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明日之约

　　小九唇角弯起的弧度加深了，像发现了什么极有趣的玩具。她拿起手机，指尖飞快地点着屏幕，回复的语气却故意带着点天真无辜：

　　小九：【延川哥哥？怎么这么晚过来呀？我都准备睡了呢~（小猫揉眼睛.jpg）】

　　周延川：【你不是想我了吗？】

　　小九：【我想你，你就会来见我吗？】

　　周延川：【是】

　　小九看到周延川回复的话语，轻轻笑出声。

　　这人类男子真的挺有趣啊。

　　这位周老板平日里看起来最是冷静自持，原来爱情上头这般…直接又可爱。

　　她没再回复，只是转身懒懒地伸了个懒腰，真就慢悠悠地开始换衣服——挑了一条简单却恰好能勾勒出身形的连衣裙，甚至还有闲心喷了点他送的那款香水。

　　周延川没有催促，没有任何消息发送过来，可小九知道，他在等待自己。

　　看在他这份冒着傻气的、沉不住心的“心意”上，她倒也不介意…去逗逗他。

　　毕竟，看他为自己失控的模样，可比收到那些冷冰冰的礼物，要有趣得多。

　　小九对着穿衣镜，最后理了理颊边那缕看似随意垂落的发丝，指尖掠过唇瓣，让那抹水红色泽更加饱满诱人，这才慢悠悠地拎起一个小手包，趿着软底的拖鞋，哒、哒、哒…不紧不慢地走下楼梯。

　　楼下安静得出奇，只有那辆黑色的猛兽蛰伏在夜色里，驾驶座的车窗已经完全降下，周延川的手臂搭在窗沿，指间夹着的烟已经又燃了一半，缕缕青烟融入夜风。

　　他听到脚步声，侧过头来看她。

　　他的视线在她明显精心打扮过的裙装和脸上扫过，最后定格在她那双含着无辜笑意的眼睛上。

　　“不是要睡觉了吗？”周延川哪里不明白少女现在是因为什么，可他还是忍不住的想从少女口中听到自己所想的那些话。

　　“这不是想延川哥哥了嘛，女为悦己者容，我想让延川哥哥看到我漂亮的一面。”

　　小九走到车边，隔着车门，微微俯身，手肘撑在窗框上，托着腮看他。这个姿势让她领口微敞，那抹清甜的香水味混合着她自身若有似无的魅惑气息，丝丝缕缕地飘向他。

　　“玖玖”

　　周延川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早就知道的不是嘛。

　　“延川哥哥，怎么了嘛？”

　　小九语气娇憨，眼睛却像带着钩子一样看着周延川。

　　“今天那些礼物，你很高兴？”周延川声音低哑。

　　“哥哥们的心意，我当然高兴呀”小九故意曲解他的意思，看着他因为自己的话而紧绷的下颌线，笑意更深了。

　　她故意顿了顿，眸光流转，像落满了星子，专注地望向他“特别是延川哥哥送我的香水，我超——级——喜欢呢”

　　周延川推开车门，少女就站在自己面前，她上前一步，仰起脸，将自己完全暴露在他的视线下，甚至微微踮起脚尖，将自己纤细脆弱的脖颈和白皙的耳后肌肤凑近他，那抹他熟悉的冷香愈发清晰诱人。

　　“我特意喷了点，你要不要……闻闻看呢？”

　　小九声音放的更轻更软，带着小钩子。

　　周延川的呼吸骤然粗重了几分。

　　那双深邃的眼眸死死锁住她主动凑近的、那片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肌肤，血管在她白皙的皮肤下若隐若现，仿佛在邀请他品尝。她仰着脸，眼神清澈又无辜，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个动作有多么致命的诱惑力，又或者，她清楚得很。

　　少女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无辜乖巧，他一直都知道。

　　少女像是披着一层羊皮的小狐狸，无辜乖巧的面皮下，狡猾才是她的本色。

　　他喉咙发紧，一手扣在她后颈，扣在她后颈的手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那细腻的皮肤，指尖滚烫。

　　“故意的？”他声音哑得厉害，几乎是从胸腔里震出来，带着浓重的危险气息。

　　他应该看出来的，今天中午时她就是故意的，现在也是。

　　小九却不答，只是又轻轻往前凑了半分，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下颌线，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紧绷的皮肤。

　　“你猜？”她轻笑，气音如同耳语，那抹冷冽又缠绵的香气更加肆无忌惮地钻入他的鼻腔，侵占他的感官。

　　周延川低咒一声，所有理智瞬间崩断。

　　他猛地低头，不是去闻那香气，而是带着一股狠戾的、近乎惩罚的力道，重重地吻上她主动送来的纤细脖颈！

　　既然招惹了自己，那就要承担起招惹自己的后果。

　　“唔！”小九猝不及防，轻哼出声，身体细微地颤了一下。

　　那不是温柔的触碰，而是滚烫的唇舌带着烟草味的侵略，是牙齿不轻不重地碾磨过细腻的皮肤，留下细微的刺痒和即将成型的印记。他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颈窝，激起一阵战栗。

　　他像是在用这种方式确认所有权，发泄着被那句“哥哥们”和漫长时间等待挑起的滔天醋意。

　　他承认他是容不下那群人的，可是又不得不容下，因为他知道，少女不会因为自己放弃其他人，当然，她是不会为了某一个人，放弃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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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九在他突如其来的强势进攻下，身体先是一僵，随即又软了下来，甚至微微仰起头，给了他更方便的空间。指尖无意识地攀上了他结实的手臂，隔着昂贵的衬衫面料，能感受到底下肌肉偾张的力度和热度。

　　周延川感受到她的顺从，甚至是一丝默许的纵容，动作反而微微一顿。他抬起眼，对上她水光潋滟的眸子，那里面没有害怕，只有一种近乎顽劣的、计谋得逞般的笑意和…享受？

　　他喘着粗气，额头抵着她的，鼻尖相触，呼吸交融，那抹该死的、她特意为他喷上的香水味无处不在，疯狂地撩拨着他最后一丝自制力。

　　他扣在她脑后的手力道不容置疑，滚烫的呼吸带着烟草的焦灼气息，几乎要烫伤她的皮肤。

　　“跟我走。”他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碾磨出来，带着一种近乎野蛮的占有欲。

　　他不想那么大度，不想和任何人分享她的甜美。

　　小九却笑了。

　　不是害怕，不是羞涩，而是那种洞悉一切、觉得眼前这一幕格外有趣的、带着点儿慵懒玩味的笑。她甚至没有试图挣脱他有力的掌控，反而就着这个被禁锢的姿势，微微抬起了下巴，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像在看一只明明已经炸毛却还要强装凶狠的大型犬。

　　“延川哥哥，”她声音又轻又软，像羽毛搔过心尖，说出的内容却截然相反，“你是想独占我吗？”

　　周延川瞳孔微缩，扣在她脑后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了一瞬。

　　“是又怎么样？”他逼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目光死死锁住她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一丝自己想要的肯定。

　　可他只看到一片清澈的、带着狡黠笑意的深潭，倒映出他自己此刻略显狼狈的强势。

　　“不怎么样呀，”小九眨眨眼，语气无辜极了，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可是，我说过的，不能接受，就主动退出哦。”

　　她甚至伸出空着的那只手，用纤细的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紧绷的手臂肌肉：“你这样是不可取的，我要重新考虑一下我们的关系了，延川哥哥”

　　周延川呼吸一窒。他引以为傲的冷静自持、商场上的杀伐决断，在她面前全成了笑话。

　　一股无力感混合着更强烈的征服欲猛地窜起。他猛地松开了手，像是被那一点指尖的温度烫到。

　　小九立刻灵巧地向后小跳了一步，脱离了他的掌控范围，揉着并不可怜的后颈，嘴角却翘得老高。

　　“周老板，”她忽然换了称呼，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上位者的慵懒点评，“占有欲太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哦。”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再次震动起来，屏幕亮起，显示出来电——【温祁煜】。

　　小九像是看到了什么极有趣的解围道具，拿起手机，对着周延川晃了晃，眼神狡黠：“你看，煜哥哥找我呢。说不定也有什么‘心意’要急着送给我？”

　　她故意咬重了“心意”二字，看着周延川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下去，眼底风暴凝聚。

　　她却不再看他，当着他的面，慢条斯理地划开接听键，声音瞬间变得又甜又软，还带着一丝刚刚被“强迫”的委屈：

　　“喂？祁煜哥……”

　　她一边讲着电话，一边转身，背对着周延川，趿着拖鞋踩在冰凉的石阶上，一步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嗯…没事呀，就是刚刚差点被一只好大的‘流浪狗’吓到……”

　　可不就是一条‘流浪狗’嘛，原本他引以为傲的男朋友身份因为自己的占有欲被收回，哦，还没有完全收回，自己现在正处于一个等待判决的阶段。

　　她的声音渐行渐远，带着笑意和抱怨，清晰地飘进周延川的耳朵里。

　　周延川僵在原地，看着那抹窈窕的背影毫不留恋地消失在大门内，耳边还回荡着她那句“流浪狗”和与温祁煜通话时娇软的语调。

　　他猛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喇叭发出刺耳短促的鸣响，划破寂静的夜空。

　　他胸口剧烈起伏，从未有过的挫败感和汹涌的醋意几乎要将他吞噬。他周延川，何曾被人如此戏耍、如此轻慢过？

　　可偏偏，对着那只小狐狸，他所有的强势和手段都像打在了棉花上，反而显得自己像个可笑又可怜的……舔狗。

　　他甚至能想象到，电话那头的温祁煜，此刻必定是用那种温柔体贴到极致的声音在安抚她，轻而易举就赢得了她的好感。

　　而他，只能像个傻小子一样，在她楼下无能狂怒。

　　……

　　房间内，小九已经挂了电话，脸上哪还有半分委屈。她哼着不成调的青丘小曲，指尖划过屏幕上温祁煜和周延川先后发来的、内容截然不同的信息。

　　一个温柔似水，邀约明日。 一个卑微求好，主动认错。

　　小九轻笑出声，将手机丢回包里。

　　瞧，根本不需要她做什么。

　　他们自然会拼尽全力，将最好的“心意”，捧到她面前来。

　　而她，只需要轻轻摆动尾巴，挑选今夜……心情更好一点的那一份罢了。

　　引擎的暴躁轰鸣还残留在耳膜，周延川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车窗外的夜风灌入，却吹不散车内那缕萦绕不去的、属于小九的冷冽甜香，更吹不熄他眼底翻涌的暗火。

　　他猛地一打方向盘，黑色跑车如同离弦之箭撕破夜色，却不是驶向回家的路。速度表指针危险地攀升，窗外的景物连成模糊的光带。他需要速度，需要这种近乎失控的疾驰来压抑体内那头叫嚣着要掉头回去、将她从家里直接掳走的野兽。

　　翌日傍晚，夕阳给城市镀上一层暖金色的滤镜。小九特意挑选了一条嫩黄色的及膝连衣裙，衬得她肌肤莹白，活泼又清新，像一颗刚刚成熟、汁水饱满的杏子。她对着镜子转了转，满意地看到裙摆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

　　刚到楼下，那辆熟悉的、低调奢华的黑色奔驰G63已经静候在一旁。温祁煜并未坐在车里等，而是倚靠在车门前。

　　他今天穿了一身浅灰色的休闲西装，没打领带，里面是件质感极佳的白色棉质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随意解开，少了几分平日的严谨，多了几分慵懒随性。鼻梁上依旧架着那副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身上，仿佛等待是世间最享受的事。

　　看到小九，他立刻直起身，唇角扬起一个无可挑剔的温暖笑容，迎了上来。

　　“等很久了吗？”小九小跑两步，裙摆飞扬，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和雀跃。

　　“刚到。”温祁煜十分自然地伸出手，极其绅士地虚扶了一下她的胳膊，指尖的温度一触即离，分寸感掌握得极好，“今天很漂亮，像个小太阳。”他的赞美真诚又熨帖，不会令人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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