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3章 战场在南郡不在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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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谨言并不知实情,听长公主这么说,很是疑惑,“岭南?莫非还有谢家私兵逃去了岭南?”小团子点头,“入京的人只是一小部分,真正的大部队,眼下已经入了岭南。”
顾谨言想着要不要定州军往岭南支援,小团子摆了摆手,京都还得人守着,京师营里多世家子弟,也得清理。
至于岭南,先前母亲已有安排,即使他们现在再去,时间上也来不及了,不如静候佳音。
莺飞草长,江南已是绿油油地一片,油菜花开,引来无数蜜蜂彩蝶。
一队南下逃亡的兵马终于在前方油菜园停下了脚步。
这儿地势尚高,前后村落约有二三十里之远,远处偶有佃户出没,却也都淹没在庄稼地里。
这队人坐在老树下休息,春风拂面,还算暖和。
这便是南边春景吧,与北地总是有些不同的,是要早早入夏的节奏。
众人围坐中间那人正是逃亡有月余的谢文瀚,此时的他怀中还抱着个小孩儿,是他的长孙,也是他们谢家唯一的子嗣了。
一路南下,多是山野之地休息,身上的伤早已经痊愈,但心头的郁闷却没有解。
那次京都造反,丢失一支兵马不说,还搭进去谢家全部族人。
有兵卫眼尖,见前方有蜂蜜农人正在处理,于是提议,替主公买些蜂蜜来。
一路上饥一顿饱一顿的,靠打家劫舍才走到这儿,好不容易遇上了蜂蜜农人,自然不会放过了。
谢文瀚却没有什么心思,一旁的副将抬了抬手,那兵卫便快步去了。
没一会儿,那边传来“啊”的一声,蜂蜜农人就这么的倒在了血泊之中,兵卫挑着担子回来了。
收了不少蜜糖,还带着菜花的香气。
他们今日有口福了,只是谁也没有在乎那农人的死活。
就在那副担子底下,竟然还压着一张衙署告示,上面画的正是谢文瀚通缉的画像,下方写了一行字。
兵卫见了,脸色煞白,副将瞪了他一眼,兵卫连忙将那告示交给了他。
副将看了一眼,脸色也不好看了,正要收起来,却被谢文瀚要了过去,他看到了,他被全国通缉不说,谢家族人正是今日全部在京都西市斩首。
不是流放,而是斩首。
谢文瀚的脸黑沉锅底,一气之下将那告示撕的粉碎。
正在吃蜜糖的一名兵卫一抬头,只觉着寒光迎面,转眼人头落了地,那嘴巴里还含着一口蜜糖嚼着,却不知何因而被自己信奉的主公砍了头。
谢文瀚这泄愤的举动吓得几名追随的卫兵连忙跪下,手里的蜜糖扔在了地上。
今日竟然是谢家上下一百三十口人命的祭日,谢文瀚岂能吃得下,他举事不成,害了所有族人,逃走时,他只想到了自己唯一的孙子,便是自己的老母亲与发妻,也顾不上了。
但谢文瀚将这一笔账全部记在了狗皇帝的头上,且等他去了岭南,站稳脚跟,便夺下南地城池,自守一方,到那时定要替族人报了这仇。
这些卫兵一路逃亡,用命护着主公,没想吃一口蜜糖就送了命,多少令人寒心。
那副将是个聪明人,当即开了口:“主公,大局为重,咱们将这些蜜糖带上,一路南下也有了食物裹腹。”
谢文瀚冷静下来,看了一眼地下被砍了头颅的卫兵,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眶有了泪意,并下令就地掩埋,记上名姓,来日功成,亦为功勋之将。
三言两语,令众卫兵信服。
岭南南郡护国府,警惕多日的任家人,这日清晨终于还是出事了,先是府中大厨房用的井水毒倒了不少下人。
府上便有裴小神医在的,竟然还有人用这种法子害人。
裴小西探了脉,对这种毒不以为意,当即替府上下人治疗。
不过府上的事还没有平歇,府外带队巡逻的王副将此时匆匆入了府,城中多处贫民百姓中毒的迹象,王副将觉得此事不简单,一是过来向护国夫人禀报,二是来府上请裴小神医来了。
经王副将一描述,得知中毒的百姓好症状与府上的下人无异,先前他们还以为是有人在府中的井里投了毒,今个儿宋九借着听人心声的能力正在盘查下人呢,没想城中也出现了这样的情况,那问题不是出在府上。
裴小西跟王副将出了府。
宋九在书房里有些坐立难安。
京都来了信,谢文瀚逃来岭南了,她也估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毕竟谢家私军都在岭南躲着,他对南边的野心并不没有变。
且谢家私军训练有素,镇南军各方搜查,都没能查到他们的落脚地,着实是厉害。
宋九突然起身,朝外唤了一声,叫来王守来,问道:“今日小西给下人诊脉,可有写下药方?”
王守来不明用意,但也如实说了,药方刚写下就随王副将出了府,眼下王守来派人买回了药,正在煎服。
宋九立即交代道:“立即关了城,再将那药方誉抄一份交给王副将,派人看住所有药房不再轻易售卖这药单上的药,同时再派一队人出城采买,药方上的药有多少买多少。”
王守来反应过来了,吓了一跳,多亏得夫人想得周到,这就去安排。
到傍晚,王守来匆匆回来禀报,城中中毒的百姓更多了,王副将已经将城中的用水全部阻断,派兵马从城外运水进来统一派发。
宋九却总感觉到不安,明知道裴小神医在,在他面前用毒无非是折腾一番,那他们的用意绝无可能在此,一定还有她不曾想到的细节。
子夜时分,一直等着回复的宋九在桌案前趴着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梦到满城百姓毒死,血水成河。
宋九猛的惊醒,已是五更天,她额头泌出冷汗,心头越发的不安了。
镇南军去寻找下毒的源头,结果被人设伏暗杀,伤了不少士兵,吴副将也因此发现了谢家私军的掩藏之地,在山下设下营帐,准备与谢家私军打一场。
消息传来时,南郡城中倒下的百姓越发多了起来,多亏得宋九抢了先机,守住了药铺,又派人去城外各镇购买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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