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冒险进京

　　皇太极躺在中军大帐里虎皮上，盯着辽东地图直挠头——大凌河三万兵围祖大寿，海州三万兵围盖州，咋看咋像"双倍快乐"的陷阱！

　　"不对劲啊......"他掰着手指头算，"七月底到现在，三个月了！两边明军都在城里吃香喝辣，老子的人在荒郊野外喝西北风！"

　　更扎心的是——后金老底子快打空了！粮草不济，骑兵累得腿肚子抽筋，步兵饿得前胸贴后背，再这么耗下去，怕是要喝孟婆汤见祖宗！

　　就在皇太极愁得头发掉光时，亲兵突然跑进大帐："大汗！金山镇李勇派人送信来了！"

　　皇太极一把抓过信，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写着几十个大字："看你皇太极一代雄主，给你指条明路，一路向西，再想南侵，来年开春，耀州决战！"

　　"好你个无耻小人！"皇太极气得差点把信撕了，可笑着笑着，脸色却僵住了——这特么是顶级阳谋啊！

　　李勇这是明摆着告诉他："老子等着你明年开春决战呢！现在？赶紧立即大凌河撤兵！"

　　皇太极再笨也明白——如果答应明年在耀州决战，那现在就真的必须收缩战线！ 否则两线作战再拖三五个月，不用打，后金就非得被拖垮不可！

　　皇太极深吸一口气，把信往桌上一拍，作为一个智者，他还是冷静的下令："传令！大凌河撤兵！"

　　他望着辽东地图，咬牙切齿地嘀咕："李勇......你给我等着！来年耀州，非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不可！"

　　崇祯四年十月底，渤海冰冷的海风裹着咸腥味扑面而来。李勇翘着二郎腿坐在"江南三号"艉楼的躺椅上，手里捧着刚沏的雨前龙井，白雾袅袅间，冲着龚其胜露出个欠揍的笑："皇太极？让他先在耀州喝三个月的风吧！"他抿了口茶，"等明年开春，咱再给他'加餐'！我逼他向西走，还真不是开玩笑！"

　　龚其胜咧嘴一笑："少爷，您这'加餐'怕不是满汉全席？"

　　"满汉全席算啥？"李勇晃了晃茶盏，"起码得是'铁锅炖后金'！"

　　十日后，李勇的舰队慢悠悠晃到旅顺补给和休整，准备不日后返回威海卫，李勇正啃着当地特产烤海参呢，突然接到圣旨——"大凌河之围已解，金山镇立下大功，李勇即刻进京面圣，大赏！"

　　李勇的手一抖，海参差点掉甲板上："完了完了！"他心里哀嚎，"终于进入崇祯砍人头的攻击范围了！"

　　去？还是不去？这是个大问题！

　　李勇躺在船头，揪着头发琢磨："来了大明四年，这苦逼皇帝（崇祯）我可太好奇了！还真想去看看真人。但万一被扣下......轻则砍头，重则凌迟！想想头皮都发麻！"

　　他掰着手指头盘算："四川云南的事应该没暴露，必定是李标那个“踏破天”干的，但南洋那点破事儿--打着大明的名头，到处收小弟，到处收税，难保没风声传到皇帝耳朵里......自己七月中旬才回金山，然后就是大凌河之战，估计真实消息要传过来也应该到明年。"

　　"得嘞！"李勇一拍大腿，"快去快回！最好让四川那边立刻搞点大动静，动手夺取襄阳和荆州，让崇祯掂量掂量——这时候砍我？应该还没到鸟兽尽刀弓藏的时候！"

　　当战船靠向天津港码头时，李勇对龚其胜认真说道："老龚，暗中准备控制天津卫！一旦有变，立即动手！"

　　龚其胜挑眉："少爷这是......防着皇帝翻脸？"

　　"小心驶得万年船！"李勇压低声音，"周皋，你带金山营和威海营扎营北京东直门外——进京可以，但得让崇祯看见，老子后头还站着大军！"

　　周皋脸色一肃：“少爷放心！如果有事，我和陈飞掌柜会里应外合，冲进来救你。”

　　他整了整官服，咬牙切齿地给自己打气："拼了！麻着胆子进京！大不了......砍头前也算见过大明的北京城！"

　　崇祯四年十一月十五日，金山营过通州，在北京的东直门外扎下大营，北京金山掌柜陈飞第一时间在通州就与李勇会合，陪着“麻着胆子”的李勇一起进京。

　　崇祯四年冬，紫禁城金銮殿暖阁内炭火噼啪作响。李勇捧着明黄圣旨立于丹墀之下，听礼部官员尖着嗓子唱喏："金山镇总兵李勇，解大凌河之围有功，加封镇国将军，赐金千两、良田百顷！"

　　李勇撩袍跪地，叩首朗声："臣李勇谢陛下隆恩！"起身时目光掠过龙椅——崇祯正襟危坐，明黄龙袍上金线绣的团龙在炭火映照下泛着冷光，那双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像冬日里蛰伏的猛兽，看似慵懒，实则每一道视线都似冰刃般刮过殿中众人。李勇注意到崇祯的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扳指，那是块墨玉扳指，边缘处有一道不易察觉的细纹，仿佛暗示着这位帝王隐忍而锋芒内敛的性格。

　　"李卿家。"崇祯忽然开口，声音像浸了冰的刀刃，"听闻你率金山镇水师从连云岛奇袭盖州，三日破城？"

　　"回陛下。"李勇搓了搓手，"非三日，实乃只用两日——若非海州建奴增援及时，只需一日即可。"李勇知道崇祯喜欢吹牛皮的大将，所以这次决定，怎么讨崇祯欢喜就怎么来。

　　满殿大臣噗嗤一声，崇祯嘴角也忍不住抽动："好个骄狂的武将！"旋即又正色道："朕问你，为何放着大凌河正面的皇太极不打，偏去掏盖州这个'后腰'？"

　　李勇拱手笑道："陛下圣明——大凌河围着祖大寿，那是块硬骨头；盖州却是后金的'粮袋子'！臣这叫'捏七寸'！"他故意比划了个掐脖子的手势，惹得殿中几位文官掩袖偷笑。

　　崇祯把玩着御案上的玉镇纸，忽然轻笑："李卿家，朕且问你，若那莽古尔泰趁你守盖州时，突袭后方鲅鱼圈，你待如何？"

　　李勇心中一凛，却面不改色："陛下圣明，臣早留了后手——金山营铁骑五千扼守后方，我金山水师巡弋沿海，莽古尔泰根本不敢深入，胆敢渡过大清河，臣定叫他插翅也难飞！"

　　"哦？"崇祯眯起眼睛，指尖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击，"朕听闻你登船离盖州时，皇太极已带三万骑兵杀到城下？"

　　李勇额角微汗，却笑得更欢："陛下，那皇太极啊，现在就是头撞了南墙的蛮牛！现在北边已经天寒地冻，臣故意撤走，就是要引他来盖州——陛下你瞧，这会儿他正带着三万人在耀州喝西北风呢！当然大凌河之围也不战自解。"他拱手展开地图，"陛下请看，盖州城墙外新筑的三层栅栏、两道深壕，还有胸墙防线，足够让后金兵喝一壶！等消耗一冬，臣明年定大败建奴。"

　　崇祯盯着地图，目光如炬："李卿家，你可知朕为何要你进京？"

　　李勇心中咯噔一下，面上却恭敬道："臣愚钝，请陛下指点。"

　　"朕要你记住——"崇祯突然提高音量，"大明江山是一盘整棋！"李勇假装惊慌，内心却波澜不惊，立即趴地面纹丝不动，"朕需要你忠于国事，随时听侯调遣，当然朝廷也会秉公论功行赏！"

　　李勇俯首帖耳："臣明白！臣将圣喻牢记于心！"心里却嘀咕："这皇帝疑心真重，难怪史书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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