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烧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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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四章“那要不咱们只与他商量,别让他跟着一起行事呢?”春婵不想放弃,仍在游说着。
“若让他知道了,你觉得可能么?”嬿婉不假思索就道出。
这下春婵哑口无言了,说白了就是进忠被蒙在鼓里,不知道公主想做什么。一旦他确知,说不准都不会同意由着公主去寿康宫,他自己大概率会抢下这份差事。
“我们不能让他知道,一丝一毫都不能泄露出去。”眼见春婵的沉默,嬿婉反过来劝说她。
她俩的一番对话在澜翠眼中全然成了另一般意味,因为澜翠只听清了进忠的名字和公主十分笃定的最后一句话。
所以她们二人也相当害怕事情败露,尤其是不敢让与公主结仇的进忠知道,一旦事破,公主将会被其狠狠参上一本。反正澜翠就是这么想的,如同扎进了死胡同似的根本绕不出来。
嬿婉不由分说拉着春婵走向澜翠,出言道:“咱们快去小厨房拿铁铲、火折子和油吧,我拎一桶,你俩一人一罐,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往寿康宫走的路上,春婵悄摸侧首观察公主的神色,觉得她比先前好了许多,这才稍稍放心。
“公主,您备下这么多油,不会被人查到出处吧?”真正亲眼所见才知她们备了多少,澜翠心里七上八下,纠结了一会儿还是问了出来。
“不会的,你尽管放心,你和春婵手中的是我四哥带来的,我手中的是…”与澜翠横竖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嬿婉干脆说了实话,她抚着手上的油桶,委婉道:“是我最喜欢的人给的,完全没经过内务府或御膳房,所以不怕被查。”
春婵的心都拎了起来,好在澜翠很知趣地没有继续问下去。
“记着,如果事情闹大皇阿玛派人来调查,咱们谁也不能认,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嬿婉忽然想起了梦里进忠对自己的提醒,当即出言叮嘱她们。
看着她俩认真地应下,嬿婉也没什么顾虑了,除去提桶提得手有些酸麻外,满心满眼都是必将得胜的斗志。
说到不能认罪,澜翠头一个想起的就是完全不知秉性的王蟾,她谨小慎微地问道:“公主,若王蟾醒后四处闹起来怎么办?”
“王蟾是不是只见得了铺天盖地的稀粪?没有见得你下头油或是有其他奇怪的举动吧?”嬿婉又向她确认。
“没有,他就是被喷粪的余常在吓晕的。”澜翠回忆了一遍说道。
“那就行了,哪怕把他关进慎刑司拷问,他也只能说得出个粪,总不至于无中生有吧,”嬿婉思忖着,想到了另一个层面:“或许还是好事呢,王蟾分不清余常在得了什么病,只看见她泻得一塌糊涂,不就和之前绞肠痧的事对上了么?他去宣扬就是坐实了这一点。”
“若是被严刑逼供,指不定招出些什么,公主您别把人性想得太好了。”春婵暗想着万一真打听到皇上有意严查,总得威逼利诱采取点措施封住王蟾的嘴。
“确实,我不了解王蟾,这么说太武断了,”嬿婉沉默了片刻,目光渐渐冷峻,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真到了节骨眼上,咱们要保住自己,旁的一概得舍掉,那个王蟾就不必留活口了。”
她内心是慌乱无比的,但绝不能有一丝一毫显现在面上,以免动摇了军心,让澜翠越发踌躇惶恐。与此同时,由春婵一言她也想到了最严重的后果,她、春婵、澜翠都跑不掉以外最有可能被扯出来的就是进忠,其次是承淇。她和四哥顶多就是挨训斥关禁闭,可他们三人不一样,他们真的会被皇阿玛轻轻一言赐死。
所以势必不能有半分差池,她咬紧牙关,迫使自己狂跳不止的心平静下来。她知道波及旁人是不对的,但她不是圣人,真正事到临头,别说是一个面孔都不认识的太监,就算是时常照面的熟人她也得毫不犹豫地舍出去。
除了额娘不知以外,她把自己所有在乎的人都拖上了这条破船,如今已是没有回头路了。她深吸一口气,寿康宫已在眼前,梦中火炭灼人的可怖景象也隐隐绰绰地出现在她脑中,她瞪目咬牙,一鼓作气往后墙绕行。
公主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心狠手辣了,春婵脚下照旧快步随行,但头脑里已翻腾起惊涛骇浪。
难不成公主是被进忠带坏了,她下意识地鄙弃进忠,却转念一想立时推翻了这个结论。
公主本就有极狠厉的一面,从她先前欲借进忠在皇上跟前得脸再除掉进忠就可见一斑了,而这几个月内她也是因有进忠的陪伴才变得如此敏感柔和,使自己暂忘了她原先的样子,春婵心如乱麻地思索着。
如今没有进忠在一旁陪着,她简直状若疯魔,春婵望着搁下油桶以铁铲拼命撬开砖块的公主,无由地心如擂鼓。其实她知道公主多半是又溺在了梦魇的余波里,但她就是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若有进忠的引导,公主绝不会是这般冲动狂乱的状态。
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发,春婵不再多思,埋头与她一道挖起了狗洞。三人合力,片刻工夫后她们就进了墙内。
余常在的卧房窗子是开的,入内相当轻松。环顾一圈也只见在床上鼾声如雷的余常在,嬿婉小声问:“那两个宫女不在?”
“原本是该值夜的,但如今已经后半夜了,她俩无论轮到谁坐更都会悄摸回通铺睡下。”澜翠如实作答。
那便是天时地利人和了,嬿婉不假思索就将桶中的油轻缓无声地倾倒向她在梦中试验过燃得快的屋内物件。
春婵还算沉着冷静,依葫芦画瓢地俯低身子倒油,但澜翠不知怎的慌得手抖脚颤,好几次险些把油罐碰翻。
“你别动了,我俩倒吧。”屋里黑蒙蒙的,嬿婉原本就立在她的身后,及时地一触她的肩膀低声道。
正是她这一举,将毫无准备的澜翠吓得不轻。她见得澜翠浑身一个激灵,罐子的把柄都险些脱手。
罐身碰撞在墙边,发出了丁点动静,虽说并没有响到能令人惊醒,但在寂静无声的夜间显得格外刺耳。床榻上躺着的余常在翻了个身,床“吱嘎”一摇,三人都唬了一跳,尤其是澜翠几乎快吓疯了。
嬿婉将自己手上的桶搁下,接过澜翠的油罐,径直走向了余常在的床边。
在梦里可以反复作弊操练,可现实中似乎根本不是那回事,她已有此预感了,但还是忍不住去试着往余常在身上加油。
就算不能弄到余常在的寝衣上,至少也能将她的床褥浸满。她抱着这个念头,小心翼翼在褥子的最外侧一长条上倒油,倒好后朝床的中心逼近。
再近就要挨到余常在的衣角了,余常在磨牙流涎的丑态激起了嬿婉的厌恶,她又想起澜翠在其折磨之下度过了这么些年,今朝终于有个了结,真是大快人心,遂在鬼使神差下往其衣摆、裤腿上都倒了些许。
罐口太小还真是桩大事,接下来她该把剩余的油随意泼一泼就点火了,可在心理作用的加持下,她总觉得越往罐底倒得越慢。她一瞥眼,见得澜翠忍着惶惧拾起了她暂搁的桶,跪在地上往外倒。
地上不成,燃得太慢了,她本意是不想惊扰澜翠,但又实在怕她浪费过多,就迎面快步走去,蹲身压低声音对她道:“别弄在地上,你去往床边的木柜上倒。”
“澜翠不敢,您别为难她了。”澜翠迟疑着似要起身,春婵在一边急切地插嘴道。
“那要不你先别倒了?”春婵的话也有道理,她犹豫了一瞬,想着可别无事找事,于是赶紧拉住了澜翠。
“来不及。”澜翠面色煞白,还是按照她的要求去了床边。
嬿婉开始分心了,既要顾着手上的油罐,又要顾着澜翠的行动。她总觉得此番拖了太多的时间,而且油量也够了,与其这样耗下去接着放油,不如直接点火烧掉拉倒。
她当机立断拉开澜翠,从她兜中摸出火折子,开盖一吹就有了明火。
春婵见状也将自己携带的火折子吹好,与公主一左一右往油多的地方点起来。
嬿婉忽然想起自己是要伪造出余常在泻肚泻得满地滚爬最终打翻烛台引火上身的假象,其中最不可或缺的应该是烛台和粪水。如今火已经点了几簇,但好在没有完全地燃起来,还算不太迟,她赶紧打手势止了春婵的动作,转首向澜翠道:“你快爬出去从茅房舀些粪水来。”
澜翠得了令,本已跑至窗前,却猛然停下来焦急道:“用什么舀?哪能寻到工具?”
这确实是个问题,嬿婉此刻才幡然醒悟自己这一连串的举措根本就没考量好,手忙脚乱成了定局。
“你这儿茅房里有没有趁手的搋子之类的?”春婵慌乱问道。
搋子怎么能舀粪水,嬿婉暗想着,见澜翠直摇头,显然是根本也没有这玩意儿。
嬿婉环顾四周,发现椅背上挂着一件衣裳,急中生智地拽过来丢给澜翠道:“直接用它兜。”
澜翠抱着衣裳就抬脚踩窗台,三下五除二翻出去,一路往茅房狂奔。
嬿婉寻出一目望过去可见的所有烛台,分别点上火,再预备着横七竖八地打乱一地。
“您放俩正的,别全倒,太刻意了。”周边都快烧成一小片了,春婵劈手夺过她即将躺放的一只小烛台,端去搁在了桌上。
她连连点头,又将最小的那只抢救起来,摆正蜡烛,置于远一些的矮柜上。
“其实澜翠她人都不用回来了,丢衣裳进来就行,不然进了还得跳出去,咱们得想办法尽快撤退。”春婵跑到她身侧,附耳对她说道。
“诶,她应该丢完衣裳就回她的通铺,她不能跟咱俩回去。”这时嬿婉也意识到不对了,太过匆忙,又忘了安排澜翠的去向,而方才更是没想起来多提一句叫她别忍着恐惧回到这个是非之地。
冲去窗口一望,不见澜翠的身影,其必定还在茅房中。嬿婉的心扑簌簌直跳,她觉得自己无意间闯了一连串的祸,但后悔也于事无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下一步该做什么,她连连深呼吸着,将精力集中回眼前的火海。
这些预备工作完成后,最难也是最应该做的不外乎是烧余常在的床榻,嬿婉见周遭熊熊烈火燃起也未使余常在惊醒,不由得稍微放松了警惕,疾步走去打算尽快点燃被油浸润过的被褥。
许是她到底已经近乎六神无主了,动作稍大了些,床栏被她不小心一碰,自然而然地发出了些许声响。
余常在向着她的方向翻身睁眼,而她才刚刚点燃一小簇火,她抓握着火折子惊慌地后退,扑面而来的是余常在狰狞的面容和暴怒的嘶吼声。
若让余常在的喊声惊动左邻右舍,她们必定吃不了兜着走。已无任何退路,嬿婉胆气横生,未持火折的那只手尽了全力一拳砸向余常在的脑门,试图让她瞬时昏迷。
她确实敲中了余常在的额头,随着沉闷一声钝响,余常在后半声惨叫戛然而止,仰面翻目就要栽下去。
烧死她,澜翠就再也不用受人摆布了,她脑中反复映现这个念头。容佩被她烧得通身火光的画面一闪而过,她毫不犹豫地以火折子点燃了余常在的衣襟。
余常在被烧得瞬时醒转痛呼,张牙舞爪地向她扑来。嬿婉一壁后退一壁用火折子抽打她的面孔,使她撩到了火星,很快满面都着了火。
可余常在仍在叫嚷不止,她慌了手脚,想寻任意一样东西砸她的头,可四顾之下眼前没见着任何还未起火的硬物,余常在逼得紧,她一时又来不及跨开步伐。
春婵从旁边冲来,奋勇抱起一张火苗乱窜的圆凳砸向余常在,一下砸偏,未能将其砸晕,但其身上晕开了更大片的火,匍匐在地挣扎。
余常在的脸已被烧得焦黑,可她仍未死去,滚动之下险些撞到嬿婉身上。此刻嬿婉脑中一片空白,连恐惧都想不起来,唯有记得要尽快让她噤声。她疯了一般地跑开抱起就近的油罐,直接往余常在身上倾倒。
火苗窜起几尺高,几乎要撩到她的眉眼,她将空罐狠狠捶向余常在的头,自己的身子顺势歪倒下去以避开肆意舔噬的火舌。
那油罐若碎裂便是证物了,春婵晚了一步,没能制止住,只好用圆凳的凳脚去挑罐,没挑两下,油罐就彻底被火吞没了,只是好在还是整个的。
余常在经此一击,加上火烧得越来越剧,声音小了许多,此刻已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了。再混杂以肌肤被烧裂的哔剥声和滚滚扑面的热浪,一时间可怖至极。
嬿婉瞪眼望着抽搐的余常在,渐渐回过神来。目睹其被烈火吞没的身躯扭曲收缩得不辨人形,又瞥见其面孔被烧成了一滩黄黑色的秽物,她确信余常在死透了,自己该带着春婵撤离了。
她转身试图去牵春婵的手,却见春婵的面容在火光的照映下清晰无比地泛白泛青。她连牙齿都咯咯地抖个不停,脚软得瘫如面条,自己根本无法牵动她。
再不走的话就出不去了,其实她也怕余常在的焦尸,但怕是无用的,已到了这个份上,她的胆量史无前例地足到了顶峰。
“春婵,我们走!”她咬牙对春婵低吼,叫回了春婵失落的魂魄,其跌跌撞撞去捡另一只油罐,却又带着哭腔对她道:“那一只着火了,我们拿不走!”
事到如今,她如何不知自己不该用油罐掷人呢,可后悔也晚了,她本能地先扑过去抢下了险些撩火的油桶。里头的油还未被澜翠倒空,她正打算先把油一把泼出去,忽见澜翠从窗台上翻下来,且脚一滑,似乎要跌跤。
“快出去!”她对澜翠叫道,可惜抱着桶分不出手,没办法阻止或者接住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澜翠摔倒在地,满面扑在了她自己捧来的浸满粪水的衣裳上。
春婵搁下手上的油罐,滚爬着过来抓住了那件衣裳,试图去盖灭另一只油罐上的火。
“算了!不要了!求你不要了!烧到你怎办!”这一举根本就不可行,连春婵自己身上都会沾火的,她不敢大叫,只能跑去伸手使劲拉快要伏在地上的春婵,连连求着,好不容易才赶在布料碰着明火之前将她拽起来劝说明白。
“你翻出去!回卧房!”澜翠也想上前来帮忙,场面越发乱得不可开交,她轻推了澜翠一把急切道。
或许她又错了,澜翠此刻满身的粪水,并不该去佯装睡下。但她已无能力再思考出更适当的去处以纠正自己之言,只反复道:“翻出去,别留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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