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勇气和翅膀（1）

　　【晨光穿透提瓦特大陆的薄雾，将青翠的林间染上一层暖金。荧听从魈与钟离的建议，与派蒙一同踏上前往蒙德的旅程，刚来到蒙德城，便听见一阵清脆爽朗的呼喊自身后传来。

　　“荧！你回蒙德啦！”

　　荧循声回头，只见安柏穿着标志性的红色劲装，带着活泼的笑意朝自己跑来，身后的双马尾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她快步停在荧面前，目光落在对方背后，语气满是期待：“上次给你的风之翼，用起来怎么样？”

　　荧将次元口袋中的风之翼拿了出来，指尖轻轻拂过风之翼的布料，脑海中闪过自己原本世界里那对灵动的翅膀——虽不及原型时的翅膀那般随心所动，但在提瓦特规则的限制下，这副风之翼已是极为可靠的替代品。她抬眸看向安柏，轻声回道：“感觉还不错。”

　　“看来你用风之翼玩得很开心的样子。”安柏弯起眼睛，笑容愈发灿烂，可下一秒却话锋一转，语气多了几分认真，“不过话说回来，你现在肯定还没有飞行执照吧？”

　　“飞行执照？那是什么东西？”派蒙悬浮在荧身旁，圆圆的脸上写满疑惑，忍不住凑上前追问。

　　“从名字看也已经很明显了吧？”安柏耐心解释道，“只有拿到飞行执照，才能在蒙德城合法飞行。”

　　“唔……荧都飞了这么久了，之前都没有听说这种东西……”派蒙挠了挠脸颊，在安柏脸色越来越沉后，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安柏听到派蒙的话就有些生气，她大声说道：“就是因为你们成天在城里飞来飞去,弄得大家都注意到了！”

　　听到这话，派蒙想起之前和荧在蒙德城上空自由翱翔的模样，忍不住吐了吐舌头，小声说了句“欸嘿”。

　　她眼珠一转，又打起了小算盘，带着几分试探问道：“所以，你今天是特意来把飞行执照送来的吗？”

　　“怎么可能！”安柏立刻摆手，语气坚定，“骑士是很有原则的。飞行执照先要考试合格，然后再由骑士团统一签发。”她挺直脊背，带着几分自豪说道：“我今天是专门来做你的考官，监督荧进行飞行执照考试的！毕竟是我把风之翼给你的嘛，要负起责任来——琴团长一定会这么说吧。”

　　“考试……听起来就很麻烦。”派蒙垮下脸，小声嘟囔着，但转念一想，又立刻打起精神，“但既然是安柏监考，那么……”

　　荧也悄悄松了口气，暗自想着：或许这考试管得不严？要是需要背诵大量规章，那可就麻烦了——她至今还记得鸑鷟制定的那些繁杂法律，比起那些，飞行考试的要求应该轻松不少。她试着放软语气，看向安柏：“能不能稍微通融……”

　　“别这么看着人家，绝·对·不·行。”安柏双手叉腰，故意拖长了语调，可眼底的笑意却泄露了她的心思。她很快收起玩笑的神色，认真鼓励道：“只是一点小小的测验，你击退风魔龙时的飞行能力全蒙德有目共睹，肯定没问题的。不过，规章制度和飞行标准还是需要遵守的。”

　　说着，安柏从背包里取出一本蓝色封皮的手册，递到荧手中：“这本飞行指南给你，虽然不用背下来，但还是要熟悉一遍才行。比如不允许双人共用一架风之翼，不允许携带超规格重物起飞，不允许使用风史莱姆起飞什么什么的……”她忽然想起自己的经历，有些无奈地补充道：“总之，你就好好读一下吧，丽莎姐姐教我魔法的时候，也是要我先看很多厚厚的书的……”

　　“看起来好厚啊……”派蒙凑过来盯着手册封面，忍不住皱起眉头，但还是认命地说道，“没办法了，总之先读读看吧。”

　　“嗯！读完以后就来风起地找我吧。”安柏挥了挥手，转身朝着风起地的方向跑去，红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林间小道上。

　　“西风骑士团的飞行指南，听起来就很难读……”派蒙还在小声抱怨，语气里满是不情愿。

　　荧轻轻翻开手册，指尖触到光滑的纸张，心里却很平静——再难读的内容，难道还能比鸑鷟制定的法律更复杂吗？她深吸一口气，对派蒙说道：“总之先读读看吧。”

　　原本两人都没对这本规章手册抱有期待，可翻开第一页，却被里面的内容彻底吸引。没有枯燥的条款罗列，取而代之的是明快轻松的文字，用浪漫的口吻讲述着一段关于飞鸟的故事：

　　“在世上的第一缕风刚开始吹拂时，向往高空的鸟雀拥有翅膀却无法飞翔。他们询问风神，自己如何才能拥抱天穹？风神回答说，最重要的东西你们尚未寻到。此时风吹过草地，蒲公英的种子飞向远方，他们奋力张开翅膀，但草地上的风太过温柔——只愿意让他们略略踉跄，于是他们来到峡谷，狂风展示着自己无匹的力量，他们鼓起勇气跃下峡谷，在呼啸的风中扇动双翼——直到他们能在天空自由飞翔。于是他们高兴地对风神说，原来如此，我们缺少的正是强风。风神却回答道，重要的不是强风而是勇气，是它让你们成为了世上最初的飞鸟。”

　　“是个很好的故事呢……但是骑士团的飞行指南……是这种风格的么？”派蒙看完，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满脸诧异。

　　荧合上手册，心中也泛起一丝感慨——这哪里是规章手册，分明是一本写给孩子的寓言故事。比起那些为了生存不得不学会飞行的生灵，因勇气而翱翔天际的描述，确实多了几分童话般的浪漫。她轻声说道：“完全是一本寓言。”

　　“不管了，我们还是快去找安柏吧，别让她等太久啦！”派蒙晃了晃身子，率先朝着风起地的方向飞去，荧紧随其后，手中的飞行指南在风中轻轻翻动，故事里关于勇气的话语，悄然在她心中埋下了一颗小小的种子。】

　　芭芭拉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裙角，目光落在屏幕里浮现的画面上，唇角先一步弯起。“原来安柏当初是这么给荧准备飞行考试的呀……”她轻声呢喃，想起自己第一次考执照时，紧张到把风之翼的扣带系反，还是安柏蹲在草地上帮她重新调整，“那本飞行指南我也读过哦，当时还觉得飞鸟很勇敢呢。”

　　阿贝多倚在炼金台旁，指尖夹着一支未蘸墨的羽毛笔，视线掠过画面里荧翻开手册的瞬间，眼底泛起淡淡的笑意。“骑士团的规章手册总爱用这样的方式包装，”他想起自己初到蒙德时，丽莎递来的炼金术安全指南里，也曾用“火史莱姆与冰史莱姆的禁忌约会”来警示元素碰撞的危险，“不过……旅行者提到的‘鸑鷟制定的法律’，到底有多厚，竟然让她能害怕至今。”

　　砂糖怀里抱着装着风史莱姆的玻璃罐，看着画面里安柏提到“不允许用风史莱姆起飞”的条款，脸颊微微泛红。“我、我之前做过风史莱姆辅助飞行的实验……幸好没被安柏发现，”她小声嘀咕着，指尖轻轻戳了戳罐子里的风史莱姆，“不过那个飞鸟故事真好，风神大人也很温柔，会告诉飞鸟勇气比风更重要，让他们相信自己。”

　　凯亚靠在酒馆二楼的栏杆上，手里转着空酒杯，看着画面里派蒙吐舌头说“欸嘿”的模样，低笑出声。“当初荧在蒙德上空乱飞的时候，骑士团里还有人提议要去‘抓现行’呢，”他想起琴团长当时无奈又好笑的表情，“没想到最后是安柏主动揽下了考官的活儿——也只有她，能把严肃的考试变成这么轻松的事。”

　　画面渐渐淡去时，温迪手里握着半片苹果。他咬了口苹果，看着屏幕里残留的光影，笑着晃了晃酒瓶，意味深长地说道：“风神的答案，可不是随便写在手册里的哦。”看见了荧的喃喃自语，温迪笑道：“不过那丫头能读懂故事里的寓意，倒没辜负我特意将这个故事送到她面前。”

　　【风掠过风起地的橡树，将树叶吹得沙沙作响。荧循着约定的方向赶来时，远远便看见安柏正站在草坪中央，脚边放着一个画满箭头的木牌，显然已将考试路线标记妥当。

　　“啊，你来了！”安柏立刻迎上前，目光落在荧身上，语气带着几分期待，“已经把飞行指南好好看过了吗？规章制度都熟悉了吧？”

　　荧握着那本“飞行指南”的手指微微收紧，脑海里反复回响着故事里风神的话语——这本满是寓言的小册子，真的是骑士团的规章手册吗？还是那位随性的风神悄悄埋下的小小心意？她斟酌着开口：“倒是看完了，但……”

　　“唔，这个勉强的语气，我了解我了解。”安柏立刻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凑近两步压低声音，“飞行指南就是这么枯燥无趣啦，我也一点都看不下去…呀，别告诉琴团长我说过这话。”

　　“是吗？”派蒙从荧肩头探出头，圆圆的眼睛里满是疑惑，“我觉得这本「飞行指南」里讲的故事其实还蛮有趣的？”

　　“有趣的故事？”安柏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般拍手，“哦——你是说后面附录的案例啊？有些我也挺喜欢，最喜欢的是用风史莱姆违规起飞的那个。”她眼中闪过一丝向往，手舞足蹈地描述起来：“借助风史莱姆被打破的时候爆发的气流，说是能一下子飞得很高很高，真想试试看哪——”

　　“不是这个啦！”派蒙急忙摆手，声音都提高了几分，“是一只小鸟想要学会飞行的故事…”

　　“咦…啊？！”安柏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她快步走到荧身边，伸手接过那本蓝色封皮的册子，指尖拂过封面时，瞳孔微微收缩。她快速翻开几页，随即懊恼地捂住额头：“呀！这不是我小时候最喜欢读的寓言书吗？对不起！我昨天把它和骑士团飞行指南放在一起，肯定是出门的时候拿错了。”

　　“这两本书...有拿错的可能性吗？”派蒙绕着册子飞了一圈，满脸不解——一本是严肃的规章手册，一本是童趣的寓言故事，怎么看都不该弄混。

　　“呃...事到如今再聊这个，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安柏的脸颊微微泛红，她轻轻摩挲着书页，语气忽然变得认真，“但拿错的原因，也许是因为在我心里，这本书才是教会我飞行的指南吧。”

　　她抬头看向荧，眼神明亮而坚定，一字一句地念出那句刻在心底的话：“「重要的不是强风而是勇气，是它让你们成为世上最初的飞鸟」。就是这句话给了我飞行的勇气，让我成为侦察骑士，和蒙德城的飞行冠军... ”

　　话音落下，安柏像是怕被看出窘迫般，立刻摆摆手转移话题：“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赶紧开始考试吧。别紧张，只要发挥出你平时的飞行水准就好啦。”

　　荧看着安柏眼底未散的认真，她点头应道：“我准备好了。”

　　“太好了！”安柏立刻指向脚边的木牌，“按照我给你标记好的路线，从这里出发，绕过东边的风车，再穿过低语森林的缺口，一路平稳地飞到终点就可以了。”

　　荧应声展开风之翼，布料在风中扬起轻快的弧度。她深吸一口气，借着风的力量纵身跃起，风之翼如鸟儿的翅膀般展开，带着她沿着标记的路线飞去。沿途的风温柔地托着她的身体，偶尔掠过的蒲公英种子与她并肩前行，她想起了自己曾经在本源世界飞行的时候，只是从来没有今天这么悠闲，那时的她或者说是他们与造化玉碟斗，感觉在争每分每秒的时间，都希望能快对方一步，将棋局布下去。现在的棋局已经差不多了，只差收网了，所以现在让她悠闲地享受这一刻吧。

　　不过片刻，荧便顺利抵达终点，刚落地就看见安柏快步跑来，脸上满是赞叹：“很好！不愧是在暴风里也能掌握平衡的你，顺利通过了第一关！”她拍了拍荧的肩膀，又补充道：“接下来的测验是在蒙德城，要在屋顶之间穿梭哦，我先去城里布置一下，你也快点过来吧。”

　　“好，我们也快点回蒙德城吧，可别让她等急了。”派蒙绕着荧飞了一圈，语气里满是期待，显然已经开始好奇下一场考试的内容。荧点点头，再次展开风之翼，朝着蒙德城的方向飞去，阳光洒在风之翼上，折射出温暖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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