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最好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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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又吹绿了农庄的稻田,青嫩的稻苗在风里舒展叶片,像极了林悦初来这时的模样——带着点不情愿的慵懒,却在不知不觉间,把根扎进了这片土地。时光荏苒,秋去春来,当初一心只想躲在郡主府当米虫的姑娘,竟在城南农庄扎扎实实待了三年。
PRC运转基本正常,十二侍卫和金星、太阳她们都是得力助手;商队来来往往,生意越做越远;卤味坊、木工坊、铁坊、盐场、布坊、酒店、学堂、水泥......改变了太多人的生活和方便度。
农庄这两年里,她指尖掠过的不只是稻田的穗子,还有一笔笔在城外农庄从无到有的产业,像撒在泥土里的种子,慢慢抽出枝芽,长成了遮荫的树。
还记得第一年秋收后,她看着满仓的新稻,突然想起在青云村见过的水车——那时她就琢磨,要是能把水车引进农庄,灌溉就能省不少力气。于是她画了图纸,让金牛带着工匠去打造,又在水渠边挖了水道。当第一架水车“吱呀”转起来,把渠水送进稻田时,李老农激动得直抹眼泪,说活了一辈子,从没见过这么省力的法子。后来这水车不仅在农庄用,还传到了周边的村子,甚至被南宫皇上召去京城,画进了《农桑图》里,成了皇家庄园的“新玩意儿”。
再后来,她又在农庄的西边辟了片果园,种上了西域来的葡萄和江南的水蜜桃。一开始村民们都犯嘀咕:“这外地的果子,能在咱们这儿活吗?”林悦却不慌,她让小超调来了各地的气候数据,又跟着老农学嫁接,冬天给果树裹草绳,夏天搭凉棚。等到第二年夏天,葡萄藤爬满了架子,一串串紫莹莹的葡萄垂下来,水蜜桃也长得又大又甜,连京城酒楼的掌柜都亲自来农庄订货,说“林管事的果子,比江南运来的还新鲜”。
除了这些,她还在农庄办了个“农具坊”。一开始只是想修修坏了的锄头镰刀,后来见临时雇工里有几个会打铁的,就索性建了个小作坊,照着她画的图纸打新农具——改良过的镰刀更锋利,握柄缠了麻绳,握起来不磨手;还有轻便的喷雾器,比以前的竹筒省力气,连村里的老妇人都能拎着去喷农药。后来这农具坊不仅供农庄用,还往周边村子卖,甚至有外地的商人专程来订货,说“农庄的农具,用着踏实”。
更别说那间藏在农庄后院的“谷仓书屋”了。一开始只是想给村民们识个字,免得记工分时还得找别人代笔,她就把自己带的话本、农书都拿出来,又让小桃去京城买了些启蒙的册子,在谷仓旁边收拾了间小屋子,摆上书架。
每天傍晚,屋里都亮着油灯,孩子们趴在桌上认字,老农们捧着农书问“这稻飞虱怎么防”,连顾娘都偶尔来翻两页——两年前那个爱耍小聪明的妇人,如今早已没了当初的戾气,跟着李老农学种果树,手上沾了泥,眼里却有了光。
这些产业像农人眼中的星星,散落在农庄的土地上,却不知不觉间,照亮了更多人的日子。而林悦带来的改变,远不止这些看得见的东西。她刚来的时候,农庄的收成总是上不去,不是缺水就是有虫害,村民们也习惯了“靠天吃饭”。可现在不一样了,每天清晨,刘管事会先去看监控里的土壤湿度,再决定要不要开灌溉;张管事会定期检查种子的储存,生怕受潮;连最调皮的半大孩子,都会在田埂上转悠,看见有虫就赶紧跑去告诉金牛——大家不再是“混日子”,而是把农庄当成了自己的家,把地里的庄稼当成了自家的孩子。
她还改变了村民们“重男轻女”的老想法。以前村里的姑娘大多在家做饭洗衣,很少下地,林悦却觉得“姑娘家心细,种果树、管账本都合适”。她让村里的姑娘跟着学嫁接、学记账,还特意从京城请了女先生来教她们读书。现在农庄的果园,大半是姑娘们在管,账本也由一个叫春丫的姑娘记,字写得工工整整,比以前的男管事还仔细。
有次南宫皇上派人来考察,见了春丫记的账本,忍不住感叹:“林悦这丫头,不仅会种地,还会教人啊!” 甚至连京城的风气,都悄悄变了。以前皇家庄园的收成,全靠官员催着,可自从林悦的农庄出了名,不少官员都来取经,学着她的法子搞灌溉、办农具坊。城里的酒楼,也开始卖“农庄菜”,说“这是林管事种的青菜,没打农药”,引得达官贵人们争相来尝鲜。
沐老爷子每次来看她,都笑着说:“你这丫头,本来想当米虫,结果,把整个京城的农桑都带动了!还得是你啊。”
可只有林悦自己知道,她从没想过要做什么“大事业”。她还是喜欢在清晨睡个懒觉,醒来就有小桃做的玉米粥;喜欢坐在葡萄架下看话本,偶尔抬头看看监控里的稻田,见稻子长得好就开心;喜欢傍晚和村民们一起在晒谷场吃饭,听李老农讲以前的故事,看孩子们在旁边追着跑。
农庄的日子简单又舒心,没有京城的尔虞我诈,没有逆星阁的纷纷扰扰,只有泥土的清香、果实的甜香,还有村民们真诚的笑脸,有时园区的人都会‘顺路’来看望她。
她在最好的年纪,没有躲在舒适的壳里当米虫,而是走到了阳光下,触摸着土地,看着种子发芽、结果,看着人们的日子一点点变好——这比任何蜜饯都甜,比任何懒觉都舒心。 春风又吹来了,林悦坐在葡萄架下,手里拿着个刚摘的水蜜桃,咬了一口,甜汁顺着嘴角流下来。小桃走过来,笑着说:“小姐,皇上又派人来问,要不要把农庄的法子推广到全国呢!”林悦摆摆手,笑着说:“不是找人来学习了吗,我又没有藏着掖着,等今年的土豆收了我就想离开了。” 她知道,未来还有很多日子,还有很多可能。皇上会继续让人在农庄种土豆、种青菜,会把水车推广到更远的地方,或许还会遇到新的挑战、新的惊喜。
但无论怎样,这段在农庄的日子,向阳生长的日子,都会是她最珍贵的回忆,沉淀的日子也是最轻松的日子。
至于那些还没讲完的故事,那些还没实现的,就留给下一段旅程吧。毕竟,最好的年纪还在继续,精彩也永远不会落幕。我们下一部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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