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陈光阳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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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光阳一看江岔子里那人影四肢僵直地沉浮。

  呛水的咕嘟声隔着老远都隐约可闻,心知不妙。

  人命关天,他也顾不得多想,猛地甩掉肩上装着甲鱼的蛇皮袋子。

  低吼一声“在岸上等着!”,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湍急冰冷的江水里。

  水里扑腾挣扎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大姑娘,穿着时兴的碎花的确良衬衫,此刻被水浸透,紧紧裹在身上。

  长得不咋好看。

  活脱脱就是画册上跑下来的母夜叉,腮帮子鼓得像塞了两颗鸡蛋,眉毛连成了一条黑杠杠。

  陈光阳水性极好,几下就划到那姑娘身边。

  水底下救人讲究的是“快、准、稳”,避开对方惊恐下的死命抓抱。

  他瞅准空隙,一个反手锁住对方腋下,膝盖顶住其腰眼发力,硬是把那百十来斤的姑娘拖出了水面,奋力向岸边游去。

  二埋汰和三狗子赶紧搭手,七手八脚地把湿漉漉的姑娘拽上了岸边的泥地。

  姑娘呛咳着吐出几大口混着水草的江水,脸色煞白,惊魂未定。

  “我的娘诶……吓死俺了……”姑娘拍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一口浓重的本地口音。

  陈光阳浑身湿透,头发还在往下滴水,喘着粗气问道:“同志,没事儿吧?你这水性不行,以后少往水深地方蹚!”

  语气里带着点责备,也是好心提醒。

  那姑娘缓过劲,抬头瞅了陈光阳一眼,又看看他身上湿透的粗布褂子,再瞅瞅旁边穿着补丁衣服的二埋汰和三狗子,还有三个泥猴似的孩子,尤其是大龙手里还攥着那根刚钓过鳖、沾着猪肝腥气的麻线……

  她的小眼睛滴溜溜一转,脸上惊魂未定的表情像被寒风刮走了一样,瞬间换上了一副被侮辱的愤慨。

  “呸!”她猛地啐了一口泥水,指着陈光阳的鼻子就尖声叫骂起来:“好你个臭流氓!谁让你救俺了?俺用得着你救?刚才你趁乱在水底下……在水底下摸俺!摸俺胸!摸俺屁股!你耍流氓!不要脸!”

  这嗓门拔得又尖又利,在空旷的江岔子上空回荡。

  二埋汰和三狗子都懵了。

  三小只更是瞪大了眼珠子,二虎脱口而出:“俺爹救你,你还赖人?你脸皮比俺刚踩的蛤蟆皮还厚!”

  “放你娘的狗屁!滚一边去!”那姑娘带来的两个同伴,一男一女,看样子是她哥嫂,此刻也咋咋呼呼地冲了过来。

  那男的是个愣头青,穿着条工装裤,挽着袖子,一脸横肉,上来就推搡陈光阳,嘴里不干不净:“操!哪来的乡巴佬,敢动我妹?耍了流氓还想跑?门儿都没有!”

  女的看着也不是善茬,叉着腰帮腔:“就是!俺们黄花大闺女清清白白,让你这泥腿子给糟践了!今儿没个说法,咱们没完!”

  陈光阳眉头锁成了一个“川”字,一股邪火噌噌往上冒。

  好心救人差点把自己搭进去不说,反手就被扣上个“流氓”的屎盆子?

  这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开了眼了。

  他冷冷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嘴巴放干净点!谁摸她了?我要真想占便宜,用不着跳水里救她,直接坐岸上看戏不好?她早就喂王八了!”

  “少废话!敢做不敢认是吧?行!咱们跟你回家!找你媳妇说道说道!让大家伙儿评评理,你这种流氓该不该批斗!”

  那姑娘撒起泼来,一把鼻涕一把泪,拉着她哥嫂就要往屯子方向走,还不忘恶狠狠地指着大龙、二虎和小雀儿:“还有你们三个小崽子!作证的小流氓!”

  一群人不依不饶,一路吵闹着跟到了靠山屯陈光阳家。

  左邻右舍听见动静都探出头来看热闹。

  沈知霜正端着淘米水出来,一见丈夫浑身湿透,脸色铁青地被一群陌生人气势汹汹地堵在门口,后面还跟着同样脸色不好看的二埋汰、三狗子和三个憋着气的儿子,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了这是?”沈知霜放下盆,快步上前。

  “你是他媳妇?”那姑娘的嫂子立刻上前一步,唾沫星子横飞,“你男人干的好事儿!光天化日耍流氓!摸我妹子!

  这事儿要不给个公道,我们今天就躺在你家不走了!让大伙看看这靠山屯出的是什么下流胚子!”

  她把刚才江边污蔑的话添油加醋地又说了一遍,声泪俱下,好像陈光阳真干了十恶不赦的事儿。

  沈知霜脸色一皱,看到丈夫那沉着镇定的眼神和微微摇着的头,就知道丈夫这是救人还让人讹上了!

  她对陈光阳的为人最清楚不过。

  陈光阳深吸一口气,压着火,试图讲理:“几位同志,我是下水救人,不是耍流氓。

  当时情况紧急,拉拽中可能有身体触碰,但绝无恶意轻薄。我可以对天发誓!你们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污蔑……”

  “发誓顶个屁用!”那愣头青哥打断他,“碰没碰?碰了吧?摸没摸?摸了就认!赔钱!赔礼道歉!不然我们告你去!”

  一直没吭声的三个小崽子,看着这帮人在自己家门口撒泼。

  尤其是对着他们最敬爱的爹泼脏水,终于忍不住了。

  三小只互相看了一眼,多年“并肩作战”的默契瞬间达成一致。

  小雀儿年纪最小,声音却最脆生。

  她歪着头,好奇地上下打量那个还做着委屈状的姑娘,用不大不小刚好周围人都能听清的天真童音问大龙:“大哥大哥,这阿姨鼻子咋恁大?像不像咱家菜窖门口堆的那个大冻萝卜?”

  大龙绷着小脸,慢条斯理地回答:“嗯,是不小。不过……这嘴更大,又厚又紫,

  跟咱爹用坏了的那个紫皮蒜头似的,还是一个一个掰开晒蔫吧了的模样。”

  二虎早就憋得脸通红,此刻像个小炮仗一样跳了出来,指着那姑娘的脸,模仿着屯里老娘们嚼舌根的语气,但内容更加尖锐:“啥萝卜蒜头啊!你们眼神儿不行!俺看清楚了!好家伙,整张脸都是鼓鼓囊囊的,坑坑洼洼的麻点子比咱家后墙的耗子洞都多!

  眼睛小的跟黑豆塞进面盆里转了一圈似的!眉毛粗得能赶上邻居爷爷纳鞋底的麻绳!就这模样,俺爹摸你?

  俺爹摸一下怕是得连做三天噩梦!你掉水里,俺爹把你捞上来,你自个儿把水里的癞蛤蟆照镜子吓跑了吧?蛤蟆都得嫌你丑!俺爹那可是连咱家那最丑的老花鸡抱窝都绕着走的讲究人!”

  他喘了口气,接着火力全开:“俺爹摸你?那是救你呢!你那是被水灌晕乎了,梦着有人摸你了吧?

  想得美!就你长得这老妖婆子样儿,江里那老鳖精都得躲着你游!怕影响它子孙后代的颜值!”

  二虎机关枪似的吐槽,用词极尽乡土刻薄之能事。

  每一句都精准地钉在那姑娘长相的“痛处”。

  尤其是“癞蛤蟆照镜子”、“老鳖精都躲着”、“老妖婆子”、“老花鸡抱窝”这些比喻,简直是集乡土俚语形容丑陋之大成,又带着孩子特有的夸张和不通世故的“耿直”。

  大龙冷静补刀:“二虎说的难听了点,但道理是这么个理。你落水的位置水有多深多急?我爹跳下去救人,那叫见义勇为。

  你倒打一耙,这叫恩将仇报。按照公社扫盲班讲的成语,就忘恩负义!”

  三小只这一通组合拳似的“毒舌暴击”,毫不留情面,把那姑娘直接臊得满脸通红,继而气得浑身发抖,刚才装出来的委屈彻底变成了暴怒。

  “小逼崽子!你们再说一个试试!信不信我撕烂你们的嘴!”那男的凶神恶煞地撸起袖子。

  “杂草的,说你咋地啊?”

  大奶奶在一旁拿着烟袋锅子就走了出来,老太太早就听明白咋回事儿了。

  所以一出手就口吐芬芳。

  “你个小娘们你要是刺挠,你用鞋底子拍拍,别上我们家门口骚了骚了来。”

  “你瞅你长得和小纸人成精了似的,我大孙子能相中你?”

  “老太太!你说啥呢!”那女生明显愤怒。

  大奶奶一挥烟袋锅:“你可别往前走了,我都怕我这烟袋锅子给你撩着了。”

  “不是,你这个老太太怎么说话呢?”那姑娘的哥哥不愿意了,开口说道。

  大奶奶立刻转过头看向他:“你瞅你狗头桑脑的,咋地,让狗给配了啊?”

  “这老太太!”那女生的嫂子也不愿意了。

  大奶奶一脸嫌弃:“你快别说话了,你长得和我鞋垫子似的,他妈一看我就恶心。”

  三人:“……”

  大奶奶挨个骂道:“你说说,你们爹妈当年得喝多少假酒啊,这么尽兴,给你们三个冤种玩意儿研究出来了。”

  大奶奶的嘴巴如同机关枪。

  分分钟绞杀一片!

  三个人气的直哆嗦,但是根本就插不上嘴!

  “报警!我要报公安!”那长得巨丑无比的女人说道。

  正巧了,这时候一辆吉普车从远处开了过来!

  引擎的轰鸣恰好压过了院里闹哄哄的争执声。

  车门推开,先跳下来的是县公安局副局长李卫国,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警服,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和长途奔波的些许疲惫,但眼神锐利。

  紧跟其后的是另外一位局长孙威,年轻些,手里拿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同样满脸红光。

  李卫国注意到了院门口的异常。

  沈知霜一脸铁青地站在院门中央,双手叉腰,挡住了往里冲的几个人。

  大龙、二虎、小雀儿三小只像炸了毛的小兽,被他们的大太奶奶护在身后,脸上都写着愤怒和不服气。

  大奶奶正指着门外一个二十多岁、头发湿漉漉、衣服皱巴巴的女子破口大骂:“你个白眼狼!丧了良心!俺家光阳好心好意把你从水里救上来,你不说声谢,还反咬一口说是他摸你腚?放你娘的屁!这江岔子的水冰骨头的凉,他能有那闲心?!”

  被骂的女子捂着胸口,一副虚弱又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抽抽噎噎地哭诉:“就是他!在水底下…他…他摸我了!就在腰上、腿上…还故意碰我那儿!我不活了!呜呜呜…”

  旁边一个身材粗壮、一脸横肉的男人,拎着根棍子,脸红脖子粗地吼:“听见没?听见没!我妹子还能说瞎话?陈光阳!你个牲口!今天我非扒了你这身人皮!公安咋还不来?再不来我砸了你家这破门!”

  他身边一个同样气汹汹的嫂子也帮腔:“没天理了!欺负我们老实人啊!今天这事没完!要么赔钱,要么把你抓起来蹲号子!”

  陈光阳就站在沈知霜旁边,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三狗子还在尝试讲理。

  “这位女同志,话可不能乱说。你落水的位置在深水区,又是面朝下扑腾,我兄弟从后面游过去救你!

  水里情况复杂,水流乱撞,手臂为了托住你把你往上带,有不可避免的触碰很正常,怎么就能说是故意耍流氓?我兄弟要真有歹心,何必救你?”

  “你看!你看!你也承认摸了吧!”那女子一听“触碰”两个字,立刻尖叫起来,像是抓住了铁证。

  “那是为救人!瞎了你的狗眼!”

  张小凤在一旁气的都要去拿菜刀了:“杂草的,我让你们讹人!”

  就在这乱成一锅粥的时候,李卫国和孙威的身影恰好出现在人群外围。

  “怎么回事?!”李卫国声如洪钟,自带一股威严,瞬间压住了场上的嘈杂。

  他那身警服就像一杆定海神针,让所有目光都聚焦过来。

  闹事的一家三口也是一愣,那粗脖子男人看清来的是两个公安,非但没有害怕。

  反而像是看到了撑腰的,立刻把棍子指向陈光阳,更大声地告状:“公安同志!你们来的正好!就是这个流氓!他光天化日耍流氓,摸我妹子!你们快把他抓起来!”

  女子的哭诉也立刻加大音量:“公安同志!你们可得为我做主啊!就是他!叫陈光阳!他在河里对我动手动脚!”

  那嫂子也跟着添油加醋:“对对对!就是他!快抓人!这种人太坏了!”

  李卫国没有马上表态,目光冷峻地扫过叫嚣的三人,又看向一脸铁青的陈光阳。

  最后落到沈知霜和眼神清澈却带着怒火的孩子们身上。

  孙威则下意识地按紧了腰间的枪套,警惕地看着拿棍子的男人。

  “光阳,弟妹,什么情况?”李卫国沉声问道,语调平稳,但熟悉他的人知道,这是他极度克制怒气的表现。

  陈光阳深吸一口气,用最简单清晰的语言陈述:“我们抓王八回来,路过江岔子,听见有人呼救,发现这女同志落水沉底。

  情况紧急,我下水把她从深水区托到岸边。

  刚上岸,她就说我救她时在水下故意摸了她的…隐私部位,耍流氓。她哥嫂过来后不听解释,不依不饶闹到这里,开口就是讹诈赔钱,不成就扬言报警抓人。事情就是这样。”

  “胡说八道!”粗脖子男人跳起来,“他就是耍流氓!我妹子看得清清楚楚!”

  李卫国没理他,锐利的目光直接钉在那女子脸上:“同志,是你喊的报警?”

  女子被李卫国盯得有些发毛,强撑着点头:“是…是我要报警!抓他!”

  “好。”李卫国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公安特有的公事公办的压迫感。

  “我是县公安局副局长李卫国,这位是也是副局长孙威。你现在报的案,我们正式受理。

  姓名、年龄、住址、职业!落水的具体时间、地点、落水原因!

  陈光阳同志在水下对你实施猥亵行为的具体细节!

  他碰触到了你身体的哪个具体位置?

  次数?持续时间?当时你的姿势,他的动作,水流情况,光线情况?

  救你上来后,你第一时间指控他了吗?

  指控的原话是什么?

  在场除了你哥嫂还有其他目击证人吗?

  一个个说清楚!一个细节都不许遗漏!

  诬告陷害也是要负刑事责任的,你知道吧?”

  一连串极其专业、苛刻且毫不留情面的问题,像机关枪一样射向那女子。

  李卫国声调不高,但每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带着强大的法律威慑力。

  他根本没提“陈顾问”这个身份,直接以官方立场介入。

  那女子哪见过这阵势?派出所的片警来调解还差不多,两个县城来的“大官”公安,而且还是副局长。

  上来就问这么刁钻具体的问题。

  她一下子就懵了,眼神慌乱,支支吾吾,刚才表演出来的委屈和虚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我…在水底下…黑咕隆咚的…他…他就那样…抱着我…我…我哪知道具体…反正就是摸了…”她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

  “哪样抱着?”李卫国紧追不放,往前走了一步,目光如炬,“正面抱?还是从后面?你当时是仰面朝上还是面朝下挣扎?

  他的手分别在你身体的哪个位置着力?具体是哪个部位感受到了非必要接触?

  是腰部、大腿外侧、大腿内侧,还是臀部?或者你说敏感部位,是胸部?请明确说明!这是重要证据!

  如果无法描述清楚,我们有理由怀疑你陈述的真实性!”

  他特意在“非必要接触”、“证据”、“真实性”等词上加重了语气。

  女子的脸唰一下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完整的话。

  旁边的嫂子想插嘴:“公安同志,我妹子受了惊吓…”

  “我在问当事人!无关人员闭嘴!”

  李卫国猛地扭头,眼神冷得像刀子,把那嫂子后面的话硬生生噎了回去。

  他再次看向女子,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近人情的审判意味,“说不清楚?还是根本就没发生过你指控的行为?落水后意识不清醒导致记忆混乱?甚至…根本就是被救后出于羞恼或其他目的,心生恶意,故意诬陷好人?”

  “我没有!我…”女子急了,哭出声来,但这次是真的慌乱,不是做戏。

  粗脖子男人见状,也觉得不妙,但还梗着脖子硬撑:“公安同志!你们不能偏向自己人!陈光阳他…”

  “谁是自己人?”李卫国打断他,冷冷地反问,“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们现在是在调查取证!

  陈光阳同志是不是我们内部人员,跟调查他的行为是否构成犯罪没有任何必然关联!

  相反,作为报案人,你们提供不清楚的、前后矛盾的、甚至可能是虚假的指控,我有责任,也有权力要求你们做出合理解释,否则,我们将依法追究你们报假警、诬告陷害的法律责任!

  造成严重后果的,可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你想清楚再说话!”

  “三年?!”粗脖子男人腿一软,手中的棍子差点掉地上。

  他们本来只想仗着“男女之事说不清”来讹点钱,哪想到会撞到铁板,而且这铁板不仅硬,还有刑法等着他们?

  李卫国那身警服和他冰冷、专业、掷地有声的威胁,彻底摧毁了他们的心理防线。

  就在这时,孙威接了个眼色,已经走到旁边,向大龙、二虎、小雀儿以及一些围观的靠山屯乡亲了解了情况。

  孙威快步走回李卫国身边,低声说了几句,声音不大却刚好让那一家三口也能模糊听到:“卫国,问清楚了。光阳下水救人时,这女的就在深水区扑腾,基本没露头。

  光阳从后面把她拖上来的,动作很快。”

  李卫国听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但那股无形的威压更重了。

  他转头,如同宣判一样盯着那粗脖子男人和他的老婆:“根据我们初步了解和群众反映,事情可能与你们陈述的有较大出入。

  现在,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们,如实陈述事情经过!再敢有一句虚言,或者继续无理取闹。

  寻衅滋事,威胁他人人身安全,阻碍公务,我不介意现在就把你们都带回县局,关在留置室里,慢慢问!好好想!”

  他特意顿了顿,看着那女子,补充了一句冰冷的话:“法医也是可以验伤的。如果真有你指控的那种程度的恶劣侵害,即使在水下,也可能留下痕迹。”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噗通!”那粗脖子男人心理彻底崩溃,棍子咣当一声掉地,自己腿一软也跪下了,满脸鼻涕眼泪:“别!别抓我们!公安同志!我错了!是我们错了!是…是我妹子不懂事……

  她就是被水呛迷糊了,觉得一个大男人在水下抱着她难为情…拉不下脸…怕以后说亲事不好听…被旁人嚼舌根子…才…才鬼迷心窍…说了胡话…”

  他此刻哪里还有半点嚣张,完全是祈求宽恕的姿态。

  那嫂子也吓得跟着跪下,连连磕头:“是是是!都是误会!误会!他妹子不是成心的!就是想遮掩一下…对对对…想遮掩一下!”

  那女子更是彻底瘫软在地,捂着脸嚎啕大哭,不知道是羞的、吓的还是悔的:“呜呜…是我瞎说的…是我不对…没有摸…他是为了救我…呜呜呜…公安同志求你们别抓我…”

  李卫国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三人的丑态,眼神冷得能结冰。

  他沉默了几秒,整个院子死一般寂静,只有那一家三口的抽泣声和告饶声。

  “公然诬告他人,破坏见义勇为的社会风气,造成恶劣影响,”李卫国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法槌敲下,“按治安条例,可以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并处五百元以下罚款。”

  粗脖子男人和嫂子吓得魂飞魄散。

  “念在你们……”李卫国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量刑,“念在你们初犯。”

  他话锋一转,威严丝毫不减:“但教训必须深刻!一,你们三人,立刻、马上、当众!向陈光阳同志和他的家人,真诚道歉!二,赔偿陈光阳同志为救落水者所损耗的精力、名誉损失费,具体数额…”他看向陈光阳。

  陈光阳冷冷地说:“我不缺钱。但他们必须记住教训。给一百块,算是提醒他们诬告的代价。”

  “一百?!”粗脖子男人心疼得抽抽,但还是立刻点头:“给给给!我们给!”一百块虽然肉痛,可比拘留罚款好太多了。

  “三,”李卫国继续宣布,“道歉后,立刻离开靠山屯。我不想再在这里看到你们。

  你们的行为,我们会备案。如果再有下次,或者在其他地方有类似寻衅滋事、诬告讹诈的情况,数罪并罚,你们知道后果。”

  “是是是!明白明白!谢谢公安同志!谢谢陈同志宽宏大量!”粗脖子男人和他老婆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催促妹子赶紧道歉。

  那女子在嫂子的搀扶下,哆哆嗦嗦地对陈光阳和沈知霜深深鞠躬,语带哭腔:“对不起…陈同志…陈嫂子…对不起…是我混蛋…我不知好歹…谢谢您救命大恩…我再也不敢了…”她哥嫂也在一旁连声道歉认错。

  这场闹剧,在李卫国雷霆万钧的处置下,以闹事者灰溜溜道歉赔钱走人而告终。

  围观的靠山屯乡亲们只觉得扬眉吐气,纷纷鼓掌叫好。

  二虎更是对着那几个人的背影扮了个鬼脸:“呸!坏蛋!活该!”

  看着那家子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消失在村口,陈光阳紧锁的眉头才缓缓松开。

  他脱下湿外套,沈知霜立刻递上干衣服,大奶奶则心疼地给他擦脸。

  李卫国这才收敛起刚才那副执法者的冰冷面孔,换上爽朗的笑容,使劲拍了拍陈光阳的肩膀。

  “哈哈!光阳!让你受委屈了!这帮刁民,欠收拾!不过你这手水下救人,好家伙,动作够快啊!”

  孙威也笑着上前:“就是!光阳你这不仅是药酒做得好,功夫也不错嘛!”

  陈光阳无奈地摇摇头:“别提了,好心差点惹身骚,你们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还开着警车?”

  李卫国和孙威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同时爆发出兴奋和激动。

  李卫国从孙威手里一把抓过那个厚实的牛皮纸文件袋,狠狠地拍在陈光阳胸口:“光阳兄弟!大喜!大喜啊!我们兄弟俩是专程来给你报喜的!!!”

  孙威抢着说,声音激动得拔高:“破了!破了!你上回跟我们提的那两档子事儿!全他妈破了!干净利落!大案要案!!”“没啥事儿快点走,县里面给你准备好了庆功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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