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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灯烬风清,江南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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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的暮春总是裹着三分烟雨,七分柔情。当剿灭血影教的捷报传遍各州府时,苏州护城河边的垂柳已抽出新绿,金陵秦淮河上的画舫又响起了丝竹,唯有经历过那场风波的人,眼底还留着黑风岭的尘沙与血魂花的暗红。

  萧枫站在武林盟的观景台上,手中摩挲着那柄曾刺穿血影教主胸膛的长剑。剑身上的血迹早已被拭去,却总像凝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阴冷——那是无数傀儡眼中空洞的死寂,是清风寨百姓被控制时无意识的嘶吼,也是三位武林盟长老赤红双目里的疯狂。

  “萧少侠,赵盟主请你去前厅议事。”弟子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萧枫收剑入鞘,转身时恰好撞见从杭州赶来的晓莲,她一身素白药袍,发间别着一朵晒干的醒神草,脸上带着赶路的倦意,眼底却亮得像淬了光。

  “你倒比信上说得早一日。”萧枫迎上前,鼻尖萦绕起熟悉的药香,那是清心丹的微苦与冰心莲的清冽交织的味道,是这场风波里最安心的印记。

  晓莲从药囊里取出一个青瓷瓶,递到他手中:“药王谷送来的新制醒魂丹,加了天山雪水熬制,药效比之前强三成。我想着武林盟还要安置那些刚恢复的长老,便先赶来了。”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萧枫紧握剑鞘的手,“你还在想黑风岭的事?”

  萧枫没有否认。那日在血影教山洞深处,他见过被铁链锁在石壁上的孩子——那孩子不过七八岁,手腕上还留着血魂花刺青的淡痕,醒来时第一句话竟是“教主让我咬你”,至今想来仍像针扎在心上。

  “走,前厅说。”萧枫将瓷瓶收入怀中,与晓莲并肩而行。刚到回廊转角,就听见前厅传来徐进武爽朗的笑声,那笑声撞在梁柱上,震得檐角的铜铃叮当作响。

  推门而入时,徐进武正举着酒坛,给赵天雄满上:“赵盟主,你是没见着!黑风岭那一战,萧兄一剑挑飞血魂珠的模样,简直比话本里的侠客还威风!”见二人进来,他立刻放下酒坛,大步迎上来,粗粝的手掌拍在萧枫肩上,“你小子可算出来了,我等你半个时辰了!”

  晓莲被他的架势逗笑,伸手挡了挡他扬起的酒气:“徐副指挥使,刚过了一个月安稳日子,又开始贪杯了?小心误了官府清点血影教余党的事。”

  “误不了!”徐进武一拍胸脯,从怀中掏出一本账册,“血影教在江南的十八个暗桩,除了三个逃到西域边境,其余全端了!这是名册,赵盟主正要与萧兄商议,要不要乘胜追击,把那几个漏网之鱼揪出来。”

  赵天雄站起身,将一杯清茶递到晓莲手中,沉声道:“萧少侠,晓莲姑娘,今日请二位来,正是为此事。昨日收到边关急报,那三个逃犯竟投靠了西域王庭派驻在边境的‘黄沙千户’——就是之前指使黄沙帮作乱的那个千户。他如今在边境集结了三百骑兵,扬言要为血影教报仇,烧了咱们江南的粮仓。”

  萧枫接过账册,指尖划过“黄沙千户·阿古拉”的名字,眉头微蹙:“阿古拉此人,三年前我在西北剿匪时遇过。他惯用西域弯刀,更擅长驱策毒蝎,手段比血影教的傀儡术还要阴狠。若他真带骑兵南下,江南的州县防御薄弱,怕是难以抵挡。”

  晓莲放下茶杯,指尖在桌案上轻点:“我倒是有个主意。前几日药王谷传来消息,谷主研制出一种‘驱毒烟’,以醒神草和硫磺为引,遇风即散,不仅能驱避毒蝎,还能让被毒物影响的人暂时清醒——对付阿古拉的毒蝎阵正好合用。只是这烟需要大量的醒神草,杭州城外的云峰山虽有种植,却要派人看守采摘,免得被阿古拉的人暗中破坏。”

  徐进武眼睛一亮,猛地一拍桌案:“看守的事交给我!我调两百精兵驻守云峰山,再让士兵们跟着百草堂的弟子学辨药,保证一根醒神草都不会少!”

  赵天雄抚须点头:“如此一来,便有了三重保障——萧少侠带领武林盟弟子驰援边境,熟悉阿古拉的路数;徐副指挥使统筹兵力,守住后方粮草与药源;晓莲姑娘坐镇百草堂,继续炼制驱毒烟与醒魂丹。三位各司其职,定能让阿古拉有来无回!”

  计议既定,三人当日便分头行动。萧枫挑选了武林盟中擅长轻功与剑法的五十名弟子,次日清晨便策马北上;徐进武则带着两百精兵赶赴云峰山,临行前特意绕到百草堂,硬塞给晓莲一坛他珍藏的桂花酿:“等咱们打败阿古拉,就着江南的月色喝!”晓莲笑着收下,转身便将桂花酿换成了清心丹,让弟子悄悄送到他的军营。

  五日后,萧枫一行人抵达江南与西域交界的“断云关”。关隘守将见武林盟援兵到来,激动得声音都发颤:“萧少侠,你可算来了!阿古拉的骑兵昨日已到关下,放了十几只毒蝎进来,咬伤了七个士兵,如今还在昏迷中呢!”

  萧枫跟着守将来到军营医帐,只见七个士兵躺在床上,面色青黑,手臂上的伤口肿得像馒头,隐隐有黑色的纹路在皮肤下游走——正是阿古拉惯用的“蝎毒咒”。他立刻从怀中取出晓莲给的青瓷瓶,倒出三粒醒魂丹,用温水化开,小心地喂给士兵。

  半个时辰后,士兵们的呼吸渐渐平稳,青黑的面色褪去些许。萧枫松了口气,刚走出医帐,就见关外扬起一阵黄沙,马蹄声像闷雷般滚来——阿古拉的骑兵到了。

  “萧枫!别躲在关里当缩头乌龟!”黄沙中传来阿古拉粗哑的呼喊,他骑着一匹黑马,手中弯刀直指关隘,“你杀了血影教教主,毁了我的靠山,今日我便踏平断云关,让江南百姓为我陪葬!”

  萧枫纵身跃上关墙,长剑斜指黄沙:“阿古拉,你勾结邪教,残害无辜,早已犯了武林公愤。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拿你的人头祭奠那些被你毒害的百姓!”

  话音未落,阿古拉突然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皮囊,猛地掷向空中。皮囊裂开的瞬间,上百只通体乌黑的毒蝎倾泻而出,借着风沙朝着关墙扑来。毒蝎翅膀振动的嗡嗡声,听得关墙上的士兵头皮发麻。

  “放驱毒烟!”萧枫高声喊道。早已准备好的武林盟弟子立刻点燃手中的药包,浓烟滚滚而出,遇着风沙便散成一片淡绿色的雾霭。毒蝎一沾到雾气,顿时像被烧着般蜷缩起来,纷纷掉落在黄沙中,转眼就没了动静。

  阿古拉见状,脸色骤变:“你竟有破解我蝎毒的法子!”他气急败坏地挥动弯刀,“兄弟们,冲!拿下断云关,金银美女任你们抢!”

  三百骑兵嘶吼着冲向关隘,马蹄扬起的黄沙遮天蔽日。萧枫握紧长剑,对身后的弟子道:“记住我们在武林盟练的‘七星阵’,守住关墙两侧,别让他们靠近城门!”

  五十名弟子立刻结成阵型,长剑交错如网,将第一批冲上来的骑兵挡在关外。萧枫纵身跃下关墙,长剑如一道银虹,直取阿古拉——他知道,只要擒住这个首领,骑兵便会不战自乱。

  阿古拉见萧枫袭来,弯刀横劈而出,刀刃上淬着暗绿色的毒液,划过空气时带着刺鼻的腥气。萧枫侧身避开,剑脊顺势拍向阿古拉的手腕,阿古拉吃痛,弯刀险些脱手。两人缠斗在一起,剑光与刀影在黄沙中交织,每一次碰撞都激起一阵尘土。

  激战正酣时,突然听见关外传来一阵熟悉的呐喊:“萧兄,我来助你!”萧枫余光瞥见,徐进武带着两百精兵从侧面迂回而来,士兵们手中拿着绑着醒神草的长枪,朝着骑兵的马腿刺去——马匹最怕醒神草的气味,一沾到便惊跳起来,将骑兵掀翻在地。

  “怎么可能!你不是该守在云峰山吗?”阿古拉又惊又怒,招式顿时乱了分寸。

  萧枫抓住破绽,长剑直刺而出,剑尖精准地抵住阿古拉的咽喉:“你以为江南的英雄,只会各守一方?”

  阿古拉脸色惨白,却仍不甘心地嘶吼:“我乃西域王庭千户,你杀了我,王庭定会派大军来犯!”

  “那就让他们来试试!”徐进武策马赶到,长枪指着阿古拉的胸膛,“江南的百姓,不是任人欺凌的!”

  就在此时,晓莲带着百草堂的弟子从关隘内走出,她手中拿着一个药箱,走到被毒蝎咬伤的骑兵身边,取出银针为他们解毒。那些骑兵本是被阿古拉胁迫而来,见晓莲竟不计前嫌地救治,纷纷翻身下马,跪在地上投降。

  阿古拉看着众叛亲离的场面,终于瘫软在地。萧枫收剑入鞘,对徐进武道:“把他绑起来,交给官府处置。至于西域王庭的威胁——”他转头望向晓莲,两人相视一笑,眼底都藏着坚定,“我们早已准备好了。”

  三日后,断云关的守军与武林盟弟子、百草堂弟子一同立下一块石碑,碑上刻着“江南同心”四个大字。晓莲将驱毒烟的配方交给守将,徐进武则调遣兵力,在边境筑起三道防线,萧枫则带着武林盟弟子,往来于各州府之间,传授抵御毒物与骑兵的法门。

  这年中秋,江南的月色格外清亮。萧枫、徐进武与晓莲再次聚在秦淮河的画舫上,桌上摆着晓莲炼制的桂花糕,徐进武珍藏的桂花酿,还有萧枫从西域边境带来的葡萄干——那是投降的骑兵送的,说这是西域最甜的果子,要送给江南最勇敢的人。

  画舫缓缓驶过石桥,岸边的灯笼映着三人的笑容,与上元灯会的灯火重叠在一起。萧枫望着水中的月影,突然想起三个月前,上元灯会散去时,他眼中闪烁的灯火——那时的灯火,是喧嚣后的余韵;而此刻的灯火,是同心协力后,真正安稳的江南月色。

  “明年上元灯节,咱们还来这里看灯?”徐进武举起酒碗,大声问道。

  晓莲笑着点头,给两人碗中添满酒:“我还要带新炼制的‘月华丹’,吃了能让人看清灯会上最远处的灯谜。”

  萧枫举起酒碗,与两人碰在一起,酒液溅起的瞬间,他仿佛看见黑风岭的尘沙已被江南的烟雨洗净,血魂花的暗红已被岸边的灯笼照亮。他轻声道:“不止上元灯节,往后每一个安稳的日子,我们都该这样聚在一起——守着江南,守着这万家灯火。”

  画舫上的笑声随着水波散开,与岸边的丝竹声、百姓的欢笑声交织在一起。远处的灯火次第亮起,像一串散落人间的星辰,照亮了江南的河,江南的路,也照亮了三位英雄心中,永不熄灭的侠义与温情。

  此后多年,每当有人问起江南为何总能安享太平,老人们便会指着秦淮河上的画舫,说起那个关于血影教、西域骑兵与“江南同心”的故事——故事里,有持剑的侠客,有握针的医者,有挥枪的将军,还有无数同心协力的百姓。而那些故事的结尾,总绕不开上元灯会的灯火,与中秋夜里,秦淮河上那碗甜甜的桂花酿。

  秦淮河的桂花酿香还未散尽,江南的初冬已裹着寒雨来了。

  萧枫刚将武林盟新编的《防毒要义》誊抄完最后一页,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踏碎了雨幕的静谧。他抬头望去,只见一匹浑身湿透的黑马立在盟门外,马上骑士胸前别着的“百草堂”银徽,在雨雾中泛着冷光——是晓莲派来的信使。

  “萧少侠!”信使翻身下马,从怀中掏出一封油纸裹紧的信,双手递上,“晓莲姑娘让我务必亲手交给你,说杭州出了大事,与血影教有关。”

  萧枫心中一紧,拆开信纸。晓莲的字迹素来娟秀,此刻却带着几分潦草:“枫兄,杭州府衙昨夜接到报案,城西‘沈记药铺’掌柜沈墨离奇身亡。其尸身并无外伤,唯有眉心印着一点暗红——与血影教当年用的‘血魂印’一模一样。更诡异的是,沈墨生前藏在暗格的一本账册不翼而飞,而账册上记着的,是十年前血影教未被剿灭时,江南药商与教中往来的明细。速来杭州,事关重大。”

  “血魂印?”萧枫指尖捏紧信纸,指节泛白。他分明记得,血影教教主死于黑风岭时,随身带着的“血魂印鉴”已被徐进武收缴,送入了金陵府库封存。怎么会突然重现杭州?

  他来不及多想,抓起长剑便往外走,刚跨出盟门,就见徐进武骑着马从街角冲来,身上的铠甲还沾着未干的雨水,脸上带着急色:“萧兄!你也收到消息了?我刚从金陵府库回来,那枚血魂印鉴好端端地锁在匣子里,绝不可能外流——这杭州的案子,怕是有人故意栽赃,或是……血影教还有余孽藏在暗处!”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当日黑风岭一战,他们虽端了血影教老巢,却也知道教中还有些擅长易容、遁术的“影卫”未曾抓获。难不成,这些影卫竟藏了十年,如今要借沈墨之死搅乱江南?

  “走,去杭州!”萧枫翻身上马,长剑斜挎在腰间,与徐进武并辔冲入雨幕。马蹄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衣摆,却挡不住两人疾驰的身影——江南的安稳,绝不能被这突如其来的疑云打破。

  三日后,杭州百草堂。

  晓莲正站在诊室的油灯下,对着沈墨的尸身细细查验。她戴着一双素白手套,指尖捏着一根银针,轻轻刺破沈墨眉心的暗红印记,银针顶端立刻泛起一丝乌色——这乌色比当年血影教的血魂印浅了三分,且带着一股极淡的“腐骨草”气味,与血魂花的诡异香气截然不同。

  “果然有问题。”晓莲放下银针,转身时恰好撞见推门而入的萧枫与徐进武,“你们来了。沈墨身上的‘血魂印’是伪造的,凶手用腐骨草混着朱砂调了印泥,故意模仿血影教的手法,目的就是让官府以为血影教余孽重现。”

  徐进武大步走到桌前,拿起晓莲摆着的银针,眉头皱成一团:“伪造?那凶手为何要偷账册?难不成沈墨真与十年前的血影教有关,凶手是为了灭口,再嫁祸给余孽?”

  “极有可能。”萧枫走到尸身旁,目光扫过沈墨紧攥的右手——那只手的指缝里,还夹着半片干枯的“青枫叶”。他心中一动,想起十年前血影教作乱时,江南有个神秘的“青枫帮”,帮众以青枫叶为记,暗中为血影教提供药材,后来血影教被打压,青枫帮也随之销声匿迹,成了江湖悬案。

  “晓莲,你查过沈墨的身份吗?”萧枫捏起那片青枫叶,声音沉了几分。

  晓莲点头,从抽屉里取出一本泛黄的账册:“这是我从沈记药铺暗格里找到的备用账册。你看,十年前沈墨还不叫沈墨,叫沈三,是青枫帮的三当家,负责为血影教采买‘血魂花’的幼苗。后来青枫帮解散,他才改头换面,在杭州开了药铺。”

  徐进武猛地一拍桌案:“好啊!原来是个漏网之鱼!那凶手定是知道了他的身份,杀了他偷了账册,想借着血影教的名头掩盖真相——说不定,凶手就是当年青枫帮的人,怕沈墨泄露秘密!”

  萧枫却摇了摇头:“若只是灭口,不必费尽心机伪造血魂印。凶手这么做,分明是想引我们注意力,让我们以为是血影教余孽作祟,从而忽略青枫帮的旧案。”他将青枫叶放在油灯下,叶片边缘立刻显出一道极淡的刻痕——是一个“鹤”字,“你们看,这叶片上有刻痕,是青枫帮内部的记认方式,每个当家的叶片上都有专属的字。沈墨是‘三当家’,刻的该是‘三’,可这是‘鹤’——说明杀他的人,是当年青枫帮的‘鹤当家’。”

  “鹤当家?”晓莲皱眉思索,“我曾在药王谷的古籍里见过记载,青枫帮当年有五位当家,分别以‘青、枫、松、鹤、竹’为记,其中鹤当家最是神秘,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只知道他擅长用毒与易容,血影教的不少毒物配方,都是他提供的。”

  徐进武立刻站起身:“那还等什么!我这就调兵,在杭州城搜捕刻着‘鹤’字青枫叶的人!”

  “不可。”萧枫拉住他,“鹤当家藏了十年,定是极为谨慎,若大张旗鼓搜捕,只会打草惊蛇。我们得设个局,让他自己现身。”

  三人围在桌前,油灯的光晕映着三张沉思的脸。片刻后,晓莲突然眼睛一亮:“我有个主意。沈墨的备用账册里,记着当年青枫帮藏药材的地点——就在杭州城外的‘鹤鸣山’山洞。我们可以故意放出消息,说找到了账册,要去鹤鸣山清点药材,引鹤当家前来抢夺。”

  徐进武一拍大腿:“好主意!我带五十精兵,伪装成百草堂的弟子,埋伏在山洞周围;萧兄你乔装成去清点药材的药商,引诱鹤当家出手;晓莲姑娘你就留在百草堂,假装继续查验沈墨的尸身,稳住外面的风声。”

  计议既定,三人立刻分头行动。晓莲故意让百草堂的弟子在杭州城的茶寮里“闲聊”,说沈墨的备用账册已找到,明日便要去鹤鸣山取药材;徐进武则带着精兵,连夜赶往鹤鸣山,在山洞周围的密林中布下埋伏;萧枫则换上一身粗布长衫,背着一个药箱,扮成药商的模样,只待次日清晨出发。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萧枫便背着药箱,慢悠悠地朝着鹤鸣山走去。山路两旁的枫树叶子已落尽,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在寒风中抖着冷意。他故意走得极慢,时不时停下来翻看药箱,像是在确认账册是否还在。

  走到半山腰的山洞前,萧枫停下脚步,假装四处张望,实则用眼角余光扫过周围的密林——徐进武带着的精兵已埋伏妥当,只待鹤当家现身。

  就在他刚要走进山洞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腐骨草气味。萧枫心中一凛,知道是鹤当家来了,却故意装作没察觉,继续往山洞里走。

  “这位小哥,留步。”身后的人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你是沈墨药铺的人?要去山洞里取药材?”

  萧枫转过身,只见一个穿着灰布长袍的老者站在身后,脸上蒙着一块黑布,只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睛,手中拄着一根拐杖,拐杖顶端雕刻着一只展翅的鹤——正是青枫帮鹤当家的标志。

  “你是谁?”萧枫故意装作惊慌,后退一步,手紧紧抓着药箱的带子。

  老者冷笑一声,拐杖在地上一顿,地面立刻泛起一丝乌色——是腐骨草的毒液:“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药箱里的账册。识相的就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休想!这账册是要交给官府的,你若是血影教余孽,我绝不能让你得逞!”萧枫故意提高声音,引徐进武出来。

  老者果然被激怒,拐杖一挥,几道毒液朝着萧枫射来。萧枫早有准备,侧身避开,同时从药箱里抽出长剑——剑身在晨光中闪过一道银虹,直取老者的拐杖。

  老者没想到这个“药商”竟会武功,顿时慌了神,连忙挥动拐杖抵挡。两人缠斗在一起,老者的拐杖上满是毒液,萧枫不敢轻易触碰,只能靠着身法避开,同时故意将老者引向密林深处——那里正是徐进武埋伏的地方。

  “砰!”就在老者的拐杖即将击中萧枫时,密林里突然冲出十几个精兵,手中的网子朝着老者罩去。老者大惊失色,想要转身逃跑,却被萧枫一剑挑飞了拐杖。

  “拿下!”徐进武大喊一声,精兵们一拥而上,将老者按在地上,扯下了他脸上的黑布——那张脸布满皱纹,左额角有一道月牙形的疤痕,正是当年青枫帮鹤当家的特征。

  就在此时,晓莲带着百草堂的弟子赶来,她从药囊里取出一瓶清心丹,递给被毒液溅到衣角的萧枫:“没事吧?这鹤当家的毒液虽不及血影教的厉害,却也能让人麻痹半个时辰。”

  萧枫接过清心丹,摇了摇头:“无妨。现在人抓到了,该问问他为何要杀沈墨,又为何要伪造血魂印了。”

  众人将鹤当家押回杭州府衙,知府亲自升堂审问。起初鹤当家还嘴硬,说自己只是路过,是萧枫等人故意陷害。直到晓莲拿出那片带“鹤”字的青枫叶,徐进武又摆出他拐杖上的鹤形雕刻,他才颓然低下头,说出了真相。

  原来,十年前青枫帮解散后,鹤当家便躲在杭州城外的小村里,靠着给人治病维持生计。可沈墨改头换面开了药铺后,竟暗中联系他,说要将当年青枫帮与血影教往来的账册卖给西域王庭,换取钱财跑路。鹤当家怕沈墨泄露自己的身份,又恨他勾结外敌,便杀了他,偷了账册,还伪造了血影印,想嫁祸给血影教余孽,让官府不去追查青枫帮的旧案。

  “那本账册现在在哪里?”徐进武一拍惊堂木,厉声问道。

  鹤当家叹了口气:“我藏在鹤鸣山山洞的石缝里了。我本想等风头过了,就一把火烧了,没想到还是被你们识破了。”

  知府立刻派人去鹤鸣山取回账册,果然在石缝里找到了那本泛黄的账册。账册上详细记载了当年青枫帮为血影教提供药材的数量与时间,还有西域王庭与血影教往来的书信副本——这些,都是当年未曾找到的关键证据。

  案子了结后,杭州府衙贴出告示,将青枫帮旧案与沈墨之死的真相公之于众。百姓们见官府与武林盟、百草堂联手,不仅破了新案,还查清了十年前的悬案,纷纷拍手称快。

  这日,三人又聚在百草堂的后院,晓莲刚煮好一壶热茶,给两人各倒了一杯。徐进武捧着茶杯,看着院中的腊梅,笑着说:“没想到这江南的冬天,也有这么香的花。如今案子结了,咱们总算能安稳几天了。”

  萧枫喝了一口热茶,目光落在院角的青枫树上——那是晓莲特意栽的,说是要记住当年的教训。他轻声道:“安稳日子是靠自己守来的。不过,我总觉得,西域王庭不会就这么算了,说不定还会有新的麻烦。”

  晓莲放下茶壶,从药囊里取出一个小巧的香囊,递给萧枫与徐进武:“这是用醒神草和艾草做的,能驱避毒物,也能安神。不管以后有什么麻烦,咱们三个联手,总能解决的。”

  徐进武接过香囊,塞进怀里,咧嘴一笑:“说得对!下次再有人敢来江南作乱,咱们就再联手,让他们知道,江南的英雄,从来都在!”

  萧枫握着手中的香囊,鼻尖萦绕着熟悉的药香,看着眼前的两人——一个持剑,一个握针,一个挥枪,他们的武功不同,身份各异,却因一份守护江南的侠义,成了最坚实的伙伴。

  院外的寒雨渐渐停了,一缕阳光透过云层,洒在腊梅上,映得花瓣像镀了层金。萧枫知道,这江南的安稳,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往后或许还会有风雨,还会有阴谋,但只要他们三个还在,只要江南的百姓还同心,这秦淮河的灯火,这百草堂的药香,这武林盟的剑影,就永远不会熄灭。

  就像晓莲说的,不管什么麻烦,联手便总能解决。而他们的故事,也会像这江南的腊梅,在每一个寒冬里,绽放出最坚韧的香。

  接下来的剧情可以围绕“西域王庭借账册线索派来的‘暗使’”展开——暗使擅长用西域秘术操控尸体,与当年的血影教傀儡术截然不同,且带着王庭的密令,要在江南掀起“尸祸”。你是否要继续沿着这个方向写下去,或者你有新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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