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8章 去长白山 你才能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贾宝玉死了，这个女人风流了一生，甚至比大多数男儿都要强。

　　然而，最终也没能如愿以偿，得到她一生想要追求的东西……

　　贾方圆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无法用词语去描述的那种。

　　陈泽也有些感慨，毕竟这个女人，当初也帮衬了自己不少，即使后面和自己不对付。

　　“兄弟，别哭了，贾奶奶福寿去世，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能活到101岁已经不容易了……”

　　最起码，贾宝玉比自己的奶奶陈如意和爷爷张玉付要活的久。

　　人这种生物，即便再牛，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兄弟，我想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你忘掉过去的不愉快？”

　　“奶奶临走前告诉我，让我一辈子跟在你身边，只要不背叛，一定会让贾家辉煌下去……”

　　陈泽有些木讷，他没想到，临死前的贾宝玉，居然想通了？

　　不过……他已经不是曾经的自己了，

　　现在想要巴结讨好他的人，能从京都排到巴黎，都不为过。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你好好把你奶奶安排好，贾江锋那边，我还需要你替我处理。”

　　贾江锋很棘手，这玩意儿就和老鼠一样，但凡拉个屎，一窝粥都废了。

　　贾方圆抹了把脸，泪水混着风里的尘土，在他脸上划出几道泥痕。

　　他蹲在灵堂角落，手指紧紧攥着一块老旧的玉佩，

　　那是贾宝玉生前贴身之物，上面刻着“圆融守真”四个小字，

　　如今却裂了一道细纹，像是命运无声的嘲讽……

　　陈泽站在门外，望着京都秋日灰蒙蒙的天。

　　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几乎横贯整个庭院！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陈泽从那个被人踩在脚下的京都浪子，到如今掌控京都能源命脉的“黑金帝王”，

　　他早已不是当年需要贾宝玉施舍一口饭吃的少年。

　　可此刻，他竟觉得胸口发闷。

　　“忘掉不愉快？”陈泽轻笑一声，声音低得像自言自语，

　　“奶奶说过，记忆是灵魂的烙印，删不掉的。

　　但你可以……把它烧成灰，撒进风里，让它再也拼不回去。”

　　他转身走进灵堂，从怀中取出一支青铜小瓶，递给贾方圆。

　　“这是‘烬梦香’，产自南疆古墓群深处，点燃后能让人短暂遗忘最痛的记忆。

　　只烧三息，便足以让心魔沉睡三年。

　　但代价是，每用一次，就会永久丢失一段过往，

　　可能是童年的笑声，也可能是母亲的面容。”

　　贾方圆怔住，

　　“你……你也用过？”

　　陈泽没有回答，只是抬起左手，袖口滑落，

　　露出腕上一道狰狞的疤痕，像是被什么活物啃噬过。

　　“贾江锋藏在‘镜渊计划’背后，他已经不是人了。”

　　陈泽低声道，

　　“他是‘复制体’，第七代克隆人，而真正的贾江锋，

　　在之前那一枪后，没过多久，就死在了南极冰层下的基因实验室里。

　　你奶奶临终前没告诉你吗？她说她看透了一切，是因为她梦见了未来的碎片。”

　　贾方圆浑身一震。

　　“所以……奶奶才让我跟着你？因为她知道，只有你能终结这场轮回？”

　　陈泽望向灵堂中央那具漆黑棺木，轻声道，

　　“不，她让你跟着我，是因为……我也快撑不住了。”

　　香炉中的灰烬尚未散去，那行“欲灭其形，

　　先焚其忆”的古字在空中扭曲、盘旋，竟如蛇般游动，最终缠上贾宝玉的棺木……

　　漆黑的棺盖忽然发出一声低鸣，像是某种封印被唤醒。

　　“嗡！！”

　　一道幽光自棺缝中渗出，照在贾方圆手中的玉佩上。

　　裂纹处竟开始泛起微弱金芒，仿佛有生命般缓缓蠕动、愈合。

　　“奶奶……？”贾方圆颤抖着低语。

　　陈泽瞳孔骤缩，

　　“快退后！那是‘魂引玉’，传说能召回逝者最后一缕执念！

　　也许贾宝玉没死透！她的意识还卡在‘镜渊’的夹层里！”

　　话音未落，整座灵堂的地砖突然下陷，

　　露出下方一座庞大复杂的青铜阵图，铭刻着无数星轨与基因链交织的符文。

　　中央浮现出一具透明容器，里面蜷缩着一个与贾宝玉年轻时一模一样的女子，双眼紧闭，

　　皮肤近乎半透明，连接着数十根流淌着银色液体的管线。

　　“这是……她的本体？”贾方圆震惊。

　　“不。”陈泽声音冰冷，

　　“那是‘母本’，所有贾氏克隆体的源头。

　　贾宝玉根本不是自然出生的人类，她是‘神谕工程’的第一代原型体，拥有完美记忆继承能力。

　　她之所以活到101岁，是因为每十年，她的意识就会迁移到一个新的克隆躯体中……

　　而这一次，应该是迁移失败了。”

　　风再次卷起，带着腐朽与新生交织的气息。

　　棺木轰然炸裂，化作万千碎片，每一片都映出贾宝玉不同人生阶段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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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战火中执剑斩敌，在交易所翻手为云，在实验室亲手销毁自己的基因样本……

　　最后定格在那个雪夜，少年模样的陈泽之父，抱着冻僵的她，用体温为她暖手。

　　“原来……我一直追的，不是权，不是命！”

　　一个空灵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

　　“是那一晚的温度。”

　　玉佩彻底愈合，金光暴涨，直冲屋顶。刹那间，

　　整个京都的电子设备同时黑屏，所有人脑海中闪过同一个画面：

　　南极冰层之下，一座巨大的倒金字塔缓缓升起，顶端悬浮着一颗跳动的“心脏”，

　　那是由亿万段人类记忆凝聚而成的神谕核心。

　　而贾江锋的身影，正站在核心之前，手持一枚与陈泽颈后一模一样的蓝色芯片，低声吟诵，

　　“当觉醒者与原型体重逢，

　　虚拟之门将开启，

　　现实，终将成为回忆。”

　　陈泽猛然按住颈后芯片，鲜血顺着手腕流下。

　　他抬头看向贾方圆，眼中竟有泪光。

　　“现在你明白了吗？我们不是在阻止‘神谕工程’……我们是在选择！

　　谁的记忆，值得被留下。”

　　贾方圆握紧玉佩，走向那具沉睡的母本躯体，轻声说，

　　“奶奶，这次换我来帮你暖手。”

　　他将玉佩贴在容器表面。

　　金光与银液交融，整个阵图开始逆向旋转。

　　第一道记忆，开始焚烧。

　　金光如潮水般退去，阵图逆向旋转的轰鸣却愈发剧烈。

　　那一瞬，时间仿佛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贾方圆只觉得灵魂被猛地抽离，坠入一片无边的雪原，

　　那是1924年的长白山，风雪呼啸，枯树如骨……

　　他看见一个瘦弱的女孩蜷缩在冰窟边缘，唇色发紫，手指冻得发黑。

　　不远处，一名少年正踏雪而来，背着药箱，眉目间依稀是陈泽的轮廓。

　　“这是……奶奶的第一次重生？”贾方圆喃喃。

　　可下一刻，画面突变，

　　少年伸手去拉女孩，却被她反手一推。刀光乍现！

　　女孩手中的短刃刺入少年胸膛，鲜血喷洒在雪地上，像一朵盛开的红莲。

　　“不……不是暖手……”贾方圆瞳孔震颤，“是背叛？”

　　记忆焚烧的声音响起，如同古籍在烈火中卷曲爆裂。

　　那团银液中的母本躯体忽然睁开眼，眸若寒星！

　　“你以为她是受害者？”

　　她的声音不再是苍老，而是穿透百年的冷冽，

　　“我叫贾昭华，生于乱世，死于背叛。

　　那夜，陈家少年救我，我却杀了他，只为夺取他体内那枚‘初代觉醒芯片’，

　　因为我知道，唯有掌控记忆，才能掌控命运。”

　　陈泽踉跄一步，颈后芯片灼烧般剧痛，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在利用‘轮回’？每一次重生，都篡改历史，让贾家崛起？”

　　“没错。”

　　母本缓缓坐起，银液顺着她苍白的脊背流下，

　　“七次复制，七次重构世界线。

　　我在商界翻云覆雨，在政坛布下棋子，在基因库中埋下‘神谕种子’……

　　而你们陈家，不过是我培育的‘钥匙’之一。”

　　她抬手指向陈泽，

　　“你第八代觉醒体的身份，并非偶然，因为我是你基因序列的设计师。

　　你的痛苦、你的执念、你对过去的挣扎……全都在计划之中。”

　　贾方圆怒吼，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奶奶梦见未来？为什么要让我跟着陈泽？！”

　　母本嘴角微扬，眼中竟闪过一丝悲悯，“因为我开始怀疑了。”

　　她轻轻抚摸着玉佩，低语，

　　“那一夜的温度，是真的。

　　哪怕是我亲手抹去的记忆，它仍会从裂缝中渗出……

　　我开始想，如果我不做神，不做主宰，只是那个被少年暖着手的女孩……会不会更好？”

　　风停了。

　　香炉最后一缕灰烬飘落，拼出新的文字：

　　“焚忆者，亦被忆所焚。”

　　突然，京都上空裂开一道紫色缝隙，南极的倒金字塔正在现实投影！

　　贾江锋的身影浮现半空，手持双芯，狂笑，

　　“感谢你们激活母本意识！

　　‘神谕工程’最终协议已解锁，虚拟永生，即刻降临！”

　　陈泽猛然咬破指尖，将血涂抹在颈后芯片上，嘶声喊道，

　　“贾方圆！现在只有你能决定！

　　是继续烧掉她的记忆，彻底终结‘神谕’，

　　还是……让她带着所有罪与悔，进入新世界？”

　　贾方圆望着母本那双历经百年沧桑的眼睛，缓缓举起玉佩。

　　他知道，

　　这一烧，不只是毁灭，这一烧，也是救赎。

　　他低声说，

　　“奶奶，这次我不帮你暖手了。”

　　“我陪你一起冷着。”

　　玉佩砸向阵眼。

　　天地，陷入纯白的寂静。

　　“小家伙，去长白山一趟，这是你唯一能知道，如何走下去的途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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