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雪域归心

　　三阵皆北！

　　全场先是死寂，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明军士气如虹，吐蕃各方势力首领纷纷离座，向邓愈、宋青书、周芷若躬身示敬。

　　纳木错湖畔，三阵赌斗的结果已如山巅落石，再无逆转可能。万千道目光聚焦于公证席前那面如死灰的豫王卜纳剌身上。

　　只见他挣扎着从座椅上站起身，身形摇晃，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他推开欲要搀扶的侍卫，面向公证席，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无尽的颓唐：

　　“天意……此乃天意啊！大明国运昌隆，能人辈出，本王……输得心服口服。”他顿了顿，艰难地继续说道，“赌约既立，自当践诺。本王……愿率部投诚，归附大明皇帝陛下。”

　　言罢，他朝着周芷若、宋青书及桑结喇嘛的方向，深深一揖，几乎站立不稳。两侧侍卫连忙上前搀住。卜纳剌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道：“回去……回去准备交接事宜……”随即，在部下的簇拥下，步履蹒跚地离开了场地，背影充满了英雄末路的萧索。

　　待卜纳剌一行人离去，全场目光自然汇聚到公证席中央的周芷若身上。她缓缓起身，白衣临风，宛如雪山神女。清冷的目光扫过台下黑压压的吐蕃各部首领、各派高僧，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诸位都已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豫王卜纳剌已认输归降。元廷气数已尽，如同风中残烛。雪域高原的未来，系于诸位一念之间。如今，可曾有了抉择？”

　　她话音甫落，早已心向大明的仁钦贝法王（止贡噶举）立刻越众而出，躬身朗声道：“尊者法旨，便是天意！我止贡噶举派，愿率所属僧俗部众，永归大明治下，共尊大明皇帝为天下共主！”

　　贡噶坚赞法王（萨迦派）见状，知大势已去，亦不敢落后，连忙上前：“萨迦派亦愿遵从尊者指引，上表归顺，永为大明藩篱！”

　　有了这两大派带头，其余中小教派、部落头人如同潮水般纷纷拜倒，齐声高呼：“愿听从尊者号令！归附大明！永无二心！”

　　众人的目光，最后都落在了一直保持中立观望的格鲁派领袖宗喀巴大师身上。宗喀巴大师面容沉静，他目睹了明军的强大、尊者的威信以及武林的深不可测，更看到了人心向背。他深知，此刻若再坚持，格鲁派将成孤家寡人。当下，他双手合十，高宣佛号，向前一步，对周芷若微微躬身：

　　“阿弥陀佛！尊者悲悯，化解干戈，实乃雪域苍生之福。大明皇帝乃天命所归，仁德布于四方。我格鲁派，亦愿遵从尊者法旨，归顺大明，弘扬正法，导人向善。”

　　至此，吐蕃所有重要的宗教和政治势力，已全部表态归顺。周芷若微微颔首，声音传遍四方：“善。自此以后，雪域即为大明疆土，众生安居乐业，共享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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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卜纳剌失魂落魄地回到己方大营，立刻召集麾下主要将领和谋士。大帐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卜纳剌瘫坐在虎皮椅上，双目无神，喃喃道：“完了……全完了……各寺喇嘛都已倒向大明，我等已成孤军，再无半点胜算。”

　　一名心腹将领不甘道：“王爷，难道就真这么降了？”

　　卜纳剌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与狡黠，猛地坐直身体，压低声音道：“降？哼，自古兵不厌诈！今日之诺，不过是权宜之计！本王欲趁明军不备，连夜率精锐向西北方向突围，穿越羌塘，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诸位以为如何？”

　　帐内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大多面露难色。一名老成谋士忍不住劝谏：“王爷，三阵赌斗，天下皆知。我等若背信弃义，连夜遁走，岂不为天下英雄所耻笑？日后还有何颜面立足？”

　　卜纳剌烦躁地一挥手：“颜面？颜面值几个钱？保住性命和图谋将来才是正道！速去准备，只带干粮细软，轻装简从，即刻出发！”

　　然而，军心早已涣散。许多将领和士卒亲眼目睹了明军的无敌威势和尊者的号召力，早已心灰意冷，觉得抵抗只是徒增伤亡。更有人对卜纳剌这种背信弃义的做法深感不齿。

　　当夜，卜纳剌集结部队，准备出发时，才发现响应者寥寥。除了他的数百名绝对亲信卫队，大部分将士竟不愿跟随。有人默然离去，有人甚至悄悄向明军方向溜去。昔日拥兵数万的豫王，转眼间竟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卜纳剌见此情景，又气又急，却无可奈何，只得带着这最后的数百人马，仓皇如丧家之犬，趁着夜色，向西北荒原遁去。

　　翌日清晨，探马便将卜纳剌背约逃亡的消息报至明军大营。

　　主帅邓愈闻报，冷冷一笑，并未动怒：“跳梁小丑，穷途末路而已。其部众离散，人心尽失，纵然逃出生天，也不过是苟延残喘，还能掀起什么风浪？传令下去，不必穷追，派出小股游骑监视即可，主力即刻准备接收各地，安抚民众。”

　　宋青书立于一旁，闻言淡淡一笑，接口道：“邓帅所言极是。卜纳剌自绝于吐蕃军民，失信于天下，已是孤家寡人。他今日逃走，看似侥幸，实则是踏上了绝路。西北苦寒之地，缺粮少援，内部又离心离德，覆灭不过是早晚之事。或许，根本无需我军动手，自有‘天意’会收拾他。”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从容，仿佛卜纳剌的结局早已注定。帐中诸将皆深以为然，纷纷领命而去，开始有条不紊地推进吐蕃全境的和平接管事宜。

　　雪域高原，历经波折，终于迎来了归属大明的新篇章。而逃亡的卜纳剌，则如同投入茫茫荒原的一粒石子，他的命运，已然无人关心。

　　宋青书与邓愈相视一笑，心中大石落地。纳木错湖畔这三阵，不仅以武力定鼎乾坤，更以堂堂正正的中华武学，折服了雪域人心，为大明彻底平定吐蕃，奠定了不可动摇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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