阵强烈而不祥的空间波动从极远处传来，瞬间惊动了整个蓝天基地的预警系统！刺耳的警报声划破夜空！

　　叶尘猛地睁开眼，银灰色的眼眸锐看向远方，瞬间锁定波动传来的方向。

　　那是远离三大基地，深入未知荒原的某个坐标，根据联合议会共享的情报，那里疑似存在一个古老且极不稳定的空间节点。

　　几乎在同一时间，他精神图景深处，那片沉寂的烙印竟然开始微微发热，传递出一丝极其微弱却清晰无比的渴望与悸动。

　　叶尘心中一凛，没有丝毫犹豫，身影立刻跑向指挥中心，白洛雪的精神链接也立刻传来，带着凝重询问他：“叶尘，感觉到了吗？那股波动……很不寻常，带着一种……类似于‘本源’但又不完全相同的污秽气息。”

　　“嗯。”叶尘沉声回应：“黑白有反应了。”

　　指挥中心内，灯火通明，刘景铄和几位高层已经到场，大屏幕上正显示着探测到的空间波动数据和大致坐标，技术人员紧张地忙碌着。

　　“波动等级还在持续攀升！已经超过了‘深渊回廊’塌陷时的峰值！”

　　“检测到高浓度污染能量逸散！性质未知，但破坏性极强！”

　　“联合议会紧急通讯接通！磐石基地，朝阳基地同时监测到异常！”

　　刘景铄面色凝重：“看来，我们的敌人比想象中更迫不及待，这恐怕不是简单的空间异动，很可能是一个新的‘入口’，或者……是某个沉睡的古老存在被惊醒了。”

　　叶尘大步走到屏幕前，指着那个坐标：“我必须去一趟。”

　　刘景铄看向他，没有问为什么，只是沉声道：“很危险，可能是陷阱。”

　　“我知道。”叶尘目光坚定，“但这也是一个机会，黑白对那里有反应，或许那里有让它回归的契机，而且，我们不能坐视不管，必须弄清楚那是什么。”

　　白洛雪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我和他一起去。”

　　刘景铄沉默片刻，重重点头：“批准！归墟小队即刻集结，配备最新装备，同时，向联合议会通报，请求磐石，朝阳基地进行远程火力支援和信息协同，叶尘，白洛雪，你们是联盟最锋利的剑和最坚实的盾，这次行动，以你们为主导，务必小心！”

　　片刻之后，数架经过改装、喷涂着联合标志的高速垂直起降运输机冲破夜色，朝着波动源头疾驰而去，机舱内，归墟小队成员全副武装，叶尘轻轻摩挲着指尖，感受着精神图景内那越来越清晰的悸动。

　　白洛雪握住他的手，低声道：“看来，黑白感应到的‘食物’或者说‘补品’，就在那里了。”

　　叶尘眼中寒光一闪：“不管那是什么，它都是我们的目标。”

　　经过数小时的急速飞行，运输机抵达目标区域上空，从空中俯瞰，下方是一片被浓稠，如同活物般蠕动着的黑色迷雾笼罩的巨大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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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雾中心，一个直径超过千米，不规则的紫色空间裂隙正在缓慢旋转，如同一个丑陋的伤疤贴在大地上，裂隙中不断喷吐出令人作呕的污秽能量，扭曲着周围的时空，肉眼可见一些奇形怪状，从未见过的畸变体正从裂隙中爬出，发出刺耳的嘶嚎。

　　“污染浓度超高！机载净化系统已达到负荷极限！”

　　“检测到强精神力干扰，通讯信号不稳定！”

　　“下方地形复杂，存在大量能量乱流，无法直接降落！”

　　叶尘当机立断：“悬停高度，索降，落雪建立精神屏障，抵挡干扰，其他人随我清理降落点。”

　　运输机盘旋在迷雾之上，一根根速降索抛下，叶尘第一个抓住绳索，身影利落地滑降下去，白洛雪紧随其后，柔和而强大的精神力场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暂时撑开了一片相对清晰的空间。

　　刚一落地，浓烈的恶臭和强大的精神压迫感便扑面而来，数只外形如同剥皮蜥蜴，却长着翅膀和骨刺的畸变体立刻扑了上来，这些畸变体的速度和精神腐蚀力极快。

　　“小心！这些家伙不对劲！”鹰头大喝一声，手中高频战刃挥出，与一只畸变兽撞在一起，迸射出刺眼的火花。

　　叶尘动作更快，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双枪喷射出蕴含净化能量的子弹，精准点爆了几只畸变体的核心。

　　他的战斗方式更加简洁，高效，每一击都直指要害，带着一种冰冷的杀意。

　　因为此时的他感觉到，精神图景内黑白的烙印越来越烫，仿佛在指引着方向，就是那个巨大的空间裂隙。

　　“向裂隙推进。”叶尘下令：“注意保持阵型，落雪优先保障屏障。”

　　队伍艰难地向裂隙方向移动，越靠近裂隙，畸变体的数量和强度就越高，甚至开始出现一些能够短暂隐形或进行精神攻击的特殊个体。

　　好在归墟小队的名声也不是虚的，尤其是彻底没有污染值顾虑的龟子，放出自家白犀牛精神体一冲撞就能清掉一大片畸变种。

　　伴随着缓慢的前进，他们终于抵达了裂隙边缘，从这里看去，裂隙内部并非一片虚无，而是充斥着混乱的能量流和光怪陆离的碎片景象，仿佛连接着一个濒临崩溃的世界。

　　一股古老且庞大，充满恶意的意识，正从裂隙深处缓缓苏醒。

　　“就是这里了……”叶尘能感觉到，黑白烙印的悸动达到了顶点。

　　突然，裂隙剧烈震荡，一条由纯粹污秽能量构成，比在“深渊回廊”中所见更加凝实，庞大的触手猛地探出，直接抓向白洛雪，显然，白洛雪身上属于“钥匙”的特殊气息，对这种存在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优先保护好洛雪姐。”鹰头沉稳冷声点出重点，随后和龟子一起拦截这只庞大的触手。

　　但这次的能量触手更强，仅仅是被余波扫到，鹰头和龟子就被震飞出去，精神图景也遭受了一定程度的创激。

　　叶尘瞳孔骤缩，正要闪身冲上前，却感觉到精神图景深处轰然一震，那片沉寂已久的烙印，在这一刻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光芒。

　　熟悉的扬蹄嘶鸣声传来。

　　一道虚幻却凝聚着“破灭”与“守护”的身影，猛地从叶尘身上冲天而起，它不再是之前黑白的具象形态，而更像是一种规则的显化，一道璀璨的光焰，义无反顾地撞向了那条污秽触手。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更加本质的湮灭，光焰与触手接触的瞬间，污秽能量如同冰雪遇阳般消融，那庞大的触手寸寸断裂，发出无声的哀嚎，缩回了裂隙深处。

　　光焰在空中盘旋一圈，变得更加凝实了几分，隐约能看出些许黑白的轮廓，它低头“看”了叶尘和白洛雪一眼，传递出一股亲切，依赖又带着些许疲惫的意识波动，随即化作一道流光，重新没入叶尘的精神图景。

　　这一次，那片烙印不再寂静，而是如同心脏般缓缓跳动起来，虽然微弱，却充满了生机。

　　叶尘愣在原地，感受着精神图景内久违的波动，与另一个“自己”的紧密联系，虽然还很虚弱，但确实回来了，黑白的回归，并非简单的复原，而是以一种更接近规则本源的方式，与他重新融为一体。

　　“它吞噬了部分那种污秽能量，转化为自身复苏的养分？”白洛雪惊讶地感知着这一切。

　　裂隙深处的存在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激怒了，更加狂暴的能量开始汇聚，整个裂隙都开始不稳定地膨胀，眼看就要彻底爆发。

　　“必须关闭它！”叶尘瞬间回神，他感受到黑白传递来的信息：“这个裂隙连接着一个濒死的“碎片世界”，那个古老意识正是依靠汲取这个碎片世界最后的本源而存在，并试图侵入我们的世界，要关闭裂隙，必须切断这种汲取。”

　　“洛雪，帮我锁定它的核心，鹰头，掩护我。”叶尘沉声说道。

　　白洛雪立刻集中精神，S级向导的感知力穿透混乱的能量场，艰难地寻找着那个意识的脆弱节点，叶尘则凝聚起全部的力量，将刚刚回归的黑白所蕴含的“破灭”规则之力，与自身的精神力和向导之力结合，在手中凝聚成一杆仿佛能洞穿虚空的螺旋光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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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了！”白洛雪猛地指出一个方向。

　　那就要灭掉它了。

　　叶尘用尽全力，将光矛投掷而出，光矛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直接没入裂隙深处，精准地命中了那个古老意识的核心。

　　一声凄厉至极，超越听觉范畴的尖啸从裂隙中传出，整个裂隙剧烈扭曲，收缩，然后猛地向内塌陷，狂暴的能量乱流将周围的畸变体全部撕碎。

　　“撤退！”叶尘一把拉住白洛雪，归墟小队全员急速向安全地带撤离。

　　当他们退出足够远的距离时，回头望去，那个巨大的空间裂隙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个被彻底净化，深不见底的巨坑，以及天空中渐渐散去的黑色迷雾。

　　阳光，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洒满了这片被污染了不知多少年的土地。

　　任务结束，归墟小队带着胜利的消息返航，这一次，没有牺牲，只有一场似要爆发却又没有完全爆发的胜利，以及黑白的归来。

　　回到蓝天基地，叶尘第一时间沉浸入精神图景，在那片广袤的天地中央，一只体型稍小，但眼神更加灵动，周身环绕着淡淡规则光晕的小兽，正亲昵蹭着他的精神体。

　　它不再是单纯的量子态马匹，它的形态似乎可以在虚实间转换，核心处蕴含着“破灭”与“守护”的力量种子。

　　“欢迎回来，老伙计。”叶尘抚摸着黑白，心中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喜悦。

　　黑白“嘶嘶”叫着，显然也非常高兴重新见到叶尘。

　　叶尘，正式踏入SS级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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