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综合：审判时刻

　　“……你不要以为你还能活着走出这个地方。”

　　一名警察低声说：

　　“规则已经驱动，你和你的同伴必不可逃避这惩罚，为了惩戒如此严重到罪责，就算使用暴力，也是完全合理的。”

　　“有人犯事这一点我无可否认，但，她并不是我们的同伴……不再是了。”

　　青年摇摇头，深深叹息了一声，随后目视着灰衣警察单调的面具，一字一句清晰地说：

　　“使用暴力将会导致选举晚期的。”

　　“怎么可能。”

　　“我们现在面临的，已经是真实的时间，一切意外都不再能获得拖延。”

　　白无一抬起手，指向那茫茫一片的天色，以及川流不息的缆道：

　　“缆道带来的欺骗已经断绝，难道你们不能明白、不能感受到吗？时间已经被校准了。”

　　“……”

　　老实说，警察们并不太清楚天空是假的这件事，但他们听从贵族的呼唤，因此对缆车和时间的紧密关系是颇为知晓的。

　　今天的时间的确没有任何变动，在如此混乱的局面上，他们也并未听见贵族对他们有哪怕一次召唤……这一点，让现在稍微恢复了一些理智的警察们嗅到了一丝不安的气息……本该如此的。

　　但，不知为何，这一气息却不止蕴含着不安的含义，反而如镣铐生锈脱落、枷锁崩坏减轻……这未知的阴霾，令拘束于规则中的警察们，竟嗅到了一丝微缪的希望。

　　但这希望太飘忽，他们也一点不能确定，于是只按照规则的判断：这个奇怪的青年也许的确能影响选举的开展。

　　“……遵守规则，享受这片刻的和平吧。”

　　警察开口，于是白无一开始向那些市民分发报纸，这仅有的消息来源对市民们就如黑暗中唯一的灯光般具有吸引，于是很快，他们便一窝蜂地拥了上来，抢夺地将白无一手中报纸拿走。

　　“卖报了。”

　　白无一说实话并不怎么在意，在已经完全不缺钱的当下，他倒巴不得这些报纸能被快速分发出去，于是也并不去检查拿走报纸的人有没有扔下一个子儿……而当他手中报纸被发散完毕，人群散去终于有些阅读闲暇之际，一道有些困惑和慌乱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今晚选举前将对贵族进行公开审判……这是什么鬼？地点是……木台上？”

　　“是啊，公开审判。”

　　发完白纸的白无一，不待选举开始，直接在警察们讶异的目光下走向了木台法庭。

　　“等等！”

　　他的前行当然并非一帆风顺。

　　那些从未遇到过这样事件的警察当然会来拦截他，他们伸出枪、又或者抬起其他武器，一边蓄势待发着致命的武器，一边朝这个莫名其妙的年轻人异口同声地说：

　　““你要做什么？你不能上去！””

　　“什么规则规定了木台不能有人上去？主持人难道不是直接站在了木台上吗？”

　　““主持人是被选择的特殊者。””

　　“那甚至不是个真正的职业，任何担负所谓主持人名头的都只是个市民，就跟工头一样，是并不真正存在的东西。”

　　““……木台法庭神圣不可侵犯，你不能上去。””

　　在异口同声的警察们中，走出一个领头的，将枪直接抵扣在了白无一的额头上。

　　“你的同伴曾经就这样接近了法庭，”

　　那人低沉着声音，隐藏在单调面具下的双眼充满了敌意与警惕：

　　“现在，你是否又要重蹈覆辙？以毫不讲理的暴力直接去摧毁一套秩序？”

　　“纯粹的暴力只能破坏，但甚至无法真正破坏……我对此毫无兴趣。你们现在围绕在木台下方，手中持有的武力足以将我击杀千百万遍，若我犯事，你们自然可以处置我。而现在，让我上去。”

　　“……你仗着规则的庇护在我们眼前乱窜，现在却又如此蔑视规则。”

　　“我畏惧规则的后果，但的确对它们的来由感到困惑，你想说的一切问题都问完了吗？现在，让我上去。”

　　没有任何规则阻止一位市民抵达那看似不可玷污的木台。

　　然而，迄今为止除主持人外，也的确没人会想着跑上面去转转……比起规则怪谈副本的强制规定，这种因莫名其妙的畏惧而约定俗成的规则似乎更接近于现实中规则……但这种规则在副本中是没有强制性的。

　　因此，那警察只能拿起枪，放任白无一这样走上去。

　　然而，接下来更大、更让人不解的一幕却让所有市民一起齐刷刷抬起了头，以半是惊恐、半是不解的眼神注视着这个已经带来太多变数的“新市民”。

　　“……那是，贵族大人？为什么他会被你给这样捆着？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你把他带上木台，又是要干些什么？”

　　由古德里安协助，面具破碎的贵族——被污染至深、变异至深的怪物踉踉跄跄地出现在了木台边缘。

　　他的嘴被暂时堵上了，头上面具早已被自己撑爆，除了那一身华丽的衣衫，再没有什么能证明他曾经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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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们一时之间都惊呆了，过了一会儿，他们才打算扣下扳机……但当看见古德里安抵着贵族的枪械之际，他们却又动弹不得了。

　　“报纸上都已经说过了。”

　　白无一说：

　　“今天黄昏，在木台法庭这将对贵族进行一次审判……各位刚刚连一份报纸都没拿到吗？”

　　“你疯了？贵族是城市的根基，一切规则的核心和城市中最特殊的公民……你这样对待他，简直比破坏木台还要过分！”

　　“是吗？”

　　白无一摊手，对此显然不屑：

　　“但，他的身份牌早就破碎了。如果这座城市为他而建，那现在你们面前怎么会还是一番正常的光景呢？”

　　“什……！”

　　这个人一定在扯谎。

　　一切的起源者贵族，规则的拟定者之一贵族，怎么可能和整个城市的核心无关，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失去了身份呢？

　　他不过是害怕被追责，因此已经吓到神志不清地说谎罢了……所有所有警察都一齐这样想着，不如说，几乎是祈祷般在心中念诵着，可一个残酷的事实却远比白无一的话语更能证实这一切的真切：

　　“如果他的身份牌还在，那个警察怎么可能直挺挺把枪对着他？就算，那个警察也出错了，你们难道还能感到他对你们的驱使吗？”

　　白无一一挥手，古德里安便解开了贵族的口塞。

　　那曾经“高贵”至极的人物凄惨地尖叫着，他说：

　　“救我！”

　　喜欢规则怪谈：我正常得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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