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璃月的天黑了

　　翌日上午，璃月总务司审讯室里，荒泷一斗的采访仍在如火如荼地进行。

　　话筒递到面前，闪光灯不停闪烁，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让他浑身上下都透着说不出的舒爽。

　　他摆摆手，语气带着赤鬼特有的张扬：

　　“大家不要急，本大爷有的是时间，一个个回答你们这些死板的问题！”

　　而在璃月城另一处僻静的茶馆里，气氛却截然不同。

　　钟离坐在窗边，面前的茶盏里泡着轻策庄泉水煮的茶叶，热气袅袅升起。

　　赫乌莉亚与奥罗巴斯坐在他对面，三人像多年未见的老友般相对而坐，没有半分魔神间的疏离。

　　“奥罗巴斯，你不用紧张。”

　　赫乌莉亚看着身旁略显局促的奥罗巴斯，轻声安慰。

　　“帝君大人现在上了年岁，性格沉稳了不少。你印象里那个雷厉风行的摩拉克斯，还停留在‘虾仁饭’的时期呢。”

　　听到 “虾仁饭” 的调侃，奥罗巴斯忍不住笑了笑，拿起桌上一块糕点，漫不经心地咀嚼着，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

　　钟离放下茶盏，温和地开口：

　　“二位同僚今日专程前来，想必是有要事与钟某相商吧？”

　　奥罗巴斯放下糕点，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眼神中满是对往日的唏嘘：

　　“昔年魔神战争时期，我曾短暂到过璃月地界。刚听闻摩拉克斯的神威将至，就吓得望风而逃。”

　　“后来在稻妻又听闻雷电姐妹来袭，便想着逃去暗之外海…… 我的一生，好像都在逃。”

　　“我也差不多。”

　　赫乌莉亚轻轻拍了拍奥罗巴斯的后背，眼中满是柔情与怅然。

　　“以前只会带着自己的子民躲起来，以为这样就能安稳，可最后还是无法置身事外。”

　　钟离沉默片刻，看着对面两位命运相似的温柔魔神，轻声叹了口气：

　　“倒不是说逃避可耻，只是有时候，我们总会对未发生的事情心生恐惧。最后就像等待生命倒计时那样，惶惶不可终日，反倒把自己的意志拖垮了。”

　　他苦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自嘲：

　　“大概是摩拉克斯当年击败了太多魔神，才给你们这些中立势力造成了暴虐的印象。”

　　“现在想来，若是当年真的见了面，我和二位或许会是不错的盟友。”

　　“毕竟归终、马克休斯、若陀，还有众多仙人…… 我们曾同生共死，一起建起了如今的璃月。”

　　这番话带着沉甸甸的过往，像一条无形的河流，将两位魔神拖回昔日痛苦的回忆里，压得他们几乎喘不过气。

　　“帝君大人，后来的事您应该都知道了。”

　　奥罗巴斯缓了缓，声音有些沙哑。

　　“我途经白夜国时，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

　　钟离神色平静，对这段历史早已了如指掌。

　　“是有那么一位善良的魔神，将白夜国的子民带到了地面，还倾尽大部分魔力，赐予他们丰饶的土地。”

　　“可惜啊，禁忌知识这种东西，不是谁都能触碰的。”

　　“禁忌知识” 四个字刚出口，奥罗巴斯的神色瞬间紧张起来，下意识伸手捂住了身旁赫乌莉亚的耳朵。

　　“帝君大人，这话可不敢胡说啊！”

　　钟离却不以为意，指尖轻轻摩挲着精致的茶杯边缘：

　　“无妨。尽管我知晓这些秘辛，但受契约约束，绝不会将其公之于众。”

　　“方才阁下所言字字真挚，想来今日找我，也是为了海只岛的事情吧？”

　　奥罗巴斯眼中瞬间露出感激的目光，忙不迭地点头：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帝君大人的眼睛！”

　　“如今海只岛触怒了巴尔泽布，恐怕很快就会招来神罚。我和盐盐（赫乌莉亚）商讨了许久，始终想不出能全身而退的主意。”

　　“帝君大人见多识广、博古通今，还望您能指出一条明路！”

　　钟离的表情依旧波澜不惊，心中早有答案：

　　“这不光是你们的事。同为尘世七执政，我也无法罔顾稻妻的苍生。目前看来，只有一条路可行 —— 帮助荒泷一斗，赢得与巴尔泽布的正面对决。”

　　他顿了顿，补充道：

　　“尽管二位并不擅长战斗，但只要全力辅佐那个孩子，未尝不能与雷神一战。”

　　奥罗巴斯听后，脸上又露出忧心忡忡的表情：

　　“可久岐忍小姐并不愿意让一斗这么做。我也因为这件事沉默至今，没敢把海只岛的危机告诉他。”

　　“你不必担心。”

　　钟离微微一笑，语气带着笃定。

　　“一斗这孩子看着大大咧咧，满脑子都是游戏世间，从不把天下苍生挂在嘴边，可每次危机来临，他都从不退缩。这也是我看好他的原因。”

　　他转头望向窗外，目光似乎穿透了茶馆的墙壁，落在了璃月港的方向：

　　“二位还是先做好战斗准备吧。一斗那孩子一旦得知真相，很快就要做出选择了。”

　　与此同时，璃月总务司的采访已接近尾声。

　　当一位来自稻妻的记者提问时，荒泷一斗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众所周知，今日幕府军已倾巢而出，围困了海只岛。”

　　“而反抗军也不甘示弱，已经占领了稻妻城。”

　　记者的声音透过话筒传遍整个审讯室。

　　“在这场势均力敌的交锋中，荒泷先生您到底支持哪一方？又或者说，您会选择加入哪一方？”

　　听到 “海只岛被围”“稻妻城被占”，荒泷一斗的脑袋 “嗡” 的一声，心脏瞬间狂跳不止。

　　“占领稻妻城？干得好啊观赏鱼！” 他下意识喊出声，可下一秒就反应过来，脸色骤变。

　　“不对！巴尔泽布那个家伙，怎么会让反抗军轻易得手！”

　　他猛地甩开围上来的记者，不顾身后咔嚓作响的闪光灯，在众目睽睽之下冲出了总务司。

　　“天哪！那个杀人不眨眼的赤鬼，居然就这么被放出来了？”

　　人群里有人小声议论，语气满是恐慌。

　　“璃月的天，难道也要黑了吗？”

　　话音刚落，天边突然飘来一片厚重的黑云。

　　那黑云像黑洞般迅速蔓延，瞬间吞噬了整片天空的光线，连太阳都被遮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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