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得救了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到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撕裂黑暗的炽热光辉！

　　一道纯白灼热的光束如同审判之剑，从天而降，精准无比地轰击在怪物的脊背上！

　　“嗷——！！！”

　　怪物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凄厉惨嚎，那声音不再是咆哮，而是充满了痛苦。

　　它被光柱蕴含的巨大动能狠狠掼在地上，背部焦黑一片，散发出蛋白质烧焦的恶臭，那恶臭甚至暂时压过了空气中的腥甜。

　　路明非猛地睁开眼，难以置信地抬头望去。

　　巷子一侧低矮的屋顶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三个身影。

　　为首的男子，暗金色的双瞳在昏暗光线下依旧显眼，脸上带着一丝慵懒却又锐利的笑容，他缓缓放下抬起的手，指尖似乎还萦绕着点点光屑。

　　他的左侧，是一位身材娇小的灰发少女，她面无表情，手中巨大的、充满科技感的骑枪正对准下方，枪口隐隐有能量汇聚的嗡鸣。

　　他的右侧，则是一位紫绀色长发的少女，周身缭绕着细密的、如同千鸟齐鸣的绀紫色电光，噼啪作响，将她绝美的脸庞映照得凛然而威严。

　　“天…天衑老师？！布洛妮娅师姐？！芽衣学姐？！”

　　路明非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劫后余生而有些变调，几乎破了音。

　　天衑从屋顶轻巧地跃下，落地无声。

　　他瞥了一眼在地上挣扎嘶吼、试图重新爬起的怪物，微微蹙眉。

　　“啧，‘混沌感染者’，还是最低等的那种。”

　　他的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评论天气。

　　“命可真硬啊。”

　　“路明非，带着那位小姐退后。”

　　布洛妮娅的声音冷静地响起，手中的武器再次充能。

　　“目标，混沌感染体，空间隔离完毕，清除开始。”

　　又是一道光束射出，这一次直接命中了怪物的头颅！

　　怪物的嘶吼戛然而止，半个脑袋在高温中瞬间汽化，剩下的部分也焦黑碳化，扭曲的身体剧烈抽搐了几下，终于不再动弹，那令人作呕的腥甜味开始缓缓消散。

　　危机……解除了？

　　路明非腿一软，差点坐倒在地，全靠扶着墙壁才稳住身体。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冷汗这才后知后觉地浸透了后背。

　　芽衣也落了下来，周身的电光隐去。她走到路明非和绘梨衣身边，仔细看了看他们：“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路明非摇摇头，嗓子发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身后的绘梨衣探出小脑袋，看了看地上焦黑的怪物残骸，又看了看突然出现的天衑三人，红色的眼眸里充满了好奇，似乎并没有太多害怕的情绪。

　　她轻轻拉了拉路明非的衣角，递过来一个小本子，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

　　「大丈夫？？」（没事吗？？）

　　路明非看着本子，又看看绘梨衣清澈的眼睛，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羞愧、后怕、还有一丝庆幸。

　　天衑走到怪物尸体旁，蹲下身检查了一下，指尖泛起微光，似乎在感知着什么。

　　“浓度不高，像是意外沾染扩散的，不是源头直接污染。”

　　“而且感染时间很短，基本和我们之前的猜测相符合。”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看向路明非。

　　“所以说，路明非，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带着上杉家的大小姐，在深夜的新宿区被这种玩意儿追着跑吗？”

　　他的语气带着些许调侃，但眼神却锐利了几分。

　　“而且，你似乎也发现了，你的权能对它完全无效。”

　　天衑的脸上显露着是个人都能看出来的幸灾乐祸。

　　路明非张了张嘴，最终颓然地低下头。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声音沙哑。

　　“我就是想来见个网友……就是绘梨衣……结果就感觉被什么东西盯上了。那东西一开始看起来还像个人，后来越变越怪……我的权能，好像对它一点用都没有……”

　　这种无力感，让他想起了第一次见识到天衑等人相互切磋的时候。

　　布洛妮娅收起武器，将身前投影窗口的屏幕放大，然后展示在众人眼前，说道：

　　“根据检测，混沌能量具有极高的‘现实稳定性’和‘信息扰动力’。”

　　“常规言灵其作用基础是通过龙族遗留在血脉之中的权限调用现实规则或施加心理暗示。”

　　“当混沌存在时，附近的秩序会尽可能的将自身固定，以抵抗混沌的侵蚀。因此，在秩序被固定的情况下，现实规则无法被改变或者调用，言灵自然也没有效果。”

　　“至于笨蛋路明非你的能力……混沌本身无法被秩序解析，一切基于秩序的信息，在混沌周围都会被干扰。”

　　“而你之前所构建的谎言全都是在混沌感染者的基础上所建立的。而世界本身，根本无法解析混沌，自然也不会被这种不稳定的谎言欺骗。”

　　芽衣也补充道：

　　“而且，混沌能引发生物体最深层的恶性变异，将生物的存在方式彻底扭转，极其危险。”

　　路明非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不太明白“现实稳定性”和“信息扰动力”具体是什么意思，但“言灵和权能无效”和“极其危险”他听懂了。

　　合着不是他变弱了，而是这敌人压根不吃他这一套？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路明非心有余悸地看着那具焦尸。

　　“就是我们刚刚所说的——「混沌」，一种来自世界之外的存在，秩序的镜中画，规则的水中影。”

　　天衑言简意赅地解释，

　　“你可以理解为一种与我们的世界一同诞生，却极其恶劣的‘病毒’，能把一切东西变成只知破坏和吞噬的怪物，然后尽可能多的扩张。”

　　他走到路明非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过你小子运气是真‘好’，出来见个网友都能撞上。”

　　“收到你的求援之后，我们就立刻赶了过来，得亏布洛妮娅捕捉到了异常的微弱能量信号，我们才找到你们。”

　　路明非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种运气他宁可不要。

　　“那…现在怎么办？”

　　“先把你们送回去。”

　　天衑说道，“这里不宜久留。虽然只是个低级感染者，但难保没有其他东西被吸引过来。”

　　他看了一眼紧紧挨着路明非的绘梨衣。

　　“至于见面的事情，看来是瞒不住上杉家了。”

　　“本来是不打算把他们牵扯进来的，但别人家大小姐都亲眼看见了，又是你和布洛妮娅的游戏搭子，抹除记忆什么的也不太好。”

　　天衑示意了一下，布洛妮娅立刻开始扫描周围环境，规划最优撤离路线。

　　芽衣则护在路明非和绘梨衣身边，警惕着四周。

　　路明非看着地上那摊焦黑的痕迹，又看了看身边神色恢复平静、甚至对天衑他们有些好奇的绘梨衣，最后目光落在前方开路的、仿佛无所不能的天衑老师身上。

　　夜风依旧冰冷，但那股如影随形的危机感和绝望感已经散去。

　　虽然过程惊险万分，能力也莫名吃了瘪，但至少……他还活着，绘梨衣也没事。

　　路明非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依旧有些发软的双腿，轻轻扯了扯了绘梨衣的袖子。

　　“走了，绘梨衣，我们……先离开这。”

　　女孩乖巧地点点头，抱着小本子，跟在他身边。

　　一行人迅速消失在错综复杂的小巷阴影中，只留下那具无声诉说着不祥的残骸，以及东京夜色下依旧璀璨、却仿佛蒙上了一层未知阴霾的万家灯火。

　　【天天加班，给咱都加傻了。明明更新了，但我自己却迟迟看不到新章节。】

　　【转头一看，好嘛～发布到第一卷去了。】

　　【现在应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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