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4集:培训考核,择优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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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降过后,赵地的风添了刺骨的寒。新医署的药圃早已翻耕完毕,王二柱正跟着李伯往土里埋丹参的根茎,指尖冻得发红也浑然不觉。三个月前考核通过的另外四人——沉稳的张顺、心细的刘梅、懂些文墨的陈生、手脚麻利的周望,正围着药房的药柜核对账目,算盘珠子噼啪作响,与院外的风声交织在一起。

  “二柱,埋深些,不然过冬要冻坏的。”李伯的声音带着老烟枪特有的沙哑。自五人留下后,素问便时常带着药队去偏远村落巡诊,医署的日常事务大多交给李伯打理,几个年轻人各司其职,倒也井井有条。

  王二柱应着,往手里哈了口热气,刚把最后一截根茎埋好,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让让!快让让!”的呼喊。他猛地直起身,就见两个士兵抬着一副担架冲进院来,担架上的人裹着染血的破衣,脸色白得像纸,气息微弱。

  “李伯!李伯!”士兵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队在山边遇了伏击,伤了十几个弟兄,还有几个百姓也受了伤,素问先生还没回来,您快看看!”

  李伯刚擦了擦手,听见这话脚步都踉跄了一下。他快步走到担架前,掀开破衣一看,伤者大腿上的伤口还在汩汩冒血,边缘已经泛黑,显然是受了枪伤且沾染了污物。“张顺!拿烈酒和干净的绷带!刘梅!去煎金银花解毒汤!”他一边吩咐,一边伸手按住伤者的止血点,“二柱,你去把营房腾出来,铺厚干草!”

  五个年轻人瞬间慌了神。他们平日里虽也帮着处理过外伤、抓过药,但从未一次性面对这么多重伤员。王二柱转身往营房跑时,看见院门口又陆续进来几副担架,有的伤者捂着胸口咳嗽不止,有的胳膊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还有个老妇人抱着哭嚎的孩童,孩子的额头磕出了血窟窿。

  “别慌!”张顺的声音突然响起,他已经拎着药箱跑了过来,“素问先生临走前说过,遇紧急情况按‘外伤先救、急病先治’的规矩来。陈生,你负责诊断记账,把轻重伤分出来;周望,你跟着李伯处理枪伤,我和二柱先给轻伤员包扎;刘梅,煎药的同时留意重伤员的气息,有变化立刻喊!”

  这几句话像定心丸,让众人纷乱的脚步稳了些。王二柱跟着张顺跑到一个胳膊被划伤的士兵面前,刚拿出绷带,手却不自觉地抖了——伤口很深,皮肉外翻着,鲜血顺着胳膊往下淌。他想起三个月前练习包扎时,李伯说的“绷带要先从伤口下方缠起,每一圈都要压住前一圈的三分之一”,深吸一口气,先用药酒消毒,再敷上止血的草药,指尖翻飞间,绷带已经稳稳缠好,力道均匀得恰到好处。

  士兵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含糊地说了句“谢了”。王二柱心头一热,之前练了上百遍的手法,此刻终于派上了用场。他抬眼望去,陈生正蹲在老妇人面前,摸了摸孩童的额头,又搭了搭脉,语速飞快地说:“只是皮外伤,有点惊吓过度,先敷止血药,再给孩子喝碗安神汤。”周望则跟着李伯,正用烧红的剪刀剪去伤者腿上的腐肉,虽脸色发白,下手却不含糊。

  二

  忙乱持续到暮色四合,煎药间的烟囱里一直冒着白烟,金银花和甘草的药香弥漫了整个院落。李伯靠着墙坐下,喝了口热茶,嗓子哑得几乎说不出话:“多亏了你们几个,不然今天真要乱了套。”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素问带着巡诊的药队回来了。她一身风尘,看到院中散落的绷带和药碗,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快步走到李伯身边:“出了什么事?”

  “山边遇袭,伤了十五个人,轻重都有。”李伯缓了缓,“孩子们处置得不错,没出岔子。”

  素问点点头,挨个查看伤员的情况。走到那个大腿受枪伤的士兵床前,她掀开绷带,见伤口处理得干净,药膏敷得均匀,眼里闪过一丝赞许。当看到王二柱包扎的那个士兵时,她特意多停留了片刻,指尖轻轻碰了碰绷带:“手法很稳,没勒到血管。”

  王二柱正蹲在地上收拾药渣,听见这话猛地抬头,脸颊瞬间红了,挠着头嘿嘿笑了笑。

  可没过多久,营房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那个胸口受伤的士兵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痰里带着血丝,呼吸越来越急促。陈生脸色煞白地跑出来:“素问先生!他好像喘不上气了!”

  众人立刻围了过去。士兵蜷缩在床上,嘴唇发紫,双手紧紧抓着胸口。陈生急声道:“我刚才诊断是肺挫伤,开了活血化瘀的方子,怎么会这样?”

  素问俯身搭脉,又翻看了士兵的眼睑,沉声道:“他不止肺挫伤,还有气胸。活血化瘀的药虽对,但此刻气机阻滞,得先通肺气。”她转头看向众人,“谁还记得‘宣肺平喘方’的配伍?”

  院中的几人都愣住了。这方子素问讲过一次,但因为不常用,大家都没太在意。陈生急得额头冒汗,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完整的药方。王二柱也跟着慌了,他夜里背书时倒是看过,可此刻脑子一片空白,只记得有麻黄和杏仁,却想不起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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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麻黄三钱、杏仁五钱、甘草二钱,加生姜两片!”刘梅的声音突然响起,她放下手中的药碗,快步走进药房,“我上次帮素问先生整理手札,特意记下来了。”

  素问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快抓药煎服,再拿银针来,刺膻中、肺俞两穴。”

  刘梅手脚麻利地抓了药,周望立刻生火煎药。素问则拿着银针,精准地刺入穴位,捻转片刻后,士兵的咳嗽渐渐轻了些,呼吸也平稳了不少。王二柱看着这一幕,心里又羞又愧——自己还是记的不够扎实,若不是刘梅,今天恐怕要出大事。

  等士兵彻底稳住气息,已是深夜。众人坐在药房里,谁都没说话。素问看着他们,语气平静:“学医最忌‘半吊子’,战场上、灾荒中,一点疏漏就能害了人命。今天是刘梅记牢了方子,可下次呢?”

  “我错了,素问先生。”陈生率先开口,满脸愧疚,“我总觉得理论够用,没好好背那些不常用的方子。”

  王二柱也跟着低下头:“我也错了,我光练了包扎,好多药方都记不牢。”

  素问摇摇头:“知道错就好。以后每晚睡前,你们五人轮流讲一个方子,互相考校。医署的墙是青砖砌的,但你们心里的‘墙’,得用学问和经验一点点筑牢。”

  那天之后,医署的油灯每晚都会亮到深夜。王二柱把所有方子抄在草纸上,贴满了营房的墙壁,吃饭时都在念叨“当归配黄芪补气养血,麻黄配杏仁宣肺平喘”。张顺则带着大家模拟各种突发情况,一会儿装作“误食毒物的百姓”,一会儿扮成“伤口感染的伤兵”,逼着每个人都练出了反应。

  三

  冬至那天,天降大雪,医署的青瓦被盖得严严实实。刘梅正在药房里分拣晒干的金银花,突然听见院外有人喊“救命”,声音微弱得几乎要被风雪吞没。

  王二柱第一个冲出去,就见雪地里躺着个瘦弱的妇人,怀里紧紧抱着个襁褓,两人身上都盖着厚厚的积雪。他赶紧把人抱进诊室,张顺已经烧好了热水,刘梅则拿来了干净的被褥。

  “她好像冻僵了,还有气吗?”周望探了探妇人的鼻息,紧张地问。

  李伯摸了摸妇人的手腕,又掀开襁褓看了看,眉头紧锁:“妇人是风寒入体加饥饿过度,孩子更麻烦,气息太弱,手脚都凉了。”

  素问刚去给邻村的老人送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张顺立刻分工:“刘梅,煮姜糖水和米汤,加些红枣补气;陈生,给妇人配风寒感冒方,要温和些的;二柱,你抱着孩子暖一暖,用热水擦他的手脚;我去烧火,把诊室的温度提上来。”

  王二柱小心翼翼地抱起襁褓,孩子轻得像团棉花,小脸冻得发紫。他把孩子贴在自己怀里,用棉袄裹紧,又拿温热的帕子轻轻擦拭孩子的手脚,嘴里小声念叨着:“别怕,暖和了就好了。”这场景让他想起邻村二婶家的孩子,当年要是有现在的条件,那孩子或许就不会夭折。

  陈生很快配好了药方,刘梅也端来了姜糖水。张顺扶起妇人,慢慢把姜糖水喂进她嘴里。妇人喝了几口,终于缓缓睁开眼睛,虚弱地说:“谢……谢谢你们……孩子他爹……在战乱中没了……我们娘俩快饿死了……”

  “你别急,喝了药好好休息,孩子我们帮你照顾。”刘梅柔声安慰着,把米汤倒进小碗里,用勺子一点点喂给孩子。

  可没过多久,孩子突然哭了起来,哭声微弱却急促,小脸涨得通红。陈生赶紧搭脉,脸色一变:“不好,孩子好像有痰堵在喉咙里!”

  众人都慌了神。孩子太小,拍背怕伤了他,用药又怕剂量不准。王二柱突然想起李伯说过的“小儿拍痰法”,赶紧说:“让我来!李伯说过,把孩子竖抱起来,手掌空心从下往上拍背。”

  他小心地接过孩子,按照李伯说的方法轻轻拍打。拍了十几下,孩子突然咳出一口黏痰,哭声立刻顺畅了些。刘梅趁机喂了几口米汤,孩子终于安静下来,靠在王二柱怀里睡着了。

  妇人看着这一幕,眼泪掉了下来:“你们真是活菩萨……”

  傍晚时分,素问回来了。听众人讲完经过,她看着怀里的孩子,又看了看五个年轻人,眼里满是笑意:“你们已经能独当一面了。”她顿了顿,从药箱里拿出五本线装的《本草经》,“这是我师父传下来的,现在交给你们。以后不管是在医署,还是去偏远村落,都要记得‘医者仁心’这四个字。”

  王二柱接过《本草经》,封面已经泛黄,却透着沉甸甸的分量。他想起三个月前那个连甘草都叫不出名字的自己,又看了看身边并肩作战的伙伴,突然明白了素问说的“扛起来”是什么意思。

  四

  开春后,赵地的战乱渐渐平息,可偏远村落的百姓依旧缺医少药。素问决定派五人分成两队,去各村巡诊。张顺和周望一组去西边,王二柱、刘梅和陈生一组去东边。

  出发前,李伯特意煮了红糖姜茶,看着他们:“路上小心,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往医署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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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二柱把《本草经》揣进怀里,又检查了药箱里的绷带和药材,点点头:“您放心,我们一定把药送到每家每户。”

  东边的村落分布零散,山路崎岖。三人每天天不亮就出发,踩着露水赶路,晚上借住在村民家里,借着油灯整理当天的病例。刘梅负责给妇女和孩子问诊,陈生开药方,王二柱则处理外伤,偶尔还会教村民们识别常见的草药。

  有一天,他们来到一个叫“石头村”的地方。村里的老支书拄着拐杖迎出来,叹着气说:“先生们,你们可来了!村里好多人都拉肚子,有的还发烧。”

  三人立刻展开诊治。陈生给几个病人搭脉后,皱着眉说:“是湿热痢疾,得用黄连和木香配药。”可翻开药箱,黄连却只剩一点点了。

  “这可怎么办?”刘梅急了,“回去取药要两天,病人等不起啊!”

  王二柱蹲在地上,看着路边的野草,突然眼睛一亮:“我记得素问先生说过,马齿苋能清热利湿,治痢疾!这路边到处都是!”

  他赶紧摘了一把马齿苋,递给陈生:“您看是不是这个?”

  陈生一看,点点头:“对!马齿苋配木香,效果也很好!”

  三人立刻行动起来。王二柱带着村民去采马齿苋,刘梅烧水煮药,陈生则给病重的人针灸。三天后,村里的病人都好了起来。老支书特意杀了鸡,非要留他们吃饭:“多亏了你们,不然村里还不知道要倒下多少人。”

  离开石头村那天,村民们送了很远,手里捧着自家种的红薯和花生。王二柱看着他们的笑脸,心里暖暖的——这就是学医的意义,用自己的本事,让更多人好好活着。

  巡诊回来时,已是暮春。医署的药圃里,薄荷和金银花长势正好,绿油油的一片。张顺和周望也回来了,两人晒得黝黑,却满脸笑容。

  素问和李伯站在院门口迎接他们。看着五个风尘仆仆却眼神坚定的年轻人,李伯捋着胡须,眼眶有些发红:“你们回来了,赵地的春天,也真的来了。”

  王二柱走到药圃边,看着自己亲手种下的薄荷,想起三个月前的考核,想起第一次处理外伤的慌乱,想起风雪中救下的母子,突然笑了。他知道,这青囊里的薪火,已经传到了他们手上,而他们,会带着这份责任,让医道的光芒,照亮赵地的每一寸土地。

  风拂过药圃,薄荷的清香扑面而来。王二柱握紧了怀里的《本草经》,仿佛能感受到历代医者的温度。他和伙伴们站在一起,望着院外连绵的田野,心中充满了力量——未来的路还很长,但他们会一直走下去,因为这是医者的使命,也是薪火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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