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9章 完成试炼，我助你结束末世

　　江宇话说一半，看到伏羲玩味的表情，心中恍然。

　　答案比他猜想的更恐怖。

　　“凤牺的手笔？”

　　伏羲点头，轻轻叹了口气，眼眸中全是怀念的颜色。

　　“我这位小妹脑子笨，可手是真的巧，她很喜欢捏制玩偶。”

　　“各种材质，各种造型。”

　　“有人，有神，有九幽恶灵，有北海凶兽...”

　　“我不忍它们毁在时间流逝中，便全部带了进来，没想到意外的好用。”

　　江宇笑容苦涩，在伏羲残念面前懒得遮掩情绪。

　　昆仑纪元与新纪元的底蕴差距，不知人类要用多少岁月的努力才能抹平。

　　打的他死去活来的怪物，只是小丫头随手捏制的泥偶。

　　他不信，又不得不信。

　　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真的会忍不住想笑。

　　“呵呵，如此看来令妹对我还真是仁慈，没有直接用武力把我的家底清空。”

　　“小子感激涕零...”

　　伏羲没有笑，眼眸中的光芒暗淡下来，脸上也没了颜色。

　　“这点你不必担心，小妹虽然愚笨了些，但从不会恃强凌弱。”

　　“她若是可以稍稍放下大义，多些私心，也不至于...”

　　天就这么被聊死了，江宇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说节哀，不合适。

　　凤牺还活着，伏羲已经死了，让谁节哀？

　　说重逢，不可能。

　　逝者已矣，残念和本体不搭边。

　　伏羲的魂魄早就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轮回，现在是猫是狗都有可能。

　　残念，只是残念。

　　算了，多说多错，少说少错，还是别说废话了。

　　“下一场试炼是谁？”

　　“快开始吧，我赶时间，没有帝令，运往喜都得物资一粒粮食都出不了边境。”

　　“北境冬日漫长，我不想凤牺出事。”

　　伏羲没有接话，看向少年的眼眸中玩味又多了几分，不似残念。

　　看的某人略微心虚，只是略微。

　　许久许久，伏羲若无其事的开口，仿佛没听懂对方的小心思。

　　“给我讲讲你们所身处的末世，我总归活的久些，或许能想到办法结束它。”

　　“我经历过几次末世，也算得上是久病成医。”

　　江宇没有遮掩，从明月陨落开始讲起。

　　只说进程，不说细节，不提人物，倒也费不了太多口舌。

　　从人类进化成丧尸和觉醒者，到万物觉醒变异，再到上古异兽肆虐。

　　包括神魔复苏，包括传承降临。

　　包括所有的所有...

　　伏羲安静听着，直到少年讲完所有故事才缓缓开口。

　　“你是说，末世源自天宫破碎，残骸浸染人间？”

　　“哪座天宫？”

　　江宇沉默，不是不知道答案，而是不想回答。

　　凤牺说过，伏羲通过河图看到了结局，不可能不知道答案。

　　是残念记忆缺损，还是有人在说谎，他必须要知道答案。

　　“你还记不记得自己通过河图看到的结局，三座天宫的结局？”

　　“你们的经历对我们来说是神话，是传说，不是历史。”

　　“典籍上的只言片语，钟鼎龟甲上的残缺符文太过模糊...”

　　“看不懂，猜不透。”

　　伏羲笑了，笑容坦诚。

　　情绪的稳定程度和感情的复杂程度，远远超过残念的定义。

　　身为羲皇，残念超纲一些合情合理。

　　可以理解。

　　“我在时间长河里看到的景象太残忍，不适合跟小孩子分享。”

　　“真全部告诉了你，我怕你会想不开。”

　　“如果我说，是我亲手斩断了这个世界的前路，你信不信？”

　　这——

　　江宇再次陷入沉默，残念就是残念，改变不了脑残的本质。

　　记忆混乱，思维自然会随之混乱。

　　“告诉我，你看到的结局是什么？”

　　“我是说三座天宫的结局，不要给我说那些虚无缥缈的废话。”

　　“我只是个凡人，听不懂你们编的故事。”

　　面对晚辈的不敬，伏羲没什么过激反应，表情如常。

　　眼眸幽深，声音落寞。

　　“我看到了诸神黄昏，我看到了天宫荒芜。”

　　“我看到了凡人自封神灵，登上神位，取代了天神的位置。”

　　“我看到了...”

　　话说一半，久久的沉默，秘境里安静的让人耳鸣。

　　没有风声，没有虫鸣鸟叫，只有无边无际的虚无和死寂。

　　许久许久，伏羲再次开口。

　　“我看到了一切如旧，人类生存依旧艰辛，奴役依旧存在。”

　　“我看到了天神存不存在，没有任何区别。”

　　“我的坚持，羿的隐忍，凤牺的舍身，恒我的...”

　　“我们所做的一切斗争，所付出的一切努力，全都是徒劳。”

　　“我算尽了天命，算尽了生死，却勘不透人性...”

　　江宇嘴角浮起一抹苦笑，心里舒服了许多。

　　你看，连伏羲都搞不懂人性，他一个小道士不敢触碰情有可原。

　　人心险恶，胆子小点不丢人。

　　“这次末世的启端，碎掉的天宫是广寒。”

　　“天外飞星击碎了凌霄，堙灭了昆仑，天穹之上只余下广寒。”

　　“生灵变成腐烂的行尸走肉，也是拜它所赐。”

　　伏羲表情淡然，意料之中的事，过程或许有偏差，结局不会变。

　　“你的意思是说这次末世灾祸，主要因为尸体有了意识？”

　　江宇俯身行礼，少有的郑重。

　　“我真的想要结束末世，还望先圣不吝赐教。”

　　“路再难走，再艰险，我都会竭尽全力走到尽头，无谓生死。”

　　“我可以死，但要死的有价值，而不是死在这种无聊的试炼中。”

　　‘无聊’两个字，江宇刻意加重了语气，明着拆台。

　　伏羲还是一如既往装作没听见，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根本不接他的话。

　　“完成试炼，我助你结束末世。”

　　“完不成，自行离去。”

　　“小家伙，你所处的末世跟我经历过的末世相比，不值一提。”

　　这——

　　不是，这货脑子有病吧，怎么就跟试炼杠上了？

　　他好话说尽，礼节给足，连底裤都快要脱下来给伏羲看了。

　　还不行？

　　方才的战斗江宇有一百种方法击杀应龙，为什么非用阴阳道？

　　从见面到现在，他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提起自己如何关照凤牺？

　　为什么话里话外，重复强调自己和凤牺是至交好友？

　　还不是为了跟这货攀攀关系，博对方一点好感。

　　伏羲同志，你真就没有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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