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遥远的记忆与虎谋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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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嗣？切嗣。”

　　“嗯......舞弥。”

　　“你做噩梦了吗？刚才的表情非常狰狞，身上也出了很多汗，是又梦到了以前的事了吗？”

　　一丝不挂的久宇舞弥从床上起身，拿来一条毛巾为卫宫切嗣擦汗。

　　“嗯，梦到了以前的事情，全部都......”卫宫切嗣一脸害怕地突然抱住正在为他擦汗的久宇舞弥，颤声问道：

　　“舞弥，我真的没有做错吧？牺牲少数人而拯救多数人，这不是最正确的选择了吗！啊啊啊啊啊——”

　　梦中的悲伤和痛苦被带到了现实，而现实中的悲伤和痛苦从未消退过，只是被卫宫切嗣强行镇压在心底。

　　如今。

　　两相叠加之下，巨大的悔恨几乎快要吞噬卫宫切嗣的理智，身心俱疲的他，就快要坚持不住了！

　　“嗯，你没错，错的是这个扭曲的不愿意和平的世界。”

　　久宇舞弥的眼神如姐姐和母亲一般温柔，双手用力地将卫宫切嗣的脑袋搂进怀里，用自己身体的温度去融化那颗高处不胜寒的破碎的心。

　　“再坚持一会儿，切嗣，只要赢下这场圣杯战争的胜利，你的愿望很快就能实现的。”久宇舞弥低头用自己的脸颊温柔地摩挲卫宫切嗣的脑袋，低声细语地安慰着：“在那之前，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和你一起走到最后的。”

　　“嗯~”

　　卫宫切嗣如同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一般，精神恍惚地整个人蜷缩在久宇舞弥的怀抱里，贪婪地感受以及吞噬着她的体温。

　　久宇舞弥静静拍打着他的后背，轻声地吟唱，仿佛母亲的摇篮曲。

　　卫宫切嗣感受着，倾听着，仿佛她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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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的圣杯战争，战局逐渐清晰，Lancer、Assassin、Caster依次陨落，双强的Archer和Saber（莱昂）引领战局，看似强大但终究是落下一乘的Rider只是负隅顽抗，以及唯一不清楚状况、至今找不到任何从者跟御主踪迹的Berserker。

　　但是这个Berserker（间桐雁夜）在决战到来之前也是自己这一边，卫宫切嗣清楚地知道，他距离“世界和平”的愿望只差几步之遥！

　　在此之前。

　　卫宫切嗣要去检查一下“圣杯容器”的状态，如果有机会的话，必须提前把剑鞘拿到手里。

　　这样他才能在面对那个强得可怕的合作者的时候，安下心来，也只有那样，胜利才会提前而又切实地掌控在他的手里。

　　只是。

　　当卫宫切嗣带着久宇舞弥来到他从本地黑帮手里盘下来的传统日式庭院别墅拜访时，他原本以为会奄奄一息的爱丽，此时竟然活泼得仿佛无事人一般。

　　“这......”

　　顿在门前的卫宫切嗣和久宇舞弥面面相觑。

　　“啊啦~切嗣，舞弥，你们来啦！”

　　莱昂正在厨房对阿尔托莉雅进行“军训”，其实就是贴在她身后、手把手地教她切菜和处理肉类食材以及型月特色重工。

　　这是阿尔托莉雅自己的要求，莱昂则是顺水推舟，得寸进尺，更进一步。

　　所以正在客厅开开心心等吃的爱丽，第一时间发现了前来拜访的卫宫切嗣和久宇舞弥，挥手朝两人打招呼道。

　　“爱丽，你的身体......”卫宫切嗣眼神微凝，对于爱丽现在还能正常活动，他虽然也很欣慰，但是这非常不正常，所以第一时间就怀疑是剑鞘出了问题。

　　“啊~没关系的，不用担心。”爱丽脸颊微红地用手抚了抚自己的小腹，“有莱昂给我的那个孩子在，所以没关系的。”

　　“孩子？！”

　　久宇舞弥听了，顿时表情古怪地看向一旁的卫宫切嗣，只见他脸色确实稍微变黑了一些。

　　“爱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卫宫切嗣问道。

　　“哎呀~不是你们想的那个孩子啦~”爱丽知道两人大概是误会了什么，小脸顿时变得更加通红，嫣红如血，赶紧解释道：

　　“莱昂把他之前用来抵挡Archer攻击以及防御Caster的那件神圣盾型礼装埋进了我的体内，才让我现在还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自由活动什么的。”

　　“这个孩子竟然还有自己的意识呢，听，她正在跟你们打招呼呢。”

　　“这......”

　　卫宫切嗣和久宇舞弥再次对视一眼：他们什么都没有听见。

　　但是光就一件礼装还能拥有能够正常与人交流的独立自我意识这一点，参考之前这件礼装的强大实战表现，它绝对不是刻意往礼装里掺杂人类灵魂伪造器灵拟似人格的禁忌的劣质品，而是位格高到一定程度自然诞生的！

　　一股与虎谋皮，不，与神论战的惊悚感瞬间从卫宫切嗣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他是否已经发现同样埋在爱丽斯菲尔体内的剑鞘了呢？！

　　卫宫切嗣十分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一点。

　　“莱昂和阿尔呢？”切嗣问道。

　　“正在厨房，要不要我去叫他们......”爱丽还没说完，卫宫切嗣就打断道：“不了，他们忙的话就先让他们忙吧，我们待会再去帮忙。”

　　“爱丽，能带我们先参观一下这里的房间和庭院吗？”久宇舞弥和卫宫切嗣一唱一和道。

　　“可以是可以啦。”

　　爱丽犹疑地看了一眼厨房那边，莱昂和阿尔托莉雅已经进去铛铛铛地切了很久的菜了都还没出来。

　　但既然是切嗣和舞弥的请求，爱丽当然不会拒绝，当即就带着两人参观了起来，这座宅邸已经被她和莱昂、阿尔托莉雅他们清扫得干干净净。

　　从者的施工效率远超常人，最耗费时间的反倒是材料的购买。

　　见爱丽的确是能够自如行动的样子，虽然力量不可避免地有些薄弱，但卫宫切嗣和久宇舞弥还是为她感到开心。

　　虽然爱丽名义上是卫宫切嗣的妻子，但是在遇到卫宫切嗣和久宇舞弥之前的她的人生全都是在爱因兹贝伦堡里面度过的，从未踏出家门一步。

　　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是卫宫切嗣和久宇舞弥看着长大的，人造人的身体发育到一定程度后就不会再继续成长，会一直保持年轻，直至报废。

　　但她们的心理仍然和常人无异，尽管大部分人造人女仆都被植入了固定的人格和记忆，但是爱丽和伊莉雅这样的“圣杯容器”却不在此列。

　　她们拥有能够拥有自己独立人格的特权，心理随时间成长。

　　但代价就是，注定作为容器而崩坏的结局。

　　当看见仓库里的魔术法阵时，切嗣回头看向爱丽：“这是？”

　　“啊，这是我之前拜托莱昂和阿尔托利雅帮我绘制的法阵，用以延缓我的崩溃和痛苦。”

　　“不过现在好像用不上了呢。”爱丽回答：“但既然已经画好了，那就让它留在这吧，说不定以后什么时候就能用得上，作为召唤或施法的触媒。”

　　“确实呢。”

　　卫宫切嗣心不在焉地附和，同时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仍然站在仓库门外的久宇舞弥。

　　久宇舞弥立即会意地点了点头，默默从外面把仓库门带上，然后布下了隔音结界。

　　“咦？”

　　爱丽发现之后，轻疑问道：“切嗣，这是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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