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8章 自由人的背叛

　　奥军收拢兵力后，迅速在原地组成新的防御阵线。

　　守望者军团士兵列阵以待，火炮炮口对准伽贝拉方向。

　　自由人骑兵则回归两翼，警惕地盯着敌军动向，各国仆从军队在后方组成预备队，整个阵列严阵以待，等待后续指令。

　　齐格飞的援军与麦克唐纳的主力顺利汇合，五千生力军的加入让伽贝拉军阵重新变得完整。

　　此时太阳已经西斜，达洛思原野上满是尸体与破损装备，奥尔多一方经过粗略统计，己方已经伤亡了约一千五百人。

　　伽贝拉一方，麦克唐纳与齐格飞简短商量后，下令重整队形：火弩兵退至中军后侧修整，步兵方阵填补此前的缺口，骑兵分驻两翼形成保护。

　　伽贝拉士兵们动作迅速，此前溃散的慌乱已被纪律压制——毕竟是战胜过教廷的军队，即便受挫仍保有精锐的底蕴。

　　对峙的阵前，双方都在重新审视对手。

　　一名伽贝拉的火弩手军官看着奥军线列中依旧齐整的阵列，之前的轻蔑早已被凝重取代：“他们的阵列从未乱过，挨了雷锤轰炸还能保持阵型，比教廷的圣骑士难对付。”

　　他旁边的副手则攥紧长剑，羞愤地低吼：“我们竟被一群凡人压制了，传出去会颜面尽失的！”

　　而奥尔多军队中同样心绪翻涌，将领和军官们窃窃私语：“那些火球的威力真大，差点把我们的炮架掀翻，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魔法武器？还真能和我们的火炮对着干。”

　　科林爵士用望远镜观察着伽贝拉的新阵型，对阿瑟叹息说：“我此前低估了他们的韧性，看来魔法的威胁必须重新评估。”

　　阿瑟点头附和，但补充说：“我们的战术和士兵素质仍占据优势，他们的援军虽然到了，但总体不多，若开战我们仍有胜算。”

　　就在这时，伽贝拉军阵却有了新的动向。

　　麦克唐纳挥下令旗，伽贝拉军队开始缓缓向后移动，火弩兵保持举弩瞄准姿态，每退五步便停下警戒，步兵方阵以梯队交替掩护，前排士兵始终面朝奥军，骑兵则在侧后方形成屏障以防止追击。

　　整个撤退过程如钟表齿轮般精准，没有丝毫溃散迹象。

　　“他们在撤退？”科林爵士再次举起望远镜：“阵型没乱，武器没丢，绝不是溃逃。”

　　伽贝拉军队退至奥军火炮射程外后，速度略微加快，但依旧保持着完整阵列。

　　出于对魔法这一未知力量的谨慎，科林爵士没有下令追击。

　　当伽贝拉军队的身影消失在远方地平线，奥军开始搭建营垒，篝火在暮色中次第亮起。

　　阿瑟亲自率领骑兵去侦查，探测到伽贝拉军队并未远去，就在几里外的河谷扎营，显然对方仍然没有放弃。

　　此时的麦克唐纳正站在帐篷前，望着达洛思原野的方向，脸上的表情十分凝重。

　　如此快的爆发战斗，是出乎他的意料的。

　　老元帅并不意外奥尔多人能获知伽贝拉的行动，毕竟数万人的调动不容易隐瞒，但他没想到对方竟如此大胆，直接来个先发制人，一口气打到自己眼皮子底下。

　　事实上，伽贝拉现在十分被动，许多预定好的兵力尚未汇合过来。

　　更让麦克唐纳担心的是奥尔多人那威力巨大的战争兵器，刚开战时，他以为凭借着“火弩”与“雷锤”很快就能让对方屈服，但现在看来实在太天真了。

　　在与秘法会的交往日益密切后，见识过魔法种种玄妙的麦克唐纳不禁惊讶，原来普通人也能不依靠魔法制作出如此强大的武器。

　　等等……火弩？雷锤？

　　奥尔多人手中的武器……那种手持的长枪装武器迸发出醒目的火光，而那粗壮的金属圆管除了喷吐火焰，还发出如怒雷般的响声——老元帅的脑海中又浮现白天时的景象。

　　他似乎隐隐想到了什么，但又摇摇头将之驱散。

　　应该只是巧合吧……

　　……

　　奥尔多与伽贝拉的对峙持续了一整天。

　　至第三日清晨时分，奥军再次率先主动出击，朝着伽贝拉营地方向挺进。

　　“奥尔多人袭击！”沿途警戒的斥候回报后，伽贝拉军营内响起警戒的号角。

　　帝国军队很快完成列阵，火龙军团的弩兵在前排待命，位于后方安全地带的雷锤弩炮对准奥军方向，四万步兵列成方阵，三千骑兵与齐格飞的援军骑兵合并守在侧翼，军阵严丝合缝。

　　接近伽贝拉军营的奥军摆下经典阵势，三十余门火炮在前，军团步兵保持三列线列跟进，火绳提前点燃滋滋作响，一万五千名仆从国士兵在后列成方阵，五千名自由人骑兵分驻两翼。

　　“开火！”科林的命令刚落，奥军炮弹已呼啸而出，狠狠砸向伽贝拉军阵，麦克唐纳随即下令反击，火球与火弩矢交织着飞向奥军。

　　奥军步兵在炮火掩护下向前推进，前排士兵装好刺刀，准备齐射后的白刃冲锋。

　　但就在此时，后方突然传来混乱的喊杀声……

　　有人回头看去……见鬼，那群本该掩护他们右翼的自由人骑兵竟调转马头，挥刀冲向自家炮兵阵地！

　　“叛徒！”一名炮兵指挥官嘶吼着拔剑，却来不及组织抵抗，立刻被马刀砍翻在地。

　　自由人骑兵在炮兵阵地内横冲直撞，肆意砍杀，奥军后方瞬间混乱。

　　左翼的自由人骑兵也随即响应，与右翼形成夹击，扑向那些还搞不清楚状况的仆从军预备队。

　　那些从绿洲诸国征召来的仆从军本就抱着来战场捡便宜的心态，何曾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登时大乱，被自由人骑兵冲杀的七零八落，逃跑的逃跑，投降的投降。

　　伽贝拉军阵中，麦克唐纳眼中闪过计谋得逞的狂喜：“全军反击！步兵押上，骑兵冲锋！”

　　伽贝拉军队如潮水般扑向夹在中间正进退两难的奥军步兵。

　　幸运的是，科林爵士在卫队的拼死掩护下突出重围，与步兵主力汇合了。

　　统帅的到来让奥军步兵们找到了主心骨，立刻重整阵型，防御着从四面八方而来的敌人。

　　“先夺回我们的火炮！快，趁他们还没开始破坏！”

　　愤怒的科林爵士咬牙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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