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答惑

　　徐栀迅速起身后退，她想离开这里。

　　正面硬刚原初神不是最佳打算，她得先离开这里再说。

　　请求原初神的帮助，这是徐栀自认为做出的最愚蠢的决定。

　　因为她根本看不透卡俄斯究竟在想什么。

　　她用力一跃，但最终却跌倒在地。

　　徐栀迷茫地看向自己的双手，“我的力量……消失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

　　她立马意识到，这正是卡俄斯的手笔。

　　“凡是不被我认可的存在，自然会被抹除。

　　赫拉能赋予你神墟。

　　而我，却可从根本上否认祂的存在……”

　　“不要！”

　　徐栀蓦得大声吼道。

　　如果真的让祂完全否认了赫拉的存在，那她还要怎么找回赫拉。

　　她起身冲向了那些命运丝线。

　　妄图从中找出属于赫拉的那一份。

　　卡俄斯看着她的动作并未阻拦，只是轻声开口。

　　“或是直到现在，我依然承认祂存在的事实。”

　　话落，时间长河顿时发出了异样的光彩。

　　五颜六色的虹光从河水内侧被力量勾出，穿破虚空。

　　它们就这样在徐栀身前开始了缓慢勾勒。

　　“这是……”

　　卡俄斯有些无奈。

　　只是一个照例询问罢了，怎么还让她对自己起了戒备心。

　　“我在为你完成愿望。”

　　虹光听从召唤，凝结的力量从周围海洋中疾速飞出、编织。

　　“老师！”

　　赫拉的身体被力量重塑完毕，与先前别无二致。

　　卡俄斯随手一挥，重新赋予了祂神格、法则的力量。

　　赫拉就这样消失在了时间长河中。

　　“老师！”

　　“你想要我带回祂，我做到了。

　　那你是不是也应该为我做一件事？”

　　“可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为了骗我而做出的障眼法！”

　　徐栀眼眶通红。

　　她可没忘记，卡俄斯在一分钟前还要求她放弃自己先前所做的这一切。

　　无形的力量拉扯着徐栀，瞬间就将她拖入了时间长河的深处。

　　【赫拉，真的是你！】

　　阿司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赫拉，眼底划过一抹讶异。

　　【你醒醒！赫拉！】

　　阿司不放心地探了探祂的鼻息。

　　见祂还有气，是活的，这才长舒了口气。

　　“这下，你可放心了？”

　　卡俄斯的声音骤然出现在徐栀耳边，吓得她心脏都在疯狂乱跳。

　　徐栀出现在阿司身旁，但祂却并未有所察觉。

　　她这才真正意识到卡俄斯的可怕之处。

　　她正欲离开这里，却听见了另一道许久未见的声音。

　　“老大！你醒醒！

　　老大！阿栀！徐栀！

　　好奇怪，老大的身体明明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可为什么就是不醒呢。”

　　护士打扮的阿米娜，焦急地在徐栀床边来回踱步。

　　她的精神力都快枯竭了，可徐栀就是不醒。

　　“母亲！”

　　一条龙崽从阿米娜的身上跳到了徐栀胸前。

　　“母亲，你是不是不要渊儿了。”

　　“渊儿？你有名字？”

　　阿米娜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震惊。

　　“咱俩相处了这么久，平时的称呼都是“喂”、“欸”，你有名字都不告诉我！！”

　　要不是顾着此时此刻的身份。

　　阿米娜都想大喊出来，再拿它打个蝴蝶结。

　　“可你从来没问过我啊。”

　　“我是不是有说过，要给你取个名字！”

　　“可我有名字啊。”

　　两人的对话陷入了一个奇怪的循环圈。

　　“母、母亲？”

　　在一旁。

　　以灵魂形态出现的徐栀，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嘴角开始不停地抽搐。

　　“我什么时候怀了个蛋？”徐栀有些怀疑人生。

　　而且，以灵魂形态看向自己的肉体，这种怪异感很难形容。

　　“走吧。”

　　卡俄斯的声音响起，她又被拉回了时间长河内。

　　徐栀看向四周，眼里还残留着刚才的震惊。

　　祂既想劝我明哲保身，却又愿意帮我，这是为什么。

　　天道、原初神……

　　或许，我能从祂这里问出天道为什么会如此针对我的原因。

　　“卡俄斯阁下，我为先前的失礼向你道歉。

　　但我心中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不知……”

　　徐栀低着脑袋，诚心开口。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此话一出，徐栀的眼角猛得抽了一下。

　　她突然想起了纪念说得那些，嘴角一撇道。

　　“我可不想知道你的星座，跟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你想问我。

　　为何赫拉身为顶级主神，力量却如此渺小。

　　为何天道会对你紧追不舍。

　　为何众神皆言，我已身陨，但却还会出现在此。”

　　徐栀猛拍了一下大腿。

　　先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对！没错！”

　　“那徐栀……我能叫你阿栀吗？”

　　徐栀愣了会儿。

　　这个跟哪个问题搭边啊，而且，我能说不能嘛！

　　咱俩的实力差距在这儿摆着呢。

　　这种时候当然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当然可以。”

　　“阿栀。”

　　徐栀疑惑地点点头。

　　她自认为自己跟卡俄斯还没这么熟呢。

　　“那我就为你一一作答。

　　赫拉的既定命运便是于那场献祭中消亡，你以身涉险救下祂。

　　祂的存在便是命运的悖论。

　　其本身便违背了根本法则。

　　祂就像是存在于时间长河中，逆流而上的鱼。

　　每一刻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量来抵抗其回归原本的位置。”

　　“可我不是已经……”

　　徐栀的话猛然停住。

　　她想起赫拉好像并不是自己救下的。

　　“那我需要怎么做？”

　　“等。”

　　“等？”

　　“没错。

　　等你有足够的力量能够承受一位顶级主神的因果反噬。

　　祂自然便能恢复原本的力量。”

　　徐栀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这第二个。

　　我原以为你已经知晓了其中缘由。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

　　卡俄斯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

　　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

　　可徐栀的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你不必这样惊讶。

　　你的命运丝线那么脆弱，我想不知道都难。”

　　徐栀抿了抿唇。

　　“清除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存在，维系这个世界的平衡，是天道的职责。

　　这也是祂为何会紧咬着你不放的原因之一。

　　但更大的原因，还是你擅自插手了那些既定命运。”

　　时间长河在徐栀身旁静静流淌，她也亲眼看见了万物被时间铭记的过程。

　　“这最后一个。

　　我确实已身陨于时间归墟。

　　只是无意间发现了些有趣的东西。

　　这才以残魂的形式出现在你面前。”

　　徐栀往后退开数步，满脸不可置信。

　　“残魂？”

　　卡俄斯的残魂竟然都有如此威力。

　　甚至还能赋予顶级主神法则之力。

　　若是祂以全盛之姿出现，那该会是怎样的场景。

　　徐栀猛得顿住。

　　“卡俄斯阁下，你刚才说的重新赋予是什么意思？

　　老师祂，还是我的老师吗？”

　　“祂当然还是祂。

　　我只是重新赋予神格与法则。

　　祂醒来后便会和先前一样，不需要再经历苦修。”

　　徐栀似懂非懂地嗯了一声，随后眼中带着些许期盼。

　　“卡俄斯阁下。

　　多谢您愿意为我解答这些疑惑。

　　实不相瞒，我有一事相求。”

　　“可我们之间的上一次交易，你都还未完成，现在又有一事相求？”

　　徐栀被祂说得羞红了脸，垂着脑袋不知作何解释。

　　“不过，听听也无妨。”

　　徐栀欣喜的双手交握在前，激动道。

　　“卡俄斯阁下，您金口玉言，能判生死。

　　能不能请您，把以宙斯为首的神只的痕迹，全部抹除！”

　　徐栀越说越雀跃，眼里兴奋的光芒更是毫不遮掩。

　　卡俄斯顿了顿。

　　“你……这是要我亲手灭了自己的神系？”

　　好狠的心肠……

　　“我没有！”

　　徐栀绕着手指不敢抬头，弱弱地开口辩解道。

　　“希腊的神明又不是全部都以宙斯为首。

　　而且，那样的恶神，献祭国民与神明，祂配活着嘛。”

　　“恶？”

　　卡俄斯疑惑道。

　　“祂都把赫墨拉跟老师，还有那么多的神明都献祭了！这还不算是恶神嘛？”

　　徐栀的情绪有些激动。

　　卡俄斯似乎是在努力理解她所说的那些。

　　“以你的视角来看，宙斯确实罪无可赦。

　　但我不能以你的善恶观去对祂们的行为做出评判。

　　献祭一个民众，与献祭整个神系在我看来并无本质的区别。

　　这就是一场能量守恒的交换而已。”

　　徐栀嘴角疯狂抽动。

　　这说得还是人话嘛。

　　半晌。

　　徐栀终于反应过来，卡俄斯祂不是人啊！

　　“比起祂的所作所为，我更好奇的是，你为什么不与祂彻底融合。”

　　徐栀眼神躲闪，她就知道瞒不过。

　　“现在的你，已经完全能够承受神格的洗髓，为什么不进行融合？”

　　“如果融合了祂的神格，祂还能回来吗？”

　　卡俄斯瞬间便明白了徐栀的意思。

　　“所以，这就是你不愿动用祂力量的原因？”

　　徐栀没有否认。

　　“罢了，这是你的选择。

　　现在，也是时候该兑现你我之间的承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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