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4章 亲率大军，出征迎敌

　　“陛下，臣以为皇后娘娘平安诞下六皇子，乃大吉之兆，是天佑我大周，夏国与燕国联手不足为惧。”

　　“赵大人此言差矣，战事最怕绵延不绝，只有速战速决才能将损失降到最小，此时夏国派军支援燕国，明显会增强对方实力，拖延战事，局势不容乐观。”兵部尚书反驳了赵大人的话。

　　“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是从贸易上制裁夏国，同时加派兵力支援顾将军，另外，再增兵夏国边境，以防夏国军队趁乱与燕国来一个内外夹击，损耗我大周军力。”工部尚书陶谦道。

　　“可是，段将军年迈，其他将领又无实战经验，该派谁领援军前往？”陈大人的一句话，让朝臣们闭了嘴。

　　众人眉色都有些担忧，大周能领兵打仗的将领实在是太稀缺了。

　　此时，雍王从队伍中站了出来：“陛下，臣愿为君分忧，领兵前往燕国边境。”

　　宁远侯皱了皱眉：“就算雍王殿下愿意带兵支援顾忆，那去夏国边境的将领又该派谁？”

　　大殿上又沉寂下来。贺临璋的眼神扫过一圈众人，落到靖王的头上，靖王一个趔趄，赶忙道：“陛，陛下，臣弟有心无力也无能，恐无法为君分忧！”

　　贺临璋嘴角一抽，想说朕派谁也不会派你去啊？真派了你，你家靖王妃不得日日去皇后面前哭诉？

　　他面色凝重，沉声道：“诸位爱卿，此次夏国与燕国联军来犯，乃是我大周之劫难，亦是朕之劫难。朕决意亲率大军，出征迎敌，以振士气，挫燕国之锐气，保大周百姓之安宁！”

　　一听皇帝要御驾亲征，众朝臣都连忙跪下请他收回成命。

　　“陛下，万万不可啊！陛下若不在朝中坐镇，谁人能稳定朝纲？皇后娘娘虽曾经带太子监国，但到底是女流之辈，又刚诞下皇子，身子虚弱，难堪大任，望陛下三思！”

　　“是啊陛下，万不可冒险，臣等再商量，定会选出一个合适将领的。”

　　众人七嘴八舌，都不愿皇帝亲自去冒险。

　　“好了，朕意已决，命雍王即日整军，携戚仪征前往夏国边境，朕三日之后亲率大军出征前往燕国边境。朝堂之事，朕会安排妥当，尔等务必听从太后与皇后懿旨，扶助二位稳定朝纲。退朝吧！”

　　贺临璋不容分说，直接退了朝。他现在忙得很，得赶紧回长乐宫看望那对母子俩，匆匆一面之后就该去找太后，交代后面的事情了。

　　陶顔言虚弱得厉害，这次难产流了太多血，一时半会儿是恢复不回来的。一看见贺临璋进来，她就忍不住想哭，昨夜那艰难情景仿佛再次重现，惹得人委屈不已。

　　“快别哭，月子里伤眼睛的。”贺临璋看她眼圈一红，鼻头一皱，便赶忙上前安抚道。

　　陶顔言委委屈屈，声音都透着一丝哀怨：“臣妾生完这一胎，以后再也不生了，陛下休想与臣妾再有孩子，哼！”这几年专宠，生下了四个孩子，简直是她前世想都不敢想的事。

　　贺临璋也心疼她，抚着她还没恢复血色的脸道：“好，不生了。朕会交代刘太医给朕服药，日后朕不会再有子嗣，你放心。”

　　陶顔言呆呆的望着他，他的意思是他自己结扎了吗？一个帝王真的会这样？

　　贺临璋见她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好笑道：“怎么，不信朕？其实刘太医已经在准备药材了，服下这副药，朕日后是真的不能再育了。”

　　陶顔言咬咬唇：“其实……其实陛下也不必做到这个份上，臣妾来服药就行。”

　　贺临璋摇摇头：“你辛苦了那么多年，又拼上性命生下四个孩子，朕怎么忍心再让你服那绝子汤？好了，这件事你知道就行，不要对外人说，你我夫妻，无需见外。”

　　陶顔言鼻头一酸，有点想哭，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体，最后还是生生忍住了。

　　“朕今辰接到了夏国边境的奏报，夏国已然与燕国沆瀣一气，结成联盟，进犯我大周。所以朕决定，三日后领兵出征……顔言，京城的一切，就交给你和母后了。”

　　虽然早就知道贺临璋要御驾亲征，陶顔言早有准备，可到了这一天，她还是感觉不太真实。

　　“三日后……那么快吗？臣妾都还起不来，都不能去送陛下。”眼泪再也忍不住，陶顔言的眼眶里全是泪水。

　　贺临璋不敢再说什么刺激她的话，赶忙给她拭泪，又轻轻俯下身子，将她抱进怀里：“顔言别哭，朕不会有事，朕这次去，是为了予承他们将来的安稳。你相信朕，朕一定会平安回来，到时候，小六估计都好几月个，正是圆润可爱的时候了。”

　　陶顔言忍不住双手抱着他的背，半晌之后情绪稳定了才道：“那你记住，一定要活着回来，我和孩子们在等你。”

　　二人相拥着，香兰和双儿不敢打扰，但听到陛下要领兵出征的事之后，都一个个情绪低落下来。

　　长春宫里，贺临璋与太后相对而坐，太后叹了口气：“既已决定，那便按照你想的去办吧，京城交给哀家，哀家这把老骨头还能再替你扛几年。不过你得答应哀家，无论如何，你得平平安安的回来！”

　　太后的一双眼睛盯着贺临璋，要他给自己一个保证。

　　贺临璋点点头：“儿臣会回来的，母后健在，皇后和孩子们都等着朕，朕无论如何都会回来。”

　　太后看了一眼秦公公，秦公公赶忙去了库房取了一个箱子呈送到贺临璋面前。太后亲手打开箱子，里面放着一件金丝软甲，还有一道虎符。

　　“这件金丝软甲是先帝所赠，你带去吧。”

　　贺临璋推拒道：“朕也有一件，这件就留给母后吧。”

　　太后笑道：“哀家在这宫里哪儿用得着？你带着，赏人也好，自己多穿一件也好，总归是你有用。”说完，她又递上一道虎符：“这是哀家的私兵，也一并给你吧。”

　　贺临璋不敢接：“母后，朕……不敢。”

　　太后摆摆手：“反正早晚得给你，之前没给，是哀家想着你也不需要，如今这一仗不好打，多一些人也多一些胜算。你放心带去用，他们见虎符如见哀家，会听命于你。”

　　贺临璋只好接过虎符。他早就知道太后手中握着一支私兵，装备十分精良，是当年太后为了自保私自组建的，那些年在与先帝的权力抗衡中，太后底气的来源就是这支私兵。

　　“哀家老了，只盼着儿孙好，哀家今日把底牌都给了你，只希望你答应哀家三件事。”太后望着贺临璋，贺临璋也望着太后。

　　“母后请讲。”

　　“其一，善待舒家，哀家的亲族只有这个不成器的兄长了。当然，若是舒家人自己作死，那你就当哀家没说。其二，无论你再如何宠爱陶皇后，都不能让外戚做大，你也见识了哀家在这后宫、朝堂翻云覆雨的手段，见识过外戚强势带来的恶果，望你不要重蹈覆辙。”太后说完顿了顿，等着贺临璋表态。

　　贺临璋点点头：“儿臣有分寸，请母后放心。”

　　太后心里咯噔一下，没有听到贺临璋肯定的回答，有点意外。不过事到如今，儿子听不听也不是她能左右的了。于是她接着道：“这其三嘛，哀家在意之人，望你宽容一二。”

　　贺临璋眉头皱了皱：“朕……不会为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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