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孤,心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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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槛儿不是咋呼的性子。

  若不然可能当场就惊呼出声了。

  不过她就算想惊呼,大抵也不行。

  因为以防万一,太子说完话的同时捂住了她的嘴,于是随着他的话音落下。

  帐中一阵诡异的安静。

  槛儿怀疑自己听错了。

  可太子捂着她嘴呢,能错到哪里去?

  但太子有疾?

  什么疾?

  上辈子跟了他几十年,这辈子又一年多了,她怎么不知道他身上有啥疾?

  她还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不能吧?

  两辈子,她在跟他之前都有听人说过太子哪天哪天去了谁谁院里。

  又过了多久才出来,拢共去了多少次,这难道不是他让曹良媛她们侍寝??

  她怎么就成他的第一个女人了?

  槛儿感觉脑子里一团浆糊。

  等等!

  电光石火间,她的脑海里划过一道闪电。

  熄灯!

  还有前世今生她第一次侍寝时所感受到的,太子的粗暴蛮横中夹带的生疏!

  当然,生疏这个只她这辈子感受到了。

  上辈子那时候槛儿什么都不懂呢,只当是她在那之前惹恼了太子。

  所以他才没怜惜她,甚至以此来惩治她。

  这辈子槛儿之所以当时没多想,一则当时正值紧要关头,她分心不得。

  二则也是她熟悉了上辈子的他。

  知道这时候的他有熄灯的习惯,而熄了灯不就影响人的视觉感觉什么的?

  如此,太子行事时偶有杂乱也正常。

  反正因着这份熟悉,知道他和谁有孩子,槛儿便从没在这方面怀疑过太子。

  这会儿听他说起,早先槛儿没觉得有问题的地方便瞬间似乎成了问题。

  且一下子也解释得通了。

  “不可声张,明白?”

  骆峋望进她震惊的眼底,低声说。

  槛儿点头如捣蒜。

  他捂着她的手便松了松。

  槛儿一把抓住他的手。

  另一只手伸过去摸他的胸膛,摸他的背,又往腰腹上探,声音压得极低。

  “什么病,您哪不舒服?病在哪?”

  骆峋挡住她往下探的动作,沉声说:“不必担心,病不在身上,在此处。”

  说着,将她乱摸的手放在心口处。

  “心理上的病。”

  槛儿不懂,但心紧了紧。

  “您、您怎么想到把这么重要的告诉我了?您就不怕我泄露出去吗?”

  外面那多双眼睛等着找他的把柄,上辈子他一辈子都没把这件事告诉她,想来应该也没告诉其他人。

  这么重要的事,这辈子他们相处不到一年半,他竟就这么跟她说了?!

  骆峋:“你会传出去?”

  槛儿把头摇成拨浪鼓。

  她又不是傻!

  她与曜哥儿和东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么重要的事她传出去找死吗?

  骆峋险被她小脸上的严肃逗笑。

  遂正了正色道:“孤信你,告诉你亦无妨,若有朝一日你将此传出去……”

  槛儿要举手赌咒发誓,被他给按下了。

  “若你传出去,唯有死路一条,曜哥儿也会保不住,孤信你有衡量。”

  槛儿郑重地看着他。

  “我知道口头承诺不足以证明什么,但我也只能保证我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骆峋摸摸她的脸。

  “嗯。”

  接下来,他便将幼年被魏庶人设计观了场多人活春宫,烙下心理阴影,致使患了癖病的事简单说了说。

  槛儿听得又惊又怒。

  饶是她见多了后宫争斗的手段,也没忍住当着太子的面骂魏庶人狠毒。

  让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看那种事!

  还是多人的!

  不是狠毒是什么!

  等缓过了这股愤怒的情绪,槛儿迟疑道:“早先您去曹良媛她们院里……”

  骆峋:“服了药能短时间压制病情,但当时出于多方考量暂未让她们侍寝。”

  所以两辈子她都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也所以他从不吝于给曹良媛她们赐赏。

  是在交换,也是在弥补吧。

  那么现在有一个问题。

  上辈子东宫经历了种种变故,导致后面他变了,涉足后院的次数增多。

  东宫陆续有好消息传出。

  这辈子呢?

  槛儿不觉得自己能一直霸着他。

  而出于同为女子的换位思考,曹良媛她们若一直这样下去也未免有些残忍。

  可太子的病……

  不对。

  “殿下,您每次什么时候吃的药?您之前每次与我……之前也服了药?”

  哦。

  方才忘记同她说这个了。

  骆峋暗道。

  跟着解释说:“除了去岁在嘉荣堂偏殿那回有事先服药,之后与你一道孤并未服药,孤不排斥与你亲近。”

  “为什么?”槛儿问。

  “不知。”

  庆昭帝上辈子无解的问题,他也无解。

  “所以您早先让熄灯,是怕看到我的身子……咳咳,后面掌着灯,是那时候能确定不会对着我犯病……?”

  槛儿别别扭扭地道。

  骆峋颔首。

  同时视线不自觉地落到了她身上。

  天气尚未转凉,她身上是件浅紫的软罗寝衣,能隐见其下锦鲤穿莲的小衣。

  因生产而愈显丰腴怒耸的地处于烛光下散发着一种莹润粉腻的肉感,薄纱下的皮肤白皙,美不胜收。

  然现下不是注意这个的时候,骆峋不着痕迹地撇开视线,一派的清冷正经。

  槛儿没察觉到太子的视线。

  她在想事。

  想庆昭帝宠她难不成也有这个原因在?

  念头刚起,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时候想起庆昭帝,毕竟已经过去了。

  想也无解。

  于是槛儿看向太子。

  却突然发现不知道要说什么,问他怎么会想到跟她坦白这件事的?

  亦或是问他今后在让人侍寝这方面有何打算?这个问题可不该她问。

  骆峋转眸见她在出神,也大抵猜到她在想什么,可他能跟她怎么说?

  说他之所以告知她此事。

  是想让她知道他在她之前没有过别人,她于他而言是特别的那个。

  她可以不必为之介怀。

  还是说告诉她,今年选秀他不会纳新人,甚至于以后他都只会有她一个?

  这般儿女情长的表述与承诺,骆峋自认说不出口,他也会觉得羞窘。

  觉得有损颜面。

  不说,那就做吧。

  等下个月选秀结束,等他坐上那个位置。

  阴影笼罩过来时槛儿有点懵,在说正事呢,怎么突然就亲上来了?

  不过……

  抛开大义的立场,就她个人而言。

  得知自己是他的第一次,槛儿不得不承认,她复杂的心情中掺杂了欢喜。

  他将如此重要的事告诉她,她也欢喜。

  于是,槛儿也格外热情。

  搂着太子全身心回应他的吻。

  末了解开他的腰带,从暗格里取出如意袋替他打整好,便想将他压到榻上。

  哪知被太子阻了。

  以为他是介意两人此刻这样的上下位置,谁知他就这般坐着托起了她。

  咬一口她的耳珠,哑声道:“坐。”

  槛儿:“……”

  槛儿侧头,胆大地一口咬在他肩上。

  换来他一声短促地低笑。

  下一刻,帐子被太子拉了开,床头静静燃烧的烛灯在槛儿眼中晃动不止。

  而他的目光如火。

  灼烧着她身上的每一寸。

  一切归于平静已是近四更天,收拾完重新上了榻,槛儿几乎倒头就睡。

  不知过去了多久。

  骆峋睁眼。

  听着怀里人绵长的呼吸良久,他侧首在她发顶蹭了蹭,声音很低很轻。

  “孤,心悦你。”

  “不会有别人,这辈子都不会。”

  深夜万籁俱寂。

  初秋的风吹动了院中枝叶繁茂的石榴树,枝头的小石榴果微微晃啊晃。

  槛儿闭着眼,呼吸均匀轻柔。

  有什么东西从眼角无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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