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到达创世仙域

　　灵木舟的虚空白翼掠过“界域壁垒”的刹那，舷窗外的景象骤然变换。原本混沌的虚空被清晰的“仙域层级”取代：最上方是流淌着鸿蒙紫气的“创世仙域”，云层如鎏金般厚重，隐约可见悬于九天的玉石宫殿，宫殿梁柱上缠绕着能定天地法则的“混沌龙纹”；中层是无数颗悬浮的“中等仙域”，它们像镶嵌在星空中的宝石，有的覆盖着无尽林海，有的被璀璨的灵河环绕，灵气浓郁度是琉璃兽域的百倍；最下方则是散发着初生气息的“新生仙域”，那里的生灵刚掌握吐纳之法，山川河流还带着未定型的朦胧感。

　　“这是‘万域镜壁’。”叶璃的青锋剑穗珠子映出更清晰的图景，“创世仙域只有三座，分别由‘鸿蒙三帝’执掌，是万域法则的源头；中等仙域有三百六十座，各有域主，彼此间既有往来，也有竞争；新生仙域则如星海沙数，每千年会有一座晋升中等，也会有一座因界源枯竭而湮灭。”

　　苏清鸢指尖的藤蔓突然指向其中一座中等仙域——“青岚仙域”。域内有座繁华的浮空城，城中最高的建筑是座鎏金酒楼，酒楼顶层的露台上，一群衣袂飘飘的修士正凭栏远眺，其中男女皆有，个个容貌昳丽，气息最弱的也是仙王境。

　　“那是‘聚仙楼’，青岚仙域的天骄聚集地。”陈多灵看着光幕上的扫描结果，“楼里最年轻的修士叫‘风烬’，28岁修至仙皇初期，以‘焚天诀’闻名，据说能徒手捏爆恒星；还有位女修‘洛清颜’，30岁领悟‘水之大道’，曾以一己之力冰封整座妖兽森林。”

　　灵木舟在青岚仙域的浮空城着陆时，立刻引起了轰动。舟体上“仙帝”二字的金光太过耀眼，青金色的混沌之气与仙域法则共鸣，让城中的灵植纷纷绽放出超越季节的花朵。守城的仙卫刚想上前盘问，看到船头陈多灵三人的瞬间，突然僵在原地——不是因为威压，而是因为他们的气度：

　　陈多灵穿着件云纹白袍，袖口绣着界心树的嫩芽图案，黑发用根木簪束起，眉眼间没有仙帝的倨傲，反而带着种温润的包容，仿佛能将周遭的灵气都化作绕指柔；叶璃的素白道袍外罩着银纹软甲，软甲上的火焰纹路随呼吸流转，她站在那里，如同一柄收鞘的绝世好剑，锋芒藏于沉静，偏偏一双凤眸清亮如星，看人时带着三分疏离七分坦荡；苏清鸢则穿着条绣满星辰草的浅绿色长裙，裙摆拂过地面时，会留下淡淡的荧光，她的笑容像青岚仙域的晨露，干净又带着生命力，指尖缠绕的藤蔓偶尔会开出细碎的白花。

　　“那三人是谁？气度竟如此不凡！”聚仙楼的露台上，风烬放下手中的酒杯，他穿着件赤红劲装，长发如瀑，剑眉斜飞入鬓，右手食指上戴着枚燃烧着微火的戒指——那是用一颗垂死恒星的内核炼化而成，“青岚仙域啥时候来了这样的人物？”

　　洛清颜倚在栏杆上，她穿着件月白纱裙，肌肤胜雪，眼波流转间带着水纹般的灵动，闻言轻笑一声：“风烬，你这双能看透火焰本质的眼睛，今天怎么看走眼了？那白袍男子的气息……像包罗万象的界域，你我这点修为，在他面前怕是不够看。”

　　此时，陈多灵三人已走进聚仙楼。酒楼内部比外面看更奢华：梁柱是千年沉香木，空气中飘着能宁神静气的“忘忧香”，二楼的回廊上挂着无数块“天骄牌”，每块牌子上都刻着名字和战绩，其中风烬的牌子上写着“一拳碎星”，洛清颜的则刻着“冰封万里”。

　　“三位客官，雅间请。”店小二是个炼气期的少年，脸上带着青涩的笑，引着他们上了三楼。三楼的雅间用灵玉隔开，透过玉壁能看到楼下大堂的景象——此刻大堂里正有位蓝袍修士在高谈阔论，他叫“墨尘”，是青岚仙域域主的长子，35岁修至仙皇中期，容貌俊朗，只是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傲气。

　　“……所谓天骄，就得像我这般，30岁前突破仙皇，执掌一域兵权！”墨尘拍着桌子，引来一片附和，“那些百岁才成仙尊的，不过是些庸才，也配称‘人物’？”

　　叶璃闻言挑眉，刚想开口，却被陈多灵按住手。他看向雅间外的洛清颜——她刚走上三楼，听到墨尘的话，只是淡淡摇了摇头，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没有嘲讽，只有一种“夏虫不可语冰”的平静。

　　“这才是‘人物’。”陈多灵低声道，“天骄看的是天赋与速度，人物看的是眼界与心性。”

　　果然，墨尘的话音未落，楼下突然传来骚动。一群穿着黑甲的修士闯了进来，为首的是个独眼男子，脸上有道狰狞的刀疤，气息是仙皇后期：“墨少主，你父亲欠我们‘黑煞仙域’的三千万灵晶，该还了吧？”

　　墨尘脸色骤变：“黑煞老鬼，休要放肆！这里是青岚仙域！”

　　“青岚仙域又如何？”独眼男子冷笑，挥手放出一头“蚀骨魔狼”，魔狼通体漆黑，獠牙上滴落着腐蚀性的唾液，“今天不还钱，就让这聚仙楼变成你的葬身地！”

　　大堂里的修士纷纷后退，连风烬都皱起了眉——黑煞仙域以霸道闻名，域主是位老牌仙尊，青岚域主确实在十年前借过灵晶周转，只是一直未还。

　　就在蚀骨魔狼扑向墨尘的瞬间，一道水纹突然从三楼落下，将魔狼冻在原地。洛清颜的声音带着清冷的穿透力：“黑煞仙域的待客之道，就是在别人的地盘撒野？”

　　独眼男子转头看向她，眼中闪过惊艳，随即化为贪婪：“洛仙子若肯随我回黑煞仙域，这笔账便一笔勾销，如何？”

　　“你配吗？”叶璃的声音比洛清颜更冷，她不知何时已站在雅间门口，青锋剑未出鞘，却让独眼男子感觉脖颈发凉，“要么滚，要么死。”

　　独眼男子怒极反笑：“哪来的野丫头，敢管黑煞仙域的事……”话音未落，他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周身的灵气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那力量温润却不容抗拒，正是陈多灵散发出的仙帝威压。

　　“青岚仙域的账，该由青岚域主与黑煞域主面谈。”陈多灵缓步走出雅间，目光扫过独眼男子，“但你在聚仙楼伤人性命，就得守这里的规矩。”他抬手一点，独眼男子身上的黑甲突然碎裂，露出里面的布衣，“回去告诉你家主子，三日后，我在青岚域门等他。”

　　独眼男子又惊又怕，却连狠话都不敢说，带着手下狼狈离去。大堂里一片死寂，墨尘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拱手道：“多谢前辈出手。”

　　陈多灵没理他，反而看向洛清颜：“姑娘刚才的冰封术，最后三寸留了余地，是怕伤及周围修士吧？”

　　洛清颜眼中闪过惊讶，随即坦然一笑：“前辈慧眼。大道不止杀伐，能护人时，何必赶尽杀绝？”她这一笑，如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让周围的修士都看呆了——并非只因美貌，更是那笑容里的通透。

　　风烬也走了过来，他收起了傲气，对着陈多灵拱手：“前辈刚才的禁锢之术，是‘共生大道’？晚辈在古籍里见过记载，却从未想过能有人将其练至这般境界。”他长得本就英挺，此刻收起锋芒，倒有几分少年人的真诚。

　　“你焚天诀的最后一重，是不是总在爆发出时伤及自身？”陈多灵反问。

　　风烬猛地睁大眼睛：“前辈怎么知道？”这是他最大的困扰，焚天诀威力虽强，却如饮鸩止渴，每次突破都会灼烧经脉。

　　“因为你只学了‘焚’，没学‘生’。”陈多灵指尖弹出一缕青金色的混沌之气，“试着用它包裹火焰，感受一下‘烧尽旧我，孕育新我’的道理。”

　　风烬依言照做，赤红的火焰在混沌之气中渐渐变得温润，灼烧感消失了，反而有种新生的暖意。他惊喜地抬头，却见陈多灵已与叶璃、苏清鸢走进雅间，只留下一句：“天骄易成，人物难寻——别让天赋，成了困住你的牢笼。”

　　雅间里，苏清鸢看着楼下风烬若有所思的样子，笑着说：“你看，他眼里的傲气少了点，多了点东西。”

　　“是‘敬畏’。”叶璃抿了口灵茶，茶盏里映出她清亮的眸子，“对大道的敬畏，对众生的敬畏。”

　　陈多灵望向窗外，青岚仙域的夕阳正染红云层，远处的界域壁垒上，创世仙域的玉石宫殿若隐若现。他知道，青岚仙域的风波只是开始，真正的挑战在创世仙域——那里的天骄，或许已触摸到永恒的边缘，而所谓“人物”，从来不是活在别人的评价里，而是在万域沉浮中，始终守住自己的道。

　　聚仙楼的大堂里，墨尘默默取下了自己的天骄牌；风烬的火焰变成了温暖的橘红色，正小心翼翼地帮店小二修复被魔狼踩坏的桌椅；洛清颜则凭栏望着夕阳，指尖凝结出一滴蕴含生机的水珠，滴落在楼下的灵植上——那株本已枯萎的盆栽，竟抽出了新芽。

　　这就是仙域，有天骄的锋芒，有凡人的烟火，有酒楼里的谈笑风生，也有暗处涌动的风波。而陈多灵三人的到来，就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正悄然改变着这片水域的流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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