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他需要这个价值

　　“或许……我们可以谈谈另一种方式。”一个低沉的声音插入通讯频道。

　　是影蛇方面的负责人，声音冰冷而理智，“目标显然处于不稳定状态，而且，他似乎很在意那个小女孩。强攻风险太大，或许……我们可以从‘需求’入手。”

　　“需求？”

　　“他需要能量，需要稳定。而我们，有能量。”影蛇负责人缓缓道，“与其付出巨大代价消灭一个无法控制的怪物，不如尝试……做一笔交易。给他提供稳定的能量源，换取他的‘配合’，哪怕只是暂时的。”

　　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这个提议很大胆，也很危险。

　　“谁去谈？”九头蛇的研究员似乎有些心动。

　　“我去。”影蛇负责人道，“我们更擅长和……非常规存在打交道。”

　　不久后，地下工坊的破损入口处，一个未携带任何武器的中年人，举着双手，缓缓走了下来。

　　“何立先生，或许我们可以谈谈。”他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平静无波，“我们无意与你为敌到底。这个世界很大，并非只有你死我活。

　　我们或许可以提供你急需的东西，稳定、高效的能量，以及……关于你父母下落的更多线索。”

　　静滞力场内的何立猛地睁开了眼睛。

　　父母的下落！

　　谈判的声音同样传到了园丁耳中。他脸色变幻不定。

　　“小子，别信他们的鬼话！影蛇的话比妓女的誓言还不值钱！他们只是想用最低成本控制你！”园丁压低声音对力场内的何立吼道。

　　何立沉默着。他当然知道与虎谋皮的危险。但父母的线索，对他诱惑太大。

　　而且，他确实需要能量，需要时间。一直困在这里，迟早会被更强大的力量碾碎。

　　“你们想要什么？”何立的声音透过力场传出，沙哑而冰冷。

　　“很简单。”影蛇负责人似乎笑了笑，“你的一点点‘配合’。比如，定期提供少量你的血液或能量样本供我们研究。

　　在某些特定情况下，出手帮我们解决一些‘小麻烦’。作为回报，我们为你提供安全屋、稳定能量，并共享关于何尘夫妇在创生之地活动的最新情报。”

　　很诱人，也很苛刻。本质上还是成为实验品和打手。

　　“如果我拒绝呢？”

　　“那么，很遗憾。”影蛇负责人的声音冷了下来，“下一轮攻击将在三分钟后开始。我们将不惜代价，甚至动用……‘规则级’限制器。虽然那会毁掉大部分研究价值，但总比放任一个不可控的灾难成长要好。”

　　规则级限制器！何立心中一震。那是能暂时改写局部规则的恐怖武器，即使是现在的他，也未必能抵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压力巨大。

　　园丁焦急地看着何立，又看看外面虎视眈眈的敌人。

　　就在三分钟时限即将到来时……

　　何立突然开口：“我可以答应。但条件要改。”

　　“哦？”

　　“能量和安全屋，我现在就要。血液样本，每次提供后，我必须得到等值的、关于我父母的确切情报。出手帮忙，一年最多一次，目标由我评估决定。否则，鱼死网破。”

　　他提出了自己的条件，将被动化为有限的主动。

　　影蛇那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评估。

　　“可以。”最终，对方答应了，“我们会先提供第一批能量块和一处安全屋坐标。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一场危险的交易达成了。

　　很快，一批高纯度能量块被送了进来。

　　何立解除静滞力场，拿起一块能量块，吞噬之力发动，精纯的能量迅速涌入体内，那躁动的饥饿感终于被稍稍抚平，力量也变得更加稳定。

　　但他知道，这只是饮鸩止渴。

　　园丁看着这一切，眼神复杂，最终叹了口气：“小子，你好自为之吧。老子这地方不能待了，得赶紧撤了。记住，别相信任何人，包括……‘花海’。”

　　他开始匆忙收拾最重要的设备和样本。

　　何立看着他，忽然道：“你不跟我走？”

　　“跟你走？等着被一起卖了吗？”

　　园丁嗤笑一声，“老子习惯单干了。不过……看在你这么有趣的份上，这个送你。”

　　他扔给何立一个手指大小、仿佛某种植物种子的东西。

　　“遇到解决不了的‘能量污染’或者‘系统病毒’，捏碎它，能帮你暂时净化一下。算是对宝贵数据的回馈。”

　　说完，他启动了一个隐秘的传送装置，身影连同大部分核心设备瞬间消失在地下工坊中。

　　何立握紧了那枚种子，抱起还在沉睡的妹妹，看了一眼影蛇提供的安全屋坐标，身影一闪，也消失在原地。

　　他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踏上了一条更危险、更孤独的道路。

　　与影蛇的交易如同一根脆弱的绳索，连接着希望与深渊。而体内那枚“种子”，依旧潜藏着未知的祸患。

　　影蛇提供的安全屋位于自由城邦三不管地带的一栋废弃大楼深处。

　　这里鱼龙混杂，信息流通快，也容易隐藏。

　　何立将何小柔安顿好。

　　小姑娘醒来后，看到哥哥似乎稳定下来，虽然样子有些吓人，但总算松了口气，乖巧地待在他身边，用自己的纯净力量默默帮哥哥梳理着那些残余的躁动能量。

　　何立吞噬着能量块，继续消化提升。与影蛇的第一次“交易”很快到来。

　　对方如约送来了一份关于何尘夫妇的情报碎片。

　　一张模糊的卫星照片，显示他们曾在创生之地外围某个扭曲峡谷出现过，时间是在失踪前一周。

　　情报价值有限，但至少证实了他们确实进入过创生之地。

　　何立也履行约定，提供了少量血液样本。

　　他能感觉到，取样器带有特殊的能量抑制装置，显然对方极其谨慎。

　　日子仿佛暂时平静下来。

　　但何立从未放松警惕。

　　他利用右眼的数据分析能力，不断研究着数据库里的知识，尤其是关于能量结构和系统本源的部分，试图找到彻底掌控自身力量、甚至反向追踪那“种子”来源的方法。

　　同时，他也开始暗中调查金老鬼和“花海”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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