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6集:医案汇编,经验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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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案集录:青简墨香藏仁心暮春的邯郸,晨露还凝在传习所院中的杜仲叶上,便被一缕缕药香搅散。东厢房的窗棂敞开着,阳光斜斜切进来,落在满桌摊开的竹简上,竹片边缘被摩挲得泛出温润的光泽——那是刚编撰成册不久的《医官必读》,此刻正被几个学徒围着,指尖点着“药理卷”里的甘草配伍,低声争论着“温中”与“泻火”的分寸。
李伯端着一碗刚煎好的陈皮水,缓步走过门槛。他鬓角的白发沾了些晨雾,目光扫过学徒们专注的侧脸,又落在案头那册蓝布封皮的《医官必读》上,眉头轻轻蹙了蹙。待一个学徒抬头问“李伯,这书里说‘治痢先辨寒热’,可前日见姑娘治张阿婆的痢疾,却既用了黄连又加了干姜,这是为何?”时,他终于停下脚步,将瓷碗放在案边,声音带着几分沉淀多年的稳重:“书是死的,病是活的。《医官必读》讲的是法理根基,可世间病症千变万化,同是痢疾,张阿婆是寒包火,旁人或许是纯热证,只靠书里的条文,哪能治得好所有病?”
学徒们愣了愣,有人下意识地摸了摸竹简上的字迹。李伯又道:“素问姑娘编这书,是怕咱们忘本,可行医最忌照本宣科。我倒觉得,该把过往诊治的病例都集录下来,谁得了什么病,怎么辨的证,药改了几次,最后好没好,都写清楚——连那些没治好的,也得记着,省得后来人再走弯路。”
这话刚落,里间的门帘便被轻轻挑起。素问捧着一摞写满字的麻纸走出来,素色的衣襟上还沾着点墨痕,眼底带着几分刚熬夜整理医书的倦意,却亮得很:“李伯说得正是我心里所想。昨日翻《医官必读》时,也觉得少了些活例,初学者看了法理,未必懂如何用在真人身上。今日起,咱们就着手整理医案。”
她将麻纸放在桌上,展开来,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小楷,记着近半年来传习所诊治过的病患姓名与病症:“我初步分了几类,有瘟疫类的‘漳水疫症’,外伤杂症类的‘骨疽救治’,还有疑难眼病如‘视神经萎缩调理’,每一类都要写清病因、辨证过程、用药调整,连愈后随访的情况也不能漏。”
李伯凑过去看,见“漳水疫症”那页旁画了个小小的水流符号,忍不住点头:“姑娘想得周到,漳水那回凶险,若不是你当时辨出是水源染了湿热毒,咱们怕是要走不少弯路。”
素问闻言,指尖轻轻落在那行“漳水疫症”上,目光似是飘回了去年盛夏。那时漳水暴涨,下游几个村落接连有人发热、呕吐、腹泻,一开始乡医都当是普通暑痢,用了黄连解毒汤,却越治越重,连抬来传习所的病患,都已面色青灰,气息奄奄。她记得自己当时蹲在漳水边,看着浑浊的河水泛着泡沫,又掰开病患的眼皮,见结膜泛着淡红,再搭脉——脉濡数,舌苔黄腻,这不是单纯的暑热,是湿热毒邪入了肠胃,还夹着水湿困脾。
“当时若只按暑痢治,只用苦寒药,会伤了脾阳,反而加重水湿。”素问一边回忆,一边在麻纸上补充:“初诊时用葛根芩连汤加茯苓、白术,清湿热又健脾;三日后,有病患腹泻止了却仍发热,便加了青蒿、滑石,清透虚热;愈后让他们用炒薏米、赤小豆煮粥,防复发。”她顿了顿,又添上一句:“有个孩童起初没及时送来,虽救回性命,却脾虚了半月,这点要记上——瘟疫救治,贵在及时,也需顾护正气。”
学徒们围在旁边,听得入了神。跛脚少年阿石拄着木杖,凑得最近,手指轻轻划过“骨疽救治”四个字,声音带着几分好奇:“姑娘,上次那个腿上长疮的猎户,是不是就是骨疽?”
素问点头,想起那个络腮胡的猎户。他来时左腿肿得像水桶,膝盖下方破了个洞,往外流着黄稠的脓水,还带着点血丝,说疼得夜里睡不着。当时她掀开他的裤腿,见疮口周围的皮肤发紫,按下去硬邦邦的,再用探针探了探,竟能触到骨头——这是骨疽,是热毒深入筋骨,若不及时治,怕是要截肢。
“当时先清创,用金银花、蒲公英煮水冲洗疮口,再敷上生肌玉红膏;内服的话,初用仙方活命饮,清热解毒、消肿溃坚;可他素有寒咳,用了三日便觉得怕冷,于是减了连翘的量,加了少量桂枝,温通经络。”素问拿起笔,在“用药调整”那栏仔细记录:“疮口愈合到一半时,他嫌药苦,偷偷减了剂量,导致脓水又多了些,后来重新加量,还让他用黄芪泡水喝,补气血。这点也要记清——病患依从性很重要,需叮嘱清楚用药禁忌。”
阿石听得连连点头,又问:“那失败的案例呢?也写吗?”
素问抬眼看他,语气郑重:“当然要写。去年有个老妇人,咳嗽日久,我初诊时见她痰白稀,脉沉细,便按寒饮咳嗽治,用了小青龙汤。可喝了五副,咳嗽没好,反而胸闷得厉害。后来才发现,她虽痰白,却舌苔薄黄,是寒包热,单用温化的药,把热邪裹在了里面。”她在麻纸的末尾留出一栏,写下“反思”:“辨证不可只看表象,需综合脉、舌、症,若有矛盾处,需细究根源。后来改用过射干麻黄汤加黄芩,清温并用,才好的。”
接下来几日,传习所里便多了几分忙碌。素问白日坐诊,夜里便在油灯下整理医案;李伯帮着核对药方,确保剂量没错;学徒们则轮流抄写,阿石虽腿脚不便,却抄得最认真,常常熬到深夜,竹简上的字迹一笔一划,格外工整。
这日午后,阳光正好,素问整理到“视神经萎缩调理”的案例,翻出之前诊治书生柳彦的记录。柳彦是个穷书生,为了考科举,日夜苦读,半年前开始觉得眼睛模糊,后来连书本上的字都看不清了,找了几个大夫,有的说是“眼疾”,开了些明目的眼药水,有的说是“虚劳”,让他补气血,却都没效果。
他来传习所时,面色苍白,眼下带着青黑,说看东西时眼前像蒙了层雾,还总觉得口干、腰酸。素问让他闭上眼,用手指轻轻按了按他的眼眶,又搭脉——脉细数,再看舌苔,舌红少苔。“你这不是单纯的眼疾,是肝肾不足。”素问当时对他说:“肝开窍于目,肾藏精,精血同源,你熬夜苦读,耗伤了肝肾之精,精血不能上濡于目,所以眼睛看不清。”
她在医案上详细写下:“按肝肾不足辨证,以枸杞子、菊花配伍明目地黄汤加减——熟地黄、山茱萸、山药补肝肾之精,茯苓、泽泻健脾利湿,丹皮清虚火,再加枸杞子、菊花清肝明目;同时辅以针灸,取睛明、攒竹穴,疏通眼部经络。”又补充:“柳彦起初嫌针灸疼,只肯吃药,效果慢了些,后来劝他坚持针灸,两月后便能看清小字,三月后可正常读书。愈后叮嘱他每读书一个时辰,便远眺片刻,忌熬夜。”
阿石正好抄到这一页,看着“肝肾不足”四个字,忽然停下笔,抬起头,眼眶有点红:“姑娘,我之前总觉得,你治这些疑难症,是靠你脑子里的‘系统’(他曾听人说过,素问似乎有特殊的医理传承),现在才明白,你是把每个细节都看透了——比如柳书生,别人只看眼睛,你却看到了他的肝肾,看到了他熬夜苦读的病根。”
素问闻言,手中的笔顿了顿。她看着阿石,又看了看周围其他学徒——他们有的正低头抄写,有的在讨论病例,眼底都带着求知的光。她放下笔,走到案头,拿起一本新的竹简,在扉页上缓缓写下:“医者,察细微、辨病机,方为根本。”
墨汁在竹简上晕开,带着淡淡的竹香。素问轻声道:“我哪有什么特殊的‘系统’,不过是看病时多问一句,多观察一分——看病患的面色,听他们的声音,问他们的生活习惯,再结合脉舌,才能辨准病机。这医案集,不是让你们照着抄,是让你们知道,每个病患都是不同的,唯有细心、用心,才能治好病。”
夕阳透过窗棂,落在竹简上,“察细微、辨病机”六个字被染得暖融融的。学徒们围过来,看着扉页上的字,都默默记在心里。阿石拿起笔,在自己抄录的医案末尾,也写下了这六个字,笔尖落下时,比以往更坚定了些。
接下来的日子,医案集的内容越来越丰富。除了“漳水疫症”“骨疽”“视神经萎缩”,还加了“小儿积食”“妇人痛经”等常见病症,每个案例都写得详实,有成功的经验,也有失败的反思。传习所里的学徒们,不再只捧着《医官必读》死记硬背,而是常常拿着医案集,对照着书中的法理,讨论着每个案例的辨证思路。
有次,一个学徒遇到个咳嗽的病患,脉浮紧,舌苔薄白,本想按风寒咳嗽治,可想起医案里那个“寒包热”的老妇人,便多问了一句:“你咳嗽时,有没有觉得嗓子疼?”病患说有点疼,学徒便改了方子,用麻黄汤加少量石膏,果然一剂见效。
阿石也渐渐有了进步。有次素问让他跟着看诊,一个老农说自己腰痛,阿石先看了他的舌苔——淡白,再搭脉——脉沉迟,又问:“您是不是冬天怕冷,夜里起夜多?”老农点头,阿石便说:“您这是肾阳虚,该用金匮肾气丸。”素问在一旁听着,笑着点头:“不错,学会察细微了。”
转眼一个月过去,医案集终于整理完毕。素问将它装订成册,封皮用的是深蓝色的布,上面写着“传习所医案集”五个字。李伯翻着册子,感慨道:“有了《医官必读》讲法理,有了这医案集讲实践,咱们传习所的学徒,以后行医就有底气了。”
那日傍晚,传习所的院子里摆了张桌子,素问将医案集放在桌上,学徒们围在周围,轮流翻看。夕阳下,竹简的墨香与药香交织在一起,阿石捧着册子,看着扉页上“医者,察细微、辨病机,方为根本”那句话,忽然觉得,自己虽然腿脚不便,可只要能学好这些,将来也能像素问姑娘一样,做个能为百姓看病的好大夫。
素问看着大家专注的模样,心里也暖暖的。她知道,这医案集不是结束,而是开始——往后,还会有更多的病例被记录下来,更多的学徒会从这里学到行医的根本,而“察细微、辨病机”这六个字,也会像一粒种子,在他们心里生根发芽,陪着他们走上行医的路。
夜风轻轻吹过,院子里的杜仲树沙沙作响,像是在为这册医案集,也为这些年轻的医者,送上无声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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