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直播日常

　　“家人们！今天咱们杀进市中心商场，听说这里人傻钱多速来！”林阳扛着自拍杆冲进商场，镜头扫过专柜里的奢侈品，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说，“瞧瞧这金光闪闪的logo，这价格标签上的零，四舍五入就是我的钱啊！”

　　“主播醒醒，你卡里的余额还没人家零头多！”

　　“哈哈哈哈，扎心了老铁！”

　　“求主播别碰瓷，我怕奢侈品店报警！”

　　林阳捂着胸口作心痛状：“家人们这就不懂了！咱们买不起还看不起吗？今天主打一个‘穷逛’艺术，说不定能遇到——”话没说完，他突然停在一个摆满“古董”的摊位前，眼睛瞪得溜圆，“我去！秦始皇的夜壶都搬来了？”

　　摊位后坐着个穿汉服的中年男子，留着两撇小胡子，见林阳停下，立刻摇头晃脑道：“这位公子可是慧眼识珠！此乃商纣王用过的夜壶，历经三千多年岁月沉淀，今日与公子有缘，仅售998！”

　　直播间瞬间沸腾：

　　“商纣王：我没用过这塑料壶！”

　　“3D打印技术都穿越了？”

　　“主播快买，买了就能召唤纣王！”

　　林阳强忍着笑，拿起“夜壶”对着镜头展示：“家人们看这光滑的注塑纹路，这清晰的‘Made in China’标识，商纣王要是用这，怕不是得从棺材里爬出来给厂家代言！”

　　汉服男子脸一红，迅速换了个青铜器样式的摆件：“公子好眼力！这其实是西周的饭盒，纯手工打造，你看这锈迹——”

　　“停！”林阳指着摆件底部的二维码，“西周人用微信支付？还支持花呗分期？”

　　周围围观群众哄笑起来，汉服男子急得直搓手：“咳，这、这是朕给爱卿们发俸禄用的！”

　　“哟，还是个皇帝摊主！”林阳假装惶恐，“不知陛下为何流落民间卖假货？”

　　“放肆！”男子突然拍桌而起，“朕乃穿越者！因国库空虚，特来此筹集军费，待朕攒够钱，必率大秦铁骑一统天下！”

　　直播间弹幕笑到刷屏：

　　“秦始皇：你小子别给我招黑！”

　　“军费没筹到，先筹到一副银手铐！”

　　“主播快报警，别让‘秦始皇’跑了！”

　　林阳掏出手机作势要打110，男子见状慌忙收拾摊位：“今日与尔等无缘，改日再议！”话音未落，他抱着塑料“古董”拔腿就跑，不料被自己的汉服裙摆绊倒，摔了个狗啃泥，怀里的“商纣王夜壶”滚出老远，引来一阵爆笑。

　　“家人们，这波‘穿越者’副本已通关！”林阳擦着笑出的眼泪，“接下来咱们去女装区，看看能不能遇到——”

　　话没说完，他突然被一阵刺鼻的香水味呛得咳嗽。抬头一看，一个穿着荧光粉貂皮大衣的男子正对着镜子补妆，指甲上的水钻比商场吊灯还闪。

　　“呕！”直播间有人发弹幕，“这是哪位妖魔鬼怪？”

　　男子转身看到林阳的镜头，立刻扭着腰走过来：“哎呀，小哥哥在直播呀？要不要姐姐给你刷火箭？”

　　林阳后退半步，强颜欢笑：“姐、姐姐好雅兴，这貂皮大衣是新款吗？”

　　“这你就不懂了！”男子甩了甩头发，“这是我用三十只北极狐的毛编织的，全球限量版！”

　　“可是……”林阳指着吊牌上的“聚酯纤维”标签，“北极狐什么时候进化出化纤毛了？”

　　男子脸色一僵，突然跺脚尖叫：“你管我！我有钱！我爸爸是上市公司董事长！”

　　“哦？令尊是哪家公司的？”林阳假装掏出小本本。

　　“咳咳……”男子眼神飘向远处，“麦当劳亚洲区总代理！”

　　“麦当劳：我们不生产貂皮大衣！”

　　“主播快问他有没有肯德基的羽绒服！”

　　“这怕是个‘拼夕夕董事长’吧！”

　　林阳憋笑憋得满脸通红，正想接话，商场保安突然冲过来：“有人举报这里有虚假宣传卖假货！”男子脸色大变，趁保安不注意，踩着十厘米高跟鞋扭着屁股狂奔，边跑边喊：“朕的江山还没打下来呢！”

　　“家人们，今日份快乐已超标！”林阳擦着眼泪，“下一站咱们去儿童区，看看能不能找回点正常人的气息——等等，那是什么？”

　　镜头扫过拐角处，只见一个戴着奥特曼头套的男子，正跪在地上给一个小女孩磕头：“公主殿下，奥特曼愿意为您征服星辰大海！”

　　小女孩叉着腰，奶声奶气地说：“那你先给我买个冰淇淋！”

　　直播间彻底笑疯：

　　“奥特曼：终究是扛下了所有！”

　　“这就是光之巨人的软肋吗？”

　　“主播快过去，我要看奥特曼吃瘪！”

　　林阳摇摇头，对着镜头说：“家人们，我算是明白了，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奇葩！明天咱们去公园逛逛，听说那里有大师表演气功，咱们去会会——什么？大师用气功把自己气进医院了？别慌，明天同一时间，咱们准时围观！”

　　“家人们！今天咱们探秘中老年神秘组织——公园气功协会！”林阳举着手机钻进街心公园，镜头扫过打太极的大爷、跳广场舞的大妈，最后定格在一群围坐的人中间，“瞧这气场，瞧这架势，中间那位大师说不定真能御剑飞行！”

　　直播间弹幕立刻调侃：

　　“大师：我飞不飞不重要，你刷火箭就行！”

　　“建议主播离远点，万一大师走火入魔呢！”

　　“前排出售瓜子，坐等大师翻车！”

　　中间的大师穿着灰色中山装， bald 头上仅存的几根头发梳成油光水滑的大背头，正握着一个保温杯慢悠悠地说：“老夫修炼气功三十载，早已打通任督二脉，如今仅凭意念就能移山倒海——”

　　“大师！”林阳故意打断他，“能给我们展示一下吗？比如隔空碎砖？”

　　“孺子可教！”大师站起身，从包里掏出一块红砖，“看好了！这是货真价实的砖块，现在老夫要用掌心雷震碎它！”

　　直播间瞬间热闹：

　　“掌心雷？大师怕是看武侠小说看傻了！”

　　“ bets 五毛，砖是泡沫做的！”

　　“大师：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只见大师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老年斑，双手合十默念咒语，突然大喝一声：“开！”手掌重重拍向砖块——砖块纹丝不动，大师却抱着手惨叫：“哎哟！这砖怎么比我的手还硬？”

　　“哈哈哈哈！大师的气功败给了实心砖！”

　　“建议大师先去练铁砂掌！”

　　“砖：你礼貌吗？”

　　林阳强忍着笑，说：“大师，您这掌心雷威力好像不够啊，要不要换个轻点的？”

　　“哼！”大师瞪了他一眼，从兜里掏出一个气球，“看好了！这次不用手，仅凭意念就能捏爆它！”

　　“大师这是要表演魔法吧？”林阳假装惊讶。

　　大师闭上眼睛，眉头紧皱，嘴里念念有词。直播间的观众都屏住呼吸，盯着他手里的气球。突然，大师睁开眼，大喝一声：“爆！”

　　气球纹丝不动。

　　大师额头冒出冷汗，又喝了一声：“爆！”

　　气球还是没反应。

　　“大师，要不要我帮您——”林阳话没说完，大师突然用力过猛，脚底一滑，整个人扑向气球，“砰”的一声，气球终于爆了，大师也摔了个屁股蹲。

　　“哈哈哈哈！意念不够，体重来凑！”

　　“大师：这气球不讲武德！”

　　“建议大师去参加相扑比赛，意念碎气球算什么，意念碎对手才厉害！”

　　周围的大爷大妈笑成一团，大师红着脸爬起来，嘴硬道：“刚才只是热身，现在老夫要表演真正的绝技——胸口碎大石！”

　　“等等！”林阳连忙阻止，“大师，咱们这是文明社会，胸口碎大石太危险了，要不您表演点温和的，比如……用气功把广场舞大妈赶走？”

　　“这有何难！”大师转身走向广场舞队伍，双手张开作发功状，“都给老夫让开！这里是老夫的修炼场地！”

　　广场舞大妈们停下动作，面面相觑，突然有个大妈叉着腰说：“你算哪根葱？我们在这跳了十年了，你说让就让？”

　　“就是！有本事来battle啊！”另一个大妈举起手机，“咱们比谁的抖音点赞多！”

　　大师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大妈们会来这招：“我、我乃气功大师，岂能与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比这个！”

　　“切！”大妈们不屑地转过身，继续放起了《最炫民族风》。大师站在原地进退两难，突然捂着胸口说：“哎呀，老夫旧伤复发，需要回去调理调理！”说完便灰溜溜地收拾东西走人了。

　　“家人们，气功大师副本失败！”林阳笑着摇头，“不过没关系，咱们去看看那边围了一群人在干什么——我去！有人在表演胸口碎大石！”

　　镜头转向不远处，一个光着上身的壮汉躺在长凳上，胸口放着一块大石，旁边站着个拿锤子的小弟。林阳刚要过去，就听见“砰”的一声，大石碎了，壮汉站起身，得意地说：“看见没？这就是真功夫！”

　　“等等！”林阳指着地上的碎石，“这石头怎么看着像巧克力做的？”

　　壮汉脸色一变，慌忙用脚踢开碎石：“胡、胡说！这是如假包换的大石！”

　　“哦？”林阳捡起一块碎石放进嘴里，“嗯，牛奶巧克力味的，还挺甜！”

　　直播间再次笑疯：

　　“壮汉：惊喜吗？这是能吃的大石！”

　　“建议下次表演胸口碎，更安全！”

　　“主播小心，别被巧克力砸出蛀牙！”

　　壮汉见势不妙，赶紧扛起“大石”跑了：“今天优惠大酬宾，买一送一啊！”林阳看着他的背影，笑着说：“家人们，今天的公园之旅真是惊喜不断！明天咱们去地铁站，听说那里有个自称能预测未来的神算子，咱们去算算什么时候能当上大主播——什么？神算子说我明天会被鸽子砸中？别慌，咱们明天见分晓！”

　　“家人们！今天咱们挑战地铁奇葩盲盒！”林阳挤在早高峰的地铁里，镜头扫过满脸疲惫的上班族，突然压低声音，“听说地铁十号线有个神算子，人称‘移动诸葛亮’，能算姻缘、算事业，还能算今天会不会堵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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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播小心，神算子可能是个骗子！”

　　“建议先让神算子算算自己什么时候能脱贫！”

　　“前排围观，我赌五毛神算子会翻车！”

　　林阳在人群中搜索，终于看到一个戴瓜皮帽的老头，面前摆着个写着“铁嘴半仙”的纸板，正闭着眼睛摇头晃脑。

　　“大师！”林阳挤过去，“听说您算得特准，能帮我算算吗？”

　　老头睁开眼，上下打量林阳：“小伙子，你这印堂发黑，今日怕是有血光之灾啊！”

　　“血光之灾？”林阳故意惊呼，“大师快帮我化解！”

　　老头摸了摸胡子：“不急，先说说你想算什么？”

　　“我想算算……”林阳眼珠一转，“我什么时候能成为百万粉丝主播？”

　　老头掏出一副塔罗牌，煞有介事地洗了洗，抽出一张：“嗯……这张牌显示，你需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方能修成正果。”

　　“具体是啥难呢？”

　　“比如……”老头看着林阳身后，突然变色，“小心！”

　　林阳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啪嗒”一声，一坨鸟粪从天而降，正好落在他肩膀上。周围的乘客惊呼后退，直播间瞬间被“哈哈哈哈”刷屏：

　　“神算子开光了！真被鸽子砸了！”

　　“血光之灾=鸟粪之灾，大师这嘴开过光吧！”

　　“主播快问大师怎么化解，我要看大师现场编！”

　　林阳欲哭无泪，看着肩膀上的鸟粪：“大师，这就是您说的血光之灾？”

　　老头咳嗽两声：“此乃上天给你的考验，只要你刷够十万火箭，便能逢凶化吉！”

　　“大师，您这是算卦还是乞讨啊？”林阳掏出手帕擦鸟粪，“再说了，我要是有十万火箭，还用得着算卦？”

　　老头脸色一沉：“孺子不可教也！”说完便收起塔罗牌，转向旁边的小姐姐：“姑娘，我看你印堂发亮，今日必有桃花——”

　　“停！”小姐姐掏出手机，“大师，先看看你自己的微信步数吧，昨天才走了三百步，还好意思说四处云游？”

　　老头尴尬地咳了咳，迅速收拾东西挤向车门：“老夫突然想起还有急事，改日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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