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萨尔鲁兄弟，你来得真是太是时候了！”上官员外看到萨尔鲁的身影时，脸上瞬间绽放出笑容，他急忙站起身迎上前去。转身时，他大声朝家丁喊道：“快去给萨尔鲁老爷准备些上好的酒菜！”

　　萨尔鲁刚踏进门，刘员外和王员外也笑着走了过来。“萨尔鲁兄弟，你们回来得真是及时啊。”刘员外拍了拍萨尔鲁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欣慰。

　　“是啊，如果没有你们带来的这些海鱼，城中的粮食问题真的快要顶不住了。”王员外叹了口气，眼中却透着一丝感激，“朝廷调来的粮食虽然不少，但根本撑不了几天。”

　　萨尔鲁听到“朝廷”二字，不禁愣了一下。他的表情从最初的平静变得惊讶，甚至有些难以置信。“你说朝廷调粮食来了？”他低声重复了一遍，仿佛在确认自己的耳朵没有听错。在他的家乡纳地奥，一旦出现饥荒，百姓只能自己寻找活下去的方法，领主和国王从来不会过问这种事情。而此刻，不仅是舟航的官府竟然主动关心百姓生死，这已经让他觉得不可思议；更令人震惊的是，连高高在上的皇帝殿下都也会派人调拨粮食过来支援江南。这种反差让萨尔鲁心中五味杂陈，既感到震撼，又隐隐生出一种复杂的情绪——难道这里的统治者与自己的故乡完全不同吗？

　　“是啊，三天前，河北道就送来了二百多石粮食。据说如果不是因为洪水阻断交通，江北那边调往这里的粮食足足有一千石之多！”王员外摇了摇头，声音里夹杂着感慨，“虽然这点粮食远远不够解决整个江南的缺粮问题，但它至少给了百姓们一点希望。朝廷正在想办法解决问题。”

　　上官员外在一旁听得眉开眼笑，他暗自盘算着：距离八月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再坚持一阵子，新粮就能上市。尽管江南遭遇了洪水可能绝收，但江北道、闽前道、越秀道等地今年风调雨顺，肯定将迎来一个丰收季。想到这里，他更加信心满满地说：“有了你们的海鱼加上皇粮，我有信心把粮价稳定下来。”

　　萨尔鲁闻言大喜，眼中闪过一道亮光。“太好了！如果舟航的工业开始恢复生产，我赚的钱绝对不会再少。”他兴奋地搓了搓手，显然对未来的商机充满了期待。

　　“你放心吧，现在粮价已经趋于平稳，我们自然要重新开工做事了。”李员外微笑着说道，“只要你们需要，我们生产的货物会优先供应给你们。”这句话得到了王员外和上官员外的一致认可。这段时间由于粮荒，织女们无心工作，如今粮食问题稍有缓解，工厂已经开始逐步恢复运转。

　　维本克站在一旁，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三位员外不仅没有趁机抬高价格，反而允许他先拿货后结账。

　　巡抚衙门

　　“铭琪，你是说无天教现在的教徒人数已经达到五万之众？”刘伯谦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脸色异常严肃。五万人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且无天教招收信徒的方式极为特殊——他们只选择青壮年，对于老人和小孩则总是找借口拒绝发展为信徒。这种行为本身就让人怀疑其背后的目的。

　　“嗯，大人，这无天教该不会是邪教吧，难道他们真想造反吧？”何铭琪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担忧。他不知道无天教是从哪里弄到这么多粮食的。要知道，江南道目前正处于严重的粮荒之中，所有大部分的粮食都集中在大户手中，这时候只要这些人稍加煽动，叛乱起来仅凭千户所那点兵力根本无法应对如此庞大的动乱。

　　“这很难说……但如果只凭聚集起来的五万人，这叛乱也大不了哪去，只是这个时候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会使我们赈灾陷入大麻烦中。”刘伯谦叹了口气，他已经将江南道发生的一切详细奏报给朝廷，但即使以最快的速度传递消息，朝廷的回应至少也要半个月之后才能到达。

　　“唉……现在的问题就是粮食根本就不够。要是粮食充足的话，这无天教也不可能发展到这种程度。”何铭琪焦虑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充满了无奈。街头上，无天教支起了不少的粥铺。只要你信无天教，那好粥铺的伙计就会给你一碗粥。如果你加入无天粥，还能分到带肉食的硬饭。这让没了吃食的青壮十分的感冒。

　　“也不知道两江总督胡总督那边有没有什么安排……”刘伯谦喃喃自语，他接过小六送来的一批粮食后，就知道胡天罡一直在密切关注江南的动态。但他不清楚对方是否对无天教有所动作。

　　“大人，胡人们回来了！”衙役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打破了屋内的沉闷气氛。

　　“哦？他们这次海捕回来了？”何铭琪顿时精神一振，连忙迎了出去。

　　“是的，何大人！胡人们这次捕捞了七百斤左右的鱼回来。街面上的人简直抢疯了，不到一个时辰，所有的鱼就被抢购一空！”衙役兴奋得合不拢嘴，他还特意给自己留了二条大黄鱼，准备腌制起来，这样家里省着辅以粥食一个星期都不用担心没饭吃。

　　“哦……那你可知那些粮商对此是什么反应？”何铭琪最关心的是这些海鱼投放市场后，会不会迫使粮商降低粮食价格。

　　“呃……这个嘛……好像没什么反应吧。”衙役挠了挠头，他拿到鱼后太过高兴，完全忘记了询问其他事情。

　　“算了，你退下吧。”刘伯谦挥了挥手，示意衙役离开。他转头看向何铭琪，叹道：“这七百斤鱼确实能让我们松口气，但毕竟数量有限，无法彻底解决舟航的粮荒问题。”

　　“是啊，捕鱼固然重要，可它受天气和运气的影响太大，但鱼也只能做为辅食，不能作为长久之计。”何铭琪点了点头，忧心忡忡地说道。

　　刘伯谦接着说道：“不过还好，胡总督派来的人说还有九百石粮食正在路上。只要有源源不断的粮食供应，我相信一定能逼迫那些粮商做出让步。”

　　“唉，我们的初衷是通过逐步降价的方式，慢慢压低粮价，可惜那些粮商用尽手段，就是不愿意主动降价。”何铭琪摇了摇头，显得十分懊恼。

　　“现在别再纠结于逼对方降价了，先解决眼前的困境再说吧。”刘伯谦摆了摆手，神情略显疲惫。胡人的办法虽好，但他们这边的粮食实在太少了，而那些富商的钱财却多得惊人，双方差距悬殊，实在难以抗衡。

　　“大人，宋提督来了！”衙役再次走进厅前通报。

　　“快请进来！”刘伯谦急忙吩咐道，他正打算找宋提督商量一下关于无天教的事情。

　　“宋大人这个时候来，该不会也是为了城中的乱象吧？”何铭琪好奇地问道。

　　“可能是吧。”刘伯谦摸了摸下巴上的山羊胡，若有所思。

　　何铭琪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片刻后，宋提督大步流星地走进大厅。

　　“哈哈，刘老弟，这些胡人可真聪明啊！他们只是稍稍改进了一下渔网，就这么轻松地捕到了一大网鱼！”宋提督的声音洪亮，人还没进屋，笑声就已经传遍整个房间。

　　“哦？宋大人，胡人做了什么？”刘伯谦愣了一下，疑惑地向前询问。

　　“哎，你们还不知道吗？”宋提督微微一怔，以为这件事刘伯谦和何铭琪早就清楚了，没想到两人居然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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