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 银锁传讯,暗流绕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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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萱将二两赏银仔细包进油纸里,塞进床板下的暗格。木板摩擦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像极了前世被郭惠妃的人堵在柴房时,门轴转动的声响。她指尖在暗格边缘敲了敲,那里还藏着母亲留下的银锁,冰凉的金属隔着木板传来微弱的触感。

  【轮回次数:34 残留痛感:被反锁在柴房三天,喉咙干裂如火烧的灼痛】

  "李姐姐,贤妃娘娘让你去前殿一趟,说是新得了批兰花籽,让你看看怎么种。"小丫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怯生生的试探。自李萱升了兰圃管事,这小丫头就总跟在她身后,眼神里的依赖像极了刚入宫时的自己。

  李萱抚平衣襟上的褶皱,推门出去时,正撞见小丫头手里攥着块桂花糕,见她出来慌忙往身后藏。李萱认得那糕点——是御膳房新做的,只有各宫主位才能领到,小丫头一个杂役宫女,怎么会有?

  "藏什么呢?"李萱故意板起脸,却在看到小丫头涨红的脸时忍不住笑了,"拿来吧,我可闻见桂花味了。"

  小丫头把桂花糕递过来,声音细若蚊蚋:"是...是春桃姐姐给的,她说谢谢姐姐上次帮她...还说...还说马皇后娘娘夸她机灵呢。"

  李萱捏起半块桂花糕放进嘴里,甜糯的滋味在舌尖化开。春桃果然没事,马皇后虽没明着赏,却默许她领了双份月钱,这已是极大的恩典。她嚼着糕点,突然想起朱元璋那串刻着时空管理局标志的佛珠——春桃在马皇后身边,或许能探到些消息。

  "春桃姐姐还说什么了?"李萱状似不经意地问,指尖捻着糕点碎屑。

  小丫头掰着手指算:"她说...昨儿个陛下在坤宁宫陪皇后娘娘用晚膳,席间突然问起兰圃的兰花长得怎么样,皇后娘娘还说'不过是些花草,哪值得陛下挂心'呢。"

  李萱的心猛地一跳。夺舍者在打听她!他为什么对一个兰圃管事如此上心?难道他认出她了?还是说,双鱼玉佩的气息引着他注意到了自己?

  "知道了。"李萱将剩下的半块桂花糕塞给小丫头,"你先去兰圃盯着那些新到的兰花,我去去就回。"

  走到贤妃寝殿前,正撞见两个小太监抬着个锦盒往里走,盒子上描着缠枝莲纹,边角镶着银扣——这是淮西勋贵送礼时常用的样式。李萱往廊柱后缩了缩,看着为首的太监弯腰对贤妃的掌事宫女低语,嘴唇动得极快,隐约能看到"胡大人"三个字。

  胡惟庸?洪武三年的胡惟庸还只是个太常少卿,远没到后来权倾朝野的地步,怎么就攀上了贤妃?

  【记忆碎片:前世直到洪武五年,胡惟庸才通过贿赂贤妃的舅舅,搭上后宫这条线。这次提前了两年,是夺舍者在暗中推动吗?】

  "李氏怎么在这儿?"贤妃的声音从殿内传来,带着惯有的慵懒,"进来吧,杵在外面做什么。"

  李萱推门而入时,贤妃正把玩着支金步摇,样式与上次被偷的那支几乎一样,只是步摇上的珍珠更大些。锦盒敞着口放在桌上,里面铺着明黄绸缎,却空无一物。

  "娘娘唤奴婢来,是看兰花籽吗?"李萱屈膝行礼,眼角的余光瞥见桌角压着张纸条,墨迹未干,上面似乎写着"栖霞寺"三个字。

  贤妃将金步摇插回发髻,漫不经心地说:"不急。听说你前几日帮了马皇后宫里的人?"

  李萱心头一紧,面上却笑得憨实:"不过是举手之劳,那宫女姐姐打碎了东西怕受罚,奴婢正好知道碎片在哪,就指了条路。"

  "哦?"贤妃挑眉,指尖在桌案上轻轻叩击,"你倒胆大,敢掺和坤宁宫的事。"

  "奴婢不敢掺和,"李萱垂着眼,声音放得更低,"只是想着都是伺候人的,能帮一把是一把。再说...马皇后娘娘宽宏大量,想必不会计较这些小事。"她故意把"宽宏大量"四个字说得格外重,盯着贤妃的反应。

  贤妃果然冷笑一声,抓起桌上的茶盏重重放下:"宽宏大量?她是容不下别人比她体面!"这话里的怨怼几乎要溢出来,"你以为她真当你是好人?怕是早把你记在小本本上,回头找个由头就打发了。"

  李萱心里雪亮。贤妃与马皇后素来不和,一个仗着潜邸老人的身份,一个握着后宫的实权,明里暗里较劲许久。她这是想借自己的嘴,探马皇后的口风。

  "娘娘说笑了,"李萱装作惶恐,"奴婢就是个种草的,哪配让皇后娘娘惦记。"她话锋一转,指着桌上的空锦盒,"倒是这盒子精致得很,不知装了什么宝贝?"

  贤妃眼神闪烁,伸手合上锦盒:"没什么,是家里送来的些土特产。你不是要看兰花籽吗?在那边的瓷罐里,自己去看吧。"

  李萱应着走到窗边,打开瓷罐时,一股熟悉的异香飘了出来——是曼陀罗的种子!她指尖捻起一粒黑色的籽,指甲几乎要将其捏碎。贤妃想种曼陀罗?是为了害人,还是另有目的?

  【前世记忆碎片:曼陀罗全株有毒,种子的毒性最强,混入茶水能让人产生幻觉。贤妃后来用这法子陷害过不少嫔妃,包括刚入宫的郭宁妃。】

  "这花籽看着怪特别的,"李萱故意露出好奇的神色,"种出来是什么样子?"

  "开白色的花,看着清雅,就是夜间闻多了不好。"贤妃的声音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你好生种着,别让人碰,尤其是...别让马皇后宫里的人看见。"

  李萱心头豁然开朗。贤妃是想借曼陀罗做手脚,还怕被马皇后发现。她应着"是",将瓷罐盖好时,突然注意到罐底刻着个极小的"胡"字——果然与胡惟庸有关。

  离开贤妃寝宫时,日头已过正午。李萱没回兰圃,反而绕去了马皇后的坤宁宫附近。春桃正在廊下晒药材,见她过来眼睛一亮,忙拉着她往假山后躲。

  "姐姐可算来了,"春桃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塞给她,"这是我攒的月钱,你拿着赶紧想法子出宫吧!"

  李萱捏着沉甸甸的油纸包,不解地问:"怎么了?"

  "昨儿个夜里,我起夜时看到陛下的人在烧东西,火光里飘出半块布,上面绣着...绣着和你上次说的'鬼画符'一样的图案!"春桃的声音发颤,"而且我听皇后娘娘身边的掌事嬷嬷说,陛下要在七月初七去栖霞寺祈福,让马皇后娘娘也同去..."

  七月初七!栖霞寺!

  李萱的心脏狂跳起来。母亲让她去栖霞寺,夺舍者也要去,这绝不是巧合!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想去那里设伏!

  "我知道了。"李萱将油纸包推回去,"钱你留着,我自有办法。对了,你帮我打听件事——陛下最近是不是常和一个穿黑袍的人见面?"

  春桃点头如捣蒜:"是!每次都在御书房,连贤妃娘娘送汤都被拦在外面!那黑袍人走路悄无声息的,上次我远远看见,他的手...他的手是青黑色的!"

  青黑色的手?李萱想起夺舍者流的黑血,后背瞬间爬满冷汗。他的本体正在侵蚀朱元璋的身体,再拖下去,恐怕连母亲都没办法救回真正的朱元璋了。

  回到兰圃时,夕阳正染红天际。小丫头抱着个瓦罐跑过来,献宝似的打开:"姐姐你看,这是我从御膳房讨的骨头汤,给你补补身子!"

  李萱看着瓦罐里漂浮的油花,突然想起母亲熬的骨头汤,总是撇去浮油,再放些萝卜块,清甜得很。她接过瓦罐的瞬间,指尖触到罐底的温热,突然想起床板下的银锁——母亲会不会在锁上留了别的记号?

  夜深人静时,李萱借着月光从暗格取出银锁。锁身被摩挲得发亮,背面"七月初七,栖霞寺,勿信龙颜"的刻字已有些模糊。她用针尖在锁孔里轻轻拨弄,突然听到"咔哒"一声轻响,锁身竟从中间裂开,露出一张卷得极细的纸条。

  李萱展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是母亲熟悉的娟秀字迹:"曼陀罗籽可制迷药,御膳房水井通外渠,初七午时寺门见。"

  李萱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母亲什么都知道!她知道贤妃的曼陀罗,知道出宫的密道,甚至算好了见面的时间!

  她将纸条凑到烛火上烧掉,灰烬随风飘散在窗棂间。原来母亲从未离开,她一直在暗处看着自己,用她的方式护着她。

  "姐姐,你睡了吗?"小丫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哭腔,"我...我刚才看到兰圃那边有黑影,好像在挖什么..."

  李萱心头一凛,抓起桌上的剪刀:"待在屋里别出来!"

  她推开门,果然看到兰圃深处有个黑影正跪在地上挖掘,手里的铁铲"哐当"撞到什么硬物。李萱悄悄绕到对方身后,借着月光看清那人的侧脸——是贤妃的管事嬷嬷!她不是该在浣衣局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谁?"嬷嬷猛地回头,手里的铁铲朝李萱挥来。李萱侧身躲开,剪刀狠狠扎向她的手腕。嬷嬷惨叫一声,铁铲掉在地上,露出坑底的一个木箱,箱角隐约可见明黄的绸缎。

  是那个空锦盒里的东西!胡惟庸送给贤妃的,竟然是要埋在兰圃里!

  "你这个贱人!"嬷嬷捂着流血的手腕,目露凶光,"坏了娘娘的大事,我要你的命!"

  她扑上来撕扯李萱的头发,两人扭打在地上。李萱的手肘撞在坚硬的泥土上,疼得眼前发黑,恍惚间仿佛又回到被郭宁妃的人按在泥地里的场景。

  【轮回次数:35 残留痛感:被按在泥地里呛水,鼻腔灌满泥浆的窒息感】

  李萱咬着牙翻身上来,剪刀抵住嬷嬷的脖颈:"说!箱子里是什么?"

  嬷嬷剧烈挣扎:"是...是给胡大人的回信!贤妃娘娘要和他里应外合..."

  话未说完,一支冷箭突然从暗处射来,正中嬷嬷的咽喉。她瞪大眼睛倒在地上,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脚下的泥土。

  李萱握着剪刀的手僵在半空,看着黑暗中隐去的箭羽,心脏像被冰水浇透。是时空管理局的人?还是夺舍者派来的?

  她连滚带爬地扑到坑边,掀开木箱——里面果然是封密信,上面写着"七月初七,栖霞寺劫驾,奉时空令"!

  时空令!真的是时空管理局的阴谋!他们要在栖霞寺劫持"朱元璋",也就是夺舍者!可为什么?难道夺舍者脱离了他们的掌控?

  李萱将密信塞进怀里,刚要填埋坑洞,就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她来不及细想,抓起铁铲往御膳房的方向跑——母亲说的外渠,一定就在那里。

  月光下,兰圃的兰花在风中摇曳,像无数双眼睛,默默注视着这场暗流涌动的追逐。李萱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再也不能只想着逃离。母亲在等她,真正的朱元璋也在等她,她必须在七月初七之前,揭开所有阴谋。

  跑到御膳房墙角时,她突然想起那半块桂花糕的甜味,想起小丫头依赖的眼神。这一世,她不仅要活下去,还要护住那些值得护住的人。

  水井的轱辘在夜色中发出"吱呀"的转动声,李萱攀着井绳往下爬,冰凉的井水溅在脸上,让她清醒得可怕。井底果然有个狭窄的通道,通向未知的黑暗。

  她深吸一口气,像潜入深海的鱼,一头扎进了那片幽暗之中。前方是生路还是死局,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这一次,她不再是孤身一人。母亲的银锁贴在胸口,温热得像一颗跳动的心脏,指引着她往光亮处去。

  喜欢我在大明后宫和马皇后争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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