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破灭者的信念

　　高斯及时挡下那致命一击后，三位光之战士与两位黑暗镜像借着爆炸的冲击波暂时分开，在一片狼藉的城市上形成了短暂的对峙。

　　空气凝重得仿佛要滴出水来，只有布鲁顿发出的微弱嗡鸣和远处建筑残骸中火焰燃烧的噼啪声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破灭阿古茹甩了甩被高斯屏障反震得微微发麻的手腕，那双暗紫色的眼灯冰冷地锁定高斯，意念中充满了讥诮：

　　“高斯奥特曼？慈爱的勇者？你也想来掺和地球内部的‘家务事’吗？”

　　还没有等高斯反应，他又接着说：

　　“你那套均衡与慈爱的理论，在冰冷残酷的现实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在他说话的同时，其右臂的暗黑光之刃再次凝聚，散发着不祥的波动，显然并未放松警惕。

　　高斯姿态沉稳，日蚀模式的光辉稳定而强大，丝毫不受对方言语影响。

　　他平静地回应，意念如同沉稳的山岳：“我所追求的平衡，并非僵化的静止，而是动态的、包含所有生命可能性在内的和谐。而你们所追求的所谓‘净化’，其本质是扼杀一切异己和可能，这与混沌的盲目毁灭并无本质区别。”

　　他说话间，双手自然垂于身侧，但掌心隐隐有蓝银色光流旋转，随时准备应对对方的突袭。

　　“可能性？”

　　破灭盖亚发出低沉而扭曲的笑声，那笑声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

　　“我们见证过太多‘可能性’最终导向的毁灭！人类无数次用他们的行动证明，他们的贪婪、短视与自毁倾向是刻在基因里的原罪！我们所追求的‘理想国’，一个纯净、高效、永续的星球秩序，绝不会建立在这群愚昧而疯狂的造物之上！”

　　“我们只是在执行一种……更高级的、符合星球整体利益的‘正义’！”

　　他猛地一跺脚，一股暗红色的能量冲击波呈环状荡开，震碎了周身的地面，彰显其内心的激荡。

　　“盖亚，让我看看你这个天真的守护者，究竟有多少长进！”

　　话音未落，破灭盖亚率先发动攻击！

　　他并未使用远程光线，而是身影几个闪烁，瞬间逼近盖亚，一记缠绕着暗紫能量的重拳直轰而来！

　　“喝！！”

　　盖亚毫不畏惧，V2形态的大地之力澎湃涌动，同样一拳迎上！

　　轰！

　　双拳对撞，纯粹的力量迸发出惊人的冲击波，将周围扭曲的色彩都震得一阵荡漾！

　　两人同时后退半步，脚下的“地面”寸寸龟裂。

　　“只有这种程度吗？”

　　破灭盖亚冷笑，攻势如潮水般袭来，每一击都势大力沉，带着毁灭一切的戾气。

　　盖亚沉稳应对，格挡、闪避、反击！

　　两人的战斗风格惊人地相似，却又截然不同。

　　一方拳脚间带着守护的坚定，另一方则充满了破坏的疯狂。

　　“为什么不愿相信人类的可能性？”

　　盖亚在激战中试图沟通，“他们也在努力改变！”

　　盖亚上前一步，赤红色的身躯如同燃烧的信念，毫不退缩地迎向黑暗镜像的目光：

　　“但那不是正义！那是绝望催生出的独裁与暴政！人是一种政治动物，这意味着他们天生具有在社群中学习、反思、完善道德与法律的能力！他们正在努力改正错误！看看那些在灾难中互相救助的人！看看那些为了渺茫未来而苦苦挣扎、绝不放弃的人！他们灵魂中闪耀的光芒，你们难道就真的视而不见吗？！”

　　随着他的话语，大地微微震颤，仿佛回应着他的呼唤，更为磅礴的力量涌入他的身体，使他周身的红光更加炽烈。

　　破灭阿古茹尖锐的意念如同冰锥，他猛地指向下方破碎的城市和冰封的大地：

　　“光芒？那不过是文明濒死前散发的、微弱如萤火的余晖！这片废墟！这被你们所珍视的‘可能性’最终导向的结局！这就是他们文明的最终归宿！”

　　说罢，他的手中再度汇聚力量。

　　“‘向死而生’？但他们往往只是盲目地‘向死’而不知如何‘生’！我们所执行的毁灭，是给予这个被寄生、被折磨的星球一场彻底的‘祛魅’，让它从人类这痼疾般的文明重压下解脱出来，获得纯粹的新生！”

　　他手中的暗黑光之刃猛然暴涨，一道凌厉的黑暗斩击劈开地面，直奔盖亚而去，仿佛要将他连同其信念一同斩断。

　　阿古茹瞬间移动般挡在盖亚侧前方，海洋之光凝聚的蓝色光剑精准地格挡住了这一击，爆发出刺眼的能量火花。

　　他的声音冷冽如万米深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荒谬的比喻！你们和破灭招来体，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强加’和‘奴役’！海洋的自由与深邃，岂是你们这种自我禁锢于单一毁灭信条、失去所有可能性的存在所能理解的？真正的‘超越’是超越自身局限，拥抱复杂性与未来，而非简单地践踏弱者！你们只是走上了另一条歧路，真是可悲，居然自以为掌握了真理！”

　　“可悲”一词似乎深深刺痛了破灭盖亚，他周身的暗红色能量剧烈波动起来，如同沸腾的岩浆。

　　破灭之力波涛汹涌，代表着破灭盖亚的怒火！

　　“住口！你们根本不懂！我们亲身经历过的绝望！当我们目睹人类最后的疯狂点燃了地球！灭绝了怪兽！当我们不得不在整个星球的哀嚎与少数幸存人类的存续之间做出抉择时，你们那套天真的、充满假设的理论是多么可笑！在生存的绝对逻辑面前，没有温情脉脉的绝对道德！只有冰冷的选择！而我们，选择了让更大概率存活下去的一方——星球本身！”

　　盛怒之下，他双拳猛地对撞，一股远比之前更强大的暗黑量子波动开始汇聚，显然被激怒的他准备动用更强的力量。

　　两具轮廓相似却气息迥异的身躯，如同光与暗的镜像。

　　盖亚周身萦绕着澄澈的暖黄光芒，那是源自地球意志的纯净能量，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守护的决意。

　　而破灭盖亚的躯体则被暗紫色的纹路缠绕，能量波动中裹挟着撕裂与毁灭的气息，双眼燃烧着吞噬一切的猩红。

　　“吼——！”

　　破灭盖亚率先发出低沉的咆哮，右臂猛地前伸，掌心暗紫色的能量如沸腾的岩浆般翻涌，瞬间凝聚成一道粗壮的暗紫色光束——那是被扭曲的量子流线！

　　带着崩坏一切的势能，朝着盖亚狂啸而去。光束所过之处，地面崩裂，空气被灼烧得发出噼啪声响。

　　盖亚眼神一凛，体内的光能量在刹那间奔涌至极限，左臂横于胸前，右臂前推，璀璨的红色量子流线自掌心迸发，如同贯通天地的光柱，迎着那道暗紫色光束悍然撞去！

　　“轰——！！！”

　　两道性质截然相反的量子流线在半空剧烈对撞，红与紫的光芒瞬间爆发出吞噬天地的能量风暴。

　　冲击波以碰撞点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周围的的岩石被碾为齑粉，掀起的气浪形成环形的飓风，将远处的断壁残垣连根拔起。

　　能量碰撞的中心，赤红与暗紫的光芒疯狂角力，时而此消彼长，时而僵持不下。

　　盖亚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能量中那股毁灭意志的侵蚀，仿佛要将自己的光彻底吞噬。

　　而破灭盖亚同样，暗紫色的能量不断增压，他要撕碎眼前这道象征“守护”的光，让一切回归虚无。

　　赤红色的光束中，隐隐可见盖亚紧握的拳头；暗紫色的洪流里，破灭盖亚的嘶吼如同来自深渊的诅咒。

　　两束能量持续碰撞、湮灭，释放出的热量让周围的空气都开始扭曲，连天空的云层都被震得四散开来。

　　盖亚胸口的彩色计时器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望着那道不断逼近的暗紫色光束，心中守护的信念愈发炽烈。

　　他猛地将体内最后的光能量全部灌注其中，蓝白色的量子流线骤然暴涨，竟硬生生将暗紫色光束逼退了半分！

　　破灭盖亚似乎被这股韧性激怒，猩红的眼中爆发出更甚的凶光，暗紫色能量再次狂飙，光束前端又一次压向盖亚。

　　两束量子流线的角力已至极限，赤红与暗紫的光芒在碰撞点凝成一团刺眼的能量核心，仿佛一颗即将坍缩的恒星。

　　盖亚的肌肉因持续输出能量而紧绷如钢，破灭盖亚的躯体也因超负荷运转而浮现出细密的裂痕！

　　“嗡——！！！”

　　能量核心骤然收缩，随即以远超之前的威势猛地炸开！

　　一道环形的能量冲击波如同神罚般横扫四方，所过之处，城市被硬生生犁出数公里的焦黑沟壑，天空中的原子雾霾被震得粉碎，居然短暂露出背后的一丝阳光。

　　盖亚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迎面袭来，仿佛被整个星球的重量碾中，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向后倒飞出去。

　　他在空中翻滚着，勉强护住要害，最终重重砸在一片断裂的楼房上，“轰隆”一声激起漫天烟尘。

　　破灭盖亚同样未能幸免，爆炸的余波如同无形的巨手，狠狠抽在他身体上。

　　庞大的身躯踉跄着向后滑出数十米，双脚在地面上犁出两道深不见底的沟槽，沿途的岩石被尽数碾碎。

　　暗紫色的能量在它体表剧烈波动，几处被冲击波直接扫中的部位，身体崩裂开来，喷洒出紫色的粒子。

　　烟尘弥漫的平原上，两道身影遥遥相对，都在急促地喘息。

　　盖亚撑着地面缓缓站起，手臂的颤抖暴露了他的脱力。

　　破灭盖亚则低伏着身躯，暗紫的目光死死锁定对手，喉咙里发出受伤野兽般的低吼。

　　刚才的能量对冲耗尽了双方近半的力量，却也让这场光与暗的死斗，染上了更浓重的血腥气。

　　高斯始终保持冷静，他的意念平和却富有穿透力，试图在激烈的对抗中寻找共识点：

　　“选择生存本身并无错。但生存的方式，恰恰定义了存在的意义。自由是对必然的认识。你们认识到了人类文明可能带来的毁灭这一‘必然’，但为何认为唯一的出路只有彻底的毁灭这一种‘自由’？为何不能是引导、规训与共生？”

　　“你们的力量同样源自地球，为何就不愿意相信地球所孕育的生命，也内在蕴含着克服困境、走向更成熟形态的‘必然’潜力？”

　　他说话间，日蚀模式的光辉微微流转，形成一个柔和的力场，束缚着周围因愤怒而躁动的能量，防止巨大的能量对冲引起更大的灾难。

　　破灭阿古茹报以冰冷的嗤笑：“共生？与癌细胞谈共生？真是天大的笑话！我们曾经也如你们般天真，怀抱过类似的幻想，直到被现实、被人性中深藏的卑劣一次又一次地无情背叛！人类的某些本质之恶，无法用言语教化，只能用火焰彻底净化！”

　　他不再多言，双臂交叉，强大的黑暗海洋之力开始压缩、凝聚，准备施展某种强大的范围攻击，仿佛要以实际行动证明其理论的“正确性”。

　　盖亚坚定地摇头，他的信念在辩论与战斗中愈发凝练：

　　“不！不是这样！英雄存在的意义，就在于向孩子们、向所有人展示，即使面对再大的黑暗，也要相信心中的光，也要有勇气去战斗，去保护！这份‘相信’本身，就是最强大的力量！”

　　“它或许在某些人看来天真，但正是这份天真所蕴含的勇气和希望，才能打破绝望的循环！这就是我们战斗的理由！也是我们与你们最根本的不同！”

　　他体内的地球之光回应着他高昂的斗志，V2形态的力量被催动到新的高度，甚至身体周围开始浮现出细微的、如同光子血管般的明亮纹路。

　　破灭盖亚的动作为之一顿，暗紫色的眼灯闪烁不定，那冰冷的意念中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涟漪：

　　“……光……战斗的理由……”

　　那瞬间，仿佛有某个被深埋的、与眼前这个赤红巨人相同的记忆碎片试图浮现，但立刻被更汹涌的黑暗和绝望所覆盖、吞噬。

　　他的意念重新变得冰冷坚硬：“可惜……我们早已失去了相信那种‘光’的资格……也早已亲手埋葬了那份天真。既然言语无法沟通，道路已然分明，那就用最原始也最直接的力量来证明，谁的‘理由’更能承载起未来的重量吧！”

　　辩论无法说服对方，理念的冲突最终仍需力量来裁决——但这短暂的言语交锋，已让双方，尤其是黑暗镜像内心深处那不曾完全熄灭的某些东西，产生了细微的、连他们自己都未必察觉的涟漪。

　　“吼！”

　　破灭盖亚不再多言，发出一声仿佛混合着痛苦与决绝的怒吼，全身暗红光芒前所未有地大盛，比之前更加狂暴、更具压迫感的能量涌动起来！

　　他双手组合，远超之前的恐怖暗紫色能量开始疯狂汇聚，显然要发动其基于光子流线、但威力与性质都已彻底堕落的黑暗终极必杀技！

　　破灭阿古茹同样默契地行动，深邃的黑暗海洋之力不再凝聚成刃，而是如同深渊般在其身前旋转、压缩，形成一个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能量球体，其中蕴含的毁灭性能令周围的空间都微微扭曲！

　　盖亚与阿古茹神色凝重到了极点，也立刻将自身力量提升至极限——更加炽热的量子流线与高度压缩、闪耀着危险蓝光的光子粉碎机再次开始凝聚！

　　高斯也严阵以待，克兹缪姆光线的光辉在掌心酝酿！

　　四方最强的能量剧烈碰撞、蓄势待发，一场足以彻底改变战局的终极对轰即将上演！

　　然而，就在这最终碰撞即将发生的瞬间——

　　那一直沉默悬浮、仿佛只是旁观者的布鲁顿，其表面所有的孔洞猛然以毫无规律的方式高速闪烁起来！

　　这一次，它并非针对性地攻击或召唤，而是释放出一种极其怪异、扭曲、影响范围极广的次元波动！

　　这股波动并非瞄准任何一位奥特曼，而是猛地以布鲁顿为中心扩散开来，瞬间笼罩了整个战场核心区域！

　　嗡——！！！

　　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异感席卷了所有存在。

　　所有奥特曼——光之战士与黑暗镜像——都骇然发现周围的空间发生了极其诡异的变化！

　　色彩变得混乱不堪，光线如同透过无数破碎的棱镜折射，远处的景象被拉扯成怪诞的、不断变幻的色条和漩涡，脚下的地面失去实感，仿佛整个空间都被扔进了一个巨大无比、疯狂旋转的万花筒！

　　“这是……次元发生了混乱！它想把我们全部困住！”

　　藤宫立刻意识到了这头布鲁顿的可怕意图，他试图稳定能量施展光之刃劈开这扭曲的空间，却发现能量的运行轨迹都受到了奇怪的干扰，变得难以精确控制！

　　“是布鲁顿！”

　　我梦惊呼，他试图感知大地获取力量，但在这里，他与地球的联系变得极其微弱、时断时续，仿佛隔了无数层扭曲的毛玻璃！

　　“它的能量波动也完全混乱了，无法锁定！”

　　就连破灭盖亚和破灭阿古茹的动作也受到了巨大影响，他们凝聚的强大能量变得极不稳定，狂暴的能量乱流甚至开始反噬自身，迫使它们不得不分心竭力控制能量，以免未伤敌先伤己！

　　高斯立刻尝试展开月光屏障试图稳定周围一小片区域的空间，但日蚀模式的力量对这种纯粹的、大范围的次元扭曲效果甚微，屏障刚一展开就剧烈波动，仿佛随时会碎裂！

　　布鲁顿在释放完这股庞大的次元能量后，其球状身躯似乎变得更加黯淡，孔洞中的光芒也明灭不定，仿佛消耗巨大。

　　但它成功地制造了一个庞大、混乱、不断变化的次元迷宫，将五位奥特曼全都卷了进去！

　　眼前的景象光怪陆离，瞬息万变。

　　上一秒周围还是破碎的城市冰原，下一秒就可能变成扭曲的星空背景或是无尽流淌的、无法形容的色彩乱流！

　　方向感、距离感彻底迷失，甚至连战友和敌人的位置都在随着空间的扭曲而不断变幻、难以捉摸！

　　预期的终极对轰被强行中断，战斗被拉入了一个全新的、更加诡异的阶段。

　　在这片混乱不堪的次元迷宫中，盖亚、阿古茹、高斯被迫凭借奥特感应和战斗本能，艰难地相互靠拢，最终背靠背形成一个防御圈，警惕地注视着四周毫无规律可言的空间变幻。

　　而破灭盖亚与破灭阿古茹也被强大的空间乱流冲到了迷宫的另一个区域，暂时无法确定他们的具体位置，更别提发动有效的协同攻击了。

　　“必须先想办法解决布鲁顿！它是这个空间混乱的源头！否则我们都会被困死在这里，能量迟早会被这不断扭曲的空间耗尽！”

　　高斯冷静地分析道，他的日蚀模式赋予他相对更强的感知力，但仍难以穿透这层层叠叠的空间褶皱。

　　“但在这混乱的空间里，所有感知都被严重干扰，很难锁定它的确切位置！”

　　阿古茹挥动光之刃，谨慎地劈开一道悄然蔓延到众人附近的、肉眼可见的空间裂缝，那裂缝中散发出吸噬能量的诡异气息。

　　盖亚努力集中精神，试图与脚下那微弱的地球之力取得联系，但反馈回来的信息支离破碎，如同断线的风筝。

　　“它的能量波动完全融入了这片混乱空间，难以捕捉其核心……”

　　就在这时，令人意外的一幕发生了。

　　一道充满恼怒的意念，竟然艰难地穿透了混乱的空间屏障，断断续续地传来，其来源似乎是破灭阿古茹：

　　“那个……愚蠢的球体！连我们都……一起攻击吗？！它到底在干什么？！”

　　紧接着，另一道相对冷静但同样能听出不满的意念传来，属于破灭盖亚：

　　“它只是在执行幕后操控者‘清理’战场、困住所有光之巨人的命令……恐怕在它的逻辑里，并不在乎目标具体是谁。看来，在被这混乱空间彻底困死或耗光能量之前，我们似乎有了一个共同的、短暂的‘问题’。”

　　这两位黑暗镜像显然也没料到布鲁顿会进行这种无差别的攻击，连他们一起困入这次元迷宫。

　　对于追求绝对“秩序”和“控制”的他们而言，这种不可预测、不受控制的混乱局面是极其令人厌恶和无法接受的。

　　局势变得无比微妙和复杂。

　　光与暗的双方，代表着截然相反理念的战士，此刻都被困于同一片由“盟友”制造的次元迷宫之中。

　　而制造这迷宫的布鲁顿，名义上是黑暗镜像的“盟友”，此刻却成了所有人暂时都需要面对的公共威胁。

　　而迷宫之外的布鲁顿，依旧静静地悬浮在相对稳定的现实空间边缘，其孔洞中的光芒缓慢地明灭不定，仿佛一个冷漠的观察者，在等待着这场由它亲手制造的、关于信念、生存与选择的奇特实验会得出怎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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