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汴水疫生藏戾影，墨道同心破危局

　　汴水疫生藏戾影，墨道同心破危局

　　一、寅时疫讯惊汴京

　　寅时的汴京，本该是漕船启锚、商贩备货的热闹时辰，此刻却被死寂笼罩。晨雾浓得像墨，裹着一股腥甜的气息，黏在汴河两岸的屋檐上，凝成泛绿的水珠，滴落在空无一人的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幽绿。

　　城南的通济坊，往日里叫卖声不绝的街巷，如今家家闭户，门扉上贴着的黄纸符泛着淡绿，有的门板缝里渗出黑色的水渍，像血痕般刺眼。偶尔传来几声微弱的咳嗽，却很快被雾气吞噬，只留下更浓的压抑。一辆破旧的板车从雾中缓缓驶出，车夫戴着斗笠，面罩黑布，车板上盖着草席，席下隐约凸起几具僵硬的轮廓，车轮碾过积水，发出 “咯吱咯吱” 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 这是官府派来收殓疫病死者的车，短短三日，这样的车已在汴京街巷往来了数十趟。

　　惠民药局的后院，灵枢突然从梦中惊醒，袖中的青铜符烫得惊人，符面泛着浓绿，像被墨汁浸染，这是墨家传下来的 “疫戾预警” 信号，比往日的戾气警报强烈十倍。他翻身坐起，三齿刀随手按在枕边，快步走到窗边，推开木窗，一股腥甜气息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皱眉。

　　“怎么了？” 素问也被惊醒，她鬓角的青铜小鼎剧烈颤动，鼎身刻着的圣火纹泛着淡青，与灵枢的青铜符形成共鸣，“这气息不对劲，不是寻常戾气，带着股腐气，像是... 像是疫病的味道。”

　　灵枢掏出试毒叶，伸出窗外，叶片刚接触雾气，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嫩绿变成焦黑，边缘还冒着极细的青烟，青烟中竟缠绕着一丝极细的幽绿引气丝。“是‘腐骨戾疫’！” 灵枢的声音带着凝重，“墨瑶祖师的《疫防治要》里记载过，这是戾气与尸腐气混合形成的疫病，传染性极强，若不及时控制，三日内就能蔓延整个汴京！”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沈念安焦急的呼喊：“师父！师娘！不好了！通济坊出事了！好多百姓突然晕倒，身上还长绿斑，官府已经封了坊门，说不让任何人进出！”

　　灵枢和素问快步开门，只见沈念安浑身是雾，粗布短衫都被打湿，脸上满是慌张：“我今早去买药材，刚到通济坊口，就看到几个官差抬着尸体出来，尸体脸上全是绿斑，还冒着黑气！有个老丈没来得及躲，被官差拦住，他说坊里已经死了十几个人，都是昨天夜里发病的，发病时又咳又喘，浑身发烫，没多久就没气了！”

　　灵枢握紧青铜符，符面的绿雾越来越浓，仿佛在呼应外界的疫病：“走！我们去通济坊看看！素问，你带上圣火盏和祛邪汤；念安，你拿上改良脉诊仪和青铜针，若遇到染病百姓，先用水和圣火灰烬简单祛邪，绝不能让疫病再扩散！”

　　三人快步赶往通济坊，沿途的景象让人心惊 —— 往日繁华的街巷空无一人，有的店铺门板上还留着百姓逃亡时撞出的缺口，墙角堆放着被丢弃的衣物，上面沾着泛绿的污渍。靠近通济坊时，雾气更浓，空气中的腥甜气息也更重，隐约能听到坊内传来的哭喊声和咳嗽声。

　　坊门外，十几个官差手持长枪，面色凝重地守在那里，为首的是汴京府推官周正，他身着青色官服，腰间挂着令牌，看到灵枢三人，急忙上前：“灵枢先生！您可来了！通济坊昨夜突发疫病，今早已经死了十七人，染病的还有五十多，都是寻常百姓，症状一模一样，下官已经上报朝廷，可太医局的人还没到，您快想想办法！”

　　灵枢走到坊门旁，用指尖触碰门板，指腹能感受到极细的引气丝，泛着幽绿：“周推官，这不是普通疫病，是戾气引发的‘腐骨戾疫’，通过空气和水源传播。你立刻让人在坊外布上隔离带，用石灰和艾草混合撒在地面，再烧些圣火灰烬，能暂时挡住戾气扩散；另外，严禁任何人进出通济坊，包括官差，若需传递消息，用竹筒传话，避免直接接触！”

　　周正连连点头，立刻吩咐官差行动：“快！按灵枢先生说的做！去库房取石灰和艾草，再找些柴火，烧圣火灰烬！” 他转向灵枢，语气恳切，“灵枢先生，通济坊里还有不少百姓没染病，若不尽快救治，后果不堪设想，您能不能... 能不能进坊诊治？下官知道这很危险，可汴京百姓，只能靠您了！”

　　灵枢望着坊内隐约的哭喊声，想起墨瑶祖师 “兼爱济世” 的遗训，心中坚定：“我是墨家传人，也是惠民药局的医者，救治百姓是我的本分。周推官，你让人准备三副防毒面罩，用圣火灰烬和艾草混合缝在布巾里，能挡住戾气吸入；再准备些清水和陶碗，我们进坊后，先给染病百姓喂祛邪汤，缓解症状。”

　　素问也点头：“我和灵枢、念安一起进坊，药局的医者随后就到，我们会尽快查清疫病源头，研制解药，绝不让疫病扩散出通济坊！”

　　玄清道长从袖中掏出一个青铜瓶，瓶内装着淡金色的液体：“这是上清观珍藏的地脉灵液，是从汴京地脉的交汇处提取的，能与百草鼎的力量相互共鸣。我已用道家咒语净化过，加入解药后，能增强药效，还能让未染病百姓产生抗体，避免再次感染。”

　　素问接过青铜瓶，小心翼翼地倒入百草鼎中，药液瞬间泛出更浓的青金，鼎身的纹路也随之亮起，与灵枢的青铜符产生强烈共鸣。“太好了！解药的药效比预想中更强！” 素问激动地说，“我们先给病情最严重的患者服用，看看效果如何。”

　　一位躺在最外侧的老妇人，面色发黑，呼吸微弱，身上的绿斑已蔓延至胸口，眼看就要不行了。灵枢用陶碗舀出一碗解药，小心翼翼地喂到老妇人嘴里。药液刚入喉，老妇人的呼吸就渐渐平稳，脸上的绿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片刻后，她缓缓睁开眼睛，声音微弱却带着感激：“多谢... 多谢大夫... 我... 我感觉好多了，不那么难受了...”

　　周围的医者和百姓纷纷惊叹，李修远更是激动得连连点头：“太神奇了！墨家医道与道家灵液结合，果然能创造奇迹！我们快将解药分发给其他患者，再给未染病百姓服用，形成抗体，彻底阻止疫病扩散！”

　　就在这时，沈念安带着几位道家弟子匆匆赶来，脸上带着喜色：“师父！我们抓住了破庙里的五个余孽，还从他们身上搜出了几瓶未投放的戾气罐！玄清道长的弟子已经将戾气罐用圣火净化，没有造成新的污染！”

　　灵枢点头，心中更加安定：“很好！只要我们守住水源，治愈患者，再做好防护，这场疫灾很快就能平定。玄清道长，麻烦你让道家弟子在坊内多布几个阴阳阵，扩大隔离范围；李主管，你安排医者教百姓用艾草熏屋，用圣火灰烬消毒，做好日常防护；我和素问继续熬制解药，确保每个百姓都能服用。”

　　众人各司其职，坊内的气氛渐渐好转，之前的恐慌被希望取代。未染病的百姓主动帮忙分发药品、照顾患者，有的还跟着医者学习如何用艾草熏屋，整个通济坊都笼罩在淡淡的药香与圣火的光芒中。

　　傍晚时分，大部分染病百姓的病情都得到了缓解，绿斑消退，体温恢复正常，只有少数病情严重的患者还在昏迷，但呼吸已平稳，没有生命危险。未染病的百姓也都服用了解药，脸上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灵枢先生，” 周正快步走来，脸上满是敬佩，“朝廷派来的太医局御医已经到了，他们看到坊内的情况，都对你的防治方法赞不绝口，还说要向你学习墨家医道，用于其他地区的疫病防治！”

　　灵枢笑着摇头：“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道墨联手、官府支持、百姓配合的结果。只要大家同心协力，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明日我们再熬制一批解药，给患者巩固治疗，相信再过两日，通济坊就能解除封锁，恢复往日的热闹。”

　　就在这时，灵枢袖中的青铜符突然剧烈发烫，比之前更甚，符面泛着的绿雾中，竟浮现出墨瑶祖师的虚影。祖师身着粗布医袍，手持青铜药杵，面容凝重：“灵枢、素问，余孽并未放弃，他们在汴京其他坊区的水源中也投放了戾气罐，只是剂量较小，疫病潜伏期更长，三日后才会爆发！且他们改良了戾气，普通的祛戾汤无法治愈，需用圣火核心与镇邪鼎的力量，熬制‘镇邪祛戾汤’，才能彻底平定疫灾！”

　　虚影渐渐消散，青铜符恢复正常，灵枢的脸色却沉了下来：“没想到余孽这么狡猾，竟在其他坊区也投放了戾气罐！若三日后疫病大规模爆发，我们现有的解药根本不够用，还需尽快找到其他坊区的戾气罐，研制出‘镇邪祛戾汤’！”

　　玄清道长也脸色凝重：“镇邪鼎在墨家古迹，需用圣火核心才能激活鼎的力量。可余孽肯定会在我们去取鼎时设下埋伏，想趁机抢夺鼎和核心，我们需做好万全准备，既要保护镇邪鼎，又要研制解药，任务艰巨啊！”

　　灵枢握紧三齿刀，眼神坚定：“无论有多困难，我们都要克服！明日一早，我和念安去墨家古迹取镇邪鼎，玄清道长和李主管负责继续治疗通济坊的患者，同时探查其他坊区的水源，找到戾气罐的位置。我们兵分两路，务必在三日内做好准备，阻止疫病大规模爆发！”

　　五、酉时突变留悬念

　　酉时的汴京，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橘红，却照不透通济坊的薄雾，坊内的阴阳阵仍泛着淡金，守护着患者。灵枢和沈念安正忙着将百草鼎和剩余的药材搬回临时住所，准备明日前往墨家古迹取镇邪鼎；素问则在整理今日的治疗记录，统计患者的恢复情况；李修远和玄清道长则在商议明日探查其他坊区水源的计划，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突然，坊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禁军的呼喊：“灵枢先生！不好了！西城的广利坊也出现了疫病患者，症状和通济坊一样，已经死了五个人！官府已经封锁了广利坊，请求您立刻过去支援！”

　　灵枢脸色一变，心中警铃大作：“怎么会这么快？按祖师说的，潜伏期应该有三日，现在才过去一天，怎么就有人发病了？”

　　他立刻拿起圣火盏和三齿刀：“素问，你留在通济坊，继续治疗患者，监督解药熬制；李主管，你和玄清道长立刻随我去广利坊，看看情况；念安，你去通知太医院的御医，让他们派更多人手来通济坊，协助素问。”

　　众人立刻行动，灵枢、李修远和玄清道长跟着禁军快步赶往广利坊。广利坊外的景象与通济坊相似，雾气泛着幽绿，官差们手持长枪守在坊门，脸上满是紧张。坊内传来的哭喊声比通济坊更甚，显然病情更为严重。

　　“灵枢先生！您可来了！” 广利坊的坊正快步上前，语气急切，“今早还好好的，中午突然就有人发病，症状比通济坊的患者更严重，浑身抽搐，绿斑半个时辰就蔓延全身，根本来不及救治，已经死了五个人了！”

　　灵枢走进坊内，用试毒叶检测空气，叶片瞬间变黑，还冒着浓黑的青烟：“不好！这是变异后的‘腐骨戾’，毒性比之前强三倍，潜伏期也缩短了，普通的祛戾汤根本没用！”

　　他快步来到一位刚发病的百姓身边，用机关脉诊仪检测，仪盘指针疯狂颤动，泛着浓绿：“脉气紊乱，戾气已经侵入心脏，最多只能活一个时辰！我们必须尽快用圣火核心暂时压制戾气，不然会有更多人死亡！”

　　玄清道长立刻布下阴阳阵，将患者护在其中，符面泛着淡金，暂时挡住戾气扩散：“灵枢先生，变异后的戾气太强，阴阳阵也只能暂时压制，若不尽快研制出镇邪祛戾汤，广利坊的百姓恐怕撑不了多久！”

　　灵枢点头，掏出青铜符，想联系沈念安，让他提前准备去墨家古迹取镇邪鼎，却发现符面泛着幽绿，无法传递信号 —— 显然是余孽在坊外布下了 “断讯阵”，阻断了他们与外界的联系。

　　“余孽果然在暗中搞鬼！” 灵枢握紧三齿刀，“他们故意让广利坊的疫病提前爆发，还阻断我们的信号，想困住我们，好趁机去墨家古迹抢镇邪鼎！李主管，你留在广利坊，用阴阳阵和圣火灰烬暂时控制疫病；玄清道长，你跟我一起去墨家古迹，我们必须尽快拿到镇邪鼎，研制解药！”

　　两人刚要出发，坊外突然传来一阵 “轰隆” 声，紧接着，无数黑气从地面冒出，形成一道巨大的屏障，将广利坊团团围住 —— 是墨渊余孽的 “锁坊阵”！阵眼处，一个身着黑袍的身影缓缓浮现，正是余孽的总舵首领，他手中握着那枚残缺的青铜棺钥匙，泛着幽绿，与黑气相互呼应。

　　“灵枢，你果然来了！” 首领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透着诡异的得意，“我故意让广利坊的疫病提前爆发，就是为了引你过来，再用锁坊阵困住你！现在，墨家古迹那边已经没有防备，我的人很快就能拿到镇邪鼎，复活墨渊大人！你就等着在坊内看着百姓一个个死去，看着你的医道传承彻底断绝吧！”

　　灵枢挥刀朝着黑气砍去，刀背矩尺纹泛着金光，与黑气碰撞，发出 “滋啦” 声，却无法突破屏障：“痴心妄想！墨家古迹有护鼎阵守护，你的人根本无法靠近！我劝你立刻撤掉锁坊阵，释放百姓，否则，等我们研制出镇邪祛戾汤，定将你和所有余孽一网打尽！”

　　首领大笑，从袖中掏出一个泛绿的青铜罐，用力扔在地上，罐内的黑色液体流出，与地面的黑气混合，形成一道更浓的屏障：“护鼎阵？我的人已经拿到了开启护鼎阵的钥匙，现在恐怕已经拿到镇邪鼎了！灵枢，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锁坊阵会不断吸收坊内的戾气，增强阵力，不出三个时辰，坊内的氧气就会耗尽，你和所有百姓，都会窒息而死！”

　　灵枢脸色骤变，他没想到余孽竟拿到了护鼎阵的钥匙 —— 难道是之前抓捕的黑煞泄露了秘密？还是有其他内鬼？他握紧三齿刀，圣火盏泛着青金，心中却充满了疑问与担忧：

　　镇邪鼎是否已被余孽夺走？墨家古迹的护鼎阵为何会被突破？广利坊的锁坊阵该如何破解？变异后的疫病能否用圣火核心和镇邪鼎研制出解药？还有多少坊区被投放了戾气罐？

　　夕阳彻底落下，黑暗笼罩了广利坊，锁坊阵的黑气越来越浓，泛着幽绿，将整个坊区变成了一座巨大的牢笼。灵枢望着首领得意的笑容，又看了看阵内苦苦支撑的患者，心中清楚 —— 这场疫灾防治战，比他想象中更艰难，而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他握紧手中的圣火盏，眼神坚定：“无论你有多少阴谋，我都不会放弃！只要还有一口气，我就会守护百姓，守护医道传承，绝不让你和墨渊余孽得逞！”

　　可灵枢没发现，首领的黑袍袖中，还藏着一枚泛绿的青铜片，片上刻着 “墨渊残魂” 四字，片身泛着的黑气与青铜棺钥匙相互呼应；更没发现，汴京的地脉突然剧烈颤动，地面隐隐泛出幽绿，与终南山的地脉产生共鸣，终南山青铜棺的震颤声透过地脉传来，越来越清晰，像是在呼应首领手中的钥匙，渴望着被开启。

　　这场跨越唐宋的医道坚守之战，在疫病与戾气的双重危机下，迎来了最关键的转折点。而灵枢和他的同伴们，能否在这场危机中守住百姓、守住传承，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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