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衣服脱了

　　“你带武器来的最后期限是午夜。” 他看了看表，“现在已经十二点半了。”

　　他从枪套里掏出一把枪。“我这人说话算话。” 他一边上膛一边说，“但我也不喜欢滥杀无辜。” 他直视着威尔斯的眼睛，“所以你来选，谁先死。”

　　有人尖叫起来，威尔斯不知道是洛蒂、格雷塔，还是其他人，因为威尔斯正死死盯着那个男人的眼睛。“杀了我吧。” 威尔斯说。

　　他笑了。“要是能这么简单就好了！那大家都省事了，不是吗？要是我们谈不拢，说不定最后会这样。但在那之前，恐怕你的名字不在考虑范围内。下次再说吧。”

　　“我不选。” 威尔斯说。

　　“你要是不选，我就只能把他们都杀了。” 他说。

　　他转身，用枪指着洛蒂。威尔斯看到她往后缩了缩，但没出声。接着，那人把枪往下移，对准了小男孩的头。小男孩转过身，把脸埋在妈妈的腰间。

　　威尔斯的指尖在衬衫袖口摸索，想找到出门前藏在那里的铁丝头。要是能把它弄出来，或许就能打开手铐。但他还需要一点时间。

　　“我没说弄不到外星武器。” 威尔斯说，“只是现在没带在身上。”

　　那人转过身。“好吧。” 他说，“我这人通情达理。再给你一次机会。” 他深吸一口气，“但你得记住，再不遵守指示，绝不容情。”

　　他举枪对准瑞奇托芬的腿，开了一枪。瑞奇托芬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其他人尖叫着向前冲，却被几个人用枪逼退。

　　“现在，” 开枪打伤瑞奇托芬的男人说道，“我们来谈谈接下来的计划。” 他的声音平静得像是在邀请人喝茶。

　　但还没来得及讨论，突然左侧传来一声爆炸。工厂的一大块墙壁被炸飞，碎片四处飞溅。各种声音响彻空中，抓捕者和被俘者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威尔斯赶紧扑倒在地，枪声更增添了混乱的氛围。

　　他爬到瑞奇托芬身边，躺在他身旁，终于把铁丝塞进手铐。“坚持住。” 他对瑞奇托芬说，“坚持住，你会没事的。”

　　锁扣 “啪” 的一声弹开，他抽出一只手，迅速解开另一只，然后环顾四周，查看情况。

　　洛蒂和其他人消失在烟雾中，不知去向。他看到地上躺着几具尸体，但整栋楼里还传来更多人的喊叫声。

　　这时，有人来到他身边。

　　“接着。” 戴安娜说着，递给威尔斯一把枪，同时不停开枪射击。“专给你留着。”

　　很快，他们便发觉，与之交战的这些人并非训练有素的士兵。他们的攻击毫无章法，既没有头目指挥，也缺乏组织协调。那些人只是盲目地四处奔逃，朝着他们认为威尔斯和戴安娜所在的方向胡乱开火，而威尔斯和戴安娜则有条不紊地逐个将他们解决掉。

　　短短几分钟，工厂里便恢复了寂静。戴安娜仔细搜查，确保地上的每具尸体都已断气。

　　当威尔斯回去时，卡尔?奥特和其他的人跟受伤的瑞奇托芬都不见踪影了。

　　“其他人呢？” 戴安娜问威尔斯。

　　威尔斯摇摇头，“他们跑了。” 他说。

　　阿丽亚德涅走到威尔斯身旁，“这里不安全。”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肩膀。

　　威尔斯点点头。他站起身来，“走吧。”

　　威尔斯带着他们回到之前停放奥特汽车的地方，车却不见了。

　　“你觉得他们会去哪儿？” 戴安娜问他。

　　“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吧。” 他说，声音里没有愤怒，也没有怨恨，只有深深的疲惫。戴安娜默默算了算，意识到他们已经超过 24 小时没合眼了。他们急需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好好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此刻的柏林，已经成了地球上最危险的地方。

　　威尔斯走向停在路边的一辆车，“你会接电线发动汽车吗？” 他问戴安娜。

　　戴安娜打开了锁着的车门，坐进车里。没过多久，威尔斯也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我们去哪儿？” 戴安娜问他。

　　威尔斯靠在座位上，思索着。

　　“我们不能再回之前去过的地方了。” 他说，他看向戴安娜，“你在柏林住了有段时间了，知道什么地方能去吗？”

　　戴安娜思索片刻，突然灵光一闪。“我以前有个朋友，在咖啡馆工作。” 她说，“上次见面时，她告诉我要出去过节，新年过后才回来。我知道她公寓的位置，因为我曾看到她从那儿出来。”

　　威尔斯说，“但或许也只能这样了。去看看吧。”

　　戴安娜发动车子。此时已过午夜，雪停了，街上空无一人。

　　当他们开车来到咖啡馆附近时，戴安娜驾车缓缓驶过朋友居住的那栋楼。所有窗户都漆黑一片。“她家在三楼。” 阿丽亚德涅一边把车停在街对面，一边对威尔斯说。

　　威尔斯和戴安娜下了车，穿过马路。大楼的前门没锁，走了进去，快步上楼，先到二楼，接着来到三楼。这层只有一套公寓，所以不用费神去分辨哪套是她朋友的。戴安娜走到门前敲了敲门，没人应答，也没有任何可能是被吵醒的含糊声响。尽管如此，她还是小心翼翼地撬开了门锁，幸好只是个简单的插销锁。门轻轻一推就开了，她闪身溜了进去。

　　她快速检查了一遍，发现公寓里空无一人。威尔斯也走进屋里，来到厨房，看看有什么可吃的。他们找到一些奶酪、面包和香肠，便坐在餐桌旁吃了起来。

　　“很抱歉我没能早点赶到。” 戴安娜说，自从工厂那场变故后，这件事就一直压在她心头。

　　“你做到了，” 威尔斯说，“这才是关键。”

　　戴安娜还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威尔斯点点头。

　　戴安娜下意识地摸了摸被他刺伤的地方。伤口还没来得及缝合。“只是擦伤，” 她开玩笑道，“你的鼻子怎么样了？”

　　“很快后我就能恢复嗅觉了，” 威尔斯说，“把衣服脱了。”

　　戴安娜惊讶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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