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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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

  第二排的刘庞,就是他们喊“龙广”的那位,让前后左右的都让了位置,自己在原地试了下,一条腿还没伸直呢,就哀嚎上了,“嘶,嗯~”几人连忙给他掰回去。“慢点慢点,要折了!”

  “葛迟,你弄弄。”季葛迟就是给宣嫆糖的那位。“马满祯,你也弄一下。”马满祯是宣嫆喜欢颜值的那个。

  两人应了一声,上前一步,转头看着她的姿势,摆好,随后下压。季葛迟比刘庞强点,马满祯则是三人之中,柔韧度最好的那个。

  刘庞上前,满意点头,“嗯,不错!你小子,怎么不说你还会这个。”

  “这个和我们的职业有什么关系?”马满祯一本正经的询问。

  众人对视一眼,确实没太大关系。

  “以后你跟我,带你学那些个。”

  马满祯把腿掰回,也是一样,忍着痛,哀嚎不断。恢复需要一点时间,就被那位用手势示意先缓一缓。

  “真的啊,谢谢龙广哥。”马满祯龇牙一笑。

  随着洛舟蹲下身,在她背上安抚,众人好奇走过去,以为她疼哭了。

  “要不疼就别弄了吧,她这……”

  指导员刚说半句,宣嫆就迷糊着眯着眼抬头看他。“嗯?”

  “这还能睡着?!”刘庞仔细看她的姿势,直接坐在地上,又一次尝试起来。“这实力……哎呦,筋断了!”

  众人又给掰回来,就在此时,响铃了,那人勉强站起,不过那一瘸一拐的,刚走两步,队员们都已经上车了。

  副站和他同车,对他挥手,“行了行了,歇着吧。”

  又回到他们旁边,坐下,询问洛舟,“这是练什么?”

  “之前那个架子,她不是还差一点么,柔韧度打开了,就不用别人托,自己就翻上去了。”洛舟回答。

  刘庞点头。

  “问你个事,你叫刘庞,他们为什么喊你刘广龙?”洛舟是看的他胸前的牌子,能确定点猜想,不过还是好奇询问,

  “依照族谱,我们这一代是龙字辈,堂表兄弟们都是什么大龙,二龙的。”他嘿笑一下。“我爸妈不一样,随便翻个字典,不认识‘庞’,但认识‘广’和‘龙’,就抄下来,跟上边登记去了。”刘庞给了完整回答。

  洛舟点点头。

  宣嫆没趴稳,往一边倒下了,只是困了闭眼休息而已,被热醒,换了条腿。

  洛舟看到没阻止,照时间来讲,也该换了。

  就这样,每天的训练都是滑降,持续了一个月左右,期间用上了翻译部送来的那些。

  还真就是他猜想的,旗袍、包臀裙,再进行练习,只为任务需要。

  “热死了!”说着,就把裙摆撩起。

  训练位置很近,见着她这一动作,“诶诶诶!”那样提醒着,有几位只是见这样,就转过身去,有几位则是在出现冒犯行为之前,就被队员提醒着背对着。

  洛舟笑着提醒,“没事,转回来,你们正常训练就行。”

  其中几位转过来时还是紧闭双眼,整个眼眶被挤压出来的褶皱,是在证明,他们没有眯眼。

  “穿着裤子呢。”洛舟再提醒一句。

  这才有人睁开一只眼看,宣嫆刻意把裙摆拉得很高,那是一条被裁剪过的,翻译部专属的训练裤子,裙摆又是加长款,侧边开了缝,也是谷南升拿到手后,找到那家人,那个孙女,弄得,就那么恰好,遮挡严实。

  “害~”还是刘庞,在被他人提醒后看向她,见此,自嘲一声。

  “她要是不注意点,早被队长打一顿了。”说话同时,余光瞥见她要过去,伸手去拉,旗袍太贴身了,连边都没有沾到。

  手里收紧下边,步伐跟平常是比不了的,但能跑着不摔,脚上又是搭配好的玛丽珍小皮鞋,更是不用担心。

  站在爬梯下,直接就那么高抬腿,勾在最底下那一格,好像可以。要放下,鞋后跟被那绳子挂住,再上去一点不行,下来也不行。

  “诶?!”

  洛舟跟上来,对她这一情况还是一样的嘲笑一下,“哼~”

  没有帮她把腿放下来,反倒是问,“试试呗,不弄你也不消停,嗯?”宣嫆想弄,但又……

  “行了,就当是任务。”随手蹲下身,手臂揽住腰,直接把她放在第二三格左右位置,没松手,提醒一句。“把头绳解了。”

  宣嫆自己解了头发,照着规矩,散落在前边,视线遮挡大半。

  速度不快,但安全登顶。

  还有两三格时候,洛舟就高声提醒一句,“别跳,没绑绳呢!”

  …34…

  缓步下来,又开始懒惰了,抵达一扇窗边,直接进去了。

  “一天天,懒的。”

  洛舟离开爬梯下边,走到他们休息的位置,抬头望上边,在窗台抖了两下头发,随即脑袋一甩,向后扬,拨到侧边。方圆脸,这样的发型适合她,出紧急任务,他们也是这样给她打理的。

  “啥时候下来?”洛舟跟着他们席地而坐。

  宣嫆挥手,“不下来了。”

  “待会儿要真实情况的模拟练习。”指导员提醒。

  宣嫆噘嘴不想下,但又不能影响他们,头发依旧那样斜挂在颈侧,从原先的窗户出来。因为是三楼,下边又有足够厚的垫子,直接就那样拉着爬梯另一侧的绳子,滑下来。

  垫子太厚也有一个坏处,就是下来后容易摔。她这次也是,刚落垫子上,脚心没了支撑力,“哎呦”一声,瘫坐下来。

  洛舟上前一步,先是看了她的脚,“没扭吧?”

  宣嫆扶着他起身,走出垫子,“继续玩去。”

  “刚刚不还累死累活的,现在又没事了?”洛舟跟在她后边。

  宣嫆没回答,只是加快脚步,赶往那楼,懒的走楼梯,继续爬那悬梯上去。

  洛舟早在刚开始就给她挂上了安全绳,不用管,跑步抵达楼顶,把她拉上来。

  “直接下去,还是怎样?”

  “我有选择?”继续把头绳给他保管,站在楼顶外边,手握住绳索,等候他的指令。

  洛舟把她拉回,“心急什么,还没弄呢。”

  宣嫆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噢。”

  等着他把吸盘沾满下滑的道,落到地面,拉住绳子,等候着她。

  头发遮挡视线,尽力寻找……

  头发的遮挡还算是简单的,后期换了翻译部借来的,专门的夜视镜,模糊到眼前的一切就等同于傍晚,路灯没开时候的样子。再加上她不懂原理,连正常下滑都开始出现问题,蹭过,或直接摔在墙体上。

  摸索着下滑,直至落到垫子上,洛舟上前查看她的情况,防护装备合适,只是擦了点皮而已。

  “疼了?”洛舟给她把绳索解开,见着她委屈的表情,语气倒是温柔了点。

  宣嫆噘嘴点头,刚开始还能憋的住,被他那样的语气一问,就忍不住哭了。

  “小心雷队突击检查,见着你这样,又得喊羽毛给你捆起来了。”拿出纸巾,递上。

  他的话语不算安慰,但却是他们这一队里,最温柔的一个了。

  “要不试一下我们的头盔?”不知道什么时候,副站过来,手里是他们的备用品。

  “你也不怕敲坏了。”洛舟接过,先试了一下,调节得好,可以作为头发遮挡后,正式器材之前的适应期。

  “小力道的撞击,应该比不上那些水泥钢筋砸下来的力道大吧。”副站只是回答了这样一句。

  洛舟先上去自行试验一下,还算可以。

  落了地,在她面前,“试试?”

  宣嫆早止住了哭意,接过头盔,洛舟帮着她佩戴好,跟着一起上去,站在楼顶外侧,洛舟给她放下眼罩。先从另一边下去,高声示意,她随即下滑,清楚了很多,但视线遮挡的面积很大,倒也算可以。

  上午练滑降,下午进到室内场,练所有的拳和脚法,晚饭过后,或是让她跟着他们玩,或是在房间里,被安排拉筋。

  刚开始的两天,那几位想说点事,敲门前听着她那哀嚎,把两人的关系给误会了。

  “咳咳,那个两位……有点事要说。”

  洛舟起身开门,那人先一步背对着屋内。

  “你干嘛?”洛舟接过,好笑的反问。

  宣嫆不管任何,一个劲哼哼,“要死了要断了!”

  “你俩这……”反应过来,回过身,看了一眼,是器材把她的腿岔开角度过大了。“你俩弄这个!”

  洛舟感觉挺好笑的,“诶不是,你们怎么一个劲就想着那些事呢。”

  稍微愣神片刻,连忙抱歉示意,“对不住对不住。”

  洛舟点头示意,“什么事?”

  把事情说了一遍后,洛舟只说句,“我会跟上边商量一下的,到时候跟你们回复。”

  等那位回去,跟他们说了一下后,那个叫做刘庞的,因为要教马满祯关于柔韧度的那些,在没有任务出现的,某个傍晚,带着人和器材,去了她的房间。

  房间自然不可能给他们当训练场,那就安排在走廊上,根据宣嫆的姿势,练了起来。期间有了任务,刘庞让他继续在这,自己则是跟着走了。

  单单只是抓个小动物而已,很快就回来了,季葛迟喜欢那一类,一路上逗弄没完,车上就被那几位批准留下了。换了衣服,请假出去买了个笼子还有吃食之类的。

  …35…

  给马满祯打了个视频,洛舟帮忙接的,镜头对着那小动物。两人喜好差不多,马满祯自然也喜欢。

  “刚刚出去就为了这个?”

  季葛迟应了一声,“感觉像是有人家养的,毛发这么顺滑油亮。”

  马满祯点点头,“咱们要不发个‘失物招领’?”

  “我在车上时候就发了。”是站长的声音,走入房间,来到季葛迟身后,见着视频通话。“还没结束呢?”

  洛舟操控着给马满祯再打开些,“孩子的柔韧度挺好,如果广龙想要教他关于柔韧度方面的,这几天的傍晚时间就留我们这?”

  “行啊,他和葛迟都是新人,目前正在商量他俩的准确方向呢。”副站跟两位新人是同一宿舍的,季葛迟跟着副站,学的是结构方面的知识,马满祯则是打打下手而已,如今有了可以学习方向,自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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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了八点左右,马满祯结束柔韧度的训练,艰难的自行回到宿舍楼,望着楼梯,不知道该如何上去。

  某位外出办了点私事回来,见着他站在楼梯口发呆,拍了他的肩膀,“想啥呢?”

  “我上不去。”马满祯如实回答。

  那位队员思考许久,想起他被安排的训练项目,把他架起,“走吧。”

  那是一步一哀嚎,直至那一层,走路姿势也有点怪异。哀嚎声引得宿舍各位都探出脑袋看个热闹,只是马满祯被训练的太过,这一事而已,就没了兴趣,进了屋。

  而马满祯同宿舍的,刘庞见状,跟那位交接一下,继续把马满祯架着回了屋。

  “嚎啥,忍着!”丢在床上,刘庞的话语是冷漠的,但行为却是表达了关心,给他弄着缓解腿部不适的按揉,更是一场杀猪般哀嚎。

  刘庞嫌吵,给他嘴里塞入一块毛巾,“吵吵啥,要学就憋着。”

  马满祯握拳忍耐。站长和指导员过来查看,不过见着这一情况,只是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就离开了。

  二十分钟的缓解,刘庞把他嘴里的毛巾取出,就不管了。

  马满祯翻身,瘫在床上,满头的细汗,季葛迟递上纸巾。“真有那么疼?”

  “其实弄得时候不停,结束才疼,走路时候双腿都是飘的,上楼梯也是起了很大的决心,还有就是无危哥的搀扶了。”无危,之前架着他上楼来的那位2班副班,叫夏无危。

  两人一起坐在桌前,逗弄着那一小动物。

  等刘庞再回来,也到了熄灯前夕,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照旧的体能训练,随后早餐,再是日常训练,每三天一次会议室指明个人优异,小错误点,日常照着学习的成果,安全、努力进行着每一次外出任务。

  “明天我们离开两天。”某一天傍晚的柔韧度训练,洛舟对马满祯提醒。

  “啊?”马满祯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噢~”

  宣嫆抬头询问,“去哪?”

  “大场面。”洛舟只这样回答。

  “起床了。”早晨,天蒙蒙亮,宣嫆在睡梦中被人喊个不停,声音很熟悉,但迷糊状态的她听不清那是谁,只一个劲轻哼着应声。

  随后便是那人帮自己换衣服,抹了把脸,至于刷牙,也是让自己坐在椅子上,那人托着自己的脸,用电动牙刷给自己弄着。

  过程中,微微睁眼看了面前的人,谷南升。

  “到底今天要干什么去啊?”宣嫆被他送入漱口的水,咕噜一下,吐了,问道。

  “洛舟说的是什么?”谷南升不答反问。

  “大场面。”宣嫆回答,谷南升给她擦去嘴角的牙膏沫。

  “嗯,这样的称呼倒也没错。”推了推她。“自己再调整一下,要出发了。”

  谷南升出了房间,宣嫆调整完善后,出门,来接的车是翻译部的,还是高层才能坐的那几辆。但里边并没有所谓的高层。

  “这是?”

  谷南升开门,她进入,“我首席,你属于指教和顶级翻译,坐不了?”

  “我还以为里边是莫则南呢。”车子发动,洛舟坐在副驾位置。

  “他们一行人早就到那个‘大场面’的地方了。”

  一路抵达车站,候车厅有同行送三人进入,到达目的地,又有官方的最高级别人员接待,当然,没有宣嫆的份。

  一同上了车,抵达会场后边,宣嫆看着只有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室内设计,愣了一下,“阅览式?”

  谷南升摇头,“不算是吧。”说完后,却又跟洛舟对视一下,没把话说全。

  谷南升的着装只有西服。

  …36…

  应雷在他衣服换好后进入,随便弄了个发型,很休闲,但也很正式。

  宣嫆则是大手笔,旗袍,日常淡妆,造型……

  “这是参加宴会呢?”她在进行造型装扮过程中,谷南升坐在侧后方,通过镜子,和他对话。

  “算是吧。”谷南升继续玩着手机。

  多次到室外查看妆容在拍照之后的效果,做了相应调整。

  这部分刚结束,莫则南就来了,说是有一份紧急文件,伸手递上耳机,给她看了示意图,佩戴后又被他调整一下,再是墨镜,还有只包裹远端指间关节的手套。

  莫则南和谷南升送她到指定位置,莫则南随即就开始操控她眼前的墨镜,从外界的一切瞬间转变为外语的内容,耳机又传来讯息,“左手开始小拇指为1,大拇指为5,右手大拇指为6,小拇指没有数,最高是9。”

  介绍说完,宣嫆眼前出现示意图,宣嫆以敲击键盘的方式操控试验一下,“声音小点。”

  “待会儿有活动,到时候这个声音你都不一定听得到。”莫则南提醒道。

  宣嫆点头回应。

  而耳机里,莫则南又提醒,“除了手,尽量别有其他动作和反应。”

  墨镜里出现一句话,莫则南让宣嫆试了一下,眼前只有五个字,输入一点挪动一点,直到句号。

  “哦。”宣嫆反应过来,洛舟拿过,递上。

  下楼就练习得不错,只是慢了点而已,齐林恒搀扶着,跟着他的速度,一同。

  洛舟则是跟上她的步伐,谷南升随身带着证件,门口的岗哨位放行,根据指引,进入她的房间。

  发了消息,过了五分钟左右,等候在外,有路过送资料的队员见着这位,知道是翻译部的,但还是好奇问句,“您在这里是?”

  “等人。”话音刚落,就见到了宣嫆的身影,他便绕过那位,朝她走过去。

  张开双手,等候她的熊抱,她也很配合,直接一跃,进入他的拥抱,还刻意往嘴上怼了两下。

  “想了吗?”谷南升低头,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揉着她的脑袋。

  “你说了,那就不想。”宣嫆龇牙一笑。

  谷南升还是温柔一笑,“哦,那我也不想。”

  “那不行!”宣嫆还是龇牙,不过这是小脾气的表达。“你要想。”

  “你得管管她了,谁家好人对一个残疾的,也就是鄙人,在下,我!来一句‘这腿换个发光的吧’,实打实的余华和史铁生啊。”走上一楼楼道,也就两个台阶,齐林恒扶他上去,向他告状。

  “她购物车里放着一套发光骷髅外衣,你说她为什么想要你买那一款。”谷南升把她放下,给他解释。

  齐林恒和洛舟笑得更大声了。

  如果不是腿解开和安上都很麻烦,他是真有可能拿起这东西,打人。

  忽然回想起自己出那一场任务回来时,住院期间因为幻肢痛,自己的情绪那样,他们只一味的安慰自己,做过一些傻事。但等到出院,回到翻译部后,虽然和他们还是住在同一个宿舍,但自己却有种跟他们逐渐疏离感。

  是因为自己无法再和他们一起训练,一起任务了?

  刚有这一点念头,莫则南就把无数翻译原稿丢给他,“反正你现在挺有空,把这些给我弄完。”

  涂威抬头,傻愣了半天……

  “看啥,半小时时间,快点弄!”

  涂威二十分钟结束一篇,整理工作来不及弄,就直接那样交上去了。“这不是宣嫆的东西吗?”

  “洛舟给她安排的行动太满,再给她弄这些,我要被骂死,里边的人除了陆奎,都没你这个实力。”莫则南继续压着他处理。“这几个都挺急的,你快点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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