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永夜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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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629年(唐贞观三年)松赞干布统一青藏高原各部,建立吐蕃王朝。

  为巩固政权并融入中原文明体系,他多次遣使唐朝请求联姻。贞观八年(634 年)首次遣使被拒后,松赞干布以吐谷浑从中作梗为由,于贞观十二年(638 年)出兵击败吐谷浑、党项等部,直逼唐朝松州(今四川松潘),扬言 “若不许嫁公主,当亲提五万兵,夺尔唐国,杀尔,夺取公主”。此举实为武力施压,迫使李世民想出兵伐之。

  逻些王宫内,松赞干布的指尖在牦牛皮地图上碾出深深的褶皱,咒印如活物般顺着他掌纹蠕动,将整片念青唐古拉山脉染成森冷的白。

  殿外暴风雪撕扯着经幡,十二盏牛油灯在穿堂风里明灭不定,映得他眉间朱砂痣红得滴血。

  自他继位第三年起,这诡谲的 "永夜之雪" 便从雪山顶巅漫下来,像条噬人的白蛇,吞了牧草,吞了畜群,如今连襁褓里的婴孩都不放过,许多牧民刚出生的婴孩不久就夭折,整个吐蕃像是被天神降下了诅咒一般。

  昨日又有一位王妃临产,接生婆捧着染血的襁褓跪在殿外,说那些未足月的胎儿身上都缠着冰丝,像被雪精吸走了魂魄。

  "赞普,圣湖..." 大相禄东赞的声音混着风雪撞进殿来,青铜面具下的眼角爬满血丝,"纳木错的冰面裂了,蛛网状的纹路正往湖心蔓延,湖里的鱼全翻了肚,鱼眼都结着冰晶。"

  松赞干布忽然攥紧地图,指节因用力泛白 —— 几天前,他刚把主战的王叔葬在雪山脚下,那老战士的胸口竟结着碗口大的冰瘤,像是被人从内而外冻成了冰棍。

  神坛方向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松赞干布霍然转身,只见大苯教巫师昂达浑身抽搐着倒在青铜火盆旁,蛇皮法衣上的符文正滋滋熄灭。

  他冲过去时,老巫师的指甲已抠进地砖,眼白翻着望向东方,喉间溢出气泡般的碎语:"汉地... 星轨显现... 大唐有天女...可降魔..." 最后一个字落地时,火盆里的牦牛骨突然炸开,火星溅在巫师眉心,竟烧出个冰蓝色的印记。

  风雪在这一刻突然静了。松赞干布望着巫师指尖勾着的半片符纸,上面用人血画着个模糊的星图,中心亮点直指大唐方向。

  殿外传来幼鹿的哀鸣,他掀开毡帘望去,只见雪地里横七竖八躺着几头母鹿,乳房淌着黑血,新生的鹿羔蜷缩在旁,尚未睁眼便已冻成冰雕。

  远处,十二只铁喙鸦正绕着雍布拉康飞旋,鸦鸣像刀刮在冰面上,惊起一片雪雾。

  他忽然想起几年前初见白衣妖女的那个雪天。彼时他在雪山狩猎,遇见个披着白狐裘的女子跪在冰川前,指尖滴着血在冰面画阵。

  当他出声询问时,女子转身的瞬间,他仿佛看见冰层下万千骷髅在游动 —— 但眨眼间,她又变成了普通牧女,哭诉说自己的村落被雪灾吞没。

  当时的他并没有注意到,那白衣妖女竟不畏极寒,面色红润,美丽妖艳,与普通牧民之女有着天壤之别。

  现在想来,那些反常的暴雪,那些离奇的死亡,从遇见妖女那时便开始了。

  "备马。" 松赞干布忽然转身,将染着咒印的地图扔进火盆,跳动的火光里,他望向东方,声音低沉如滚雷,"备最锋利的藏刀,最矫健的雪豹,还有给大唐最丰厚的聘礼 —— 这次,本赞普要亲自去提亲,定要把大唐天女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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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贞观十二年八月,松赞干布的牦牛皮战靴碾碎最后一丛枯黄的牧草,五万吐蕃铁骑如黑色浪潮漫过山谷,盔甲上的雪豹纹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前锋军回报唐军主将韩威弃城而逃时,他忽然勒紧缰绳,远远望去城头唐军旌旗虽歪歪斜斜,却未见辎重撤离的烟尘,辕门处凌乱的脚印竟有半数朝向城内。

  “赞普,汉人的城门开着!” 先锋官的吼声惊起寒鸦。松赞干布手按剑柄望去,城内飘着几缕炊烟,却寂静得可怕。

  “这是唐军的‘空城计’!”他忽然抽出腰间银柄弯刀,刀身映出城头垛口后若隐若现的矛尖反光:"全军止步!前军结盾阵,弓箭手分两翼!"

  话音未落,城头传来机括轻响。十二架床弩破雾而出,弩箭上缠着燃烧的火油绳,直奔吐蕃中军帐。

  松赞干布猛拽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弩箭擦着他胸前的绿松石护身符划过,在地上砸出丈深的火坑。

  两侧山壁突然响起滚石轰鸣,唐军投石机抛出的礌石裹着硫磺火倾泻而下,措手不及的吐蕃前锋在火海中发出惨叫。

  “撤……!后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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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太极殿内,李世民手中的玉镇纸 "当啷" 砸在舆图上,松州告急的八百里加急军报在龙案上投下阴影。

  “大胆吐蕃,居然三番五次进犯我大唐?这次如果不打疼他们,他们日后定会得寸进尺。”

  侯君集正握拳礼请命道:"陛下,末将愿率玄甲军踏平吐蕃营帐,教蛮夷见识天朝上国刀锋!"

  "皇上!" 魏征的笏板敲在丹墀上,声音如青铜钟鸣,"《后汉书》记载,吐蕃乃发羌之后,与我华夏同出西戎。

  昔光武帝置护羌校尉,太宗皇帝设安西都护,皆因戎狄本属中华枝叶。

  若一味屠戮,反失四夷归附之心。" 他展开泛黄的帛书,上面朱笔圈着 "西羌之本,出自三苗" 的记载,"陛下难道忘了,吐谷浑伏允可汗便是因拒和而亡?"

  殿外忽然传来清朗的钟鼓之声,李积捧着西域舆图疾步而入:"陛下,松州地处陇右要冲,若强攻必损国力。

  臣观吐蕃军虽胜而不追,粮草辎重装车有序,此乃诱敌之计。" 他指着舆图上的松州西岭,"雪瘴谷虽险,却可绕至吐蕃背后 —— 臣保举牛进达将军率陇右精骑,趁夜袭其粮道。"

  李世民目光灼灼,肯定的点了点头,望向阶下的牛进达:"听闻你训练的夜鹰骑能在雪地奔行无声?" 牛进达伏地叩首,甲胄相撞声里透出狠劲:"末将愿率五千精骑,以牦牛皮裹马蹄,三日内必断吐蕃粮道。"

  松赞干布的弯刀劈开第二具唐军尸首时,忽然嗅到风中传来焦糊味。

  他抬头望向东南方,只见松州城后的松林腾起暗紫色浓烟,那是囤积粮草的火塘方向。更致命的是,雪原上突然响起密集的马蹄声,月光中,唐军骑兵的玄甲映着雪光,如神兵天降般冲下陡坡。

  "赞普!唐军从雪瘴谷杀来了!" 传令兵浑身是血地撞进帐,"他们的战马竟能在冰面疾驰!" 松赞干布猛然站起,帐外已传来兵器相击的脆响。

  他抽出腰间长剑,只见唐军前锋手中陌刀闪着冷光,正是当年李靖北征时的破阵利器。

  他起身大骂一声道:“妈的,想娶个大唐公主就这么难吗?”

  “传令下去,全军撤退……!在川金河谷扎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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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吐蕃军队刚刚在川金河谷站稳脚跟,兵士们人困马乏,松赞干布也几日未合眼。就当他们想好好休息一下时,不曾想侯君集已经率领五百精骑悄悄摸到了附近……!

  这日子夜,侯君集的玄甲军如夜鸦掠过雪原,五百精骑的马蹄皆裹着双层牦牛皮悄无声息,唯有马鼻喷出的白气在月光下凝成细雾。

  他抬手按在川金河谷西岭的崖石上,下方三里处,吐蕃大营的篝火正像散落的星海子般明灭,正如斥候军-苏拉雅所言,松赞干布将粮草囤积在大营西北角,以百辆牛皮车围成圆阵,车辕间拴着的藏獒却在唐军接近时忽然噤声。

  "动手。" 侯君集一声令下。前锋队二十名壮士甩出带着铁钩的绳索,无声攀上营栅,弯刀抹过巡夜吐蕃兵的咽喉时,指尖已同步掐住对方惊叫的下颌。

  更有十人蹑足潜至马厩,用浸透麻药的布条缠住战马口鼻,二十匹火红色的吐蕃战马竟未发出半声嘶鸣。

  当西北角的粮车腾起第一簇火苗时,整个大营才炸开锅。

  松赞干布从牛皮帐中冲出,正见唐军骑兵如黑色潮水漫过营垒,唐军军旗中赫然写着 "玄甲军" 三字徽记,正是三年前在雁门关大破突厥的侯君集。

  他腰间的绿松石护身符突然碎裂,这才惊觉唐军竟避开了大营外围的狼粪预警堆,显然早有斥候探明地势。

  "赞普,粮草已失三成!" 大相禄东赞拽着缰绳冲来,盔甲上还沾着未及扑灭的火星,“唐军骑兵分三路包抄,末路竟有陌刀队断后!”

  松赞干布望着火光中整齐推进的唐军阵型,每五骑一组交替掩护,绝非此前遭遇的边军可比,这是真正的中央禁军,是李世民手中的王牌。

  松赞干布喝道:“全军撤退,撤退……!”

  禄东赞抓住他的手腕:“赞普,咱们为何只能一味的后退?不如跟他们拼了!”

  松赞干布用力甩开他的手,怒目圆睁道:“禄东赞……!你糊涂啊!如今大营已炸,军心混乱,很难再组织起有效的反击。若不及时撤退,我五万大军一夜之间就会被唐军蚕食殆尽,到时侯后悔都晚了……!”

  禄东赞哪有松赞干布的军事才能?他觉得赞普说的有道理,忙收拾东西道:“走……!先撤……!”

  次日一早,侯君集正伏在案上详查川金河舆图,苏拉雅腰挂狼头刀进入营帐道:“侯总管,昨日末将派人夜探,松赞干布率大部分败兵遁入西山沟,待我们追去时,吐蕃大军已经不见了踪影,岔路口两边皆有沙尘扬起……!我猜……!他们是在撤退时故意使得疑兵之计,防止我们追杀……!”

  侯君集冷冷看了她一眼道:“‘叛逆将军’<自上次西征吐谷浑,王颜禾与苏拉雅阻止他屠城之后,侯君集对于王颜禾和苏拉雅便有了成见。苏拉雅虽被封为斥候‘游击将军’称号,但这次侯君集作为西征吐蕃的行军大总管,依旧记恨当时苏拉雅的反叛,所以给她取了个外号叫‘叛逆将军’>,你的斥候队为何不兵分两路继续追?

  苏拉雅知道侯君集一直记恨之前的事,对于他叫她‘叛逆将军’也并不在意,她随后呈上一只箭矢,那箭矢绑着一卷‘羊皮卷’。

  “总管……!请先看看这个……!”

  侯君集展开浸着松烟墨的羊皮纸,汉隶写的 "求和书" 三字力透纸背:

  “西陲甥主松赞干布,拜书大唐天可汗麾下侯将军:某本慕华风,求亲心切,不意刀兵相见。今见将军麾下玄甲如电,陌刀若墙,方知天朝军威难犯。某愿束甲退兵,重遣使者赴长安请婚,永结甥舅之好。附吐蕃雪豹皮二十张、天铁箭头百枚为礼,乞将军转达诚意。"

  墨迹未干处,还留着几点暗褐色痕迹,细看竟是血渍 —— 松赞干布显然在写信时划破了指尖。

  侯君集的目光落在末尾的 "甥主" 二字上,想起朝堂上魏征所言 "吐蕃本西羌别种" 的论断,忽然冷笑一声,提笔在空白处批下 "明日卯时,辕门答话" 八字,命斥候缚在鸿雁腿上放飞。

  “喏……!”苏拉雅退出帐外!

  松赞干布勒住战马回望松州城,朝阳正从唐军旌旗后升起,玄甲在晨光中泛着冷金之色。

  禄东赞望着赞普手中的回信,忽然低声道:"赞普为何自降身份称 ' 甥主 '?我吐蕃虽退,仍保有三万铁骑..."

  "三万铁骑?" 松赞干布打断他,指尖摩挲着护身符上的雪豹纹,"昨夜唐军劫营,未伤我核心战阵却专焚粮草,此乃 ' 围而不杀 ' 的攻心之计。

  侯君集刀劈帅案时,故意避开我绘制的青海湖布防图 —— 他在暗示,大唐随时可沿湟水河谷直捣逻些。"

  他忽然望向东方,晨风带来隐约的驼铃声,那是大唐商队惯有的铜铃声。

  "还记得三年前见到的长安织锦吗?" 松赞干布的声音轻下来,"上面绣着 ' 万国来朝 ',那时我只道是虚张声势。如今方知,真正的天朝上国,从不用赶尽杀绝立威。"

  说罢,他从怀中取出一方刻着 "赞普之印" 的玉匣,将求和书重新封入,交给最精锐的斥候:“走唐蕃古道,经鄯州转长安,务必在中秋前将信呈于天可汗案头。若遇唐军盘查...”他解下护身符系在斥候腰间,“便说这是松州之战的降礼。”

  雪原上,吐蕃军的撤退阵型严整如墙,每十里留一队断后兵,却不再像来时那般气势汹汹。

  侯君集在城头望着这幕,忽然想起李世民在军报上的批语 "围而不歼,以和为贵"—— 这场夜袭,终究不是为了剿灭吐蕃,而是要让那位年轻的赞普,真正看清大唐的胸怀与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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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紫云轩内,王颜禾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秦彪来通报“元成郡主携金成郡主来见大人,请大人速速更衣……!”

  王颜禾揉着惺忪的睡眼,这几夜他未曾睡过一个安稳觉,虽然他人在长安,但心始终关注着侯君集与吐蕃的战事,那西域舆图让他用蜡烛烫出了好几个窟窿。

  王美夏曾嘲笑他:“自从西征之后,把自己活成了一个开疆拓土的大将军,皇上不用你,你自己倒是心系前线,终日看着那破舆图发呆……!”

  他推开书房的门,发现太阳已经高高挂起,随口问秦彪道:“几时了?”

  “大人……!已经巳时了……!两位郡主已经在正堂等候多时了!”

  当王颜禾大步迈入正堂的时候,两位郡主同时起身,李红颜身着一身暗红色的素裙,今年二十三岁的她穿着这身素裙略显成熟,而金成郡主-李红菱,今年十六岁的她已经出落成一个漂亮的大姑娘了!

  李红颜是紫云轩的常客,自打栾晴陌牺牲后,她便经常出入紫云轩,与王美夏和薛香终日腻在一起,三人说笑、逛街、家长里短的更像亲姐妹一般……!

  十六岁的李红菱就立在垂花架前,阳光透过紫藤花架碎落在她月白齐胸襦裙上,像撒了把揉碎的星子。

  她惯常将乌发松绾成「朝云近香髻」,一支镶着东海水精的碧玉簪斜斜别住,余下的发丝如墨瀑般垂落腰间,行走时步摇上的银铃便发出细碎清响,惊起檐角栖息的白鸽。

  最动人的是那双杏仁眼,瞳仁似浸了春潭水,笑时弯成两道月牙,眼尾微挑处点着粒胭脂记,恰如红梅映雪,正如陇右节度使府中老嬷嬷说的,「贵人眼下胭脂痣,生来便带三分贵气」。

  王颜禾见金成郡主忙施礼道:“臣见过金成郡主……!”

  李红菱掩嘴一笑道:“长桥哥哥,几年未见,你怎还和我生分了?”

  李红颜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装……!接着装……!我也是郡主,怎么从来没见你对我行过君臣之礼?”

  王美夏打趣道:“相公这是少见红菱妹妹,郡主突然大驾光临,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了……!”

  王颜禾诧异问道:“郡主……?你不是去弘福寺研习佛法吗?怎么回来了?”

  李红菱道:“这次我回来要在太医院跟荀戒太医学习医方,还要去太卜署跟李淳风学习星图占卜,好久不见顺便过来看看你……!”

  “承蒙郡主惦记,中午便在这用膳吧……!”

  “嗯……!”

  薛香起身施礼道:“相公,那我现在去厨房准备膳食……!”

  王颜禾叮嘱道:“让他们去做就行了,你刚刚生产,身子虚,别累着了!”

  薛香面色红润的点了点头……!

  李红颜问道:“美夏……!棘娘去哪了?”

  王美夏摇头叹道:“这野丫头,一大早就跟她九宝哥哥去城郊骑马去了……!”

  “几年前,相公护送弘化公主再赴吐谷浑与慕容诺曷钵成亲,从西域带回来那两匹小白马,对了……!不是送给小郡主一匹吗?”

  “那孩子见到小白马喜欢的不得了,恨不得睡觉都搂着……!这一转眼长大了,终日只想骑着小白马到处疯跑……!这不……!她九宝哥就依着她的性子,带她去玩了……!”

  李红菱点点头嬉笑道:“王夫人说得极是……!不仅棘娘喜欢那小白马,连我也喜欢的紧……!长桥哥刚把马儿送来时,我也想天天搂着它睡呢……!”

  李红颜掩嘴笑道:“对对……!我想起来了,长桥刚送来小白马时,有一晚,我们忽然找不到红菱了,一家人都急疯了。阿爷派人满长安城寻找,就差禀报皇上封城了,最后你们猜怎么着?这个没心没肺的孩子居然在马厩睡着了……!哈哈……!”

  众人哈哈大笑,说着过去的一些趣事,王颜禾这几年算是过上了安稳日子,他幸福的看着几个女子家长里短的聊着,忽然感觉自己这些年的付出值了……!

  李红菱缠着王颜禾问道:“对了……!长桥哥,我听说你是上清灵宝天尊的弟子?真的假的?”

  王颜禾微笑道:“郡主认为是真的,就是真的,郡主认为是假的,那便是假的……!”

  李红菱显然没有得到她想得到的答案,便撅着嘴问道:“本来……!我还想向你请教道家的‘各种阵法’,你还消遣我……!”

  王颜禾哈哈大笑道:“不瞒郡主说;提到‘道家阵法’我还真是外行人,你不如去请教伏魔司新来的那个‘禄九娘’,她是结阵的高手……!”

  王颜禾诧异道:“郡主……?!你从小就对佛法感兴趣,为何这次又想学道家的道术啊?”

  李红菱轻拍脑门道:“唉……!要学的东西太多了,我对很多东西都感兴趣……!听姐姐讲起你曾经伏魔的经历,羡煞我了,我想像你一样厉害,为大唐斩妖除魔……!”

  “行了……!你个小脑袋瓜整天想什么呢?你当伏魔那么容易啊?你长桥哥哪次不是刀尖舔血,差点送命……?”李红颜打断她说道。

  她又转身问王颜禾道:“对了!长桥,伏魔司新来的那个小子-盖奇,听说是你弟弟?”

  “那小子力大无穷,还能召唤上古凶兽‘穷奇’?是不是真的?”

  王颜禾点了点头道:“说起我那个弟弟,从小就在天虞山下与水牛摔角,还会控制岩、土,能耐大着呢……!”

  “他八岁时,就曾用飞石打死山贼首领,十二岁时,就在洛阳暴揍欺民的高官子弟……!那一众家丁被他一人打的哭爹喊娘,我华宁婶子连夜书信给我,怕他惹出祸事来……!”

  “哈哈……!真的假的?最后怎样了?”

  王颜禾一声叹息道:“最后……!?那官家碍于我‘武牙将军’的名号,让我赔钱了事……”

  “哈哈……!看来你这个弟弟像你一样,也是个能人……!”

  “唉……!那小子上来那股子蛮劲儿,谁都劝不了,还好……!他听我这个当哥哥的……!”

  正在几人聊的兴起时,汪怀礼闯进正堂,见郡主在,忙施礼道:“在下见过二位郡主……!”

  王颜禾见汪怀礼突然闯入,知道他定是有什么事,便问道:“怎么了?”

  汪怀礼施礼道:“大人……!侯将军已经班师回朝了……!”

  “哦……?跟吐蕃的杖打完了?”

  “我听说吐蕃的松赞干布已经退兵了,他此次出兵就是为了想娶大唐公主与大唐和亲……!”

  王颜禾诧异道:“哦……?皇上答应了?”

  汪怀礼摇摇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王颜禾转头看了看李红颜,李红颜皱起眉头问道:“你看我干嘛?”

  他打趣道:“莫不是这次又点名要娶你吧?呵呵……!”

  汪怀礼道:“听闻吐蕃近些年深陷"永夜之雪" 天灾之苦,似有大妖作祟,吐蕃赞普想借大唐之力永镇大妖,所以才一直提出要与元成郡主成婚……!”

  王颜禾则有不同意见:“我看就是天灾而已,能让整个吐蕃覆盖上永夜之雪的大妖,那得有灭世的实力?即便是伏魔司全部都去,也未必降得住……!”

  她又看了看李红颜道:“莫非……?大唐公主只要嫁过去?天灾就能化解?”

  李红颜红着脸道:“我不可能嫁的,我的身份特殊……!”

  王颜禾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不会又是栾大嘴巴跟你胡说八道了吧?”

  提起栾大嘴巴,王颜禾沉默了,是啊……!栾晴陌已经死了几年了,时不时的大家还总提起她……!

  一提到栾晴陌他就总能想到那个午夜,要不是通天教主及时降世,替他收了那血魔夜叉,又将他‘回神’,不然……!真不知道现在他会是什么样子……!?

  一股心酸涌上心头,为了不被人发现,王颜禾长叹一口气道:“唉……!这次皇上该为难了……!”

  众人沉默片刻,汪怀礼为了缓解沉默,忙转移话题道:“对了……!大人……!城西那桩灭门惨案已经破案了,兄弟们总算是能歇歇了……!”

  “哦……?那是好事……!过几日便是中秋佳节,你去通知刘玉、高翔、汪采春、梁世宽、李梁等诸位‘京都联坊’兄弟们,中秋之夜来紫云轩赏月……!”

  汪怀礼咧嘴笑了,施礼答道:“得嘞……!小的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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