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启源液

　　数天前

　　南疆，地下深处

　　石景胜狂热地操作着复杂的仪器，屏幕上流淌着扭曲的基因序列和能量流数据。一支湛蓝色的赋源剂被固定在分析仪上，细微的能量正被一丝丝抽离解析。

　　“妙！真是太妙了！”石景胜眼中布满血丝，却兴奋异常，“无极集团那帮家伙真是天才！居然想到用灵能草中和星辉矿的狂暴特性，再用…咦？这种稳定因子…从未见过！”

　　归血者邱冥如同雕像般站在阴影里，冷漠地看着他：“本使者不是来听你赞叹敌人的。破解它，然后毁了它。或者，让它为我们所用。”

　　“毁掉？那多浪费！”石景胜头也不回，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邱老哥，你的思维太僵化了。看这个…如果我替换掉其中的稳定因子，加入一点点‘幽影花’的萃取物，再融合我从‘影蝠兽’基因里提炼出的那段隐性片段…”

　　屏幕上，蓝色的药剂模拟图逐渐变得浑浊，内部泛起一丝不祥的暗紫色。

　　“…你猜会发生什么？它依然能激发‘天赋’，但觉醒出的，恐怕不再是元素操控或者身体强化，而是…对阴影的亲和，对混乱能量的渴望，甚至…对下达指令者的绝对服从！”石景胜发出低沉而扭曲的笑声。

　　邱冥冰冷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波动：“你能做到？”

　　“需要实验体，大量的实验体。还有资源，更多的资源！”石景胜转身，眼神狂热，“一旦成功，我们不仅能破坏正统赋源剂的声誉，还能打造一支只听命于天神教的‘新人类’军团！让那些庸人知道，真正的‘神恩’，应该由我们来赐予！”

　　“实验体和资源，本使者会想办法。”邱冥缓缓道，“你需要多久？”

　　“一个月！”石景胜舔了舔嘴唇，“但在这之前，我们可以先给制造一批样本，流入市场！”

　　实验室的幽光映照着石景胜近乎癫狂的面容。

　　两天以后

　　“不够！还不够！”他对着通讯器低吼，眼中闪烁着偏执的光芒，“‘幽影花’的萃取纯度必须达到98%以上，否则无法完全压制星辉矿的本源波动！还有‘影蝠兽’的基因片段，我要的是隐性表达序列，不是那些显性的垃圾！再去找！找不到就去抓活的来现提！”

　　通讯器另一端传来下属唯唯诺诺的应答声。

　　邱冥的声音从阴影中冷冷传来：“动静小点。军部的‘暗部’最近像疯狗一样到处嗅。”

　　“放心，邱老哥。”石景胜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用的都是些‘消耗品’，处理干净就行。为了伟大的进化，必要的牺牲是值得的。”

　　他走到旁边一个巨大的冷藏柜前，打开柜门，里面整齐排列着数十支已经配制好的药剂。这些药剂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蓝色，内部仿佛有粘稠的阴影在缓缓流动，与旁边那支正版赋源剂清澈的湛蓝色形成了鲜明对比。

　　“看，‘新生一号’样本。”石景胜拿起一支，对着灯光欣赏着，“虽然稳定性还差了点，诱发‘幽影亲和’的成功率也只有预估的三成，但足够了！只要有一小部分人‘觉醒’出类似暗影系的能力，就足以证明它的‘有效性’。”

　　“而那些失败的…”他笑容变得残忍，“要么毫无反应，证明是‘劣质品’，要么…就会在痛苦中发生一点‘小小的异变’，成为抨击赋源剂最好的‘证据’。”

　　邱冥微微颔首：“第一批，准备投放多少？流向哪里？”

　　“南疆周边三个重镇的黑市，以及…网络上的一些‘特殊渠道’。”石景胜眼中闪过算计的光，“总共三百支。量不多，刚好能掀起浪花，又不会立刻引起大规模清查。我们需要观察效果，收集数据，才能优化下一批。”

　　他顿了顿，补充道：“告诉下面的人，宣传要点是‘平价’、‘特效’，尤其要暗示这是从无极集团‘内部流出的试验版’或者‘军方特供简化版’，对那些又穷又渴望力量的蠢货，吸引力最大。”

　　一天后，南疆外围，黑石城地下黑市。

　　空气浑浊，光线昏暗。狭窄的通道两旁是各种见不得光的摊位。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戴着兜帽的摊主面前摆着几个不起眼的金属箱。

　　“最新货，‘启源液’，效果比官方的只强不差，价格只要这个数。”摊主的声音沙哑，对着一个面色犹豫的年轻人比划着手势。

　　年轻人穿着洗得发白的旧武袍，眼神中充满了渴望与挣扎：“…真的有用？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能有什么问题？”摊主嗤笑一声，压低声音，“告诉你，这玩意儿来路不一般，是上面…”他指了指天花板，“…实验室里流出来的，效果猛着呢！就是有点小小的副作用，发热、呕吐什么的，熬过去就好了。想想看，觉醒天赋！这点代价算什么？官方那价，你买得起吗？”

　　年轻人看着那泛着暗蓝色的药剂，又摸了摸自己干瘪的钱袋，最终一咬牙，掏出皱巴巴的钞票…

　　随着石景胜持续加大样本生产，同样的一幕，陆续在另外几个城市的地下黑市和某些加密的网络论坛上悄然发生着。

　　临江城黑市。

　　脏乱狭窄的巷道深处，霓虹灯牌闪烁着“老兵药剂店”的字样，门口却站着两个眼神闪烁的彪形大汉。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旧军服，脸上带着愁苦的中年男人犹豫了很久，最终咬咬牙走了进去。

　　他叫老张，儿子检测出有微弱的精神源力，是有几率觉醒天赋的，却因家境贫寒根本买不起正规赋源剂，若十八岁以后，仍未觉醒，那么他便再也觉醒不出天赋。

　　“老板…听说你们这有…那种便宜的‘启源液’？”老张压低声音，手心攥着几乎所有的积蓄。

　　柜台后的老板是个精瘦的男人，瞥了他一眼，从底下摸出一支没有任何标签，只在灯光下泛着诡异暗蓝色的药剂。

　　“三万蓝星币一支，效果包好，出了门概不负责。”

　　三万！仅仅是正规价格的十分之一！老张的手颤抖着，最终对儿子的期望压过了不安。他付了钱，像做贼一样把药剂揣进怀里，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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